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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芩道:“皇后娘娘说三缺一,想叫娘娘您过去一同打叶子牌呢!”瑜江心叹,又该打起精神应付这些女人了。
来到苏玉瑶的屋中,瑜江一一行过礼后,便就着剩余的那一个位置坐下。瑜江左壁是苏玉瑶,右壁是凌妃,前面正是刘昭仪。
苏玉瑶手中抓了一副牌,笑道:“江南果真是养人,几日不见诸位妹妹,养得愈发好了。”刘昭仪迅速回应说:“娘娘原本就是底子好,如今在这块儿风水宝地上待几日,臣妾更是比不上了。”
凌妃的叶子牌打得是极好的,只是漫不经心地出次牌,就便堵死了下家的牌,而作为下家的刘昭仪,那些谄媚的话就生生堵在了这个节骨眼儿上。
凌妃涂满精致蔻丹的指甲轻叩桌面,冷笑着说:“皇后娘娘的牌技一向好,昭仪怎么没跟多学着一点儿呢?”
瑜江亦如平常,并不答话,专心研究手中的叶子牌。刘昭仪草草应付之后,不再多言。
不久时,凌妃则是挑眉看向了瑜江,“如何?”
瑜江甩下了手中的牌,摆手道:“臣妾玩不过诸位姐姐,认输便是。”
刘昭仪将叶子牌打乱后,一壁抓牌,一壁讪讪道:“珍妃如是多跟着皇后娘娘,保不准儿牌技就渐长了。”
“那怎么成?”瑜江垂眉,低声笑了笑:“两个人可玩不来这叶子牌。”
语出,旁人皆是笑了。
回宫在即,禁苑里的内监宫女都忙碌起来,他们收拾好细软,就要先走陆路到月河码头。月河是江南凌阳直通京城淮京的河流,此番便是走水路回去。
皇家船舫极为豪华奢靡,四层楼面的设计如同使人置身于海市蜃楼当中。
宫妃四人同坐一艘船舫,苏玉瑶派人又去请瑜江来打牌,而瑜江借口不舒服推脱掉了。她一个人倚在栏杆上吹风。又是夏日,微风极为温和。
这时,只见允毅的船舫慢慢停了下来,直到自己所在的船舫几近靠近的时候,她才看见罗有多走向自己,并对她说:“珍妃娘娘,请跟奴才来!”
知道是皇帝召见自己,于是瑜江便走下了楼,由罗有多搀扶跳上了那座船舫。
瑜江身着淡蓝色宫装,觐见允毅前微微抖了抖裙衫,适才两座船舫相撞之时,有点点水花溅起。
允毅正在品画,她撩帘走入船舱,莲步走到允毅跟前行礼请安,见到瑜江来,他笑道:“来,瞧瞧这副丹青。”
她一眼就认出了这一副《两江名胜图》,正出自自己的师傅杨放之手。而杨放曾经说过,自己的画技已经可以将这一副丹青临摹的九分相似了。
瑜江微微一笑,道:“这《两江名胜图》绘长江南河两岸的名胜风景,画面撷取富有特征的景物,剪裁简明,却构成诗意盎然的境界,乃是上乘之作,想必是出自丹青国手杨放吧。”
允毅饶有兴趣的哦了一声,便问她:“珍妃何以得知?”
“因为杨放正是臣妾的师傅呢,”瑜江蹙眉,半埋怨的娇嗔道,“臣妾擅丹青,皇上该不会是忘记了?”
允毅的目光重新落在丹青上,缓缓道:“朕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丹青国手杨放是珍妃的师傅,倒让朕意外了。”
瑜江淡抿唇瓣,微绽梨窝,她语气柔软,“阿爹从来都是给臣妾最好的呀,譬如臣妾的夫君。”
“段太师的确是教女有方。”允毅引瑜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瑜江一惊,正要起身又被允毅摁下来,他柔声说:“给朕作一副丹青,杨放的成名之作《仙山楼观图》,朕倒要看一看,朕的珍妃是不是一个好徒弟。”
瑜江细心地画着,允毅在旁专心地看着。时间很长,亦在慢慢流逝,却让人能分外珍惜。
《仙山楼观图》是有名的文人画,图绘重岭叠献,山路蜿蜒曲折,长松夹路,楼观依山路错落而建。山脚下,溪水回环,游人徜徉于桥上林间。而在瑜江的笔下,不见娇柔,没有拖泥带水,画风苍浑,可见技艺高深。
允毅望着这一副丹青,不由连连赞叹,面露喜色:“不愧是杨放弟子,不愧是朕的珍妃。”
瑜江但笑不语,允毅放下画卷,握住瑜江的手,含笑道:“有珍妃,是朕幸也。”瑜江半甩开他的手,撇嘴道:“皇上喜欢的是臣妾的拙笔,才不是臣妾呢!”
允毅从身后环住瑜江,细声哄道:“只要是你的,朕都喜欢。”
☆、折子人芳(四)
因为有几名官员求见,允毅便叫罗有多送瑜江回去。走时,允毅还得意不已地对自己说:“这上好的《仙山楼观图》,朕定让那帮腐朽好好瞧一瞧。”
瑜江立时屏退,而她毕竟是宫妃,待走出船舱之时,用团扇掩面,才匆匆离去。而其余等人则是向瑜江行了礼才走入了允毅的船舱。
近半年来都鲜少动笔作画,此次画了如此浩瀚丹青,瑜江已经是极乏的,回到船舫时,又沉沉睡去了。
待醒来的时候,已经入了夜。微微一睁眼,就看见允毅正倚在榻子上阅读。她连忙起身,唤了一声:“皇上。”
允毅见她醒来,侧头看她,眼中含笑:“醒了?想必饿了吧,起来吃点东西。”
“是。”瑜江将手交给允毅,由他拉着自己坐到桌前。自己进食的时候,允毅甚至细心为她擦拭嘴角。瑜江羞赧,轻声道:“皇上怎么突然到臣妾这儿来了?”
允毅轻笑,“自然是因为朕想你了。”
“皇上又打趣臣妾。”瑜江嗤笑,忽而想起什么,又说,“听说凌姐姐的身子不大好,皇上不去瞧瞧吗?”
允毅点头道:“已经去瞧过她了,没什么大事情,你不必挂心。”
瑜江嗯了一声,又抿了一口粥,这时罗有多才帘外提醒道:“皇上,咱们该走了。”
她看一眼允毅,便问:“皇上这是要去哪儿?”允毅抚了抚瑜江的长发,柔声说:“朕约了老九下棋。”瑜江垂眉,并不接话,只是安静吃东西。
半晌,允毅看着她,“你放心,朕晚些就来。”
“那皇上说话可算数?”瑜江见他如是说,才有了笑意。允毅的眼神极深,那一瞬瑜江又看不真切,他道:“君无戏言。”
瑜江伸出小拇指勾住允毅的指头,眉眼含笑,好似神气,“拉了勾,皇上就赖不掉了。”
允毅微怔,最后又俯身亲吻了她的唇后,才起身欣然离开。
东方发白,抵达淮京的时候,还有三里水路才到达码头。经过淮京郊区,允憬站在船头的身影倏然一凛。他望着河岸边上层层密密的铺满石头。
想起那一次,这个女子蹲□来,从脚下的石缝中捡起了一只小螃蟹,然后走近自己身边,娇俏地对自己说:“喏,送给七爷。”
原来他忘不了,什么都忘不了。
恒亲王允承亦阔步走向桥头,立在允憬的身旁,继而似笑非笑道:“七哥如今,似乎是患了相思病一般,魂不守舍的。”
允憬淡淡地看他一眼,并不搭话。允承碰壁,并不在乎,反倒说:“七个你也真是的,七嫂就在楼上,你还有什么可思的呢?”
身侧已有佳人,自己还有什么可思的呢?
他叹了一声,对允承无奈道:“你如今愈发多嘴了不是!”
允承哈哈大笑,正欲说话的时候,忽然听见后头一艘船舫一片骚动。紧接着,就在离上次与瑜江钓鱼不远处的地方停了下来。
那正是宫妃乘坐的,允憬当机立断,亦叫自己的船舫靠上岸,径自跳了下来。他还未走几步,就看见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湿漉漉地跪在了地上。
司徒如仪有些胆颤,迅速靠在了允憬的身边。而罗有多已经率先走了过来,越过允憬,匆匆上前查看情况。
只见瑜江浑身浸湿,此刻瘫软在地上,周围呼啦啦的为上了一群人。她猛烈的咳嗽起来,捂住胸口止都止不住。
允毅已经快步走上前去,见到瑜江如此模样,取过一件外衫就紧紧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河水甚冷,瑜江冻得直打哆嗦。周围已经聚集了无数的人,允毅只是淡淡对罗有多吩咐道:“送珍妃去船上歇息。”
待罗有多走后,允毅才冷冷地扫过众人,最后出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突然,刘昭仪跪倒在地,疾呼一声:“臣妾冤枉啊!”
允毅看向跪在不远处的红装侍卫,说:“其他不相干的人都离开!”语毕,除了那个侍卫以外,还有其他船舫上的人都迅速回去了。
而允憬,则是静静地看到浑身湿透了的瑜江停在船边,没有即刻上船。直到司徒如仪出言想劝时,允憬才转身返回了船舫之中。
苏玉瑶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凌妃淡淡扫过一眼吓得发抖的刘昭仪,继而冷笑一声,缓步走上前。
她小心站在在凹凸不平的石地上,好似无奈地对允毅禀明道:“回皇上的话,臣妾适才从皇后那里回来,转至刘昭仪屋前时,忽而听到争执的声音,臣妾因为担忧,所以上前去询问,哪知——”
凌妃顿了顿,话锋一转,“被臣妾撞破了刘昭仪与侍卫林风有私!”刘昭仪浑身一抖,“臣妾冤枉!臣妾绝未做过此等伤风败俗之事!”
允毅脸色一沉,冷笑道:“你也知道你自己做的是伤风败俗的事情吗!”
他转头,继而问凌妃,“那珍妃为何会落水?”
凌妃双目直视皇帝,原原本本地答道:“那侍卫见臣妾撞破,便想逃走,哪知迎面撞上了回房的珍妃,双双跌入水中,幸得那奸夫有良心,将珍妃救下来了,此刻正等着皇上您发落呢。”
“臣妾没有奸夫,全是被小人诬陷,臣妾清清白白,还请皇上明察啊!”刘昭仪眼见已经惹到了允毅的底线,忍着剧痛跪行在石头上,伏在允毅脚下哭求信任。
允毅看着这个哭花了妆容的女人,淡淡问:“谁是小人?”
刘昭仪毫不犹豫地指向了那一个跪在地上,至今未曾抬眼的林风身上。她说:“是他,便是他诬陷臣妾!”
允毅对林风道:“走上前来。”林风没有起身,只是如同刘昭仪一般跪行到了允毅跟前。
“朕给你和昭仪解释的机会。”允毅对林风道。
刘昭仪一听,连忙开口道:“臣……”允毅反手甩了她一个耳光,厌恶至极,“朕没有叫你说话!”力道之大,刘昭仪的嘴角渗出了血。
林风面不改色,只是目光始终落在地上,“小人林风,原本是刘司徒公的门客,自小与昭仪娘娘相识相知,无奈昭仪娘娘注定是成为皇上的女人,于是小人为了与刘昭仪再续前缘,所以进宫做了侍卫。”
允毅听罢,竟微笑道:“痴男子,朕可赐你一个全尸。”
刘昭仪抚着脸颊,眼睛瞪得极大,她全身都在发抖,花容月貌的脸色如今惨白的如同死人一般。她知道她刘玉此生,早已经负了他!
林风并没有再说下去,他从未落在任何人身上的目光,最后定格在了刘昭仪的身上,他苦笑一声,“林风不愿意连累玉儿,昭仪娘娘对林风的厚爱,林风来世再还!”
闻此声,瑜江突然已经,原本背向众人的身子忽然转过来,惊呼一声:“不可!”
可终究是为时已晚,林风抽刀而出,自刎身亡。
瑜江这才恍然自己失言,实在冲动开口。
她不得不将心一沉,重新走到允毅的跟前,跪下来,“事情还未彻查,皇上贸贸然将林风处死,恐怕让昭仪有口难言啊!”
刘玉亲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