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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郑家战船纷纷靠岸后,他们快速地搭好跳板,水军陆战队队员端着火铳快速地冲上码头!
定远侯郑联和何马象队长派来的参谋齐齐地点头,确实不错,他们上岸或正在登上码头的人员都做得不错,该保护的,该行进的,进退有据。
但是,何马象队长派出来的参谋迟疑地问了一下,说:“难道不应该是加特林机枪组先下码头吗?他们要先担起防守的责任啊?”
定远侯郑联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说实话吧。
大哥有密令,要自己多节省子弹,汉唐集团答应在南京给自己一切的军事补给……临出发时,他的郑家水军陆战队人均三发子弹不到,多的全留下了,只是全部依靠南京的补给。
定远侯郑联说:“机枪组不适合跳板登陆,他们在第二批次上岸,你看,正在用冲锋舟运输呢!最为关键的是!就算没有了火铳,没有了机枪,一支军队就不能打仗了嘛!
子弹是好汉,但是钢刀和刺刀更是英雄!就算是赤手空拳,也要将敌人消灭在眼前!!这叫男人的血性!!!”
这话说的大气,那个参谋也只能点头认可!
可是这个时候,九江城的城门打开了,鞑虏冲锋过来了!
定远侯郑联几乎和那个参谋同时愣了,他们观察了一下,也几乎同时说:“妈蛋的,他们裹胁了妇人!”
南京之战,长江支队的何马象队长在妓、女摆出阴、门阵时,他们没有开枪,是让过的,听说妓、女们还能穿着安保队员的军装离开的……
好吧,这个巡府蔡士英没有摆出阴、门阵,没有逼我老郑玷污了我郑家的军装,有机会给你一个好死……
定远侯郑联突然高喝道:“若非十成十,不许开枪!全体都有,上刺刀!”
他喊完话后,随手脱了军装,对着自己的身边人说:“拿我的装备来!”
他的身边人像是早有准备,随手就帮助他装备起来。
他身后背着汉唐集团的七连发,这个是安保大队都没有普装上的,是他通过某些技术手段,通过某些技术人员私下里交换来的。
他的大腿上,手下人给围上了转轮式手枪,那枪套外还有五发子弹,也不知道他最后有没有时间去安装。
最后是他的战刀,当他握上后,感觉所有的安全感觉都到位了。
他好好的船不下,也是以非常规的身法下了船。
那个参谋喊:“指挥官不得上战场!”
定远侯郑联说道:“情况不同了!我不和我的弟兄们在一起,死不瞑目!”
他真的站在了手下的前面,笑看着那些快步冲向他们的长枪手,当然,他也看到了他们中间还架着女子。
他的手下说:“侯爷,他们的脚步轻浮,身形僵硬,不堪一击的,让小的先上前吧!”
定远侯郑联听了后有些泄气,小声说:“小声些,别让那个参谋听到,那些二货的后面才是鞑虏,让他们再靠近些,方显我郑家军勇敢……”
那些长枪队带着女子一直在快步前进,他们眼前的郑家军只不过才几百人,而且大多是刚上到码头的,最关键的是他们都是短矛,我等的人多,枪更长。
定远侯郑联举着钢刀喊:“第一队跟我上,五步之内才可开枪,违令者死!二三队的子弹留给后面的一拔!”
距离差不多了,再留在原地就施展不开了,有可能被他们挤压了。
定远侯郑联一挥钢刀,喊道:“小的们,上啊!”
其实这位大叔在年轻时,与别人夺过码头的,他知道真正的开战时,人多不多不重要,关键是个气势,只要他敢冲在前,而对方的大哥在后面,就算他的小弟比对方少一些,一样干死对方!这是经验了。
当大哥的,如果只是在后面喊口号,那是没有用的。
当然,这是指关键之战了。
在郑家军冲到与那些士卒有七八米时,他们在运动状态下开枪了,这和在鼻子底下开枪没有什么两样。
“啪,啪,啪”的枪响后,誓死卫护大清的士卒们马上清醒了,嗷嗷直叫的长枪队队形马上乱了,没有人去管他们裹胁的那些女子了。
那些女子本来端着长枪,还要随着他们快走,早都忍受不住了,当那些人一松开她们时,她们基本上是枪掉了,人也倒下了。
这个时候定远侯郑联的身影格外重要了,他代表着方向,当郑家水军陆战队赶紧冲到他的身边时,他的白衬衣都成红的了,那是鞑虏的血。
在那些健妇倒地的时候,城墙上的巡府蔡士英狠狠地骂了句废物。
第二拔次队伍中,那个都统眼睛的瞳孔急骤缩小,这些人绝对是硬手。
定远侯郑联这时候的左胳膊有伤了,这是一个被他砍死的长枪手临死时无意带来的。
郑家军一队也有了一些伤亡,这是他们追杀了一阵子逃兵带来的结果。
定远侯郑联骄傲地说:“把那些贱妇们带离战场!”
他的手下们马上指挥士兵们照做,场面一时是乱糟糟的。
第六百八十三章 二货也不简单
还是那句老话,你让猫拉车,猫一定会把车拉到床底下!
无论它事先声称它能是多么擅长拉车,也无论它怎么保证绝对会走正路,但是它要是在半路上,经点风吹草动,不歪行进床底下,都见鬼了。
对于中年大叔来说,少年时的经历,青年时的奋斗,对他的人生影响是巨大的,不吃到足够大的亏他是改变不了思维习惯的……若是平常的小事上,也许会发生潜移默化的影响,但要是遇到了关键时候,特别是热血上头的时候,一切又回到了过去常用的方法,手段,甚至态度和表情!
一场纯粹的攻防战斗,就变成了黑社会抢地盘了……
定远侯郑联在这春天的阳光下,在遍布尸体的战场上,两手在怀中抱着他的战刀,叉开了双脚站在了一片血泊中。
他脚上的高筒战靴黑的闪亮,他身上的白衬衣全是血迹,他手中的战刀折射着刺眼的阳光。
是有些刺眼呢,他掏出他的大墨镜,戴上了。
他对着远处的鞑虏都统喊道:
“狗鞑虏!今天这码头和九江城的地盘,你家郑爷爷要定了!!
说吧,你是要单挑呢,还是先让小的们拼杀一阵,或是一起上,你挑一条道儿,咱们走上一遭!
不过,我建议你选一起上吧,你看你们还是人多……”
郑家军中竟然还有人叫起了好!
何马象队长的那个参谋都要哭了,这时要我这个参谋有甚用?我是在这里旁观呢,还在下去呢?
他总不能离开主官,一个人站在后面看眼吧?!
真正的二货从来都是无法单独生存的,而且从来不会寂寞。
何马象队长的那个参谋拔出自己的转轮手枪,从跳板下去了!
真正的二货还可以唤起别人身上潜在的二货劲儿,不管原先隐藏多深。
那个鞑虏都统骑在战马上,扬扬手说:“汉狗!我和你单挑!!”
鞑虏士卒中也有人叫起了好!
鞑虏都统回头对着自己的士卒们说:“你们退后!”
定远侯郑联晃了晃脖子,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他对着自己的手下也说:“你们也都退后……”
从空中往下看,两伙小流氓,不,两队军人开始退后,留下场上的两个人和一匹马。
那个鞑虏都统跳下了马,抽出了钢刀。
这时两个人张开了大嘴,举着钢刀,嗷嗷叫着冲向了对方!
哪有啥功夫?就是对砍!
但是那个鞑虏都统比定远侯郑联年轻些,体力上似乎更足一些。
但是定远侯郑联手中是订制的中碳钢钢刀,汽锤打制,电砂轮打磨,挺贵呢,他专门用来和鞑虏都统拼刀,只要拼上刀了,对方必死无疑!
那个鞑虏都统看明白他是想和自己拼刀,他不停地躲闪,绝对避免对刀,双方一时间成了空砍对空砍。
定远侯郑联有些喘了,对方也是头筋迸起,双目赤红。
城墙上的巡府蔡士英暗赞道,这是擒贼先擒王的意图!
何马象的参谋气疯了,这是狗斗!
九江城内的副都统马上在城内组织起精兵来,把剩下的十几匹马全利用上了,一会儿,无论他们谁打赢了,马上冲出去,以是对方三倍的兵力把对方赶下海去,他们的火铳凶猛,但是只能打一枪!
只要能搅乱他们的队形,机会就来了!
这十几个骑兵怕是会凶多吉少,但是只能是派出满洲人了……
十几个被快速挑选出来的精兵脸色煞白,但是绝没有退缩,他们的家人会在以后得到大大的关照,这种允诺,在满洲人之间是不用怀疑的。
他们也快速整装上马!
战场上定远侯郑联到底找到了机会,一刀劈去,那个鞑虏都统不得不迎刀抵挡!
定远侯郑联心头一喜,果然,鞑虏都统的刀迎刀而断!
但是那个鞑虏都统似乎也是早有准备,他将手中的断刀投向了定远侯郑联,让他不得不收刀打掉那断刀,这时那个鞑虏都统趁机扑向了定远侯郑联,拼着挨了定远侯郑联的一记重拳,也将他手中的钢刀打掉!
两人贴身近战起来,拳拳到肉;还在地上滚翻起来,发出狺狺的声音。
终于,左胳膊受伤的定远侯郑联被对手骑在了身上,他的大墨镜早都不知道飞哪去了。
鞑虏都统随手拔出了自己的匕首,刚才一直没有抓到机会呢!
但是他看见身下的定远侯郑联也笑了,怎么,他不知道自己会杀了他??
这时,远处响起了马蹄声……
定远侯郑联说:“狗鞑虏,我若不是要拔出手枪来,能被你压住?”
鞑虏都统刚要捅向身下的定远侯郑联,忽然感到腹部像是被烧红了的铁棍捅穿了肝部,顿时浑身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整个世界突然静了下来,一切都变慢了,他仰面倒地,看到了蓝蓝的天,还有他的戴着虎头帽子的儿子,伸出双手,喊着自己,扑向了自己……
但是蓝天上,儿子的小嫩脸突然变成了一张大叔的老脸,正在气喘吁吁地看着自己。
“(&%……#*……”
是的,他知道自己回不了家了。
定远侯郑联推开他后,气喘吁吁地站了起来,他俯身看了看正在不断抽搐的鞑虏都统,他死定了,双眼都直了。
妈蛋的,这狗鞑虏的拳头好硬!
九江城传来了马蹄声,鞑虏士卒们开始冲过来了!
他一点也没有怕,冲着鞑虏开了一枪后,向着上天喊:“废尔!”
这时,四挺准备好了的加特林机枪响起来了,四条火蛇扫向了刚刚冲起来的鞑虏士卒……
他的单打独斗也同样为自己的机枪布置争取到时间!
他冷静地看着那些试图冲锋的鞑虏士卒在这火蛇下以各种可笑的动作倒地,看到了那第二波、第三波队伍汇合以后几十骑骑兵在弹雨下纷纷人仰马翻,他又看了看城墙上乱糟糟的人影。
这不是他们在枪场上试枪,是血肉横飞的战场。
他有些颓丧了,真的,时代变了……
他的护卫上来了,有一个捡回了他的战刀,他低声说:“把我的七连发拿来,从此不用钢刀了……发令,战线推进,自由射击,迫击炮掩护!”
战争恢复了常态。
随后的战斗中,定远侯郑联没有机会开枪了,郑家水军陆战队终于采用了正确的战斗方式。
当定远侯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