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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不必看路,她说:“臣妾会跟着皇上去的。”
允毅似乎是笑了,“那便好。”
这几日公务繁忙,允毅竟能抽出时间来陪自己过生辰,已实属不易。二人在御花园中亲吻后,分别而行。允毅匆匆回了议和殿,而瑜江则是一手提着宫灯,一手握住那把刻花匕首。
生铁的触感十分冰凉,可是却让瑜江的心烧的愈来愈热。允毅对她越好,她对允毅就会越愧疚。
回到披香殿中,瑜江趴在矮几把玩着这把匕首。
最后,她就这点点的烛光,缓缓从匕鞘中抽出刀,玄色的刀面映出了自己的模样。
如今的她再也不必为了分的恩宠而搅尽心机,哪怕如今后宫中有林立了许多妃嫔。且不说她们的分位皆没有超过正五品嫔位,就允毅的心思便不在她们的身上,真正是白白浪费了苏玉瑶的一片心思。
瑜江知道,如今只要她想,或是他想,就可以见到彼此。这样的好,却让她在一瞬间惶恐不安。
☆、空城秋往(一)
红芳从罗有多的手中接过了这次出行人员的名单。
原来这次伴驾的妃嫔只有自己和凌妃,烈亲王夫妇也会随驾,由丞相朱之麟和自己的父亲段政段太师来监国。必要的奏折还是会由快马加鞭送至皇帝自己的手里。
出行的马车上,依旧是瑜江和凌妃坐在一起。
而整个行程当中,凌妃只跟瑜江说了这样的一句话,语气轻挑,笑得依旧魅惑至极:“不知道此番出游,会不会也让本宫多出一个奸夫来?珍妃你说呢?”
而瑜江闻言,对她宛然一笑,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五天的路程,似乎是磕磕绊绊地穿过了蕲州的境内,进入了泉阳。
待来到五雁山的山下,瑜江由红芳搀扶下了马车,和凌妃一起站在了马车旁,等待允毅下达旨意。
两个女子站在那里,一个冷然,一个妖魅。让人无不望而却步。
而远远跟在身后,骑着骏马的允憬第一次那么用心的打量她,发觉她真的是变了。
她朝服华丽,面孔上是略微夸张的妆容,神情的冷淡和尖锐比以往更甚,可她再不同,终究还是自己心底里的瑜江,如同自己,还是她心底里的七爷。
罗有多匆匆来到了瑜江和凌妃的跟前,先行了礼,然后才说:“皇上吩咐了,凌妃娘娘随行,珍妃娘娘只管先跟着七王爷的队伍进泉阳城。”
瑜江嗯了一声,并没有再看向任何人,踩着内监的后背,重新进到马车之中。
又不知道坐了多久,马车才缓缓行驶起来,远离了这座五雁山,远离了这些浮夸的人事。
因为得知珍妃同在,所以司徒如仪很自然,也很生硬的跟随在了允憬的身边。可是他们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接触过。
正当司徒如仪走神时,允憬轻叩了自己的马车,她撩开帘子,问:“七爷有何事吗?”允憬说:“你出来。”
司徒如仪不明就里,跳下了马车,走到允憬的跟前。因为允憬骑马,所以司徒如仪用力的仰头望向他。正欲发问,允憬将她一把拉上了马,让她坐在自己的跟前。
她一怔,不敢动弹。允憬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要去蕲州一趟,你替我兜着。”司徒如仪侧头,警惕道:“七爷去蕲州做什么?”
允憬并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因为两个人离得很近,允憬温软的呼吸拂在面上,让司徒如仪不由的脸颊绯红。她说:“如仪知道了。”
想必是因为蕲州的部署有状况,而司徒如仪只要确定,不是因为珍妃的缘故就好。
“一会儿我先跟去左散骑常侍打声招呼,说是提前入城,我尽量在傍晚的时候赶回来,若是旁人问起,你见机行事。”他的气息让司徒如仪没出息的沉溺着,她听着,都一一应允下来。
允憬随后又将她抱下了马。在旁人可来,自然是亲密无间。
而坐在马车里的瑜江,随即放下了帘子,不再多看。她只是忽然厌烦了自己这个样子。
只一会儿,允憬策马从瑜江的马车旁飞驰而过,咯噔咯噔的马蹄声响就像是打在自己的心上。觉得又可怜又心酸。
在泉阳行宫落定后,瑜江只独自一个人在房中抚琴,有一下没一下。最后厌烦了,便坐在了阁楼上饮茶。而白昼渐消,却不见到到允憬回来。
瑜江暗自思忖,已经明白了其中的缘故。她问红芳:“可知道七爷去哪里了吗?”红芳回答:“听常侍大人的人说,七爷早已入城了,不过至今不在行宫见过七爷。”
“左散骑常侍的人一向尽责,又是皇上亲信的人,恐怕七爷这个借口不好找。”瑜江自顾自说罢,又问道:“烈王妃呢?”
红芳正欲回答,突然透过窗子看见楼下的两个人。瑜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看见常侍和司徒如仪站在远处说话。
待看到二人散去,红芳问:“不如娘娘请烈王妃来?”
瑜江凝住司徒如仪的背影,说:“去叫常侍大人。”红芳一怔,应声道:“奴婢知道了。”
左散骑常侍行过礼后,恭声问道:“不知珍妃娘娘召见微臣有何吩咐?”瑜江轻轻笑了笑:“也没什么要紧的,本宫就是想问问,皇上什么时候回来?”
他将头低得更低,“皇上即可就到,七王爷已经去接驾了。”
瑜江点头:“常侍大人当差的辛苦,又已经入了深秋,就算是为了侍奉皇上,也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常侍惶恐,忙道:“微臣多谢珍妃娘娘关怀。”
“红芳,送常侍大人出去吧。”瑜江重新端起了茶杯,仔细的品起来。
还未等到行宫外面灯火通明,就有内监来禀报:“皇上回来了,还请珍妃娘娘前来接驾。”
瑜江只得重新打理了妆容,在允毅回来前,早早地跪在了行宫外面等他回来。而允毅回来时,听罢众人山呼万岁之后,就拉起了瑜江。
继而,允毅又吩咐众人说:“舟车劳累,大家回去歇息吧。”便拖着瑜江的手去到了她的屋中。剩的一大帮人在原地愣了片刻,才晓得离开。
而站在一旁的司徒如仪却是看着允憬淡漠的神情,得逞般的笑了起来。
允憬默了一会儿,回头对司徒如仪说:“走吧。”司徒如仪一怔,忙低下头跟上了他。
而他却是拉过了司徒如仪的手,一起走回屋中。
她在那一个瞬间突然就很恨他,她知道允憬因为愧疚,自从对自己坦白了一切之后,就对她愈发的好,好得让自己,绝望。
司徒如仪问他:“七爷,你真的将如仪当作妻子吗?”
而允憬则是收紧了握住她手的力道,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前面,“真的。”她突然苦笑一声,另一手也握了上去:“如仪会一直陪着七爷的。”
他似乎是笑了笑,说:“我知道。”
“那明儿个七爷还跟皇上一起吗?”她再问。允憬说:“明天地方官员觐见,我要和皇兄一起。”
他顿了顿,回过头去看向了司徒如仪,笑道:“也不知道今晚皇兄会不会带珍妃出去,若是你想,我们明天晚上可好?”
司徒如仪突然感觉到了心安,而她所有的绝望、难过、心安、信任都被这样一个人掌控着。她凝住允憬的眼睛,认真地说:“如仪都听七爷的。”
也许珍妃说得对,七爷既然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便是对自己的信任。
司徒如仪看着允憬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地对他说:七爷,如仪一定会一直陪伴你,就算是一死,如仪也决不后悔。
在瑜江的房中,他们并没有约定外出夜游,而是在烛光之下,瑜江一本一本的为允毅念着奏章,然后执起红笔为他批阅。
这并不是第一次,记得第一次允毅将这一只红笔递到瑜江的手里的时候,她几乎都要握不住了。而在后来,她开始习惯为允毅偶尔的懒惰执起了这样一支象征皇权的红笔。
待罗有多将这些奏折拿走,他们便坐在了矮几两侧开始下棋。
每当瑜江输得一塌糊涂的时候,脸上却是露出了笑意,允毅挑眉看她:“你究竟是在笑什么?”
而瑜江则是伸过手臂,扫掉一些黑白棋子,最后棋盘上会形成一个图案,有时候是小动物,有时候会是一个字,她笑着说:“臣妾喜欢这个样子。”
“你的聪明不是用在研究棋艺上,倒是很会动这些古灵精怪的念头。”瑜江轻笑:“臣妾就算再好的棋艺,在皇上跟前也是班门弄斧。”
允毅却是笑看着她,突然向她伸出了自己的手掌,瑜江愣了愣,还是将手交到了他的手心里。
允毅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他说:“过几日,大队人马回京,届时朕会带着你好好地玩。”
“皇上这是要荒废了朝政不成?”
“京城里头有朱之麟,还有你的父亲,朕很放心。”允毅忽然避开了瑜江的目光,盯住棋盘上的黑白交错,“如今盛世太平,朕离开一下子不会如何。”允毅这样说,瑜江微笑着应允了下来。
他忽而又说:“朕从小与老七玩得要好,这回朕依旧会带上他。”
瑜江微微倾靠在允毅的怀中,缓缓道:“皇上觉得好就好。”
这几天,允毅都十分的忙,而允憬就算是没有被皇帝召见,也总是不见踪影。若是偶然在某处与司徒如仪四目相对,司徒如仪总是冷哼一声,然后掉头就走,连基本的礼仪都顾不及。
司徒如仪或许是觉得,这些原本就是珍妃欠她的,珍妃理应承受她的无礼。
而事实上,瑜江不同她计较,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想必是因为司徒如仪已经知道,四人再次同游,她心里大抵是不痛快的。
而瑜江更是难得见到了凌妃,见到凌妃踏入自己的屋中,她倒是觉得惊奇。
“臣妾见过凌姐姐。”而瑜江更是对这个永远屹立在后宫之中永不倒的凌妃,依旧是恭敬万分。
凌妃径自坐在了圆凳上,只玩着自己的指甲:“本宫对珍妃的事情并不敢兴趣,但既然皇上叫本宫来陪陪你,就陪陪你吧。”
说罢,凌妃嫣然一笑,“你忙你的,不必理会本宫了,本宫来这儿是做个样子的。”
瑜江笑了笑:“臣妾不比凌姐姐,做不到如此心安理得。”
“做不到吗?”凌妃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的笑意愈发浓烈:“到底谁能做到如此心安理得,想必珍妃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吧!”
当队伍浩浩荡荡的回京时,蕲州知府王素已经率领一批人来到泉阳接驾。于是皇帝,珍妃,七王爷和王妃住进了蕲州别院。
而允毅像原先说好的一样,带着瑜江玩得很好。可是越是如此,越让瑜江想起那一年和允憬在一起的时光,尤其是如今自己一副民女打扮,更让允憬觉得恍然。
那时候的他们被付林海叫去满城乱走,以此来培养所谓的感情。结果,真是动了情。瑜江在允毅身旁已经待了三年,瑜江更是学会了从外到内的伪装,而底线偏偏是她的七爷。
也许是因为司徒如仪的忌惮,更也许是因为允憬对这段感情这段回忆的忌惮,他们没有再“蓄意”打搅允毅和瑜江的二人时光。
瑜江独自一人正在房中阅读,突然一个侍女递来了一张纸条。瑜江接到纸条时一怔,正想询问什么,侍女已经匆匆跑走了。瑜江只得起身关上了近旁的窗子,然后打开纸条来看,四个字跃然而出:灵山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