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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江对上萧凛的目光,道:“王爷自然不能去,所以要麻烦萧大人去替王爷行这一善了。”萧凛怔住,他望向允憬:“王爷,这……”
允憬只问瑜江道:“此话何解?”
“王爷是当朝烈亲王,理应视察民间疾苦,”瑜江微微一笑,对萧凛道:“萧大人适才说了,王爷是不可以去那种地方的,那萧大人自然要为王爷鞠躬尽瘁了,难不成萧大人要拒绝了吗?”
萧凛向允憬抱拳,低声道:“属下只凭王爷吩咐。”允憬嗯了一声,“那瑜江姑娘你自己,又有何安排?”
“自然是回去好好休息。”瑜江话音才落,马车便停止了摇晃停了下来。瑜江跳下马车,如同往常一样,说了一声,“多谢。”然后径自走回了丞相府。
回到燕竹苑,瑜江吩咐建夏去给自己打水梳洗。再回到寝屋的时候,发现付君泽躺在床榻上已经睡熟,她忍不住嘴角勾起微笑,执起一旁的团扇为他轻轻驱走热气。
那日下午,瑜江的手拂过付君祺书架子上密密麻麻的古书典籍,书房对门又忽然被人打开,瑜江回头见到是付君祺,便讪讪地收回了手。
又轻声说:“原是哥哥来了,若是哥哥要用书房,瑜江这就出去。”
付君祺看着一身月华青衫的瑜江,头上斜斜地插戴一只木兰簪,整个人如山谷仙子一般清新怡人。他又忍不住靠近她。
“妹妹。”付君祺走到瑜江的身旁,阴柔地唤道,“有时哥哥我真的好生羡慕王爷呢。”
瑜江与他相隔五步的距离,面含一丝不自觉的冷笑,“哥哥这是有事儿要找瑜江吗?”付君祺眼中精光一闪,说:“事情自然是有的,阿爹正在四处找你呢。”
付君祺欲要在走近瑜江时,她已经侧开身子,绕过了书架往门口走去。待厌恶之感退下后,才说了句:“那哥哥别让阿爹等急了,我们这就去吧。”
走进堂屋,除了付林海之外,大夫人、二夫人都在。
“阿爹找瑜江,可是有何事?莫不是王爷又邀了瑜江出去?”瑜江依旧微笑示人的模样。
付林海捏了捏自己下颚上的胡须,失笑道,“倒也不是。不过是皇上有宫宴,宴请了我们相府一家,届时瑜江你也要去。”
瑜江愣了愣,忍不住细声提点他,“瑜江现今身份不便,若是贸贸然前去,怕是要徒添阿爹的烦恼,若是如此,那瑜江宁愿不去。”
大夫人从鼻子中嗤笑了一声,“老爷,瑜江说得。其实不无道理。”
付林海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层面,听到这话,他终于蹙眉犹豫起来,“这……倒也无妨。”
瑜江走到付林海身边,亲自将茶杯端给付林海,继而柔声提醒道:“阿爹想啊,毕竟阿爹您是丞相,已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如果因为瑜江阿爹被人评头论足,瑜江心中着实不忍,瑜江只想让阿爹知道,瑜江并不为这些虚名而来,瑜江希望阿爹明白。”
付君祺在一旁也心知,父亲虽然心疼瑜江,可是其中牵涉种种,瑜江的名分,实在不能强求。
“也算是瑜江有心,阿爹也不必再勉强她了。”付君祺如是说。既然瑜江也给出了台阶,付林海顺势往下走,“不愧是我付林海的女儿!阿爹今后绝不会亏待了你!”
瑜江笑道:“瑜江知道。”
虽然付君泽想要和瑜江待在一起,可是父命难违,最后还是跟着付林海在宫宴当天,去了皇宫。
当晚的时候,付林海特意为瑜江请来的戏班子在院子内的戏台上唱个不停。瑜江只觉得无趣,于是叫建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代替自己听戏,自己宁可跑回屋子睡觉去。
而当深夜里,付林海和付君祺从皇宫回到相府后,便急切商议关于皇帝允毅在席间提及的选秀女之事。
大夫人心知不妙,如果瑜江去选中秀女,再一举成为皇妃,根本就是动摇自己在相府中的地位和娘家在朝中的地位。
虽然自己同样也是千般不愿意她成为王妃,可是比起做皇上的女人还是好得太多。于是大夫人柔声劝道:“老爷不是已经答应过烈亲王了吗?若是送去选秀女恐怕不太妥当了。”
付林海冷哼一声:“我和皇上一向是面和心不和,我怎么会把瑜江这个把柄交到他的手里,更何况,皇上并不知道我有一个女儿,他亦休想以此来牵制我。——夫人,你好像说得太多了。”
“啊,妾身失礼,妾身……妾身这就回去!”大夫人一听付林海似乎有怨怒,连忙就回了屋子里去。付林海不再理会大夫人,只问付君祺,“你明白了吗?”
“与其被皇上牵制……”付君祺脸上泛起笑意,“儿子明白。”
午后暖风袭人,瑜江独自骑马去了烈亲王府。她走到大门处时,便有小厮上前恭敬地问道:“姑娘可是要找我们七爷吗?”态度良好,言语得体,不愧是烈亲王府训练有素的人。瑜江颔首,说:“我要找萧凛。”
“您可是瑜江姑娘?”小厮才问完,又自顾自地肯定下来,“小的这就叫萧大人出来,请瑜江姑娘稍等片刻。”瑜江轻笑一声:“那就有劳了。”
萧凛出来的时候,似乎十分讶异瑜江会来,他微微施礼,道:“七爷进宫面圣,瑜江姑娘若是要找七爷,恐怕是要等一等了。”
瑜江说:“找七爷倒是不急,瑜江只是来问萧大人,这几日行善如何?”
萧凛促狭,但立即十分恭敬的回答她:“瑜江姑娘放心,萧凛全都一一办妥,七爷也去请了皇上的旨,拨了银两下来,受灾和受疾的百姓都安定下来了。”
瑜江含笑道:“萧大人果然是七爷的得力暗部。”
☆、暗香浮动(三)
两人才说了片刻的话,这时候,允憬的马车已经停在了烈亲王府的门口。萧凛见允憬回来,疾步走下去迎接允憬,并说:“瑜江姑娘来了。”
允憬抬眼看见瑜江向自己走来,便道:“若是瑜江姑娘已经亲自前来,倒也省得本王亲自去相府接你了。”
瑜江语气很客气,甚至很生疏,“瑜江自然是不敢麻烦七爷的。”允憬轻笑,看见侧旁的马,便问道:“你会骑马?”瑜江不置可否。
“萧凛,牵匹马来。”允憬对瑜江说:“本王这就带瑜江姑娘去一个地方。”瑜江礼貌的微笑,道:“瑜江但凭王爷吩咐。”
允憬在翻身上马之后,对萧凛吩咐,“派人通知付林海,说瑜江现在跟本王在一起。”
“可是……”萧凛十分不放心。“你放心,付林海已经没那个监视的心思了,你自然也不必跟来。”说罢,允憬加紧马肚子,跟上了瑜江。
“相比之下,这处庄园就要显得富饶得多,七爷果然会享受自然之乐。”瑜江眺望近处绿野山坡,远处灌木丛林,忽然斜睨允憬一眼,“王爷出其不意的功夫不必瑜江的差,那七爷这一次想要做什么呢?想要当一回富贵闲人吗?”
允憬刚想说话时,瑜江看见坡上蹿出一只兔子,她呀了一声,就欢天喜地跳下马去满山坡的追兔子。于是就再顾不及允憬要说什么话。
允憬失笑,看着瑜江像个小孩子一样漫山遍野的乱跑,就是为了追一只野兔子。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瑜江这个模样,因为在自己的面前、所有人的面前,瑜江就是永远的大家闺秀做派,举手投足之间,只一眼就能看出她系出名门。
可是此刻顾然,瑜江像失去了束缚的蝴蝶,在自己面前翩翩起舞。
直到瑜江走到自己的跟前,举起那只灰毛的兔子,允憬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晃了神情。瑜江从肥硕的兔子后面探头出来,对允憬嫣然一笑,“七爷你看,兔子。”
瑜江笑意盎然的模样,竟突然让他有口不能言。
“七爷,瑜江看到那边还有小鹿,我们去抓好不好?”瑜江屈膝下来放走了兔子后,毫不避忌地拉过允憬的袖子就跑进了灌木丛林中,欲要抓那只幼年的梅花鹿。
允憬跟在瑜江身后,走在灌木林立之中,他略带轻蔑地说道:“本王拿弓,便一了百了了。”
瑜江兴致勃勃,听到他的话倏然回头,如瀑布的头发披散飘扬起来,倾住她的面孔。瑜江俏笑可人,“七爷,瑜江想要活蹦乱跳的。”
允憬把抓来的两只梅花鹿用草绳系在栅栏上,他们适才满丛林中乱跑一气,竟抓来了两只。实在是累了,他便坐在榕树下和瑜江休息、谈天。瑜江屈膝双手环住膝盖,坐姿极美。
“瑜江小的时候,从未这样玩过。”瑜江望着那只小小的梅花鹿,不由吐露出了心声,“总被禁在圈子里,做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
允憬凝住她,“你从前究竟是在哪里生活的,为什么你……”瑜江闻言侧头愣愣的看着他,允憬已经意识到不能问下去,他禁不住问瑜江,“那你快乐吗?”
瑜江用手抚了抚脚边的小草,没有看向允憬,只是淡笑说:“那七爷快乐吗?”
不知过了多久,瑜江便倚靠在身后的树干上睡着了。不经意间侧头时,身子已经伏在允憬的怀里。他怔住。
瑜江太累了,抓兔子、抓梅花鹿,或者是想到了原来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她睡得很沉。允憬望着田园那处炊烟袅袅,盛夏的天气让周围的空气燥热得发腻,瑜江发间茉莉的香气让他突然觉得安逸下来。
她睡觉的模样极好,只是眉心紧蹙,仿佛有梦魇。
瑜江只是梦到了阿娘,虽然她们一直都过得很好,真的很好。可是阿娘还是不幸福,因为那个人负了她一生。
她就这么躺在自己的怀里,伏在自己的膝上整整眠了一个下午。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好的耐心。
允憬十分不想叫醒她,可是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不得不轻轻拍醒她,“瑜江,我们回去吧。”瑜江迷蒙之中忽而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处,她大窘,继而跪坐在自己跟前一言不发,跟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允憬亦没有多言,只是径自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草屑,然后走到马儿跟前,瑜江踉跄的站起来,也走过去,只是不敢抬头。
欲要上马的时候,允憬对瑜江道:“你跟本王同乘一骑,你这么半梦半醒的,还要骑马,本王……本王不放心。”
瑜江低着头,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思索什么。最后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走过去翻身上马,允憬继而上马,拉住瑜江面前的缰绳。
“夜色已晚,本王先带你回府,然后叫萧凛叫车夫送你回去更为妥当。”允憬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模模糊糊的,让瑜江听不真切,瑜江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瑜江刚走入院子时,萧凛疾步走过来,对允憬说:“七爷,皇上来了,正在等您呢。”
允憬嗯了一声,正要走到堂屋时,瑜江叫住他:“王爷,瑜江现在就随萧大人回丞相府,可以吗?”允憬看萧凛一眼,语气平淡,“不急,等本王面圣后再说。或是,瑜江你可愿意跟随本王进去朝见皇上?”
“瑜江乃一介草民,不宜面圣,何况天色已晚,瑜江便先行告退。”瑜江说完,她匆匆施礼告退,然后转身就走。
允憬蹙眉,看着瑜江走得匆忙,只得对萧凛吩咐道:“去送她。”萧凛应声,跟上了瑜江。
“瑜江姑娘,请稍等。”萧凛追上瑜江,“车夫已经赶车过来,请瑜江姑娘稍等片刻。”瑜江只是冲他一笑,“瑜江想自己走回去。”然后又自顾自的往前走。
因为允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