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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谢执仓促转身,侧对着白月,耳朵根愈发红了,板着脸道,“娘娘,臣还有些法务处理,若没什么事还请您回月宫修养吧。”
“谢司法真是关心本宫,那我就先走啦!”白月笑眯眯朝谢执挥手,凤仪款款转身,“三日后我们天坛刑台上见。”
第45章 审判
锁神天牢阴暗漆黑, 四面纵深皆是刻着禁咒的符石,任何神祇被关进这里都使不出一丝神力。
唯有头顶一束神光射下来,像是绝境中的唯一希望。
玉香只是一介凡女, 修为低微, 被囚在锁神天牢里更像一只蚂蚁进了铜墙铁壁。
她抱着双膝曲坐在牢底,定定盯着头顶那束光亮,脑中闪过的是最后一刻轩辕霆在她耳边说的话:“香儿别怕, 我会去救你。”
事到如今,轩辕霆还会救她吗?
玉香不敢肯定, 但她还想最后再给轩辕霆一次机会, 也是给自己一次机会。
如果他真的肯为了她扛下这一切,那她也愿意牺牲这条性命去保护他,成全自己半生的爱情。
如果轩辕霆终究是负了自己, 那玉香便会将最后的砝码亮出来, 给他致命一击。
玉香一手抚着肚子, 一手抚着面庞, 神魂不定地想着。
时至今日她仍不敢确定,轩辕霆爱上她究竟是因为她这个人, 还是因为那张脸。
若是因为那张脸……
正想得出神时,天牢外忽然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玉香倏然回神,警惕地转身望去,见到锁神天牢几丈外不知何时立着一个穿黑衣斗篷的人影。
“你是谁?”玉香身子往后靠了靠,让自己紧贴在符石上,紧张起来。
只见来人从黑衣斗篷里缓缓抬起一只手, 那手白如玉瓷, 手指像削尖的葱段一样纤细曼妙, 指尖将帽檐往下一拉, 露出白月那张倾绝三界的脸,微挑眼帘抬起,朝玉香微微一笑:“别来无恙啊,玉香。”
“是你!白月!”玉香惊得猛然后退,浑身瑟缩得像只见到老鹰的兔子。
玉香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在月宫在白月手里栽了跟头,此后就像留下心理阴影一样,对白月有一种无意识的畏惧感。
“对啊,是我。”白月嘴角含笑朝玉香走近,“你看见我好像很惊讶嘛。”
“你来干什么?你不是中了九婴的妖气吗,你怎么还没死!”玉香尖锐地大喊。
白天嘴角微挑:“放心,就算你和轩辕霆都死了我也会活得好好的,我的命大着呢。现在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的小命吧。”
玉香让自己从慌乱中镇定下来,她色厉内茬地看着白月,怪笑起来:“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在我下天牢之前霆就说过会来救我。只要有他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哦,是吗?”白月好整以暇挑眉,“你就这么信任轩辕霆?”
虽然玉香并不能肯定自己在轩辕霆心目中的分量是否重到可以让他为自己扛下触犯天条的罪行,但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在白月面前服输。
玉香仰着下巴,得意道,“当然,他爱我,为了我可以付出一切。这件事难道你还不知道?”
“失敬失敬,本宫确实不知道。”白月眸色淡淡讥诮,“本宫只知道,后日你便会被押上神庙天坛处诛魂死刑,而你心心念念会来救你的轩辕霆也即将下凡历劫重新开始。你和他纠缠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你甘心么?”
玉香咬牙切齿,阴狠地盯着白月,“还没到最后一刻,你以为事情就成定局了么,告诉你白月,别得意太早!”
白月轻笑一声,扬眉,“既然你这么笃信轩辕霆会救你,那我们打个赌吧。若你赌赢了,等你从神庙天坛上活着下来,本宫可以做主抬你做轩辕霆侧妃;若你赌输了,就乖乖承受诛魂死刑灰飞烟灭永无再生。”
“前提是,你得自己证实你和轩辕霆之间确有其事。”
“咱们就来看看,你所信仰的和轩辕霆的爱情,究竟经不经得起生死的考验。”
“怎么样,敢赌吗?”
白月斜挑的凤眸直直射来凌冽的眼神,周身凛然气势慑得人呼吸都异常艰难。
玉香眉心狠狠一抽,“我凭什么要和你赌?”
“就凭你想当这个侧妃。”白月语气闲适,“就凭即便你活下来也需要得到本宫的首肯轩辕霆才能将你纳为侧妃。”
天君纳妃,需得到正宫天后的同意,虽然这只是不成文的规矩,但若白月真的从中阻拦,玉香很清楚,她即便从这次审判中苟活下来,也是很难得到光明正大名分的。
如若能得到白月的亲自同意,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可是,玉香却道:“可我凭什么相信你?”
白月勾唇,“你觉得以你现在阶下囚的身份,除了选择相信本宫,还有别的选择么?”
“你没资格拒绝本宫这个赌注。”她一字一顿道。
“怎么样,考虑考虑吧。赢了便可以当上侧妃,即便输了也可以看清轩辕霆的心,怎么算你也都不亏。这么好玩儿的游戏难道你不感兴趣?”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玉香怀疑道,“不管我是当上侧妃还是判处死刑,你终究都不会得到轩辕霆的心。我死了,他会愧疚怀念我一辈子,我当上侧妃,只要有我在一天,他就不会多看你一眼。不管哪个结果,对你都没有任何好处。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就算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他爱的人还是我。”玉香既是得意,也是不解。
白月实在好笑,摇着头,“无知的人儿,原来搞了这么久,在你眼里,我还维持着那个痴恋轩辕霆的人设?”
玉香问出那个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问题,“若你不是想得到轩辕霆的爱,那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白月悠悠盯着玉香审视了半晌,方才轻描淡写叹道,“我所有要的,即便告诉你,以你这古早女主的恋爱脑也是理解不了的。”
说着,白月懒懒地伸手去抚玉香的下巴,却被玉香见鬼一般避开,尖声道,“你别碰我的脸!”
白月一笑,虽然她还不知道玉香的脸早已被毁,但她却早就知道玉香的脸其实就是复制的自己的。
说半天到底谁才是替身,还真是个值得玩味的命题。
玉香用两只手臂紧紧护着脸,不让遮住脸庞的纱帛泄露丝毫,急促倒退几步回到天牢内壁不让白月靠近,她眼神幽恨盯着白月,豁出去道,“好,我跟你赌。赌注可是你自己说的,这侧妃我当定了!若你不守信诺,就算我下了地狱也要赌咒你不得好死!”
白月轻笑抚掌三下,“很好,那本宫就拭目以待了,……未来的香妃?”
玉香被白月那句‘香妃’击得心弦一跃,仿佛已经看见尊荣华贵的天妃日子就在眼前向她招手。
她开始憧憬起来,幻象着自己在盛大繁荣的封妃大典上穿着与白月一样雍容华贵的曳地凤袍,挽着轩辕霆的手臂与他站在九重阶上接受着三界臣民的叩拜……
等玉香再抬头时,锁神天牢外白月的黑色斗篷身影早已消失。
沿着漆黑纵深的通道出了锁魂天牢,白月拉下斗篷,站在夜幕月色下回头一笑。
皎如银霜的月光照在她的面庞,如画绝伦的侧脸剪影轻轻勾起一抹懒笑,红唇明艳。
啊,事情总算在她的出手被扳回了正轨,很是满意呢。
三日后傍晚。
祭祀天坛。
云境之外的血色残阳吞噬了半边天空,暮色将倾未倾,层层绯色霞云裹着夕阳。
穹顶之下的最后一抹残光洒在那块参天巨大的祭祀石上,天道神光开启,像一尊上古巨神俯视着脚下众生,让整个天坛庄严肃穆。
宽阔的神庙广场前,群臣百君皆手执位牌敬畏而立。
他们都在静静地等待着。
而此时的月宫……
“还不够白,再多抹点!”白月坐在梳妆台前,让兰芝给她上妆。
此时她的脸上已经盖了两层脂粉,但白月犹自嫌弃她因皮肤底子太好而看起来白里透红,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她需要以‘重伤未愈,深受打击’的虚弱形象出席神庙审判。
最好是那种让她看起来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命,再多承受一丁点打击都会厥过去的模样,才是白月满意的。
“脸不够病态苍白了,嘴唇也太红了。”白月拖过兰芝手里的脂粉膏,亲自往脸上抹。
她下手狠重,一手指挖出一大坨脂粉涂在脸上,抹匀后让整张脸都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又盖了些在唇瓣上,一番涂涂抹抹后,唇色也苍白起来。
弄好后白月抬眸往琉璃镜看去,镜中之人看起来颦眉蹙首,神情凝如枯槁,眼神是那种在绝境中摇摇欲坠强撑的坚强,这样的‘故作坚韧’非但没有让人感受到她的平静,反而让人读到在她克制的苍白神色下内心涌动的伤痛。
白月左右看了看,无比满意地点头,“嗯,就是这样。”
然后再换上一袭白色简装常服素衣,将乌发垂垂半挽,一个深受夫君背叛打击却又宠辱不惊的贤惠正妻形象就塑造出来了。
从踏出月宫开始,白月就让左右两名侍女搀扶着她,身后一群抬着凤仪牌撵的宫侍浩浩荡荡跟随,向着天宫西面的神庙天坛出发。
来到神庙祭祀广场前,百官群臣都已等候在此。
天台四周的神火盆燃起火把,祭祀石下的巨大捆仙柱前,玉香被吊着四肢五花大绑在上面。
她衣襟头发皆已散乱,却不屈地昂着下巴怒视着前方那群神官,一副绝不向恶势力低头的傲骨。
谢执身穿法袍伫立在神台中央,神情肃穆,手里拿着一柄臂长的审判法毫。玉香的生死命运就将决定在他手中那支审判之笔上。
白逍抄着双手冷笑站在群臣前方,眼神不善。
韩芃君,封泽,齐麟等人,也都一一位列其中。
轩辕霆神色痛苦地坐在高台上,他眼睁睁看着心爱女人被下入天牢折磨,恨不能冲下去自己替她受了那些罪。
可是他不能。
他越是为她辩护,就越会落下话柄。现在只有极力撇清和香儿的关系,让谢执拿不到证明他们之间有禁断关系的铁证,如此他才能从中周旋救香儿的命。
香儿,你再忍忍,孤马上就能救你。他在心中呐喊。
轩辕霆心痛难当的看着玉香,面上却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仿佛身正不怕影子斜。
他冷冽瞥了一眼谢执,前有齐麟背后捅他一刀,后又有谢执严厉执法。
轩辕霆更气的是,他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这两个心腹已经不再对他唯命是从忠心耿耿。
在他不在天宫的这些时日,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是什么改变了他最信任的两个心腹的忠诚?
“天后娘娘驾到——”随着一声宣唱,神官齐齐转身,百来双眼睛不约而同落到终于出现的白月身上。
众神官只见天后娘娘脚步虚浮,面色苍白,显然是重伤未愈的后果,她在两名侍婢的搀扶下一步一顿、坚定地朝天坛上走来,却目不斜视,连个眼风都未给坐在高台上的轩辕霆一眼。
看到这一幕,刚经历了一场合力拉动九连神弩、团结平乱大战的台下百官们的心深深揪了起来,天君可太不是人了!
天后娘娘这么好,这么完美,不仅出身上古神族后裔,姿容冠绝三界,既贤惠端贵能主后宫又能兵善战可坐镇前殿,这样完美的妻子普天三界就只出了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