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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髓丹一入口,丽娘本来苍白无血色的脸,渐渐泛出丝丝红晕。
她无神的双目变得清亮有神采,青紫的唇也恢复了红润,只是短短一盏茶时间,原本病的奄奄一息的女子,重新变成了正常人。
于此同时,她的皮肤越发晶莹白皙,整个人好似脱胎换骨,本来不过是有些清秀的妇人,这一刻看起来却像个未出嫁的十八岁少女,明眸皓齿、肤白如玉,加上那一身柔情似水的气质,叫人看的眼都移不开了。
“丽娘姨姨、不对,应该叫姐姐,姐姐真好看呀。”
颜控小奶龙双眼晶亮,毫不吝啬夸奖,她是个看碟下菜的小龙,叫人不论辈分,只看长相。年轻的叫哥哥姐姐,年纪大点的叫叔叔姨姨,再老一点叫爷爷奶奶。
丽娘的一番变化,顺利从姨姨进化为姐姐,跨越了一整个年龄层次,叫桑冬湛哭笑不得。
向来顺着小奶龙的桑冬湛,也不得不开口纠正道:“不行,苏苏,这是我娘亲,你叫我哥哥的话,就不能叫我娘姐姐了。”
苏苏歪着小脑袋,思索了片刻,无奈道:“好吧,那就还是姨姨。”
被两人谈论的丽娘亦是内心震撼,儿子去修道她是知晓的,却不知原来修道如此神奇,只是一颗药,她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十岁,躯体的沉重不翼而飞,这样轻松的充满活力的感觉,是她一生都没有体会过的。
丽娘伸出手,这双因为缫丝缝补而粗糙的手,变得滑嫩细腻,如同初生的婴儿。
还有她的心脏,那颗总是在隐隐作痛的心,正强健有力的跳动着,她却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疼痛和憋闷。
正惊骇莫名时,腹中咕噜一响,丽娘双颊飞上羞赧的绯红。
桑冬湛时刻关注着母亲,忙道:“娘,这是洗髓丹,能够排除体内杂质沉珂。”
说完,随即牵着小奶龙走出屋子,将空间让出来。
两人在院子里站了会儿,决定去村子里逛一圈再回来。
桑木村不大,也就几十户人家,百来号人。
沿着青石铺就的小径,慢慢走过一圈,这一路上所见所闻,与从前别无二致。
路上撞见村人,几乎没有一个认出桑冬湛来的,桑冬湛也没有主动上前解释。
事实上,他已经深刻意识到,他所走的路,与这个村子里的人南辕北辙。
没有人能够陪伴他,父母也不能。
他只能一个人向前走,走的越远,与这些人的距离也越大。
当年与他一起玩的玩伴二蛋,他刚才看见他扛着一捆柴从山中回来。看到他的时候,二蛋眼里浮现的,是掩不住的艳羡与惊叹。
他们的生活是柴米油盐,而他只有剑。
即便他现在告诉他们,他是桑冬湛,是小狗子。可当十年、二十年过去,同伴皆已长大成家,三四十年后众人垂垂老矣,而他依旧一如当年,到时这些人看到他,还能没有隔阂的亲近吗?
桑冬湛修行的第一课,师父便说,大道独行,你的路只能你一个人走!
年仅十岁的桑冬湛,尽管少年老成,此刻也为这孤独的未来感到一阵茫然与寂寥。
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些曾经的亲人,所以他干脆不言不语,就让他们当他已经离去,而他在背地里默默守护着这个村子便好。
小小的少年在心中暗下誓言,目光坚定。
村子很快就走完了,两人走到那条不知名的小溪边。小溪上搭了一座简陋的石桥,苏苏啪嗒啪嗒跑过去,踩在桥上望着清澈的溪水。
“狗子哥哥,我以前经常藏在这里,看村子里的人呢。”她小手指向桥底下,笑的眉眼弯弯,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眯成小月牙。
苍茫的心好像被这灿烂的笑容给治愈了,桑冬湛似乎在回忆什么,突然笑道:“之前村里有好些人说,这小溪里有一条小蛇,不咬人,经常躲在石桥底下,有人去洗衣裳的时候,还会凑上去碰人家的手。”
苏苏大眼睛眨巴眨巴,愣愣的看着他。
少年抬起手,轻轻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笑的有些促狭:“你瞧这水,又清又浅,自然什么都看的见,你以为你藏的很好么?”
“那、那怎么不把苏苏捉走呢?”
桑冬湛道:“因为大家都很忙,田地里的活,家中的事,反正整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管一条小水蛇?而且水蛇无毒,又没有伤过人,村人就懒得花力气管它了。”
说到这里,桑冬湛又有些庆幸的说:“还好你没有被他们抓去。”
苏苏也觉得很侥幸,她不知道原来自己早被发现,虽然有点后怕,但是又有点高兴。
也不知道为什么。
转回家去的时候,桑秋原正巧回来,他见到家门口站着的两个孩子,和其他村人一样,认出小奶龙却没认出自家儿子。
还是桑冬湛主动叫了一声爹,他才恍然。
“狗子?你长这么高了!不错,真不错。”桑秋原倒没有多少离愁别绪,他怔愣过后便笑出一口白牙,拍着儿子的肩道。
这个农家汉崇尚男儿志在四方的说法,当年桑冬湛说要离家,他便第一个大力支持。
如今桑冬湛回来,他开口问他在外的收获。
父子俩一问一答,走进屋中时,见到收拾好出来的丽娘。
第一眼他还没看出那是自家娘子,只觉得有些眼熟。
直到被鲜嫩的小美人唤作相公,桑秋原大惊失色,才意识到他不在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桑冬湛挑拣着一些趣事,讲给了父母听。其中那些艰辛困苦,他一句也没提。
苏苏听出来了,她和桑冬湛时不时会联络,所以对他那边的事情知之甚详,桑冬湛也并不会隐瞒她,他们彼此都十分坦诚,经常互相吐苦水,这个说学习太难了,那个说练剑又伤到哪里。
这会听狗子哥哥隐而不报,小家伙倒也没有拆台的意思。
小奶龙的直觉很准,大部分时候她做事只凭心情和直觉,而她的直觉又很准,于是总能得到比较好的结果。
这会她就直觉自己不说话比较好,于是闭口不言,咔擦咔嚓专心啃路上三婶给的李子。
桑家一家都是偏向内敛的人,寥寥几语说过这两年间发生的事,交谈便告一段落。
时间已近黄昏,桑秋原和桑冬湛父子两去溪边抓了几条鱼回来,交给丽娘做。
两个孩子坐在院中,两个大人在厨房忙碌。
并没有多少言语,却散不去那股子脉脉温情。
厨间,桑秋原添着柴火,轻声道:“狗子这回来,歇几天?”
丽娘轻叹一声,没有答话。
火光映照着农家汉子的脸,他露出一个憨厚的笑,道:“孩子要飞,咱们在后面看着就好了,让他好好的飞。”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走了
第54章
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桑冬湛并不能在家中停留太久。
这个道理,不仅他明白,他的爹娘也心知肚明。
现在的他;已经不属于这个偏僻又宁静的小村庄了。
他就像一只离开巢穴,飞向天空的鸟。见过天空的广阔浩大;体味过飞翔的自由;再也回不去曾经的小巢。
桑家人的黯然神伤;小奶龙苏苏无法感同身受。
她直白的道:“叔叔姨姨都在这里;我们经常来看他们就好啦!”
苏苏不会去想久远的未来会怎样,她只知道,想念家人的话;就来见一面嘛。
反正离得也不远,几天时间就到了。
她单纯的话语令桑冬湛醍醐灌顶,他意识到自己钻了牛角尖,虽然他已经走上了自己的路;未来也没办法和家人长久相伴;但他的家人始终都在。
想念的话,常回家看看,就好。
丽娘身体好转,外形大变样;令桑木村人讶异不已。这时他们才知道;原来村子里出现的那个俊秀不凡的小少年;是之前那个瘦弱的小狗子。
他的变化让村人震撼至极;听说他与仙人修道去了;村中人听的颇为艳羡。还有好几个小孩特意上门,祈求桑冬湛教他们学道法。
在孩子们的心目中,修道成仙打妖怪;是多威风的一件事呀!
然而大人们比孩子思虑的更多,虽然桑冬湛修道好像得了不小的好处,但大人们却并不愿意自己的孩子也去学他。尤其经历当年妖虎袭村的事,众人下意识的认为修道极为凶险。
当年那青衣道士,不就是追踪那妖虎而来的么?修道者除魔卫道,这该有多危险呀?
更何况,没几个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离家。
天下的父母,大都抱着宁愿孩子平庸没有出息,也不愿他离家远行出门闯荡的想法。
一辈子平平安安,能吃饱饭,有个房屋住,再生几个孩子,是这个时代人们心底最真切最朴实的愿望了。
在桑木村停留了两天,桑冬湛和小奶龙挥别父母,辞别村人,踏上回归的路。
这一幕与两年前一般无二,父母相携站在门口,神情哀伤,遥遥目送他们远去。
走出一段距离,负剑的小少年脚步渐渐放慢。
最终,他回过头,冲家的方向喊道:“爹、娘,你们给我生个弟弟吧!”
远远的,伴随着风,桑秋原的笑骂声传来:“臭小子,瞎操心,快走吧!”
土黄色的小路上,苏苏拉着狗子哥哥的手,有点不开心,她皱着小眉头,仰着小脸问他:“狗子哥哥喜欢弟弟么?”
桑冬湛没意识到问题,毫无防备的答道:“弟弟可以帮爹娘做事,不过是妹妹也很好。”
小奶龙眼眸瞪的圆溜溜,气哼哼的甩开他的手,大声道:“你就是喜欢弟弟,不喜欢妹妹!狗子哥哥不喜欢苏苏,苏苏也不要喜欢你啦!”
小家伙迈着小短腿一溜烟跑远,小少年一愣之后忙追了上去,离别的悲伤情绪都被她给搅散了。
桑冬湛深谙哄小奶龙技巧,是个货真价实的妹控,如果说的再过分一点,叫声舔狗也不为过。他从不与苏苏起争执,任何事只要小奶龙决定,绝寸将她的话奉为圣旨,可谓十足的千依百顺。
他本身极有主意,在外人眼中称得上少年老成,成熟稳重。但在小奶龙面里,他仅仅只是个宠妹妹的哥哥罢了。
甚至由于过于过小奶龙喜欢,初次见面便让魔龙不喜,近两年更是引起魔龙极大的防备。
短短时间将小家伙重新哄好,小少年蹲下身,张开双臂道:“走路累不累?哥哥抱你走好不好?”
小奶龙的个子没变多少,桑冬湛倒是疯长起来,已经能轻而易举的将她抱起来了。
有人当坐骑当然好过自己走,苏苏很是自觉的扑进那敞开的怀中,被狗子哥哥抱了起来。
桑冬湛回家是为了看父母,顺便解决母亲的病,之后就没有其他的事了,按理说可以回到宗门。只是苏苏又有了别的打算,故地重游,她也要去看望自己认识的人。
第一站就是灵族,那个给了小奶龙龙鳞,还有很多好吃的果子的灵族。
于是他们没有直接回灵界,而是重新走上了当年的路。乘坐着银羽飞翔在天空,举目四望,头上是广阔的一眼望不到头的天空、下面是绵延的绿色海洋般的森林,迎面的风清新又温柔。
看着这样的景色,心也好像变得空荡又自由。
好像自身插上了翅膀,化为了翱翔天际的飞鸟,想看什么就去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若不是凡俗界没有灵气,苏苏都想自己去飞了。
他们在天上飞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