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允憬并没有说话,最终还是移开了目光。他知道是自己负了她。
“如仪从小就恋慕七爷,那年如仪以死相逼,才使得阿爹向皇上赐婚,当如仪终于嫁给了七爷,生下了厷煜,如仪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司徒如仪笑了笑,“七爷的心思如仪的确明白,也知道阿爹跟七爷之间有过什么交易,如仪曾经发誓一定要支持七爷,守护七爷,无论最终结局如何,如仪都会陪七爷走下去。”
“可是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在七爷的心中有这样的一个木偶,有这样的一个人。”她的眼泪愈发不能克制,“呵,想必那只木偶也是珍妃娘娘送给七爷的吧?”
“如仪竟还蠢得向珍妃娘娘相问‘御夫之术’!”她抬头蒙着泪眼,问允憬:“七爷可是一早就知道,那首采莲曲便是珍妃娘娘教的吧?”
“你骗得如仪好苦!”
司徒如仪说得越多,允憬越发觉得愧疚难当。
她缓缓开口,念出那句诗:“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是如仪天真了,是如仪太天真了!”
“够了!”允憬突然怒喝道。
“司徒如仪,本王告诉你!你既是本王的王妃就一直都会是,本王就算与珍妃如何,也与当下没有任何干系!”
允憬这话也是在警告自己。他冷冷道:“珍妃始终都是珍妃,只是一个为本王做事的人罢了!本王可以答应你不会再提及珍妃任何一切,希望王妃你也可以做到。”
“这就是本王全部的话,恨本王也好,不恨也罢,倘若王妃执意要为玉碎而不为瓦全,想要离开本王的话,本王无话可说,一切取决于你。”说罢,允憬没有再停留,起身走出了寝屋,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王妃?难道我司徒如仪穷尽此生求得就是王妃之名吗!她终于听到了真话,不顾后果的要求允憬对自己说真话。自己是容不得不忠,容不得欺骗,可是与她而言,这样丑陋的真相自己真的接受的了吗?
七爷给的不是选择,他明明知道她会恨他,也不可能会放弃他的,自己全部的骄傲,什么为玉碎而不为瓦全在他的面前,全是狗屁。
司徒如仪俯□,抱住自己的双膝,哭得撕心裂肺。
而允憬又何尝不恨自己,若不是当初自己放了瑜江走,如今又怎么会这般光景?事到如今,他同瑜江一样无法回头,事情在一件一件的步上正轨,所有事情在趋向成熟。
彼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哭倒在地的司徒如仪,终究觉得欠她太多。
这一天,他站在莲花池旁,无人敢走近。
☆、云淡天长(五)
那天早上,瑜江的精神并不好。
允毅看着她给自己穿戴好衣物后,突然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瑜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被他抱着。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又想到了允憬。
“你脸色很不好,回去再睡一会儿。”允毅的话很淡,瑜江在他的怀里轻轻地点了一点头,说:“好。”
待允毅走时,他在瑜江清凉的唇上吻了一吻,才含笑着离开。
而她竟也难得那样的听话,乖乖地回到了床榻上睡了许久,直到窗外的阳光照亮了整个披香殿。
梳妆台前,红芳替她梳妆好后,才试探地开口对她说:“娘娘,烈王妃求见。”
瑜江闻言一愣,看着黄铜镜中的自己好一会儿。司徒如仪怎么回来?不自觉之间,自己又想到了昨天晚上在湘妃竹林。眼色一敛,她语气平静:“去请烈王妃进来吧。”
司徒如仪一身白衣,缓缓走到了瑜江的跟前,下跪行礼,“妾身……参见珍妃娘娘。”司徒如仪顿时心酸不已,原来自己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而自己就是个强盗。
“烈王妃请起。”
而瑜江却不见司徒如仪起来,她微叹一声:“红芳花梨,你们先下去吧。”红芳左右看了二人一眼,只得听了吩咐,和花梨一起退下去。
“不知道烈王妃求见本宫,究竟有何事?”
司徒如仪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盯住瑜江,笑道:“珍妃娘娘果真是道貌岸然,背弃着皇上做了苟且之事,如今还能面不改色!”
闻言,瑜江脸上的淡笑倏然隐去。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下来,冷冷地看着对方。最后,瑜江竟还是轻笑道:“你都知道了。”
她突然捏紧了拳头,他们竟然是一样的话,竟然是这样的默契!她笑得咬牙切齿:“是,妾身知道了,妾身还会将此事告诉皇上。”
瑜江却笑意微浅,“你不会。”
司徒如仪盯住她,嘲笑道:“妾身为何不会?”
“因为你爱他,你绝不会让他涉险。”她的话说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她似乎太懂得这个女人的感情了。
司徒如仪突然很悲伤地看着瑜江,“当初珍妃娘娘为什么要帮如仪和七爷和好?”
瑜江终于从梳妆台前的圆凳上站起身子来,看着这个女人,“烈王妃又何必明知故问?”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如仪只是觉得珍妃娘娘好可怕!如此轻易地就操纵了众人,呵,如仪也终于理解了之前的种种反常,是如仪太迟钝!”
瑜江走上前几步,对她浅浅一笑:“烈王妃这是误会了,本宫与七爷之间什么都没有。”司徒如仪苦笑,“什么都没有?”
她回道:“什么都没有。”
“那那个木偶呢?不是珍妃娘娘之物吗?”司徒如仪咄咄逼人,“珍妃娘娘的演技真是让如仪折服!”
“是又如何?如今守在七爷身边的人,能陪着七爷同甘共苦的人不是烈王妃你吗?”瑜江同样逼问她,而司徒如仪突然就哑口无言。
原来七爷给的不同,她们各自的所求便不同了。
瑜江敛下眼色,还是含着笑意:“想必烈王妃此次前来,不是为了向本宫求证此事吧。”
“的确不是,如仪只是来看一看七爷朝思暮想的人究竟是如何的好?”司徒如仪那一刻觉得自己很卑微。
瑜江问:“那烈王妃的答案呢?”
“在如仪来之前,如仪一直很忌恨七爷对珍妃娘娘的心意,可如今如仪突然发现,原来珍妃娘娘也是如此忌恨着如仪。”
司徒如仪似乎炫耀般地大笑起来:“如仪本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资格陪七爷白头偕老的人,如仪还奢望什么呢?如仪和七爷还有一辈子啊,可是珍妃娘娘你却什么都没有了!”
瑜江淡笑,“若是这样想,让你觉得心里好过便好了。”
“七爷叫如仪自己选,是要继续做他的烈王妃,还是为了成全自己的骄傲而选择离开他,自从见到珍妃娘娘之后,如仪就有了答案,并发誓一生不改。”
瑜江终于敛下了脸色,避开了她的目光,“如是如此,七爷会很开心的。”司徒如仪看着她,一字一顿““如仪是来求珍妃娘娘一件事。”
“你说。”
“就算皇上,或是旁人没有发现,也希望珍妃娘娘从今以后不要再见七爷了。”
似乎是意料之中,瑜江语气淡然:“本宫与烈亲王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烈王妃你大可放心。”
司徒如仪冷笑一声:“你说如仪自私也好,贪婪也罢,如仪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七爷罢了,还请珍妃娘娘不要忘记今日所言!”
瑜江转过了身,疲倦地闭上了眼睛:“七爷既然将这件事情告诉你,想必对你也是极其信任,本宫希望你能够一直陪在七爷身边。”
“如仪不劳珍妃娘娘提醒,如仪也一定会这样做的。”说完,如仪并不顾礼节,转身扬长而去。
司徒如仪离去,瑜江踉跄坐回了圆凳上。她告诉自己,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
夜晚时,罗有多到淑华宫去接瑜江。他笑得慈眉善目:“珍妃娘娘,皇上正在品竹台等您呢!”
罗有多在前打着宫灯,瑜江跟在他的身后,问:“皇上是在品竹台设宴了吗?”罗有多嘿嘿一笑道:“没呢,就皇上一人!”
待快要走到品竹台的时候,罗有多忽然将宫灯交到了瑜江的手中,说:“劳烦珍妃娘娘先拿着,奴才就先走一步了。”还没等瑜江再问什么,罗有多已经一溜烟就跑不见了。
瑜江站在原地想了片刻,不由就笑了。
她一步一步地走上石阶,每一步她都觉得很踏实。
品竹台周围很安静,大概是被允毅遣走了。待她走到了品竹台跟前时,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的人。
瑜江轻轻唤了一声:“皇上。”
他转身面对她,眉间的神采飞扬即刻感染了她。瑜江其实一直都没有发现,允毅生得极好看,同允憬一样都是性情偏冷,而允毅,却更能惑心。
允毅上前,握住了瑜江的手,他嘴角含笑:“你是又忘记了今天了吗?”
瑜江先是低下头,半晌她才抬起头来,对他宛然一笑:“原先是忘了,后来,后来罗公公将宫灯往臣妾手里一塞,就都想起来了。”
允毅轻笑:“那朕是赏他好,还是罚他好?”
瑜江不说话,只是笑,允毅见她抿嘴笑得厉害,用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还是罚你的好,连自己的生辰都记不得。”
她觉得委屈,揉了揉额头,怪嗔道:“是臣妾的错,还累的皇上替臣妾记得。”
瑜江的生辰总有旁人特别记得,每到往年这个时刻,段政总会为自己铺设宴席,庆贺她的女儿又长成一岁。尤其是在那一年及笄,其隆重丝毫不亚于嫁半个女儿。
可就在自己及笄之后,阿娘便永远的离开了她,半年之后,她已经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报仇的路。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记得她的生辰。
而如今,却有这样一个人例外。
允毅凝住瑜江,说:“今年只能是如此,皇城内铺张不得。”
瑜江淡笑,反握紧他的手心:“臣妾才不在乎生辰是否铺张,臣妾只要皇上一个人陪着就心满意足了。”
他忽而笑道:“此话可当真?”而瑜江则是从他的掌心抽出了自己的手,在他的眼前摊开:“那臣妾的寿礼呢?皇上可准备了吗?”
允毅则是怔了怔,继而重新拉过瑜江的手,“朕自然是准备了的。”他笑着,从背后取出了一把匕首,放在了她的手心里。只见匕首通体玄色,细致的雕花勾勒出了其主人的金贵之态。
见到瑜江呆住,他缓缓道:“朕往日送了你不少的东西,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更好的东西,这把匕首做工极好,老九求了朕好久都不舍得给他,这回也算便宜你了!”
瑜江闻言嗤笑出声,手心抚过匕鞘:“的确是好东西,当真是便宜了臣妾。”
“且不说这把匕首锋利伤人,就冲着这是朕送给你的礼物,你一定要好好收着。”允毅如是说,总让瑜江觉得话外有话,但思忖片刻还是放弃了想象。
她抬头凝住允毅的双眸,笑道:“皇上送给臣妾的东西,臣妾都有好好收着,这个自然是不例外的。”
允毅拉过瑜江的手,带着她走下石阶,说:“朕今年会去五雁山祭祀,因为路经几个省市,所以朕叫礼部安排了微服私访,届时你与朕同去。”
她跟在允毅的身后,看不见允毅的脸,她问:“何时?”
“下个月。”允毅顿了顿,“宫里近来出了不少的事情,钦天监算了时辰,就是在下个月。”瑜江被允毅拉着手,她放心的低下头,不必看路,她说:“臣妾会跟着皇上去的。”
允毅似乎是笑了,“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