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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妃嫔都应声告退,而临春宫的人则是被苏玉瑶警告一番才被放了回去。
出了未央宫,只听见凌妃对白芳仪笑说:“这杨婉仪一疯呀,芳仪妹妹你的日子倒是从此好过了。”
白芳仪背后一僵,但是面色依旧如常,她亦温和笑道:“想必是老天爷也看不过眼了。”
继而,流苏扶着凌妃上了步撵,浩浩荡荡而去。
不多会儿,竟有不少人来宽慰白芳仪,以后再不必为杨婉仪这样遭天谴的人神伤。直到众人离开,瑜江才缓步走到了白芳仪的跟前,然后含笑望着她。
“珍姐姐。”白芳仪唤了瑜江一声。瑜江笑道:“自不必多说,都会过去的。”然后款款上了步撵,回了淑华宫。
而钟太医在晚间的时候,将他的诊断带到了仁寿宫,亲自汇报给了太后的听。
只是简单的寥寥几字:“婉仪娘娘的疯病乃是药物所致。”
☆、红纱锣鼓(一)
淑华宫内,花梨担忧道:“娘娘真的要这样做吗?”瑜江此时倚在软垫上假寐,缓缓道:“本宫已经这样做了。”
数日前,她已经秘密见过了自己的父亲。而她却只得挺着肚子跪在他的面前听他的话,段政表情阴郁,只撂下了一句话:“我段政,从未教过你心慈手软!”
想到这,瑜江不禁顿了顿,才向花梨问道:“皇上什么时候回来?”
花梨想了片刻,“听罗公公说,待那边的事情稳定下来,估计还有半个月的样子。”
瑜江苦笑一下,“本宫的肚子怎么还能拖下去?”
钟太医的医术了得的确不错,但这句“婉仪娘娘的疯病乃是药物所致。”却是旁人亲自示意的。
而当这句话落入太后的耳中时,宫闱内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逃过她的怀疑,这自然是包括她从来都不曾待见过的珍妃。她从来不允许别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自她前朝成为贵妃的那时候起,眼里就再容不得一点沙子。
静贤妃与太后的关系向来不差,听闻太后疑心珍妃的时候,她便忧心替瑜江辩解:“皇上已是极为宠爱珍妃妹妹了,珍妃妹妹万万是没有理由这般对待杨婉仪的。”
太后并未对此话有所评论,却也并没有因此而消除对瑜江的反感。
“那,”太后瞧了一眼静贤妃,“你觉得会是何人对杨婉仪下如此毒手?”静贤妃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臣妾倒是在宫里听说过白芳仪与杨婉仪不合的事情。”
太后蹙眉:“不合?”
静贤妃忙解释道:“杨婉仪尚仗着自己比白芳仪分位高,处处欺压白芳仪,自然,臣妾并非若有所指,只是希望能有个路子可供太后娘娘您查下去。”
太后微微点头,嗯了一声,“此事哀家会去找皇后商量的。”静贤妃低着头,连声说是。
白芳仪终究是沉不住气,夜里的时候来到了披香殿。
瑜江怀着身子,近日愈发懒得动颤,她斜睨了一眼白芳仪,等着她的下文。白芳仪的样子似乎忧心忡忡:“看样子,太后是要彻查此事了。”
她笑了笑,“当初妹妹做的时候,怎么不晓得怕呢?”白芳仪敛下眼色,“臣妾自然是听娘娘的教导,娘娘亦说得极是,就算是皇上也不能永远护着自己不受欺侮,唯有靠自己。”
“妹妹倒是精明。”瑜江听着白芳仪话中有话,知道白芳仪是向将自己和她捆绑在一起,倘若是要死,就便一起死。
如是想来,瑜江不由冷笑起来,问道:“凌妃可有动静?”
白芳仪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瑜江,才道:“娘娘不让臣妾疏远凌妃,臣妾自然不敢,凌妃她,并没有什么动静。”
“上次蜀锦一事,凌妃可不是极力保你无事吗?”瑜江意味深长地望着白芳仪,正看见她的手一时间攥得紧紧的。
若不是上次杨婉仪送来了那蜀锦,恐怕这往后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白芳仪从未如此懊恼过,此事,的确是她太贪心,太冲动了。而如今,却只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见她不语,瑜江轻叩矮几,对她笑道:“你不必吃心,这原本就是她欠你的,若是你安然度过这关,以后便无人再能拦你。”
可是没想到将近过去了半个月,杨婉仪这事依旧风声未减。而钟太医则是再度放话,将杨婉仪害的神志不清的药物,的确出入于后宫之中。
钟太医乃太医院之首,又深得允毅信任,对于钟太医的话,没有人提出过一点怀疑。
就这样,太后与皇后这两位权贵,终于在后宫三千佳丽当中,将矛头直直地指向了白芳仪。可是白芳仪并不害怕,她自以为她有珍妃这个砝码,但仅仅是她自以为。
太后教内监去永福宫“请”白芳仪去宁寿宫问话,而白芳仪则是在懿旨到达之前,迅速赶去了淑华宫求助。她扑通一下跪在了瑜江的面前,几近哀求道:“娘娘,如今只有你能救臣妾了,娘娘你一定要救臣妾呀!”
瑜江正在窗边插花,她瞧了一眼跪在脚下的白芳仪,云淡风轻地只说了一句:“本宫,为什么要救你?”
白芳仪死也不会想到,瑜江竟会说出这句话,她拉住瑜江的裙衫,木讷道:“臣妾同娘娘是一条船上的人啊!娘娘怎么能见死不救?”
瑜江闻言,轻轻一笑:“一条船上的人?芳仪妹妹,拉人下水的本事再没有比你做的更好了。”
白芳仪难以置信,她喃喃道:“娘娘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如此待臣妾!”
“这话,你怎么不同凌妃去说呢?凌妃她又能如何待你?别忘了,你今日能有此番地步,凌妃也是功不可没。”
“凌妃……”白芳仪眼睛通红,“难怪你虽然叫我归顺于你,却不让我与凌妃断了联系,原来是为了今日你能够全身而退!”
“事到如今,本宫也不怕对你说,其实那蜀锦之事便是一个圈套,若是成了便可以直接除了你,若是不成,就会是如今的光景,妹妹你,横竖都是逃不掉的。”
瑜江笑了笑,再道:“妹妹,你千万别怨本宫,这该怨的还有你自己,难道芳仪妹妹你从未因为蜀锦这件事情对本宫心怀戒备吗?原本你可避过去的,可若不是你贪得无厌,又怎么肯投奔于本宫,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芳仪,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闻言,她只觉得大骇不已,她失声叫道:“我自问无能可以威胁到你的地位和恩宠,你又为何要生生置我于死地!”
“若是妹妹这样问,可让本宫如何开口?”她停顿片刻,俯身看着满脸泪痕的白芳仪,“妹妹知道太多做什么?妹妹可是忘了吗?本宫同你说过的,这宫里面,多得是弃车保帅的事儿。”
瑜江继而提高了音色,叫人进来,道:“来人呐,还不送你们芳仪娘娘去宁寿宫?”
白芳仪在被推搡出披香殿时,发了狠地对她厉声说道:“段珍妃!我就算死也定不会放过你!”
瑜江丝毫不为所动,反倒对她嫣然一笑,“这话,芳仪妹妹万万可别忘了对太后娘娘说。”
仁寿宫内,白芳仪跪在了太后和苏玉瑶面前。
太后威严,扫向白芳仪:“皇上马上就要入皇城了,你若聪明的话,就跟哀家如是招供,好让哀家能给皇上一个交代。”
“臣妾遭人陷害,皆是咎由自取!”继而白芳仪冷冷一笑,目光空洞地盯着太后,忽而向她重重磕下头去,尖声道:“臣妾佩服太后娘娘火眼金睛,认得那段珍妃绝非善辈!臣妾今日愿以死控诉那佞妃!”
白芳仪早已有了那必死的决心,她绝不会提及凌妃,却势必要将珍妃打入十八层地狱!
在场的人皆是一惊,太后神色一凛,“你且全盘托出!”
这时,有内监通报:“珍妃娘娘到!”
瑜江如今的肚子显的愈发明显,她恭敬的向在座的高位行礼请安。太后冷冷地看着她,而苏玉瑶则是嘴角含着笑意,亲自免了瑜江的礼。
“臣妾斗胆,来瞧瞧那祸乱宫闱的人。”瑜江如是说,白芳仪大笑起来,“祸乱宫闱?祸乱宫闱再没有人比你段珍妃做得更好才是!”
白芳仪跪行几步到太后跟前,厉声控诉:“段珍妃她心肠歹毒,便是她教唆臣妾去害杨婉仪的,她极力拉拢臣妾,说要与臣妾共同荣辱!可是如今她有荣,臣妾有辱!的确是臣妾有错,是臣妾虚荣,才会错信了那狠毒的段珍妃!”
她的语气悲痛万分,满脸悔恨,让在场的人无不看向了站在殿中那一脸平静的瑜江。
太后没有说话,所有人都没有出声。
瑜江抚了抚腹部,只是轻轻道了一句:“臣妾,没有做过此事。”
这话平静的,如同平日里一句“本宫乏了,想要休息。”她就是这样的胸有成竹。
苏玉瑶闻言反倒一急,她俯身,对太后低声道:“母后务必速速地审,若是迟了,皇上回来便耐不了她何!”
她们深知,允毅定会护着瑜江,如今有了人证,倘若再有了十足的罪证指控瑜江,允毅也再无法偏袒她了。如是想,太后问道:“芳仪,你可有证据?”
白芳仪满脸泪水,却是凄然地笑了笑,她看着瑜江:“段珍妃,我想你千算万算都不会算到,我手中还有你给的那致人疯癫的药方,这上头是不是你的字迹,太后娘娘、皇上和皇后自然会替我定夺的,段珍妃,是你逃不掉才对,是你!”
“那么,药方呢?”瑜江面无表情,低头看着这个接近疯癫的女人。
白芳仪呵呵一笑,泪滴滑落下来,“宫女这会儿已经给我送来了,段珍妃,你为什么就不怕呢?你真以为皇上宠你,你就能升天了吗!”
而瑜江则是估摸着时间,只想着允毅此刻是否已经进了皇城。她继而笑了笑,对太后道:“那臣妾就等着那所谓的罪证来。”
面对瑜江的胸有成竹,太后厌恶再次顿生,她冷哼:“珍妃,如今你也是嫌犯一个,你有何资格不跪。”
太后原以为瑜江会拿皇嗣说事儿,然后自己再治她一个抗旨不遵,没想到瑜江倒是痛痛快快的就跪了下来。
不会儿,果真有一个宫女托着一张纸笺入内。云柳连忙将这纸笺送到太后的跟前。
太后看了一眼,并没有认出她的字迹,只凭借允毅御赐给淑华宫的纸张,便断定此为瑜江之物。她看着瑜江,目光好似穿透瑜江的身体一般,继而厉声喊道:“珍妃!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坐在侧旁的静贤妃和凌妃只觉得这场闹剧荒诞不已,始终都没有动静。而凌妃则更是始终是含着微微笑意。
瑜江俯身磕头,唇角也是含着笑意的,“臣妾冤枉。”
“冤枉?你哪里来的冤枉!”瑜江的镇静突然让苏玉瑶气得发指,她一掩素日里的金贵和矜持,喊道:“珍妃恃宠而骄,祸乱宫闱,使得两位妃嫔无端遭飞来横祸,实属狠毒!来人,将珍妃关押下去!”
殿中,已经有内监预备动手。
而允毅彼时已经走了进来,声音沉稳,并充满了愠怒,“皇后,你说是谁狠毒?”
众人见到允毅进来,早已经惊得是满堂跪了一地。
只有太后瞥了一眼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允毅,冷冷道:“皇上回来的真是时候。”
☆、红纱锣鼓(二)
允毅不理会,只是径自上前扶起了跪倒在地的瑜江,“难道母后和皇后不知道珍妃怀有龙嗣吗?”
听到允毅这样维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