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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去,看看端亲王去了哪里。”宋陵郅神色冷漠,与适才谈笑风生的他半分相似都没有。
暗卫未再出声,只重新绕回屏风后就追了出去。
端亲王刚从养心殿出来,就看见随侍在一旁看他一眼,只那一个眼神,端亲王就明白过来是何意。
离开养心殿大门,端亲王脚步加快从一旁的近道抄过去。
不多时,他就看见立在假山后角落里的霜姑。
回头盯了两眼,端亲王快步上前,从衣袖中翻出一包药递给她。
“爷。”霜姑轻声唤。
端亲王叮咛道:“这是从西凉那边来的特制药,只要吃下就会令人产生幻觉,时间能持续长达大半月,你分三次给宋陵郅用下,切记,这东西不要让姚珈知晓。”
霜姑皱眉:“这事情当真不告诉珈儿吗?”
“如何能告知。”端亲王的眼神恨铁不成钢,气的牙痒痒道:“那臭丫头片子心思跑到哪里去了难道你不知道吗,若不是她的身份不能轻易暴露,只怕是现如今早已与宋陵郅站在了一处。此事若是再被她知晓,本王到底还要不要继续了。”
霜姑被这番话说的脸红耳赤,低下头喃喃道:“是妾身失言了。”
“本王有时候都在怀疑,这些年来命你给宋陵郅下的药究竟有没有被他吃下去,究竟是你没有做到,还是姚珈从一开始就叛变了本王。”端亲王目光阴森,紧紧盯着霜姑。
霜姑没想到端亲王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吓得瞬间警醒起来,哑着声音道:“您当初只叮嘱妾身要记得下药,可到底喝没喝,是在不干妾身的事情,况且那汤药一贯都是御膳房亲自送去,妾身也未可知。”
此话倒是不假。
端亲王的脸色终于不再那么难看,盯着面前这张脸,他眼神变了几变,终于露出了些许微笑。
目光缠绵,上前一步缓缓搂住霜姑的肩膀。
端亲王侧身贴上她的耳畔,低声道:“其实我都知道你的心思,我怎么会质疑你对我的心呢,刚才只不过是因为太担心,怕这事情做到最后终究是做了无用功而已。”
“霜儿,其实你是懂我的,对吧?”
霜姑满眼迷茫,看着端亲王的神色一点一点露出怯意来。
对上霜姑这样的一双眼,他终归是有些心虚了。
霜姑其实是端亲王曾经养过的外室,姚珈便是她所出,只是因为霜姑是罪臣之女,所以他不能纳她为妾,更不能将姚珈带回端亲王府上皇室族谱。
所以只能将姚珈以孤儿的身份送去御史大夫身边,御史大夫夫妇两个无子多年,自然会将姚珈视如己出。
姚珈本来已经有了全新的生活,可为了他的事业,再一次折损了整个人生。
端亲王使了计策,让宋陵郅与姚珈相遇,让宋陵郅爱上她,可她没想到的是姚珈竟有着与他相同的城府与心机,她唯有的真心全部给了宋陵郅,却不是他。
而霜姑这个可怜人,只能生生世世跟在姚珈身边,做他的下属却无法做他的枕边人。
可这些事情,姚珈时至今日都不知晓。
她不知道跟在她身边的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还以为她只是为端亲王做事的人而已。
端亲王重重的闭上眼,片刻后又道:“你放心,只要你帮本王登上万人之巅,就一定会让你回我身边。”
“是真的吗?”霜姑神色困顿,手指攥紧药包,“我等你这么多年,其实早就已经不知道你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了。”
话音刚落,霜姑便退出了他的怀抱,低声道:“我回去了。”
“等等。”端亲王伸手拉住她,想了想又将人拉过来,凑近亲了亲她的额角,“你别担心,本王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霜姑眼尾荡出些笑意,转身时,她忽然想起那日姚珈说的那番话。
——我不是你,我也不是范太后,能为一个男人神魂颠倒,被他的几句话洗脑,我做不到。
霜姑抬步往前走,眼里却泛着泪花。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端亲王与姬氏的两情相悦,也知道端亲王对甄以谣的一往情深,他谁都爱,也谁都不爱。
说到底,端亲王这样的男人也不过是只爱自己罢了。
霜姑快步离开,端亲王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这事情被宋陵郅知晓。
傍晚时分,御膳房送来了一分汤羹,宋陵郅当着那丫鬟的面尽数喝下。
天色渐渐暗下,宋陵郅沉默不语的坐在书案后,看着面前的干净圣旨,思量片刻,提笔写下和亲圣旨。
刚刚放下笔,内侍将养心殿门打开。
宋陵郅吹了吹笔迹,下意识抬眼望去,容铖双手捧着玄色布袋缓缓往里走来。
“瑾之?你这个时辰怎么来了。”宋陵郅没想到容铖已经回来,心中颇有些惊讶。
容铖低声道:“微臣前来复命。”
宋陵郅的视线这才落在他双手奉前的那东西上来,诧异道:“这是何物?”
容铖单手解开,露出头颅上的发丝:“此物为西凉将领首级。”
“你!”宋陵郅立即起身,快步走到他跟前来仔细打量了几眼那头颅,瞳孔微缩,一言难尽地盯着容铖看了好几眼,最终道:“你前些日子对朕说你有应对之策便是取了将领的首级?”
容铖几夜没有合眼,此时刚入京就来复命着实有些疲惫。
但也只是神情稍显倦怠:“是,只要解决了入京使臣中唯一知晓此事的人,那这事情该怎么办,就只能听咱们说了算。”
宋陵郅忽然发现这的确是个解决办法,笑了笑,眼含深意的问:“那你觉得谁去合适?”
“陛下心中难道不是应该已经有了人选。”容铖似笑非笑,抬眼与宋陵郅对视,“不过微臣也觉得,端亲王之女泰安郡主前去和亲,颇为合适。”
被容铖这样认真的言辞逗笑,宋陵郅伸出手在他肩上连拍好几下。
而后笑意爽朗道:“那既如此,等西凉使臣离京时,便晋封泰安郡主为泰安公主,赐西凉和亲。”
容铖眼尾露出笑意,稍稍掂了掂手中的东西示意:“只是陛下,此物……”
“那便由瑾之送去端亲王府吧,切莫叫人发现。”宋陵郅解决了宋时矜的这件事情,心情瞬间大好。
容铖勾唇领命:“是。”
离开皇宫,容铖策马前去端亲王府后山,将将领首级抛起,趁机射出箭矢正中首级命门直直朝端亲王后院墙上而去。
容铖定定看了好一阵子,直到后院发出动静来才转身离开。
他马不停蹄的赶去长公主府邸,只要一想到前世宋时矜远嫁西凉之事被解决,容铖就忍不住的激动。
不等管事前去后院禀报,容铖直接破门而入。
宋时矜正坐在椅子上卸钗环,听见声音下意识的看过去。
只见一身玄衣的容铖快步朝她而来,宋时矜刚刚放下手上的簪子,就被容铖一把从椅子上拽起扣进他怀里。
这一幕着实有些刺激,好在云霄看得多了。
熟稔的吩咐屋子里的小丫鬟们有序退出,自个儿也跟着贴紧墙角退出去,召集齐大伙儿挨个儿低声叮咛,吩咐此事千万不能穿出去。
容铖的心跳的飞快,宋时矜的手贴在他心口,呆愣愣的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是跑来的。”
“为了见你。”容铖低低喘着气。
宋时矜茫然眨眼:“什么?”
容铖的嘴角难以抑制的扬起笑容,轻声细语道:“因为是要来见你,所以我是跑来的。”
“你……你怎么了啊。”宋时矜红了耳根,不好意思的揉揉脸,“怪不好意思的让人。”
容铖不顾她的害羞,低头亲亲她的脸:“时矜,西凉那边我都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什么?”宋时矜仰头问。
容铖面色稍僵,这才意识到前世的许多事情宋时矜还并不知晓。
思及此,他默了默。
容铖用力捁紧宋时矜的肩膀,“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站在我身后就好了。”
宋时矜的手指下意识勾住他的衣角。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来啦,今天应该还有二更,但不知道具体时间。
等我出去吃个螺蛳粉回来继续写,写完就发,爱你们呦~
第42章
容铖离开后; 宋时矜才让云霄进来继续伺候。
“殿下,容将军说了什么呀,瞧您笑的这般开心。”云霄透过铜镜仔细的打量着宋时矜。
“哪有。”虽然嘴上说着没有,但宋时矜还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稍稍克制住心里头的喜意; “不过就是说了些宫里头的事情罢了; 你以为是什么。”
宋时矜抬眼瞄过她,含羞带嗔的瞪她。
见宋时矜心情好; 云霄心里面也难掩开心; 给她梳好发道:“殿下都这般说了,那自是什么都没有的。”
云霄这一嘴的话叫宋时矜心情越发好,梳洗完毕后,宋时矜钻进被窝躺下。
她睁开眼睛看着床幔; 又想起起先容铖说的那句话。
西凉那边的事情她都已经处理好了; 是西凉新王与她的事情; 还是那场战役中的那个将领。
宋时矜揉揉鼻子,有些困倦的闭上了眼。
黑暗一片,宋时矜忽然又陷入了梦魇。
这样奇怪的场景像是再次回到西凉使臣入京时所发生的事情; 而似乎与上次宋时矜并未做完的梦彻底衔接上来。
上次宋陵郅将她唤入养心殿说起婚事; 并笃定道她的婚事只有自己能决定。
但这次; 似乎一切都开始不一样。
梦中的九月中旬,宋陵郅开始频繁的不上朝。
其见宋时矜察觉到不对劲,前去宫中探望也被宋陵郅一口退回,甚至就连姚皇后的身子,似乎也开始日趋渐下。
这其中的时间里,宋时矜寻找到容铖,两人商议过后决定将民间的那位叶神医请回来给宋陵郅瞧一瞧; 可谁知还没等寻到叶神医,圣旨就已经入了长公主府邸。
宋时矜跪在前厅内,她双手交握置于小腹前,心中隐隐察觉不安。
下一刻,只听内侍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淑嘉长公主芳龄已至,娴熟大方、品貌出众。又有西凉王求娶长公主为王妃,朕闻之甚悦,堪称天设地造,朕为成佳人之美,特许淑嘉长公主和亲西凉,以结秦晋之好。”
宋时矜耳边嗡嗡作响,压根听不清这内侍究竟是再说些什么。
等内侍宣读完毕,她讷讷抬起头低声询问:“公公,哥哥这是在做什么呢?本宫的婚事不是一早便说好了吗,为何现下变卦?”
内侍也是丝毫不清楚,看着自幼被宋陵郅捧在手心里头的人,满脸为难。
“殿下别为难奴才,这事情奴才着实不知,宣读圣旨的内容也是在今日陛下令臣前往之前,奴才这才知晓的,究竟是为何……”内侍摇头叹息,伸手将宋时矜扶起来,“怕只有陛下知晓了。”
宋时矜瞳孔微微缩动,她咽下口水,思量再三伸手一把夺过内侍手中的圣旨,前去马厩牵了匹马,翻身上了马背策马便朝宫中而去。
看着她的举动,内侍急的一拍大腿赶忙追上去。
养心殿内,宋陵郅神志恍惚的揉着太阳穴。
端亲王立在一旁低声道:“陛下,这封信若是交给使臣,那长公主的婚事可就算是定下了。”
宋陵郅点点头,神色颇为不耐:“既已成定数,又有何需再思索。”
话音刚落,端亲王眼疾手快的将那封信反手交给随侍,随侍侧身离开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