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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哥哥。”瑜江淡笑地向他行礼。这是他们兄妹二人第一次说话。
“妹妹不必拘礼。”付君祺笑意阴柔,让瑜江觉得十分不自然。
而这时,付君泽蹙眉向付君祺问道:“看你刚从外面回来回来,该不是又去找风月馆的梅香了吧?”
付君泽没有给自己的哥哥一点面子,付君祺当着瑜江面前,自然觉得有些难堪。他只得说道:“我的好弟弟啊,哥哥适才是去办正事了,哪是去找什么……什么梅香去呢?”
瑜江听到付君泽的话后,并没有任何波澜。她何尝了然付家长子君祺只不过是一个流连花丛的主儿罢了。
付君泽撇嘴,想要把付君祺撂下来。于是拉了拉瑜江握住自己的手,仰起头来对她道:“瑜江,我们去找阿爹。”
瑜江正要答应时,付君祺径自走到了她的旁边,与她并排而行,道:“那就一同去用早膳吧。”
瑜江点头,说好。然后径自拉着付君泽走在了前面。
她知道付君泽与付君祺之间兄弟情分素来好,自己也常常会从付君泽那里,听到他嚼自己哥哥的舌根儿。
三个人同行去了堂屋用早膳,付林海与大夫人、二夫人已经落座。
见到自己的子女三人一起走进来,付林海自然觉得无比欣慰。
也许是因为刚才和付君祺主动说了话的缘故,席间付君祺总是与自己搭话,瑜江也不好拒绝什么,只能委婉的回应着。
最后,瑜江只得放下了玉箸,主动附和付君祺的话,又对他说:“听闻哥哥饱览诗书,不如还请哥哥来指点瑜江一二。”
听罢,付君祺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哪里的话,瑜江抬举哥哥了。”
付林海笑道:“瑜江的确是抬举他啦,不过瑜江,君祺的确是藏书众多,不妨也都拿去看吧。”付君祺点头,亦表示答应。
瑜江随即一笑,谢道:“那瑜江谢过阿爹和哥哥。”
于是,付君祺的书房就变成了瑜江的书房。一来二去,付君祺也就习惯了。
不过是因为瑜江着实喜欢往那个地方跑,有时候会在那里一个人读书习字,有时候又拉上付君泽,给他讲书中的奇闻异事。
瑜江微叹,这些藏书放在这里无人赏识,真是暴殄天物。
一日将近半夜,付君祺被付林海叫去了父亲的书房。“君祺,蕲州码头截获了一批私盐,这可是你的东西?”付林海轻叩红木靠椅,似乎漫不经心。
“儿子无能,没能将事情办好。”付君祺站在座下,低头不敢看自己的父亲。
“也无妨。只不过皇上那边最近看得紧,你先不要有大动作了。”
付林海又问:“礼部尚书施寅、还有段政,最近有什么动静吗?”付君祺说:“施寅最近一直都不在淮京,恐怕是皇上有任务指派给了他,而段政则安心侍朝。”
“那施寅那边就去派人留意,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是。”付君祺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得不开口:“阿爹,李国舅依旧逼迫的紧俏,现下该如何是好?”付林海冷哼一声,“人心不足蛇吞象,莫要去理他!”
“儿子明白。”
付林海软下声线,又道:“你妹妹才回来,你多照顾些便是。”付君祺听他提及了瑜江,抬眼看了他的脸色,才应声说了一声是。
付君祺正要回自己的书房写密函,付君祺推门而入时,正看到瑜江抱着双腿坐在交椅上翻阅一本典籍,两个人抬眼对视,都微微愣住。付君祺打趣她,“妹妹果然好雅兴。”
瑜江连忙起身将位置让给付君祺,说道:“哥哥是要处理公事了吗?那瑜江便先出去了。”
“倒也无妨。”
虽然付君祺不介意,可是瑜江也并没有因此再做过多的逗留。
她并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将书放在下座的桌上,就慢步走出了书房,而付君祺则是目送她走出了书房。
瑜江从书房回来,要回燕竹苑。刚拐入庭院,见有两个侍女在守夜,瑜江本来没有在意,只是听到她们的谈话,就驻足下来来听。
“这瑜姑娘都不知道是什么来历,才来几日啊,老爷把她当作了掌中明珠心疼的不得了,建春,你说她真的是咱老爷的女儿吗?”
建春显得漫不经心,回答道:“我早前就跟大少爷的奶娘打听了,这瑜姑娘和老爷早先的侍妾长得极像,绝对老爷的亲生闺女,如假包换,不过听说她阿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如今又因为老爷知道瑜姑娘自幼无人疼爱,这才对她百般疼惜的。”
“怪不得这瑜姑娘回来了那么些天,都不见老爷说要给她个名分,也不许我们叫她大小姐,总是瑜姑娘、瑜姑娘叫的像什么样子?唉,老爷再如何百般疼惜,也还是算作来历不明的,你说这又是什么缘故?”
“再如何也是咱们相府的面子最重要,建秋,你怎么连这些也想不明白啊!”
“那怎么瑜姑娘前后有十几年不着家,如今才回来的,那早先瑜姑娘又在哪儿过活?”建秋还是穷追猛打地提问。
建春有些不耐烦,“这我哪儿知道啊,我听大夫人说,人啊一旦有高枝儿可以攀,谁不愿往上爬啊……”
建秋又问:“别不是大夫人不喜欢瑜姑娘吧?我倒是瞧见二夫人和两位少爷对瑜姑娘好得很呢!”
建春听罢忽然醒悟过来,连忙说:“可别再说了,不敢这样议论主子了!”
“可不是,我瞧见瑜姑娘去了大少爷的书房呢……”建秋的声音明显低了许多。建春讥讽道:“怎么,你莫不是嫉妒瑜姑娘吧?建秋我可告诉你,你少做少奶奶的梦了,你也是那料子吗?”
“你!”建秋气结。
瑜江没有再听下去,绕路回了燕竹苑时,不由轻笑起来。这些人面目中的提防和同情的,还真是精彩。
几日后的傍晚,听见有人在敲房门,瑜江疲倦地支起半边身子,才叫建夏开门。
是二夫人的近身侍女建冬,“瑜姑娘,二少爷吵着要来找您,二夫人只好派奴婢将二少爷送过来了。”瑜江哭笑不得,只好坐起身子,将向自己走来的付君泽抱上床榻来。
打发建冬走后,瑜江对他说:“咱们可是打了赌的,若是三日之内你跑来燕竹苑,你可是要向阿爹要来九连环的。”
付君泽一脸不在乎,“我去要便是了!”
瑜江笑,刮了他一下鼻子,“那我的好弟弟,现在可以好好睡觉吧?”
于是,正当付林海在和付君祺商谈正事的时候,见到付君泽闯入书房,神情一凛,自然是十分不悦。
“阿爹,可否将那九连环给我拿去耍?”付君泽站在付君祺旁边,怯怯地向付林海开口。
付林海突然大发雷霆,站起身来大声斥责道:“就为这事儿来打搅你阿爹谈事?简直就是胡闹!”
付君祺知道,自己的父亲因为刚才回报来的事情而大动肝火。见到付君泽委屈,对付林海说:“阿爹莫动怒,弟弟不懂事,还望阿爹不怪罪。”
然后又转头对付君泽说:“弟弟,九连环是在我的房中,一会儿你再来找哥哥要,好不好?”
付君泽从鼻子里用力的哼了一声,大叫道:“阿爹凶我,我要告诉瑜江去!”然后就跑了出去。
付林海气结,“简直是胡闹!”
待到付君泽离去,付君祺才正色道:“没想到他们的动作如此之快,皇上本来对我们就有所提防,如今李国舅今日在朝堂上驳斥了我们的奏章,泾河工程的钦差一职恐怕是要侧落旁人了。”
付林海眉头深锁,抚上玉扳指儿,最后冷笑道:“李国舅既然翻脸不认人,也别怪我付林海欺人太甚。”付君祺没敢说话。
付林海继续说:“烈亲王似乎有意与我们走近,若是有他相助……君祺,你怎么看?”
“阿爹的意思是……”付君祺思索了一下随即明白,“君祺这就去安排。”
晚饭后,付君祺回到房间,倚在榻上假寐,侍女在旁边为他扇风祛热。这时候,门外家丁轻声通报:“大少爷,瑜姑娘来了。”
付君祺终于睁眼,嘴角扬笑,“还快快请妹妹进来。”
瑜江行走的样子极好看,闺秀又大气,竟让付君祺不敢移目。“哥哥,瑜江是来取九连环的。”瑜江开门见山,着实是懒得拐弯抹角。
付君祺明知故问道:“怎么君泽不来?”瑜江施笑:“回来时直哭,说什么也不来了,想必是让阿爹骂狠了。”
付君祺叫侍女取来九连环后,却让她们都尽数退下了。
付君祺拿捏住圆环,举在自己面前,道:“这柄九连环是皇上御赐的,纯然翡翠,妹妹倒是好眼光。”
“还请哥哥成人之美。”
于是,付君祺就扬了扬自己的手腕,示意她自己走过来拿。
瑜江迟疑一下,还是慢慢地走上前去。
只还离得付君祺只有三四步,突然之间,瑜江就被付君祺扯住了手臂,他力气极大,瑜江趔趄地被拉到了他的面前。
瑜江反应极快,在触到他胸膛前,已经迅速甩开他的手,并将九连环晃得叮当作响。
瑜江不羞不恼,只是退几步后,冷冷地看着他,“付君祺,我可是你的亲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扯点儿官场来,提提档次啥的,捂脸。
☆、台城柳暗(三)
付君祺微微揉搓指尖,嗅着空气中残余的浅浅香气。
他抬眼,看到瑜江冷冰冰的眼神,付君祺假笑,最后才缓缓地说道:“瑜江这是误会哥哥了,哥哥想要亲自将这九连环交至给你,只是心急些,并无他想。”
她听后只是眼色一冷,随即竟是略带歉意地笑道:“原来是瑜江鲁莽了,还望哥哥恕罪才是。”
“若是妹妹理解,哥哥心里自然欢喜。”他模样阴柔得略显病态,将九连环递给她时,又说道:“那这东西,妹妹可要好生保管了。”
瑜江双手接过九连环,福了福身,后退几步才转身快步离去。
伺候瑜江的侍女建夏在燕竹苑她,见瑜江回来,连忙跑上前去,说道:“瑜姑娘害得奴婢好找,二夫人刚派人请您过去听戏曲,说是来了个新角儿呢。”
建夏说着,瑜江却没有回应,这才发现到瑜姑娘手里拿着翡翠九连环,想事情想的出神。
“瑜姑娘,你这是……”
瑜江被她这么一叫才回过神来,她盈笑着问道,“你说了什么,我适才在想事情,并无留意。”建夏只得再重复了一遍。
瑜江才说:“你替我将这九连环放好,我自个儿去就是了。”
在相府里,瑜江与付君泽相处得极好,可是起初与二夫人交往时,却显得却十分生疏,就算平日里会打个照面,也只是客套的寥寥几句。
而瑜江素来细心,二夫人又因为付君泽的缘故,不好驳了她的面子。渐渐地,与瑜江走动也多了。
她到惜春苑时,大夫人难得热情的招呼她,“瑜江,快坐到姨娘的身边儿来。”
瑜江倒是有点意外,缓步走过去,然后坐在了大夫人身旁的位置上,说道:“听建夏说二姨娘请来了个名角儿唱得可了好,瑜江这不也就来凑热闹了。”
“姐姐,瑜江可同您一样喜爱听那对花曲儿,所以巴巴儿叫瑜江过来呢。”二夫人用袖子掩嘴笑着。
大夫人又瞧了一眼瑜江,似乎有些意外,随即也笑道:“若是真喜欢,那敢情倒是好。”她话才落,台上就开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