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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生苦口婆心,〃您可不能对自己疏忽大意,就是破了皮,也要让王太医给您看看,上些药免得感染才是!〃
德生是关心他,可容夜浑身上下压根就没有伤,如何要王太医来看。
江鸢觉得容夜有点说不清了,虽然她没看到容夜衣袍上沾染的血迹,但两人心知肚明,昨儿只有那件事流了血。
少女为了帮自己夫君脱身,她一人做事一人当,〃德生,那血是我的,不是殿下的,你别急。〃
江鸢原以为她这么说,这件事就过去了,可奈何德生长舒一口气,可一旁的娟儿不干了。
哭着一张脸∶〃我就知道公主瞒着奴婢不肯说,还说自己没事,都出血了,伤在了哪,快让奴婢看看重不重!〃
瞧,都是赤胆忠心的奴才,江鸢和容夜对视一眼,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叹息。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汤嬷嬷看出了端倪,老嬷嬷是过来人,那血迹的形状圆而规整,根本就不像是伤口所至。
所以……汤嬷嬷大喜,忙帮着两个年轻的主子脱身。
〃别管是哪里受伤,先让娘娘进殿才是,在外面怎能看病。〃
汤嬷嬷这么一说,挡在江鸢和容夜面前的两个拦路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太着急了,于是纷纷避让。
王太医在皇宫里伺候宫里的贵人,他医术高超,对妇科病这方面的医术更高超。
这女子初夜,在脉上自然是不显得,可王太医也不是瞎子,他还能不识得殿下衣袍上沾染的血迹是什么。
王太医在进去诊脉前,两只大拇指按在一起做揉搓状,向汤嬷嬷征询两位主子可是圆房了?
老嬷嬷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得花好月圆,露出了难以掩盖的笑,点点头道∶〃八九不离十了。〃
如此王太医心中了然。
枕了脉,王太医给了汤嬷嬷一个白玉圆口小瓶子,二人心照不宣,都知道这玩意是怎么用的。
王太医简单说了娘娘身子无碍就离开了,汤嬷嬷拿着那小药膏道∶〃老奴一会给娘娘上药吧。〃
少女云里雾里的,倒是一旁的容夜伸手将那小瓶子拿了过来,道∶〃嬷嬷下去吧,孤来。〃
汤嬷嬷没有说话,但却一脸深笑的应了一声〃是〃然后速度极快的就离开了。
这下江鸢更懵了,给她上药,感情所有人都知道,就她一个人不知道这药为何用是不是?
这时男子打开了那药瓶盖子,里面的药膏晶莹透明散发着淡淡的草药清香。
他淡淡道∶〃把裤子脱了,孤给你上药。〃〃
第四十四章
啥玩意?
脱裤子上药?江鸢就是再云里雾里的,眼下也知道这药是要往哪里上的了。
他们昨晚的确是圆房了不假,可大白天的,由着容夜给她上药,她就是心再大也要羞死了。
少女拒绝∶〃不要。'
〃乖。〃男子似哄孩子一般,〃用了这药就不疼了。〃
他用手指在瓶子里沾了些在指腹上,那药膏是透明状的,落在指尖很是凉爽舒服。
〃这是王太医秘制的药膏,据说消肿止痛很是明显,你不是觉得疼,用了这药便就不会再疼了。〃
这么神奇?少女有些不太相信,不过她小腹的不适似乎越来越明显,不但没有好转,似乎还有加重的趋势。
她原本只是不能走路,可眼下就连坐着都觉得很难受。
少女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真的?〃
〃孤骗你做什么。〃男子的眼神无比真诚,〃你看你现在这样子,连路都走不了,一会母后召见你该怎么去?〃
〃皇后娘娘要见我,是有什么事吗?〃少女觉得皇后不会无缘无故的召见她。
〃还叫皇后。〃男子的语气有一丝的嗔怪,却并未指着,〃孤都是你的了,如今你我已经是真正的夫妻,公主是否也该改口叫孤的母亲为母后了。〃
皇后为什么急着召见太妹公主,还不是因为昨晚他们圆房之事。
王太医能开出房事过后女子用的药膏,汤嬷嬷能提出给江鸢上药,容夜便知这两个精明的老人是看出了端倪。
既看出了端倪,凤阳宫知道那是早晚的事,以他对母亲的了解,得知此事之后,她定是要将这小人儿叫过去,将自己压箱底的宝贝都赏给她。
江鸢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想着容夜都这么说了,他们两个也的确做了夫妻之间最亲密的事,自是从有名无实转变成了有名有实,叫容夜母亲为母后也是应该的。
之前原也该这么叫的,之所以没叫是因为江鸢觉得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我慢慢习惯。〃
突然管一个陌生人叫母亲,这的确是需要有一个习惯的过程,容夜也不想逼她,她既是应了,便就会说服自己。
这时殿外响起了汤嬷嬷的声音∶〃殿下,娘娘,老奴热好了水,可方便进去?'
容夜道了一声〃进来吧〃,如此汤嬷嬷带着小螺,端了两盆水,走到少女和容夜跟前,容夜不太喜欢他和江鸢在一起的时候有旁人在,总觉得碍眼。
所以汤嬷嬷只给容夜找了身干净的衣裳,还没来得及开口,告诉他们这水是干什么的,就被容夜给叫了出去。
少女瞧着这两个铜盆,两盆温热的清水,她觉得汤嬷嬷实在是太贴心了,知道他们两个在外面过了一夜,压根就没有水洗脸,如此送进来两盆水,让他们两个洗干净。
两盆水放在凳子上,少女不用下床,只要一弯腰就能够到。
瞧着太妹公主渐渐向那铜盆靠近,做出了洗脸的架势。
〃你要做什么?〃容夜问。
江鸢不解∶〃洗脸啊,还能干什么。〃
男子是真的不知道该说这小人几什么好,傻的天真可爱。
〃这水不是用来洗脸的。〃
少女疑惑,〃不洗脸那能干什么,洗脚?〃
可是洗脚不是应该放在地上,这放在凳子上怎么洗脚,再说大白天的,让她洗脚做什么,这也不合乎常理呀。
眼看着太妹公主一边疑惑,一边抬起双足,这是准备要洗脚了。
〃也不是洗脚的。〃男子默了片刻道,〃公主昨夜与孤圆房,外面荒山野岭,公主还未来得及清洗,这水是做这个用的。
〃洗屁股?〃少女在有些时候,脑子转得极快。
容夜点头,江鸢的目光便是落在另外一盆水上,好像明白了些什么,〃那这个是给你的?〃
男子淡淡〃嗯〃了一声,表示她猜测的没有错,这盆的确是给他的。
男子到没觉得什么,他们是夫妻,夫妻之间坦诚相待,自是没什么可遮掩避讳的。
如此少女便是眼睁睁的看着容夜一件一件的把衣袍脱了,最后连裤子也脱。。。
那结实的臂膀和健硕的肌肉,还有没有一点赘肉的劲腰,昨晚只有借着火光,再加上是初次,少女紧张得仿佛是受了惊吓的小鸟,哪里顾得上欣赏没穿衣服的容夜。
可现在她有时间了,江鸢张着嘴巴,瞪大了眼睛,心里暗叹了一声〃老天爷〃,这也太刺激了。
容夜是背对着她的,自然看不到此刻太妹公主那花痴模样。
男子清洗干净之后,拿过汤嬷嬷给他备好的干净衣裳,便是一件一件的开始穿了起来。
等他再回过身时,发现那床榻旁的铜盆不见了,床帐被太妹公主放了下来,帐里隐隐传来稀里哗啦的水声。
到底这小人儿面皮薄,还是害羞的。
片刻,那水声没了,从帐隙中伸出一只湿漉漉的小手,那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
〃殿下,药膏。〃
那药膏被容夜随手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男子想为这小人儿上药,也是想要借此机会看一下她伤得怎么样,可是很严重。
〃孤…容夜有些担心她的伤势,可转念一想,这小人儿若是愿意就不会躲进床帐里,如此便不再坚持,〃孤拿给你。〃
冰冰凉凉的白玉小药瓶落在少女手中,那素白洁净的小手一缩,便是消失在了床帐里。
少女打开瓶盖,取了一点在指腹,涂抹在疼痛的地方。
原本火辣辣的灼烧感,在那药膏覆盖之后,瞬间便得凉凉得,舒服了许多。
江鸢闻了闻那药膏,辨出里面有薄荷,还有许多消肿止痛的成分。
把疼痛的地方全部都涂上,再盖好被子,把自己遮起来,这才将床帐掀开,露出一个小脑袋。
〃殿下,再帮我把衣服拿来。〃
容夜去拿了衣服,却没有给江鸢,而是坐到了床榻旁,一件一件的开始给这小人儿穿衣服。
他有了经验,穿起来也极其的顺手,〃答应孤,以后日日都让孤给你穿衣可好?〃
江鸢没想到容夜竟突然一脸认真的深情了起来。
〃那我也要日日给殿下脱衣才行。〃
少女总是本着礼尚往来的想法,自己不吃亏的同时,也不能叫别人吃了亏。
容夜已经习惯了这小人儿的虎狼之词,他笑着说∶〃好,公主能受得住就行。〃
安顿好了太妹公主,容夜便去了前朝处理那堆积如山的政务。
戎戈并不知太子妃出宫遇险的事,容夜昨日答应了给他看胎记,他一夜未睡,只等着早朝好问个究竟。
可奈何太阳打西边出来,日日勤于政务,从未有…日懈怠,自监国开始几乎无一日不早朝的太子,今早却出奇的没来。
其缘由也很是令人匪夷所思,大热的六月天,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得了风寒。
戎戈急得火上房,反正他一个闲散将军,上朝也不过是走走过场,他无事可忙,就守在了兵部,等着容夜病好。
容夜刚一踏足兵部大门,就看到了他的师父。
〃怎么样,可有胎记?〃戎戈急迫的问着。
〃师父要失望了。〃容夜虽然早知太妹公主不是他那位失踪多年的表妹,可告知真相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师父这么多年之所以如此颓废,全因当年那妻女遇害之事,让他一蹶不振。
若真的能找到表妹,或许会让戎戈从新拾回希望,可事实就是如此,〃她没有胎记。〃
容夜的话仿若晴天霹雳,将戎戈才方方燃起的希望,一下子给灭得一干二净。
〃你确定,你看仔细了?〃戎戈仍不死心。
容夜道∶〃看得很仔细,并没有任何胎记。〃
〃怎么会这样! 〃
戎戈是认定了太妹公主和他故去的夫人长得很像,且他一见到她,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之感,这种感觉说不出道不明,却就是让他想起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女儿。
〃你难道就不觉得她和你姨母长得很像?〃
戎戈急于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同,可姨母出事那年,容夜才四岁,儿时只依稀记得姨母常入宫陪伴母亲,却早已忘记容貌。
〃孤那时年纪太小,记不得了。〃
戎戈叹了口气,〃是啊,那时候你才四岁,还是个这么高,走到哪里都要人陪的奶娃娃。'
戎戈比划了一下他腰的位置,往事历历在目,〃一转眼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霜儿也离开十六年了。〃
容夜有些不知该如何安慰他的这位师父兼姨夫。
〃若你喜欢她,孤回去与她说说,让她认你做干爹,也算是了你的心愿。'
容夜不知他这办法能否弥补他心中的遗憾,可人死不能复生,除了这个办法,他实在不知还能有什么可安慰他的。
戎戈不想要做太子妃的干爹,他只想要做太子妃的亲爹。
可奈这胎记的位置实在太隐秘,不是一般人能看见的地方。
若不然他都想要自己亲自证实一下,才会死心。
〃你真的确定看准了?〃男子觉得痛心疾首,〃要不你再给为师看看,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你表妹?〃
〃孤真的看得很清楚。〃容夜觉得他该想个办法让他死心,〃孤虽不记得姨母容貌,但孤的母亲必然记得,你若心中还存有疑惑,不妨去问问皇后,看她是否觉得二人相似。〃
戎戈觉得容夜这招甚好,霜儿是皇后的亲妹妹,莫说去世十六年,就算是去世二十六年,皇后也会记得妹妹的容貌,问她自是最为合适不过。
如此也不再跟容夜废话了,外臣入后宫的程序繁琐,好在他和皇上是连襟,入宫去见皇后一面,到也算不得难事。
戎戈走后,那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