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麒麟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春花与玉-第3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桑武士听话,还真乖乖地拉起袖管。
  “真好看!”苏稚揽着那只胳膊贴在脸上,惹得一向威武肃穆的桑武士红了脸。
  闻人椿并不想要去烙什么印。
  又不是真的,烙了,说不准还得想办法抹掉。
  于是她劝桑武士:“苏稚似是醉了,你赶紧带她回屋歇息吧。虽是夏日,夜风还有些凉的。”
  此话正中桑武士吓坏,他连连点头,可他新婚妻子却给他当头一棒:“不回!”
  “我要看看你们会烙什么花!”她丢了桑武士的胳膊,又抓上了闻人椿的。
  “不准比我烙得好看。呜呜,你男人已经比我男人好看了,呜呜。”她喃喃自语,旁的人皆听得哭笑不得。
  “好了,小稚,我们回房了。你累了!”
  “不嘛。”
  “你瞧闻人姑娘也累了。”
  “她不累!她平日跟个老黄牛忙活一天都不累,今日吃吃喝喝累什么呀。”苏稚眸光一闪,忽地拉着闻人椿站起来,“来来来,那桌就坐着给我们烙花的奶奶,你们现在就烙。免得偷偷摸摸,选个我不晓得的好看纹饰。”
  闻人椿当真是招架不住这只酒鬼,还发现桑武士也是个没辙的主儿,只好把眼光投向霍钰。今夜,他借着与她订婚,借着桑武士这棵大树,同许多平日只有过照面的生意人拉上了线,推杯问盏,财来财往,几乎没什么能难住他。
  “霍钰。”她小声道,伸手抓了抓他的袖子。
  “怎么了?”他凑近,反手就将她的小手包在了掌心。
  “苏稚非要烙什么印?明州城好像只有牢狱中的人才要烙印吧。”她已经想好了理由,只等着霍钰顺着说下去。
  “没有啊。”他才同一位制白瓷的手艺人作别,也不知是不是脑子没转过来,立马堵住了闻人椿的路。
  僵持中,闻人椿已经被苏稚拉出了两步:“走走走。这个奶奶烙花手艺很好的,一点儿都不痛。”
  而霍钰也没松手,勾着闻人椿的手指,跟在最后头。
  他有多久没过过这样畅快的日子了。


第34章 椿花
  骗人。
  好疼。
  闻人椿瞧着那位慈眉善目的奶奶; 脸上不禁泛起愠色。老奶奶手指缝里夹着一排比头发丝还细的针,跟落小雨似的,密密麻麻往她皮肤里钻。
  靛蓝色的花汁就此在她手臂内侧的皮肤渐渐晕成一朵花。
  方才老奶奶问他们; 要刻什么定情。
  霍钰一派“你做主便好”的宠溺架势。
  闻人椿索性利用了今晚这场戏,抱着私心; 说要刻只小白狗在自己的手上。她还是会思念那只小白狗,活得莫名其妙; 死得稀里糊涂; 想到就悲怆。
  如果刻在她手上; 也算被人间惦念着。
  可惜老奶奶只有一种色儿的花汁; 摆摆手,说做不了小白狗。
  闻人椿觉得她是托词; 一定是她本事不精,只能画花花草草。她扁了扁嘴,正要拖着霍钰离去; 身旁人却扯高了袖子; 露出一截白花花的手臂内侧。
  高门大院贵养的少爷; 细皮嫩肉; 有甚于女子。
  “刻一朵椿花。可以吗?”
  “可以!”奶奶提了针尖便戳下第一笔。
  就像是提前商量好的; 不及闻人椿反应; 第一朵花瓣便成形了。
  这是闻人椿此生见到的第一朵椿花。
  她的家乡种不出椿花,娘亲当年是翻了草木杂录翻出这个字的。
  临安城; 或者明州城倒是有这种花的,但不登大雅之堂,她也没得功夫闲心去郊野乡下慢慢寻。
  她一直以为要过些时日,等到系岛种的椿花开了,她才能见一回; 才能知道自己的名字该是什么意境。
  没想到一夜花开。
  那一片片、一瓣瓣,连着霍钰的筋脉骨血,开到最盛。
  他醉了。闻人椿扭着头看了他一眼。
  “我没醉。”霍钰看懂了她的眼神,挟着气回她。
  这是一句酒鬼常用的辩词,闻人椿不跟他计较,扯了别的话:“痛不痛?”
  “痛了你也得烙!”他完全想多了,还想得很认真,把她当逃兵,用力地抓住她的手,固定在老奶奶的面前。
  “我没说我不烙,你别抓这么紧啊。”闻人椿皮薄,觉得老奶奶正在看他们的笑话。
  “小姑娘,瞧你夫君爱你爱得紧呐。”老奶奶嘴上笑眯眯,下手却一点儿不含糊。
  闻人椿强忍着,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她一向告诉自己不要怕疼,不能怕疼,疼算什么,什么都不算。
  “痛不痛?”霍钰话里带笑,把刚才那句问话还给了她。
  他要把这个当做笑话放在往后的日子里嘲讽她吗。闻人椿深谙他本性,使劲地扭扭头。
  “口是心非。”霍钰瞧她吸气的样子,毫不留情地戳穿。
  闻人椿不服,正要表达自己是如何坚强勇敢不畏痛楚,那厢霍钰已经环了上来,留了一段距离,但她已经逃不出,周身都是他的气味。
  她猝不及防吸了一口,感觉分寸将要远去。
  “嘶。”好像被他抱着,手上的针扎就更疼了。
  又或者,是她分去了好多毅力去抵抗霍钰的蛊惑。
  然始作俑者并不知错,轻笑着说起风凉话:“你以前不是都不怕疼的吗?”
  还不是你。闻人椿恶狠狠地去瞪他,白日那只金步摇仍在她发间,倏地从霍钰眼前打过,没什么痕迹,却留下余痛。
  小人得志,她嘴角笑意藏不住。
  “真麻烦!”霍钰早就看这只金步摇不爽了,招摇过市,引人肖想,他蛮横地一把将其摘下。
  “你……”
  她刚要反抗,就得老奶奶一句警告,“别动,花要歪了。”
  “你!”闻人椿这下彻底动不了了。
  “听话,别动。”
  醉鬼索性一丝缝隙不留地抱了上来。
  “抱”字太旖旎,或许用“困”字更好。
  闻人椿觉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气,眼前的花草风月都正在拼命地将她挤去一个写着“禁地”二字的地方。她想了想,还是拍了胸前霍钰的手,小声道:“放开,你要闷死我了。”
  “不会的。”他将脑袋摆在闻人椿脖颈凹陷的地方,那一处热得像烈日火烤过,分不清是因为霍钰还是因为闻人椿。偏偏他像失了知觉,一张侧脸蹭不够,还换个方向,用上另一张脸。
  闻人椿甚至能感受到他眼睛、鼻子、乃至嘴唇的形状。
  “霍钰!”她咬着牙喊了一声。
  她没有醉,不想陪他胡闹。
  “不要动,花歪了就不好看了。”
  “小两口刚在一起吧。”老奶奶总算刻完又一朵椿花,正收拾着残余花汁儿。她爱见年轻人热络甜蜜,忍不住同闻人椿搭话。
  闻人椿不想诓人,含糊不清地应付着。
  霍钰却忽然插嘴:“没呢,她挺瞧不上我的。”
  谁瞧不上谁!
  怨怼着,话竟真的出了口。
  霍钰忽然扁扁嘴:“小椿,是我不好。”
  他在说真话,还是假话,是说给旁人听的,还是说给她听的。
  辨不明的闻人椿避开了他的好看眼睛,将拐杖从他手里接来,然后把自己的胳膊交到了他手中。
  “回屋吧。”
  他该好好睡一觉,醒醒酒,忘了这些扰人的胡话。
  终于进了屋。
  没了看戏的,他是霍府二少爷,她是签了死契的小女使。
  闻人椿试图将刚才一切忘掉,她不敢对上霍钰的眼神,不去搭理霍钰说的醉话。像世上任何一个知本分的女使那样,伺候主人洗漱换衣。
  哦对,霍钰还多一桩,他得换药。
  待闻人椿装了新的药包再进屋子,床上的人已有了稳稳的呼吸声音。他的胸膛起伏平稳,闻人椿喊了他一声“霍钰”,没人应,她便自己掀开了被子,将旧的药包拆下,将新的药包换上。
  一切妥当,他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
  “霍钰。”她不自觉地开了口,大概只有对着熟睡的他,她才能放任自己说实话。但还是谨小慎微,于是她深深呼了一口气平复心绪。
  “明明都是假的。”
  “但我还是会忍不住欣喜若狂。”
  “……以后不要这样了。”
  她不知道哪一天,自己的心就会凌驾在理智之上。她怕她会生出歪念,想要占有霍钰。然后她会变成二娘、三娘,又或者四娘、五娘。
  她不要那样拘于后宅怨气之中。
  她想要同陈大娘一般自在生活。
  黑夜行至一半,下了一场小雨,不是铺开满地的那种,而是左一处、右一处,似乎只想下在有缘人眼前。
  霍钰在那场雨中醒来,膝盖上的药包已经过了药效,除了徒增分量,没别的用处。他花了些时间将它解下,也许是因为他在心中想着旁的事情,也许是因为闻人椿系得太紧。
  闻人椿,闻人椿。
  她当真以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彻头彻尾的假象吗。
  可她是对的。
  无论真假,他们都应该当成是假的。
  除非……除非……
  他想到了一个能自圆其说,使自己良心过得去的法子。他希望老天爷能眷顾他一次,如果不能,也请眷顾闻人椿一次。
  只要一次而已。
  待到第二日,无论霍钰还是闻人椿都将昨日那档子事撇开不提。
  就像那两朵同根椿花,只能隐在各自衣袖中。
  待无人时分,她抱着睡,他闻了又闻。
  ***
  八月中,日头高烧的时候,临安终于有商船来系岛。
  他们带了丝绸、香料、碧瓷,但都不是顶好的品质,估计是瞧系岛地广人稀,只将两城间贸易当作漫长航行中的消遣。
  霍钰并未挑明身份,他作了系岛武士的打扮,乌发用一支短剑竖起。陪同期间,只在桑武士问到他时,他才给出几句简短回答。
  桑武士以为他是个中庸之徒,不曾想人群散去后,被霍钰一手拦下。
  他从货品种类、货品价值说起,又同桑武士重新讲了一遍临安、明州几座城的什么东西稀罕、什么东西泛滥。
  然重中之重是最后一句:“为何他们要什么,你们就卖什么。应该是你们想卖什么,就让他们买什么。”
  霍钰顾着面子,才没同桑武士讲更扫兴的话。
  “克扣价钱?你方才怎么不说,我把他们赶了去。”桑武士不是生意人的料,脾气上来了,就一棒子打死。
  “价钱是可以谈的。只要他们最后仍有利可图,便能答应。”
  “那……怎么谈?他们能听?”
  “我可以帮你们。”
  桑武士闻出了狡诈的味道,大笑了一声:“万一你同他们成了一伙儿,我们系岛岂不是成了砧板鱼肉。”
  “桑武士,您觉得小椿会让我这么做吗?”
  霍钰不值得信,闻人椿就不一样了。
  她可真是个大大大好人啊,桑武士一想到她日日除了做活,还要去陪他家那位有了身孕作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夫人,他就感激不尽。
  “那今晚你们一道留我宅中吃饭,人多好商量。”
  他留了心眼,霍钰也做了万全的准备。
  去桑宅之前,霍钰便将今日看货的事情同闻人椿讲了一遍。他预备做个中间人,靠抽成赚取佣金。
  “我已经摸得很清楚了。这支商队有底子,价格抬高些也能吃得下。从前他们在系岛拿过几次货,该是知道品相的。只要我不恶意做高,他们该拿的还是会拿。何况系岛还有好多货没放出来,那些货在系岛是稀松平常,在临安、明州却是见所未见。无价的东西,最好做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