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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就奇怪,她们一路杀人取心,不可能不留半点痕迹,为什么却没有一个正道仙门去除魔卫道,现在想来这是正道默许的,死一两个,”俞乔顿了顿,指尖沾了点茶水点在桌面上,“他产业那么多,遍布九州四海,或许要死上几千几万人,反正这些都是平民百姓,命如蝼蚁,用来换取仙门需求的资源,是笔划算的买卖。”
御兽宗的三位长老听她说完,面上都不大自在,长久的沉默后,秋水开口叹息道:“世态如此。”
是啊,世态如此,不管是人是妖是魔,都要屈服在这一句“世态如此”。
那些普通百姓,可能做梦都想不到,妖魔没把他们当回事,诛妖除魔,庇护一方的修仙门派,私下里也把他们当韭菜割。
蝼蚁命贱,不过如此。
俞乔前世也是个普通人,若是生在这里,怕是活不到成年。
她以前看书,每每看到那些穿越主角,以一人之力改变世道、拯救苍生,总觉着浮夸,现在想来,浮夸什么呀浮夸,这才是真的爽啊,她要是有金手指,她现在就去把夏侯衍那个狗东西剁了,辟一座山头,把毛绒绒都领回家好好管教。
可是她一个人,那么无力。
*
无方城主府。
姬长离飞身上马,在他身后浩浩荡荡排列着六驾车辇,每一驾上都装着两口金丝楠木大箱,箱上贴着祥云纹路的金箔,挂着红绸,在阳光下甚是耀眼,一路引得路人围观追随。
系统凭空蹦出来,落到马头的银色面甲上,“宿主,您这个进度是不是太快了点,你们大婚是到大结局才有的事!”
姬长离神色淡淡,在心里道:“你不是一直嫌弃我进度太慢?”
系统:“……但也不能一步就跨到大结局吧。”步子这么大,也不怕扯着你的O!
“主线剧情没有崩。”
系统无语,要是崩了,那就太晚了!不过它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不把主线剧情搞崩,已经是宿主对它最后的温柔。
系统很快振作起来,继续为宿主的副线任务操老妈子心。
“按照原文,在你离开太珩派后,乔乔在朔月之夜被发现妖身,应该是被秦无念追到这里,然后被你英雄救美。”
“呜呜呜,在风暴蜃景的漫天花雨中,你搂着她的腰,旋转跳跃你们闭着眼,多么美好的画面,这是爱情故事永不褪色的经典桥段,我建议您想办法重新安排上,一定能提升一大截好感度。”系统语气一秒切换,无语道,“虽然之后又被你吓跑了,才会遇上男二。”
“唔。”姬长离不咸不淡地唔了声,也不知道是何意思。
系统又开始叽叽咕咕地朗诵原文,姬长离都懒得理它,他手握缰绳,任胯。下骏马不快不慢地走着。
系统读到一半,猛地顿住,用一种甚是欣慰的语气叫道:“乔乔的心态总算有所改变了。”
果然,它的快乐都是女主给的。
姬长离漫不经心地问:“改变什么了?”
“从冷眼旁观,只把遇到的人和事当做纸上的字符笔墨,到现在会愤不公、气不平,真心怜惜身边的人。”
系统满是自豪,如果它有胸的话,此时定然挺得老高,说道:“我就知道乔乔不是冷血无情之人。”不像某人。
当然,后半句话,它是打死都不会说出口的。
姬长离动作顿了一下,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好半天才问道:“这么说,我之前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字符?”
系统:……nice,宿主,您可太会抓重点啦。
“你还说朱雀塔剧情结束,她应该对我怀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丝了。”姬长离语气危险地问道,“对一个字符产生情丝?嗯?”
嗯??
他居然用鼻音说,嗯?
系统:“……”求求,别用这种霸总的语气,它不适应。
系统的光团闪两闪,在被捏之前,迅速地遁逃了。
长街两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商铺阁楼上都站满了人,还有个别看热闹积极的,御起法器就急冲冲赶来,有人高声问道:“夏侯城主,您这是要去求娶谁家的女郎啊?”
姬长离冷淡地抬眸看他一眼,并不回话。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在人群中传开,说雪姬专宠这么多年,夏侯衍终于对她腻味了?
还有人接口说雪姬终究不过是个妾室,此番夏侯城主亲自上门求亲,定然是要娶正妻。
一堆人交头接耳,怎么如此突然,之前半点风声都没有。
不消片刻,夏侯衍亲自带着聘礼上门求亲的消息,便传遍了全城。
俞乔早膳的一碗粥才喝下去半碗,听到这个消息,她愣了愣,在心里琢磨,姬长离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他这是要娶谁?
加上她在内,早餐桌上四脸懵逼,俞乔转眸看谢留,后者用手帕慢慢地擦嘴,说道:“我也不知。”
她搁下碗,兴致勃勃地就要去围观,有一团影子跑得比她更快,倏地一下从她眼前掠过,她眨眼瞧了半天,才看清楚那是吴若长老的寒月兔。
吴若长老干咳一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说完,又陡然反应过来,害怕俞乔误会,便补充道,“我们呆在无方城,对各大小信息,都要紧密关注着些为好。”
俞乔给他点个赞,坐回去继续喝粥,御兽宗不会为了她的小黄鹂鸟朋友和夏侯衍翻脸,他们之前就表达得很明确了。
她一碗粥喝完,吴若长老的寒月兔又一阵风卷回来,吴若长老捧起它,片刻后惊得目瞪口呆。
谢留察觉到不对劲,皱起眉头,问道:“怎么?”
“夏侯衍的求亲车队停在了我们院落门口。”
俞乔嘴唇微张,筷子上的花生米叮一声落到碗沿,又咕噜噜顺着桌子落到地上。这院子里除了侍从,就在座的几位。
姬长离总不至于是来向谢留提亲的吧。总不至于是想娶对面三位长老的吧。
什么情况?大魔头最后的那一句“好”竟然包含了这么多内容吗?多说几个字是怕闪着舌头是吗?一言不合就要来娶她是几个意思?
三位长老还懵着,没反应过来,但谢留却已转瞬想通其中关节,他猛地站起来,撞得身前瓷碗哐一声响,厉声道:“闭门,谢客!”
侍从都吓得一抖,听命往外跑,谢留转向吴若,“三位长老,你们去。”
“是,少宗主。”
俞乔:“……”她默默夹起一颗花生米丢入嘴里。
三位长老就跟吴若那兔子一样,前脚出去,后脚就又退回来,与他们一道进到院子里来的,还有身着绛色绣金纹长袍的夏侯衍。
他头戴金冠,眉目飞扬,意气风发,大步踏进院内,笑道:“谢少宗主,客都登上门槛了再急着关门,可就太过失礼了。”
谢留站起身,走到门厅,挡在俞乔身前,“如城主这般,一没有递上拜帖,二不曾谴人来知会,便闯入御兽宗别院,恐怕要更加失礼些。”
夏侯衍对此不以为杵,仍是满脸笑意,俞乔知道那皮下是大魔头,看着他这笑就觉得渗得慌。
“我求娶俞乔姑娘心切,不免急躁了些。”
吴若等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面面相觑道:“谁?你要娶谁?”
夏侯衍朝俞乔看去,谢留脚步微动,再次将他的目光挡住,“那恐怕要令城主失望了。”
夏侯衍笑一声,“我听闻御兽宗的宗门规矩之中,明确写着契主不得干涉自己灵兽的婚姻嫁娶,谢少宗主,这件事你说了可不算。”
俞乔惊了,原来御兽宗的灵兽竟是可以恋爱自由的,这个宗门很有前途。
“若是灵兽因为成亲而要解除契约,契主也不得无故刁难。”夏侯衍转头看向吴若三人,“三位长老,你们说我说的是也不是?”
吴若:“……”他手里的寒月兔,都娶了六只媳妇了,他的洞府里,遍地都是它的崽,若是能干涉,他早就干涉了,他就是这条门规最大的受害者,又岂会不清楚这一条。
“……的确如此。”他说完,立即补充道,“但须得灵兽和另一方乃是两情相悦,若是逼迫灵兽,我们御兽宗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夏侯衍抬了下眉,“那便请谢少宗主挪步,让我问问俞乔姑娘的意思。”
谢留脸色已冷得如冰,一贯含着些许笑意的嘴角抿得死紧,一动不动面对着夏侯衍,就连被挡在身后的俞乔都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
真没想到,她有一天竟然也会遭遇修罗场,这不应该是女主才有的待遇吗?
僵持好一阵,谢留才慢慢让开脚步。
院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她身上,夏侯衍拱手道:“昨夜宴席,我对姑娘一见钟情,愿聘姑娘为妻,一生一世,白首不离,请问姑娘意下如何?”
俞乔:“……”若不是他提到昨夜宴席,又随风而来的淡淡龙涎香,俞乔得怀疑眼前的人是假的大魔头,真的夏侯衍了。
她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点头,“我愿意。”
谢留不敢置信地失声喊道:“俞乔!”他这一声喊几乎劈了嗓子,退后半步扶住桌案,捂住嘴剧烈咳嗽起来,眼角飞速窜上抹红痕,看上去竟然像是真的伤心。
俞乔被吓了一跳,愣愣看向他,不至于吧,他们二人满打满算相处也不过七日,七日的感情能有多深,何至于此。
谢留一开始契约她便契约得令人生疑,为了救她不得已而契约,这勉强说得过去,毕竟七日相处下来,谢留看着是那种会救死扶伤的大好人。
可也是看着罢了,七日,还远远不够看透一个人。
俞乔下意识捏住自己的手腕,柔娘昨夜拽着她的力道恍惚还停留在皮肉上。
若谢少宗主只是做做样子,他表现得这样地情真意切,让人心悸,未免太深不可测了。
“别跟他走,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娶你定是另有所图。”谢留用神识传音,“你就算因此潜入城主府,单凭你又做得了什么?”
“若是想救那只鸟妖,我可以帮你。”
俞乔看到吴若他们很气愤的表情,是一种遭到背叛的愤怒,可她想救的又何止是一只鸟,她想掀了夏侯衍的整个窝,她不希望还有另一只彤兽被锁在暗无天日中,遭受抽筋脱骨的摘火之痛,也不希望还有另一个袁茫稀里糊涂就被人挖掉心脏。
可她一个人做不了太多,只顾得了眼前。
姬长离若是想杀她,在太珩派就能杀了她,而如今,他们至少有部分立场是相同的。
“我愿意。”俞乔又重复一遍,一字一句很是清晰,她眼眸略弯,甚至含了点笑,像个无心之人。
夏侯衍拍手唤进随行侍从,将聘礼全数抬入院中,又留下几名侍女,一个小身板从院外颠颠地跑进来,站到夏侯衍脚边。
夏侯衍拍拍他的头,“这个侍童也留给你。”
小童迈着短腿,听话地跑到她身边,是姬贰。
“三日后,我来迎亲。”夏侯衍转向谢留,“到时候希望谢少宗主开启中门,可别做今日这样的事了。”
这句话带着明晃晃的威胁,谢留面无表情,只冷冷看着他。
夏侯衍转眸对俞乔一笑,笑得俞乔后背发凉。
*
他的笑容在离开院落后,转瞬就收了回去,系统蹲在他肩头,不解地问道:“宿主,你不是怀疑男二对乔乔心怀不轨吗,刚刚为何不强逼他解开契约,把乔乔带走?还三天后再来迎亲,你就不怕他带着乔乔连夜跑路,让你连根头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