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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哪里是在看花,是在看人。”瑜江的嘴角含了一丝冷笑,目光只是停留在别处。凌妃抚了抚长袖,并不看她,淡淡的一句话:“珍妃,谋杀皇子的罪名可不小。”
瑜江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凌姐姐看来比妹妹要清楚的多了,若是凌姐姐心中有了计较,妹妹无话可说。”
“呵,毕竟凌姐姐如今也掌权不少,静姐姐得了失魂症,想必凌姐姐和皇后娘娘心中也都极为不安的吧。”
“珍妃,一个女人最好不要那么聪明。”怡妃冷冷地看向了瑜江。
她缓缓站起身来,轻笑一声:“后宫险恶,步步惊心,臣妾,幸得有凌姐姐倾心教诲!”说罢,她再没有看凌妃一眼,唤了一声站在远处的花梨,然后一同消失在春日融融的暖光中。
凌妃并无表情的脸庞,突然就泛起了笑意。
瑜江抬头,望了望天,想着去一趟梁坤宫。低下头时,不曾想到会碰见烈亲王夫妇迎面走来,眼见六目相对,瑜江愣了愣。原来他们已经和好如初了吗?
随即,她又带上了笑意,上前欠了欠身子行礼:“见过七王爷。”允憬头微偏,没有看她:“珍妃有礼。”
司徒如仪能够和允憬冰释前嫌,全凭珍妃。她福身道:“妾身参见珍妃娘娘。”瑜江淡笑,“烈王妃快请起。”继而,她又笑道:“本宫要去探望静贤妃,便失陪了。”
说罢,她再一欠身,就已经错过二人缓缓走开。
她再见不得允憬与司徒氏的琴瑟之好,她帮司徒氏,不过是为了让允憬不要不幸福。可哪里知道,他们各自选择了这样的路,哪里可还有幸福而言?
因为见到允憬,心情变得奇差,步子沉重的一步一步踱到了梁坤宫的门口,突而看见了苏玉瑶从宫中出来。
苏玉瑶极少到处行走,更何况“大病初愈”又鲜少动弹,如今竟去问候静贤妃不成吗?
她似乎看到了有目光在注视自己,侧头看去,发现珍妃正站在不远处。苏玉瑶淡淡一笑,瑜江只得上前,跪下请安:“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起吧。”苏玉瑶妆容极为精致,与从前的她有细微的不同,“珍妃走得勤快,又来瞧贤妃了不是?”
瑜江起身后,只低着头,回道:“静姐姐心底善良,经历丧子之痛,如今又患上失魂症实在可怜,臣妾也只是尽自己的绵薄之力罢了。”
“没想到本宫才病了两三个月,皇城里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苏玉瑶的语气充满了惋惜,“倒是难为你了。”
瑜江心一沉,再道:“皇后娘娘言重了。”
待苏玉瑶上了步撵之后,她才恍然想起,何贵嫔如今也有了六个月的身孕,不过,这身孕保不保得住就另说了。
进入殿内,发现静贤妃已经睡熟了。她为静贤妃掖好被褥,看着她一直死死抱住花瓶不放,终究是不忍心,便退离了几步,打量起这偌大的宫殿。
再豪华,再奢靡,终究是牢笼。
目光突然落在了矮几,有几本奏折模样的东西。她眉心一动,缓步走过去,伸手拿了起来。
这正是丞相朱之麟等人呈上来的奏折。想必是允毅正陪着静贤妃,罗有多便把需要处理的奏折给带来了梁坤宫。
瑜江轻轻翻开,不禁苦笑起来。
允毅这个帝王,其实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他的政绩已经算作斐然,在位十年,大邑从未有过巨大的波动,边境更是太平,一改历朝被侵犯的局面。
前些年,想必自己是误会他了。那时时疫横行,旱灾四起,就算是皇帝想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允憬说得对,皇帝并不是神。
可是那有何用?
自己的责任就是帮助父亲,帮助七爷,使得这天下易主。而她是那样的相信,七爷会做得更好。
她唤来花梨,“你去把这折子送去给罗公公,然后再转交给皇上。”花梨应声走开,她又坐在软塌上静坐了许久,直到静贤妃醒来,同她说了许多话,大多都是瑜江耐心地听静贤妃一遍一遍的讲沛曕的事情。
瑜江陪静贤妃用过晚膳,有哄她睡熟了才踏出了梁坤宫。
而才踏出殿门,就看见了允憬站在那里。
梁坤宫的院子很冷清,因为静贤妃与皇二子沛曕的意外,宫里没有一个伺候的人,而秋白更是被允憬给调走了。
瑜江站在台阶上,而允憬站在台阶下看着她。夜幕下,允憬目光如炬,瑜江看得真切。
“七爷。”她讷讷开口唤他。
“我以为,”允憬笑了笑,喉结上下滚动,“那年采莲时节,只是属于你我二人的时光。”
瑜江淡笑一声,缓缓走下台阶,向他走去,然后立在他的面前,一字一顿地说:“七爷猜得不错,那曲子,正是瑜江教给烈王妃的。”
允憬问:“为什么?”
“因为她是七爷的妻子,她是七爷孩子的阿娘,她是这个世上唯一有资格陪七爷白头到老的人。”瑜江微微一顿,笑意凛然,“而瑜江,却只配做七爷的棋子。”
“瑜江,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你不能插手。”允憬的声音已经开始发冷,瑜江浅浅笑意,“七爷不是也说过,瑜江能为七爷所用,是七爷之幸吗?”
“段瑜江!”允憬咬牙叫出了她的名字。瑜江撇过头,低声道:“既然七爷记得瑜江姓段,还望七爷能明白!”
她说罢,正欲走,却被允憬拉住了手臂,他声色沙哑:“我知道你待我真心,我又何尝不是?我从未怀疑过你的能力,但若是代价是付出你,我并不愿!”
字字锥心,瑜江的胸口痛得愈发厉害,她强迫自己冷静,挣脱开允憬手臂的束缚,然后一步一步地退后,强忍痛色:“瑜江本非善辈,不值得七爷真心相待!”
“七爷!”忽而听到司徒如仪的声音,再见她从宫门踏入进来。司徒如仪看见允憬在,连忙上前挽过他的手,“七爷,原来你在这儿呢!”
这时秋白也走了进来,上前行礼,“奴婢已将王妃娘娘寻来。”允憬微微一点头,示意秋白退下。瑜江也终于在这一空档平复了心情。
司徒如仪敏感,见到二人如此神色,问道:“七爷怎么会在这里?和珍妃娘娘一起?”
允憬还未答话,瑜江已笑道:“承蒙七王爷担忧静皇嫂的伤势,就与本宫相问两句,七王爷和王妃有心了。”
司徒如仪这才恍然大悟,她怪嗔:“七爷来便来,何不叫上如仪?”
他对她淡淡一笑,道:“夜色不早了,我们回王府吧。”
瑜江看着他们走远,最后才在花梨的搀扶下慢慢地踱出了梁坤宫。
允憬想要带她走,是她自己拒绝了。路是自己选的,她怨不得任何人,从一开始便是。
☆、云淡天长(一)
这一晚,红芳都站在院子里焦急地等待主子回来。终于见到瑜江回宫,她急急地上前,禀报道:“娘娘,皇上正在汉香宫审贵嫔娘娘呢!”
瑜江先是一愣,随即问道:“所谓何事?”
红芳摇头,说:“奴婢不知,只是凌妃娘娘派人来请娘娘您过去。”
瑜江不再多言,只是转身就走了出去,上了步撵,赶去了永巷的另一头,汉香宫。
罗有多听到有内监来报,珍妃娘娘到,率先走了出去迎她,他连忙跪下,“奴才参见珍妃娘娘。”
“究竟发生了何事?”瑜江骤然止步,低声问道。罗有多自瑜江得宠后,从不敢怠慢她,甚至比待皇后还要待珍妃更为谨慎,他一一向瑜江道来:“伺候贵嫔娘娘的宫女儿曼文突然到皇上跟前举报,说,说是贵嫔娘娘行巫蛊之术!”
巫蛊之术被历朝历代所禁止,何贵嫔怎么会做出此等蠢事?难道真是被利欲熏心了不可?
瑜江闻言,蹙起了眉头:“怕是因为牵连到静贤妃的事情吧。”
罗有多再道:“正如娘娘所言,如今正在搜宫,皇上和众位娘娘正等着呢。”瑜江思忖片刻,疾步走进了殿内。
只见正殿内,跪满了人。全都是汉香宫的人,几个低阶的随住妃嫔,采女、选侍等,他们常年并未见过允毅,偶尔只是看着允毅的背影进入了何贵嫔的殿阁之中。而这次终于有机会面圣,却是这样的光景。
另外,还有各自伺候的宫女内监都匍匐跪在了允毅的跟前。瑜江再四处打量一番,只见许多内监正在翻箱倒柜。
她依次扫过坐在一旁看好戏的凌妃,还有苏玉瑶。接着她微微正色,行至允毅跟前,跪下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允毅看向她,然后示意她坐到一旁。待瑜江坐定时,看见跪在最前头的何贵嫔伏在地上,身上瑟瑟发抖,她鼓起来的肚子显得分外刺眼,而此时更是抿住嘴唇,不敢发一言。
瑜江知道,沦落到这个地步,何贵嫔已是俎上鱼肉,必死无疑。
“曼文,若是你胆敢诬陷何贵嫔的话,下场是什么你应当是清楚的。”凌妃对着底下一个宫女静静发话,言语是说不出的威力。
曼文缩了缩身子,“奴婢绝不敢!”她不敢抬头,怕面对何贵嫔狠厉的目光。
只听见满殿翻箱倒柜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内监大步走到允毅的跟前,跪下来,将一个草扎的人偶双手呈上,“皇上,奴才找到了这个!”
何贵嫔蓦地直起了身子,死死盯住了那个人偶,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罗有多接过人偶,然后碰到了允毅的跟前,只一眼,他沉声唤道:“凌妃”
凌妃意会,缓缓起身,走到了允毅的身边。她仔细端详过这个人偶之后,便回道:“回皇上的话,这正是贤妃的生辰八字!”
凌妃的话音刚落,只看见另一个内监跪在了跟前,再呈上来了一个草扎人偶。
未等允毅发话,凌妃上前两步匆匆看过之后,唇边不觉冷笑起来,继而禀报:“此乃皇二子的生辰八字!”
允毅气极反笑,“好好!贵嫔,有你的!”
何贵嫔哪里想到真的会有这种事情?一时间她眼睛瞪得极大,似乎难以置信。
她下意识地看向坐在一旁的苏玉瑶,而苏玉瑶虽是表面带有怒意,眼睛里却是满满的笑意,她更是没有说一句话。
何贵嫔只得跪行几步到允毅的跟前,拉住他的袍角,急道:“臣妾冤枉!臣妾绝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来谋害静贤妃和皇二子啊!”
允毅一摆手,罗有多连忙带在场不相干的人速速撤离,只留得几个宫妃和跪在自己脚下的何贵嫔。
他说:“如今静贤妃和沛曕都落得如此下场,而朕也不想冤枉了你!你最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可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而当他看着何贵嫔圆滚滚的肚子,不禁想起了当初瑜江怀孕的时候跪在宁寿宫的场景,他强忍的厌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何贵嫔却不知如何开口,她求救般的看向苏玉瑶,可是苏玉瑶并不理会她。
凌妃冷笑道:“难道何贵嫔你要告诉皇上是被人所陷害不成?”
她急得哭了出来,她看向苏玉瑶,求救道:“臣妾确实是被人冤枉的,皇后娘娘你快告诉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呀!”
苏玉瑶闻言一愣,随即撇清:“本宫的确是愿意相信贵嫔你的清白,但本宫并不知其中详细,贵嫔,你且实话实说,别让人误会了才好!”
何贵嫔闻言惊骇,瞬间明白了她苏玉瑶是要抛弃自己的。她惊恐地直发抖,她似乎是知道了这陷害她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