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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威不由一脸无语地翻白眼道:“我又不是不配合调查,他们竟然让你来打友情牌?”
瑞德闻言也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监控器的位置,连忙否认道:“我不是,我没有。”连威撇了撇嘴,权当没看见他刚才的动作。只是摇了摇头,只道:“问吧。”
瑞德清了清嗓子,刚想开口提问,却突然听到门口一声轻响,霍奇纳推门走了进来,他冲连威点了点头,随即对瑞德道:“没事,你继续,我在一边看着就行。”
瑞德虽然不解,却依旧点了点头,乖乖地坐回了连威对面,再次开始询问。连威瞥了霍奇纳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显然对方刚刚放瑞德一个人进来不过是想降低他的戒心而已,而现在自己又进来了,恐怕是对瑞德自己一个人审讯他不放心,不过……想起瑞德和BAU小组成员们之间的感情,连威觉得这种可能很小,而更合理的解释——连威不由翻了个白眼,看来这位组长先生对于他还是有着不小的戒心啊,他这是把他当成了犯罪嫌疑人,担心他伤害瑞德才跟进来的,讲道理,他像是那种人吗?'生气。jpg'
生气归生气,但是连威还是非常爽快地配合着对方的询问:“我想找个教室看书,正好撞上了犯罪现场。”
“我并不认识死者,我赶到的时候凶手已经逃走了,我并没有看到凶手的真面目。”
“我是住在那所公寓里,但我也不知道我刚到第一天楼下就会死人啊!是,公寓的钥匙只有我和房东手里有。”
……
一连串的问题问完之后,就连瑞德看向连威的表情都不由为难了起来。
“你……你有……”瑞德也在冥思苦想还有什么问题可以洗脱连威的嫌疑。
不过,连威通过这些问题也大概判断出了自己的处境,连威摆了摆手阻止了瑞德的无用功:“不用问了,你之前说的那几个时间段前后我都没有人证或者物证给自己做不在场证明,如果那今天的那栋教学楼的监控真的正好坏掉了的话,那我确实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是无辜的。不过,你们同样也没有证据证明我就是凶手。”连威冷静地分析道。
瑞德小声纠正道:“是犯罪嫌疑人。”
连威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现在可就只有我一个‘犯罪嫌疑人’!”
从连威方才的对答如流中,霍奇纳也大概肯定了连威应该确实不是这次案件的凶手,但是,这并不是说他就真的没有嫌疑了,毕竟,就算是他们也不敢说自己所做出的判断就真的没有错误,所以,在找出有力的证据之前,他们不能证明连威杀了人,也不能证明他没有杀人,一时之间,案情不由陷入了僵局。
三人六目相对片刻,还是连威略一思索之后主动出声道:“瑞德,你不觉得,你应该甩给我几张受害者的被害照片,帮助我‘回忆’一下自己犯下的恶行吗?”他果然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尤其是他被“当场抓获”的时候,连威总觉得,自己似乎忽视了哪里的细节。
“这不符合规定!”不出连威预料的瑞德果然拒绝了他的要求,连威当然知道这种操作是不符合规定的,但是,当初那位警探既然敢把照片带进装有监控的审讯室,那么便证明这项规定并不是没有操作的空间的,再或者是这项违反这项规定的惩罚并不重,这才使得当初的对方那么肆无忌惮。
连威没有理会瑞德的拒绝,反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霍奇纳:“我是医学博士在读,波士顿的法医是什么水准想必你们从之前的材料中已经体会过了,反正我是不知道他们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破的案,还是说只有当我来到这里之后他们辖下才第一次出现命案,但是,无论你认为我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希望你们为了真相重新审视验尸报告。而且,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一个多月里他到底犯了几次案,但是显然,他的成长速度已经超出了控制。他作案时手法中留下的讯息越来越少,在这么下去,一旦他停止作案,你们就很可能再也抓不到他了。”
霍奇纳和瑞德沉默了半晌,正当连威已经做好了他们会再次拒绝他的准备时,却听到霍奇纳突然问道:“为什么是他?”
连威不由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了他的意思,连威咧嘴笑道:“她可做不到这种程度,如果是她的话那第一场案件时她恐怕就落网了。割裂喉管、刺穿心脏、虐·杀……这些行为所需要消耗的力气远比普通人想象中所需要的力量多的多。最后一名受害人身上的伤口只有一处,或许还可以解释,但,第一位受害人身上的伤口从深度和数量上而言,都不是一位普通女性可以完成的‘工作量’,尤其是在极度愤怒或是精神极度紧张地情况下,人的体力消耗是会加剧的,而且,从第一位受害人的伤口上可以看出他对这类女性的极度厌恶,所以,我想,在那种情况下能够制造出这样的惨案的,一定是一位男性。十八……不,十五到四十岁之间,男性,极度厌恶这种脾气暴躁、具有一定社会地位或者说是比较有控制欲的中年女性。”
“嗯,大概就是这样,一个多月前的那场案件应该是他第一次作案,看手法应该在之前应该没有接触过解剖方面的课程,不过他应该有一定的医学基础,或者是自学了部分的解剖课程,下手很准,不过肯定没有亲手实践过……瑞德,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学过临床医学的人都知道怎么杀人才最快速,医生虽然学的是救人的职业,但是众所周知,医生和警察同样是犯案被捕几率最低的。”连威面色平静的陈述道。
瑞德却是不由懊恼地叹气道:“威廉,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像是犯罪嫌疑人……”
“我现在不已经是了吗?”连威挑眉反问道。
“我想威廉先生一定愿意为我们指认杀人过程和犯案手法。”瑞德还未答话便被霍奇纳起身打断道。
连威闻言顿时露出了笑容:“我的荣幸。”因为他知道,霍奇纳刚刚的那句话,便是同意了他刚才的要求。
瑞德张了张嘴,但是见霍奇纳已经起身走到一旁敲了敲玻璃,打了个手势示意外面的人把案件资料送进来,瑞德最后还是乖乖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虽然他不知道霍奇纳和连威在打什么哑谜,但是他确实不相信连威会是杀人凶手,所以,为了不让无辜的人蒙冤,规矩什么的,也是可以通融一下的吧。
不过,就在霍奇纳打开房门,准备出去拿照片资料的时候,却听到连威突然再次开口道:“哦,对了,麻烦帮我带个手机,顺便如果可以,劳驾,让我和被害人家属说说话可以吗?”
第7章 迷途的羔羊 7
“这不可能!”霍奇纳不假思索地拒绝了连威的要求。
但,不等他继续说教,连威便连忙打断道:“不是让你带他来见我!是我想见他,请告诉他,我想见见他!”连威毫不退缩地直视着霍奇纳的眼睛,虽然他对于BAU的实力是信得过的,但是,老祖宗告诉他们,靠人不如靠己,其他受害者的情况他不清楚,而那位在校园中远远瞥见过一眼的少年就是他唯一能够接触到的受害者家属,而很多时候,受害者家属的描述可以帮助他们更好地了解受害者,借此来推演凶手的心理。
所以,连威觉得,他有必要见一见对方,无论是以一个被诬陷者的身份,再或是一个凶手的身份,多一个了解案件,接触的机会就可以让他多一分离开这里的把握。BAU调查案件是为了查明真相,而他想要调查也是为了还自己一个清白,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可能会给他们带来困扰,可是,这是他保护自己的权利。
二人对峙了片刻,就连一旁的瑞德都不由为了他们二人僵持不下的气场而打了个寒战之时,最终却是霍奇纳再次让步——“……我会帮你转告。”他并未承诺什么,但是,连威却不由松了一口气,虽然他现在并不清楚对方的性格,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大的概率答应过来见他,不过,这至少是他为自己争取来的希望,无论成与不成,他总希望自己不会后悔就是了。
“多谢。”连威突然收敛了气场,真心诚意地道谢道。
霍奇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却并未多言。
“威廉……”目送霍奇纳离开之后,瑞德犹豫地叫了连威一声:“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瑞德虽然不敢说完全了解自己的这个网友,但是他毕竟也是BAU的一员,至少,他可以发现,连威自从被在案发现在被抓到之后,表现出的镇定远非寻常人所能做到的。
连威仿佛看透了瑞德在想些什么,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摇头道:“或许吧,不过是人求生的本能罢了。”不过下一秒,不待瑞德开口,连威便转移了话题:“既然你的同事还没有回来,那我们就先交流一下案情吧。你能跟我说一下这些案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我现在也只知道第一个案件和这个案件的一部分而已。”
“我先说说我所知道的吧。”连威为表诚意,决定先由自己抛砖引玉,连威微微阖目,回忆着记忆中看到的那几张照片:“第一个受害人,女性,年龄……”
“四十三岁。”瑞德自觉补上自己知道的资料。
“四十三岁,薄有积蓄,不出意外家中应该藏有大量现金和贵重物品。”连威说着目光投向瑞德求证,看到瑞德点头,连威这才继续说下去:“受害人遇害后,贵重物品并未失窃,所以可以肯定不是见财起意,尸体上没有受到侵犯的痕迹,同样可以排除谋色。而通过第一具尸体身上存在的众多刀伤可以判定,凶手的第一目的就是杀死受害人,之后才是虐尸泄愤。我并不知道其他受害人的情况,所以,现在大概只能推断,凶手因为某种原因而仇视这个年龄段看起来保养得宜、脾气暴躁的中年女性,而鉴于对方多半是个成年男性,那么就要考虑仇杀和情杀。不过,我个人更倾向于仇杀,毕竟,情杀的话受害人的尸体不可能那么干净。”
瑞德和连威当然都知道连威口中的干净指的是什么,但是,瑞德不由意外地打量了连威两眼,虽然他早就知道连威在自学犯罪心理学,但是,他没有想到他不仅是理论学得好,连应用都已经可以进行到这种程度。虽然连威的推断方式太过武断,容易造成误判,但是,不可否认,以“野路子”而言,连威已经做出与他们的推测基本相同的判断,仅凭这一点,他就足以自傲。
不过,瑞德还是纠正道:“但是,依据我们的调查,这个案件是情杀的可能性比仇杀要高。”
“哦?”连威挑了挑眉,表示了自己的兴趣,随即望向瑞德,用目光鼓励他继续讲下去。
瑞德正色道:“你所说的只是第一位受害人的被害现场,并不足以确定侧写对象,而我们,在第二位和第三位受害人家中都发现了高雪轮的踪迹。”
高雪轮的花语——骗子!
“骗子。”连威低喃道:“这么看确实很像情杀——但是,你们是不是忘了一点?”
“什么?”瑞德没有想到连威竟然会和他们唱反调。
连威沉声道:“比起恋人的背叛,亲人的欺骗才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连威觉得,比起杀死背叛自己的女友之后给她送花,杀死欺骗自己的家人之后送上一束花祭奠才是更有可能的。不过,比起这个,连威更在意的是——“花是从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