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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芃君微不可查皱了下眉,同白月一道走进茶室。
两人在蒲垫面对面坐下,斟茶品茗,谁也没有先开口。
白月淡定地喝茶,视线在神殿里的布置打量。
观其室,得其行。
通过观察一个人的住处房间,某方面也能看得出这个人的性格喜好。
韩芃君不愧被封为神匠仙君,她这殿里的器具摆设,无一样不精巧,随便拿起一样都是鬼斧神工。
虽冷清却通透,想必人亦是如此。
见白月只笑眯眯喝茶打量却不说正事,韩芃君默了一会儿总算忍不住先开口,“不知天后娘到此,有何贵干?”
白月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女人,笑盈盈道,“没什么贵干,本宫就是想和神匠仙君交个朋友。”
韩芃君眉头微皱,面色神情也更淡漠了,“若天后娘娘没什么要事,请恕不远送。”
说着就要起身,白月却在身后叫住她名字,“韩芃君。”
韩芃君一顿。
白月幽幽笑道,“看来你不喜欢别人叫你神匠仙君,却喜欢别人直呼你名字。”
韩芃君蓦然转身,目光冷锐地盯着白月,“天后娘娘到我这里来,究竟想做什么?”
“本宫刚刚说了啊,我很欣赏你,想和你交个朋友。”
“臣当不起天后娘娘这么尊贵的朋友,还是请您回吧。”
“本宫说你当得起,你就当得起。”白月重新斟上一盏茶,笑着遥敬了她一下。
韩芃君眸色浮涌,淡淡侧过头,漠然地背对着白月。
白月饮尽盏中灵茶,方慢吞吞起身,走至韩芃君面前,与她相距不过半臂站定。
风华雍容神韵泛芒,黑耀凤眸像是能看透人心般,“天庭八大仙君,韩芃君独占一席,如此出类拔萃,本宫自然敬佩。”
“只是不懂,韩芃君为何要把自己封闭在这样一座坚不可摧的神殿里,与世隔绝?”
韩芃君抿着唇,死死盯着白月,一言不发。
白月轻轻感叹:“普天三界,皆以男为尊,以女为从。即便卓绝如韩芃君,在天庭芸芸臣君中,也不得重视吧?”
“就因为你是一个女人,一个被神匠仙君这个神谪封号掩盖住所有锋芒的女人,一个在一群以男人为尊的游戏规则里拼搏,好不容易爬到了圈层顶端,却仍然因女人的身份而遭遇排挤、轻视和小看的——女人。”
韩芃君眼神倏然一变,复杂古怪地盯着白月。
“你很好奇,为什么你我素不相识,我却可以看穿你的内心,是不是?”白月轻轻地笑。
她慢慢朝韩芃君走近,韩芃君警戒地紧绷全身,下意识往后退去,白月却不容她后退,纤臂一撑抵住她身后的书架将她退路堵住。
“因为……我懂你。”白月凑近韩芃君面前,在她耳边蛊惑人心地道。
韩芃君微微失神。
白月手指懒懒抚上她消瘦的脸颊,语气轻柔怜惜,“你想要跳出这个困局,却在屡次挣扎仍被打入现实;你想证明自己的实力,却没有人给你这个机会;你厌倦这个泥泞不堪的世界,却身不由己随波沉浮。所以你心灰意冷了,造了座坚不可摧的神殿把自己关起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与世隔绝。我说的,对吗?”
“……”韩芃君嘴唇动了动。
白月一把勾起她下巴,扶起她脸庞逼她直视自己,“现在,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扭转这一切。要吗?”
韩芃君失神地盯着近在眼前那张绝世容颜,她的瞳仁像映着无数耀芒星辉的月光,澄澈浩瀚,直直看着你时,仿佛有无数圣洁光明笼罩,有着神奇的指引力量,让人下意识信服。
白月又轻声问了一遍:“韩芃君,要吗?”
韩芃君心跳急速加快,十指微微颤栗,她从白月眸子的倒影里看见自己僵硬地张口,说,“……要。”
“很好。”白月手往下滑落,握住了韩芃君手背,坚定而温柔地拍了拍,“从现在开始,韩芃君和本宫就是朋友了。”
直到白月离开,韩芃君也未从那种震撼失神里回过神来。
她怔怔地看着白月昂然大步跨出神匠殿大门的背影,在很多年以后,依然会回忆起这一幕——
那个一身赤焰红衣的女人,沐着神光从天而降,闯入她的世界大门,让她臣服、追随。从此势不可当,所向披靡,征伐这个世界,扭转这般乾坤。
第30章 厮混
谢执带着两名随行的典录郎君从司法神殿出来。
路过一处较偏僻的宫宇玉阶, 听到转角处有侍者悄悄议论的声音。
“哪里是什么添墨侍女,我看就是天君用来暖床的。”
“不是说月宫那位要代天君执行三百六十五日的天道祭礼么,整整一年不能同房, 谁知道呢。”
谢执眉头一皱, 沉着脸走过去, 几名窃窃私语的侍者见到他大惊失色,连忙跪地请罪。
谢执沉声道:“身为侍者却在天庭妄议帝后, 拉下去抽法鞭五十,贬功德三千。若敢再犯, 直接打下南天门。”
“司法仙君饶命!奴婢们再不敢了。”
几名侍者瑟缩着跪成一团求饶,谢执却面无表情转身。
身后两个年轻郎君半点不同情地摇首叹气, 他们家大人可是最秉公执法的,竟敢在他老人家眼皮子底下妄议天君八卦, 怕是真不想活了。
谢执紧抿唇, 皱着眉头,越走越快,没一会儿就将后面两人远远甩开了。
最近天宫各处流言私议四起,皆因天君将那来历不明的白纱侍女日日带着身边, 行迹暧昧。
别说是这些末等侍者悄悄嚼舌根, 就连朝殿上的百官臣君们也是颇有微词, 若不是谢执严令天宫任何人不得妄议传言,此刻轩辕霆的御案上怕是早已堆满弹劾谏言的奏本。
谢执紧紧凝着的眉心几乎挤出了一个川字,他垂头思忖,并未注意到远处有一行人影迎面走来。
“谢司法。”白月隔着几十米远就瞧见了埋头急走的谢执,待到近前时便笑眯眯着叫住了他。
谢执蓦地抬头, 眼中划过诧异, “天后娘娘, 您怎会在此?”
“方才本宫还没打算走这条路,现在倒是觉得幸好走了,不然怎么会这么有缘遇见谢司法呢。”
白月一看到谢执那副正经严肃的模样,就忍不住出言调戏他。
明明长得年轻俊雅仪表堂堂,却偏要板着脸不苟言笑,让人很想戳破他脸上这副正经的面具。
果然,谢执眉头一蹙,对着白月行了个礼,“臣君还有要事,就先行告退了。”
白月长腿一伸,红焰裙摆便挡住了谢执去路,故意逗他道,“谢司法要去哪里啊?本宫最近日夜祭礼,甚是无聊,不如和谢司法一起论辩一下法典心得呀?”
谢执面无表情扫了白月斜伸出来的长腿一眼,“还请天后娘娘改日吧,臣君今日确有要务要禀往凌霄殿。”
“哦——原来是要去凌霄殿啊。”白月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若无其事收回腿,“谢司法你不早说,那本宫就不耽误你了,快去吧。”
谢执抬手揖了揖,与她错身而行。
白月看着谢执挺直的背影,在他身后扬声道:“谢司法可别忘了,我们约好的下次一起辩论喔!”
话音一落,那道清隽背影肉眼可见地加快了离去步伐,看着白月眼里,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不禁让她莞尔一笑。
谢执一路迅步走上凌霄殿,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理了理月衣长袍,恢复了从容淡定神色,迈步走进大殿。
谢执是轩辕霆心腹近臣,又是凌霄殿常客,几乎五天有三天都往这儿来,殿外的守将也习惯了他的进进出出,一般通传也都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今日也一样,守殿侍卫见到谢执,垂手禀礼,便转身进去,谢执也和往常一样,跟着侍从一道走了进去。
不想,刚走进内殿,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软语娇嗔,“师父,你讨厌!”
谢执脚下步伐猛然一顿。
侍从尴尬地看了一眼面色僵硬的司法仙君,这几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暧昧声响了,只得当自己是聋子哑巴,什么都不知道,垂头默默退了出去。
“香儿乖,快过来。”轩辕霆的嗓音餮懒,带着几分沙哑。
“人家不要!”女子娇笑的脆声在殿中回荡。
谢执脸色僵白地顿住当场,又渐渐转为不可置信,铁青,冷肃,失望。
半晌,他眸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内殿若隐若现纠缠的两道人影,无声转身,迈着钝如千斤的步伐离去。
他神情恍惚地走下凌霄殿九重天阶,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悲叹,难道司命仙君所占卜的紫微帝星斗数命盘异像都是真的吗?
正在谢执戚戚然仰天哀叹时,司战星君齐麟十万火急地冲上天阶,与他迎面撞了个正着。
“谢执,快让开,我有十万火急的事要禀报天君!!”
谢执却伸手拽住冲动的齐麟,语气异常平静,“我有事与你说,你先等会儿再去。”
“哎呀,你快让开!火都烧到眉毛了,我没工夫跟你在这儿瞎扯!”齐麟暴躁地吼着。
他本就力大无比,往常单手就能撂倒的谢执,这次竟然意外地紧紧攥住他的手臂一动不动,“不管什么事,也先听完我的话再去。”
齐麟怒道:“戌守在灵虚境的守将来报,妖兽九婴率妖兵作乱,就要攻破屏障了!你说老子急不急!!”
谢执眉心狠狠一跳,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坏事一桩接一桩的来。
他毅然决然拖着齐麟往另一方向走去,不顾他的破口大骂。
回到司法神殿,谢执言简意赅将轩辕霆与白纱侍女一事和司命星君占卜的星宿异样告诉了齐麟。
拦住齐麟是为了让他知道,若此时捅破凌霄殿里的秘密,只会在当前的形势火上浇油。
用脚指头去想也知道,若是在妖界起兵作乱时,却被捅出天界之主和女徒弟在凌霄殿日夜厮混的辛秘……怕是根本不用九婴作乱,天庭自己就会先炸成一锅粥了。
齐麟听完皱眉愣了许久,咬牙切齿一掌拍碎了简案:“我管她是什么凡间民女还是贴身侍女!我现在就去杀了她!”
“你别冲动,我就是怕你把事情闹大了,才拦着你的。”谢执冷静地道。
“那你说怎么办!”齐麟急得眼睛都红了,“妖兽九婴带领五万妖兵冲袭灵虚境,若是再不把此事禀告天君布兵应战,天都要被捅破了!还枉顾什么师徒人伦!”
谢执沉吟片刻,眉宇间闪过肃杀,道,“你先冷静下,假装不知玉香一事,回凌霄殿将妖界战况禀报天君,立刻召集朝殿群臣商议战事。至于这个凡间民女……让我来处理。”
“好!我们分头行动。”齐麟立马起身,像一道旋风刮出了司法殿。
谁又能知道,当两位心腹鞠躬尽瘁、殚精竭力地在这里为他们的主君谋划时,他们的主君却伏在玉香柔软的大腿上,无、法、自、拔。
又是一顿酣畅淋漓的缠绵后。
玉香沉着轩辕霆肩膀,手指在他胸膛上来回画圈圈,“霆,我好怀念从前我们在凡间那个小山村第一次相遇的情景,不如我们再去看看好不好?”
玉香的话让轩辕霆也回想起当初的美好,况且他怎会拒绝心爱女人的央求呢。
男人嘛,都喜欢在情|欲得到满足后答应女人的任何要求,轩辕霆也不例外。
况且这些日子天天坐在凌霄殿日理万机,他也厌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