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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宠夫日常-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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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霄跪坐在一旁为她斟茶,瞧见宋时矜这模样问道:“殿下是发现什么不对劲之处了吗?”
  “没有。”宋时矜摆手; 继而直接合上册子。
  手指拂过账簿; 宋时矜拧着眉头喃喃:“你说范家每月进账分明已经超出范府一大家子人所需用的; 剩下的怎么就没有记录呢?”
  云霄提着壶柄的手指翘起些,下意识道:“会不会是在别的账簿上。”
  宋时矜指尖捏紧抵着下巴; 她脑子里头思绪混乱; 有些烦躁。
  容铖从外推门而入,他手里拿着披风,靠着门框朝宋时矜晃了晃,笑着问:“忙吗?”
  “不忙。”宋时矜起身; “怎么了?”
  “那走吧; 我带你去个地方。”容铖将披风递给她; “夜里会凉,拿着备上。”
  宋时矜乖乖接过来,眼看着云霄跟了上来; 她回头道:“你在客栈等我吧; 若是范思珏来; 你记得告诉他。”
  听见这个名字,容铖下意识看她一眼,眼底带了些晦涩不明的情绪。
  云霄还没接话就被这个眼风扫到,她顿了顿,给宋时矜使眼色:“殿下快去吧,奴婢会处理好的。”
  两人出了门,容铖跟在宋时矜身后下楼。
  她只是略微侧头; 容铖就能看见她嫩白的侧脸与明丽的下颚线。
  想起适才的那句话,他手指在扶手上敲了两下,故作不经意的问:“你跟范思珏很熟?”
  宋时矜伸手撩了撩侧颊的发,毫无防备的点头:“还好,先前托他调查范家的一些事情,就走得近些。”
  “嗯。”容铖忽然变得冷漠起来。
  或许是因为被容铖主动带出客栈去玩,宋时矜的心情格外明朗,也丝毫没有在意容铖奇奇怪怪的情绪。
  容铖被忽视了一路,直到出了客栈大门时,容铖抱着胸看着宋时矜艰难上马的动作,丝毫不为所动。
  宋时矜今日穿了条淡粉百褶裙,脚上蹬着绣花鞋。
  鞋底很滑,宋时矜踩马镫时踩了几次都踩不稳,她回头看了眼优哉游哉的容铖,气急败坏的瞪眼:“你快来帮帮我呀。”
  容铖看她瞪大眼睛的模样,没忍住笑着轻哼。
  放下双手上前一步,拨开宋时矜的手翻身上马,而后丝毫不顾及周遭是否有人在看,仍旧冷漠着脸色俯身一把勾住宋时矜的腰往马鞍前提起。
  铺天盖地的气味令宋时矜眼皮狂跳,待他回神,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坐进了容铖的怀里。
  “容……容铖。”宋时矜颤颤巍巍的唤他。
  容铖就坐在宋时矜身后,他单手捏着缰绳,另一只手穿过宋时矜的腋下握住马鞍的把手,淡淡的嗯了声:“有事儿?”
  宋时矜满脸通红,话都说不利索:“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大好。”
  “有何不好?”容铖面无表情,拉着缰绳调转马头:“只有一匹马,难不成你是要步行前往?况且男未婚女未嫁,浔阳又不像京城的风气那般死板,我觉得很好。”
  话已至此,宋时矜也算是没办法再反驳什么。
  她低下头盯着自己腰侧的那只强劲有力的手臂,咽下口水,不动声色的坐直身子,试图稍稍与容铖拉开些距离。
  容铖冷眼盯着她的所作所为,忽然夹紧马腹,马儿飞奔起来。
  也正是这个突然的举动,马儿颠起的那瞬,宋时矜无处支撑的手按在了容铖的手臂上,整个人往后倒去靠在他胸膛上。
  两人姿态亲密,宋时矜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与容铖清晰的呼吸。
  宋时矜的发髻略微松散,她伸手按住,想起阁楼上那夜,她朦胧间问出的那个问题,时至今日她都没有得来回答。
  宋时矜偏转了脑袋:“你爱我吗?”
  “宋时矜。”容铖低垂着眼睑看她,两人的身形在马背上颠簸,他眼里带着点点笑意,“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
  容铖胸腔轻轻震动两下,他反手握住宋时矜的手指按在马鞍把手上,然后大掌包裹住宋时矜的手背,嗓音清越疏朗:“若是别人爱你,你自己会感觉到的。”
  这句话让容铖的胳膊上生了一层鸡皮疙瘩,宋时矜紧抿了嘴角笑:“那我没有感觉到。”
  “……”
  容铖看着前面的路,转了个弯走上另一条小路,心梗半晌道:“你让我很失望。”
  宋时矜藏在他手心里的手指动了动:“那你说一次。”
  “嗯。”容铖淡淡笑着。
  宋时矜分明是听见了他这做作忸怩的一声,却仍旧装模作样的扬声问:“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容铖看着她笑的眉飞色舞,心尖软的一塌糊涂。
  浔阳郊外有座天然温泉远近闻名,宋时矜之前在京城中就提起过,那时容铖只是随耳一听,并未放在心上,但自从抵达昌州开始,他对宋时矜的态度与日变化,曾经那些被忘记的话语也都被尽数记起。
  两人抵达温泉时,已是傍晚时分。
  旁边正巧有家客栈,两人要了晚饭用过,容铖与宋时矜各自安排了独立浴池前去泡温泉。
  安排屋子时,宋时矜随口说了句要最里面的屋子,她看见掌柜的神色顿住,犹豫许久后才确定下来。
  宋时矜随着婢女前往,她本来只是打算好好泡个温泉,但适才掌柜的让她心中多了几分思量。
  走到一半,她闻到股奇怪的香味。
  “现在是燃着香炉吗?”宋时矜顿下步子问。
  婢女柔声道:“是,殿下可需要重新更换香料?”
  “不必。”宋时矜摆手,侧头看了眼,“你将香料去掉吧,这味道我头晕。”
  很快便到了最里面的小房间,宋时矜推开门,一进去便是台阶,脱下鞋子直接入温泉,旁边的架子上还摆放着新鲜果子与清酒。
  宋时矜扫视几眼,仍有婢女服侍着褪下衣衫入了温泉。
  水温正合适,宋时矜将自己没入其中,眼神落在门口的婢女身上,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人不对劲,不像是来服侍她的,倒像是来监视她一般。
  宋时矜皱皱眉:“你出去吧。”
  婢女显然是早已想好了应对方法,嗓音轻柔道:“奴婢在此处候着,以免殿下有需求。”
  “不必。”宋时矜往后靠了靠,“我泡温泉时不喜旁人在身侧,你在外面等吧。”
  宋时矜语气笃定,婢女也不敢如何,只得收了笑意往出退。
  等她出去后,宋时矜才开始慢慢在温泉池子里挪动。
  容铖今日带她来此处,宋时矜其实心中明了。
  温泉客栈掌柜的与范家有些交情,容铖想要换个方向调查,说不准还能查出些别的事情。
  她四处看遍,发现那头角落里似乎有道缝隙,宋时矜游到那边去,凑近仔细看,才发现那并非是什么缝隙,而是一扇木门,门上还为了隐藏而雕刻着花纹。
  或许是常年热气弥漫,导致木头裂开缝隙来,又无人查看所以才会出现今日的这种情况。
  宋时矜拢紧胸前的衣裳,双手撑住温泉岸边轻轻一跃便直接踩了上去。
  行至那缝隙跟前,宋时矜抬手去触碰,只见那木门已经隐隐变软,这扇门像是已经许多年没有被打开过。
  想起门口还有人,宋时矜回头看了眼。
  那婢女仍旧立在门口纹丝不动,对她的敬业宋时矜感到佩服,抠了抠指甲盖里的黑色木屑,宋时矜小心翼翼的从头上摘下钗环去抠那木门。
  缝隙越来越大,宋时矜怕被人发现只能先停了手,透过那空隙往里看。
  里面视野很宽很亮,看着不像是别的房间或是密道,更像是太阳下的光景。
  外头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宋时矜下意识收拢思绪。
  不动声色的返回温泉池中,“进。”
  婢女立在外面:“殿下,容将军问您可泡好了,若是好了就可以出去了。”
  宋时矜动了动脖子,起身时趁婢女不注意,她再次回头看了眼木门。
  那后面到底会有什么?
  出了温泉客栈,天色已暗。
  宋时矜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扫过空无一人的门口,才道:“那温泉后是什么?”
  “是发现了什么吗?”容铖反问。
  两人上马后,宋时矜忍不住换了话头:“难不成是多匹马都没有了吗,为何要骑同一匹。”
  “客栈后的马今早都被骑走,这是最后一匹。”容铖默了默,艰涩发问:“你现在是已经开始嫌弃我了是吗?”
  宋时矜聪明的选择沉默不语。
  好在两人都不是揪着一件事情不放的人,片刻后就又将话头重新转回了适才宋时矜问的那个问题上。
  宋时矜将自己发现的问题告知容铖,他略微一思量,答应让人去调查。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温泉一定是有问题的?”宋时矜好奇发问。
  容铖吐出口气盯着她:“所以你认为我是为了调查事情才带你来此处的吗?”
  宋时矜扭头:“不是吗?”
  容铖憋屈不已,忍了好久才吐出一个字:“是。”
  …
  容铖办事利索,外加范思珏帮忙,很快便将事情尽数捋清。
  温泉里的那扇门后被容铖勒令了浔阳知府前去查探了个清楚,当日他身着知府手下跟在后头亲眼进去看过,后面什么都没有,是假山与一条汇往江里的河。
  这事情被宋时矜知晓,既然并未察觉到什么不对劲,那就只能暂且搁置下。
  而范家账簿里,有关那些流失的多余银钱尽数都存入另一家钱庄里,三月一到就会取出。
  容铖还从范家有意接触的那位制铁行家处查到,范家的确是有想要自制铁器的意图。
  将这些证据尽数整理好,也已经到了归京的日子。
  外出将近三月,宋时矜想到即将能见到心心念念的那些人,情绪都高涨不少。
  范家在浔阳盘踞已久,一时半会儿轻易动不得。
  若是能与解决昌州知府那般简单的话,宋陵郅也不会与范太后虚与委蛇。
  只不过宋时矜发觉,他们似乎前来调查的是那批暴/乱之人究竟是何人为之,却无端牵扯出这么多来,主要的事情却没能办好。
  思及此,宋时矜问:“那这次昌州动荡,咱们是不是还未查清楚呢。”
  容铖笑着敲敲她的额头:“差不多了。”
  “嗯?”宋时矜纳闷,“你何时调查的,我为何不知?”
  瞧着她迷茫模样,容铖笑出声:“我也是偶然间知晓的。”
  这句偶然间知晓,宋时矜不相信,可容铖却的确是。
  宋时矜刚来就忘记了自己身上肩负的差事,容铖本想自己调查,却没料到她不经意间令此事的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如今查出的所有证据皆证明,昌州知府贪污的银子入了近水阁掌柜的囊中,近水阁与范家交集颇深,且范家有意炼铁,炼铁耗时耗力又耗钱,桩桩件件都指向范家。
  那暴/乱头领脖颈处的西凉刺青,容铖终是忘不掉。
  不过好在宋时矜将知府革职,那笔重建河堤的钱范家到底是拿不到了。
  光这一笔,就已让范家气血大亏。
  容铖站在窗口仰头看天,轻声说道:“该回去了。”
  …
  夜色撩人,宋时矜辗转反侧许久都睡不好。
  她起身喝了两杯温水,重新躺下后,脑海中浮现出这些日子在浔阳,她与容铖之间与日俱增的感情,再一想到若是回京,只怕两人又要像从前那样冷静克制的拉开距离。
  宋时矜幽幽叹息,闭上眼睛。
  睡意来的突然,眼前忽然闯进一片黑暗,宋时矜感觉一脚踏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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