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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
柳娡他们等了三日,终是等来了现任宅主。
那宅主看起来不过而立之年,大约是前任宅主的儿子。
几番交谈才得知了一些内幕,原是前任宅主还有两个儿子,小儿子好赌成性,家当几乎被他败了个干净。
前任宅主两个月前已去逝,生生被小儿子给气死的。
原本确实是不打算将杭州宅邸卖掉,可这会儿债主天天上门催债,实在没办法,这做大哥的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房屋的地契和房契都是真的,看罢,柳娡给这人付了一半定金,又去当地的衙门做了公证,这才将剩下的一半银钱也付了。
至于那东屋正堂里的尸体,这做大哥的如今家中已是焦头烂额,又想起小时兄弟之间的点滴,实在不想再面对这个事情,徒增伤悲,便叫他们自主将那口棺材随便处理了去。
是埋了还是烧了或是沉入河中,都随意。
说完这些,拿了银钱次日便离开回了福州。
一经商量之下,柳娡提议将那棺材给下葬了,所谓入土为安,也当作是做了件好事。
五天后,在那对老夫妇的帮忙下,棺材里的人一并下了葬,还给刻了处石碑,虽说简陋,却也有名有姓有来历。
烧了纸后柳娡一行人正要离开,却见对老夫妇跪了下来。
问他们所谓何事,那老夫妇哭诉,他们有一双儿女,儿子娶了媳妇后从未管过他们,也不让他们回家,女儿嫁了人家里都自顾不暇,更不可能照顾他们。
他们在老宅二十来年,自立更生,如今更了主更了姓,不知能否再留下?
柳娡说道:“宅子这么大,我们初来乍到,也需要帮手,若你们愿意又无处可去,便留下来照理庭院。”
听罢,夫妇俩喜极而泣,回到宅子,庭院都需要翻新栽种,夫妇俩干活很卖力,看上去也老老实实的。
一月后,主院收拾了出来,柳娡等人便搬了很少了行李住进了宅子,宅子牌扁刻了新字,改名——幽兰居。
兰花本是娇养之物,可也不知为何,宅主以前种植好多品种的兰花,竟天养而成,长得遍地都是,想是这处山水极适合兰花生长环境。
柳娡看罢心中一喜,叫他们只是将一部分兰花移植了别处,其它的维持原样不变。
****
之后十天的路程,看起来相安无事,可无问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待到了应天府,便有人来接应。
接应的人一身深色缎面青裳,还很年轻,看着约摸二十来岁,面容清冷。
未说他们究竟是何人,只是让他们带着宝盒一行人跟他们走。
直到穿过深林,来到一处断崖处,他们才停了下来。
这断崖对面的云雾中隐现重重阁楼亭台,十分壮观,而在他们右手边立着一块若大的石碑,刻着——千机阁。
青裳年轻人拉了下一排长长的铃铛,只见云雾缭绕的断崖之上,竟出现了空中阶梯,直达悬崖对面。
青裳男子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无问率先跟上,没有问题后,这才放宽了心跟了上去。
千机阁里高手如云,许多当今盛名的锻造大师几乎都云集在此地。
千机阁大如一座城镇,地上铺的,全是打磨上好的玉石,光可鉴人。
纵是皇宫,也不及这处十分之一的奢华。
青裳男子将他们直接带到了堡中大殿上,只是大殿上端坐着一个与无问年岁相当的男子,面容贵气冷峻,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他身着一件金褛长袍让见者叹为观止!
传说,金褛衣刀枪不入,可令尸身千年不朽。如今来到这处,当真是大开眼界!
“阁主,东西已接回,请阁主过目。”说着,那青裳男子捧着那只宝盒走上重重阶梯来到座下。
男子薄唇紧抿着,不动声色拿过盒子,轻巧的将宝盒的机关破解,当看到盒中之物时,那清贵的面容才有了些动容。
似乎又不敢多瞧上一眼,猛的重新将开启的宝盒盖上。
千机阁阁主缓步走下阶梯,来到殿前,那清贵无双的面容,仿如雕刻之作,完美得不似真人。
他轻嚅了下唇,低沉的嗓音虽缓慢却带着无言的魄力。
“几位壮士即替本阁主将东西带回,本阁主也绝不食言,必赏黄金万两,以作答谢。长途跋涉很是辛苦,几位便先作歇息,稍有晚宴请务必参加。”
他离开前,眼角的余光轻轻从无问脸上掠过,无问心头一跳,不知为何,竟看着他……有些眼熟?
直到下人将他们安排到了厢房,几人喝了茶,这才小声谈论了起来。
景蓉率先问了句:“你们觉不觉得,那千机阁阁主,长得很像一个人?”
所有人跟着连连点头:“对对对,真是好像一个人,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我也好像看到过,特别眼熟!”
……
突然景蓉走到了无问跟前,捏过无问的下巴,道了声:“细看之下,真的神似啊!”
无问拍开了景蓉的手,有些窘迫:“莫要拿我取笑,我出去走走。”
无问没敢走远,独自来到院中花园,远远见一艳丽的女使朝他走来,福了福身。
“公子,我们阁主有请。”
无问眸光微沉:“带路。”
那女使带他穿过重重庭院,来到一处隐蔽的寝殿之中。
寝宫十分清冷,冷得让人有些受不住,若是炎夏,必是避暑圣地。
无问正要问些什么,却不知何时,那女使已经匆忙离开了。
寝殿布置依旧十分奢靡,大殿正中央有处汤池,汤池四角立着四座黄金兽香炉。
细看之下,那汤池之上,竟结着一层薄冰。
突然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无问猛的回头看去,只见千机阁阁主不急不缓朝他走来。
“你不记得我了?”他问了句。
无问入鬓的浓眉紧蹙:“我……为何要记得你?”
男子神情微怔了片刻,倒也没有在意。
“说得对,确实没必要记得。虽我们是同脉一族,却早已在祖父那辈分道扬镳,年少时颇为投缘,也不能说明什么。”
无问听得一头雾水,他根本不会想到自己这样普普通通的人,会跟这种神秘贵族之后,有什么牵扯。
所以,无问只是下意识说道:“你说是年少,如今必然过了许多年,想必是认错人了。”
千机阁阁主凝着他好一会儿,才不着痕迹收回了视线。
“小时候,他们说我跟你长得像,所以我印象很深刻。如今十年过了,却也不是那么相像。我却不知你是如何跟在镖局中来到我这儿的,看你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我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可惜了,不能与你叙一叙旧。想必你连我姓甚名谁,也是不记得了?”
一阵沉寂后,那人笑道:“我叫谢溟渊。”
“谢……溟渊?”无问努力的追寻着关于这个人的一些记忆,却是半点也未寻得。
“谢溟渊,你可知我是谁?”
谢溟渊轻叹:“你?当然是一个失忆的人。”
无问抿唇无语,“你即不肯说,又为何要故意与我说这些?”
谢溟渊冲他笑笑:“觉得有趣罢了。”
无问立即又想到了什么,追问:“你如今是千机阁的阁主,那屠千机与你又是何关系?”
“她是我祖母。”谢溟渊倒也未隐瞒如实答道。
“原来如此!”无问叹了声。
“你们谢氏江山,还是我祖父当年拱手相让的,所以谢氏皇家先祖还在时,与千机阁走动算得上亲密,小时候祖母还时常带我回去看看,后来祖父仙逝,便再也没回去过了。”
“所以,我也姓……谢?”无问不确定的问了句。
谢溟渊瞧傻子似的瞧着他,长叹了口气。
说来可笑,小时他与祖母一道去皇宫参加新年宫宴,先祖让众多小皇子与他以兄弟相称,那些皇子们都不肯认他做兄弟。
第48章
虽说他也姓谢; 可却不是同根,所以众多皇子都瞧不起他,他无爵位也无皇室名号加身; 在他们眼里那便是贱民。
他委屈得与祖母说过一次,祖母听罢笑了出来; 道:“你与他们计较做甚?你是何样的人; 是卑贱还是高贵; 并非他们说的算。反倒是他们,若知道你从出生起便坐拥这天下最顶级的财富与尊贵,怕是要自卑的。”
后又说起众多皇子皇孙中; 有个叫谢无量的,与别的皇子不同,总是想拉着他打架; 走街窜巷; 爬树掏鸟不干点正事。
祖母又说; 那就离他远点,免得他不小心放火烧了皇宫,又烧到他身上。
谢溟渊想了想,笑道:“可他拿我当朋友; 我想和他玩。”
……
无问好奇的问他:“那盒子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我总觉得; 你惹了个麻烦。”
谢溟渊沉着脸; 似乎心情很不好,无问低垂着眉眼; 道:“你不想说就算了。”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谢溟渊又突然笑了,那张脸如融化的三月春水,现在看起来倒是十分亲近。
“你可有遇到喜欢的女子?”看无问一脸迷茫; 谢溟渊无奈:“啊~你什么也不记得了。所以就算有喜欢的人大概也忘了。”
又听到谢溟渊轻描淡写地说道:“两年前,我成亲了。可惜你无缘见到我家娘子的美貌,不然你肯定会嫉妒吧?”
无问撇嘴,“各有各命,嫉妒你有什么用?”
“是啊,各有各命,或许这便是我和她命中注定的一劫。”谢溟渊脸上自豪的笑容渐渐敛去,满是难以言状的悲伤。
无问心下一紧,便觉得有些不妙,看他这神情,怕是与他的娘子有关。
一阵沉寂。
谢溟渊从袖口拿出一个小瓷瓶,递到了无问手中。
“这是什么?”
谢溟渊:“看看你的手掌心。”
无问依言翻看了自己的手掌心,只见一条黑线正缓慢引伸向手腕。
谢溟渊:“这里面是解毒丸,可解世间百毒。在你们之前送这趟镖的人都死于这种蛊毒,于是我请了几位杏林圣手调制了这味解药,所以……很幸运你们可以不用死了。”
无问越发好奇,却没有再多问,只道:“我们来时,有一个神秘的异族女子,擅用邪蛊之术,想必是与她有关?”
谢溟渊只是冲他笑笑,没有作答。
“时辰到了,给你们的接风宴将要开始。”
无问微微颔首,转身大步离开了这清冷的寝殿。
谢溟渊走到汤池前,启动了四个角落的机关,那汤池里的水快速沥干,池底的玉石从中间裂开,眼前骇然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
只听到洞口底下传来暗哑沉重的锁链声,不消一会儿,一块同池底大小的玉石从深洞中快速上升。
待近到眼前,才清楚看到那玉石板之上有一口冰晶棺椁,棺中隐约躺着一个衣着淡雅清丽的女子。
待沉寂下来后,谢溟渊提起衣缓步上了台阶,来到了棺椁前。
他猛然推开棺盖,那用冰晶雕刻的棺盖顿时碎裂了一地,棺中的女子还如睡去时那般静雅美好。
谢溟渊轻颤着指尖轻抚上她绝丽的面容,小心翼翼的仿佛在触摸着一件易碎的宝物,声色沙哑。
“灵笙,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他顿了顿,掩了掩那丝无法抑制的悲伤,许久,像是话着家常继续说道:“这两年来,我一直在寻找起死回生的办法,后来我在查阅一本古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