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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我想我有动摇。”
萧逆秋回头,口气依旧很冷淡:“杨少侠,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无法劝动望尘,是否有其他的方法。”杨战最后终于叹气,“我还不想让母亲失望。”
萧逆秋一边笑一边继续弹起了古琴,还是《幽篁曲》,不过他似乎在曲子里面加入了肃杀之音。一直在门外的韩佳棋听见这个时候的琴音终于露出了难得的微笑,她转头对着唐门的唐行说:“我想,也许不需要我们动手,皇宫就会有了出路。”
长夜看着天空中的紫微星,眼睛里面泛起了冷光。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背水一战,志在必得。他们其实都是有自己的利益,才会走到一起,至于其他,就交给老天判断。
“明天,我们就从枢密副使薛青家攻入,然后控制薛家秘道,再举对策。”一直沉默的杨战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萧逆秋的琴音。眼睛里面是泛冷的辉光,薛青抱病在家已有多日,曹文忠似乎要放弃这个盟友,最近都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在薛家有起伏。可以说薛家是曹文忠巨大的权利集团里面最薄弱的环节。
“那么,她怎么办?”苗苗瞥了一眼望尘,她不喜欢这个比自己漂亮的女人。
杨战看着熟睡的望尘沉默,望尘在熟睡中竟然有笑意,她,如果知道了三年以后自己是个怎样的人后,还会不会,有这样温暖的笑容?
摇了摇头,杨战叹气:“带上吧,长夜你愿意照顾她么?”
长夜狭长的眼睛里面有流光,她点头:“当然。”
师剑坐在毒王谷的浦湖前面,望着波澜不惊的湖水。月华倾泄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树影参差有寒鸦惊飞,她随手拾起了一块石片,往水中丢去。石头没入湖面,发出“咕咚”的呜咽。
从有记忆开始,就是和少爷、浅奴一起练武,打打杀杀。把渺碧宫灭门,追杀唐家,灭吕家,劫杀慕容若,理所应当。没有怀疑过,自己究竟为什么拿剑,为什么杀人。为报答曹文忠的养育之恩么,还是仅仅是因为觉得那个自己一直口称“少爷”的人,太孤单、太寂寞。或者,仅仅是因为,自己想要证明存在的价值,想要证明她,师剑,也是可以被人认可的呢。
师剑看着湖水,不明白。
夜空里面,星辰璀璨。
99。
金碧辉煌、碧瓦蓝天。红尘紫陌,碧落黄泉。
这天是一个没有风的夏日,天空里面甚至没有云。一如既往的夏日,一如既往的京城,繁华的古都,叫卖的人群,琳琅的商品,成群的人马,呼啸的士兵。
曹府的樱花竟然依旧开得妖冶迷人,无论是哪一种花都会枯萎的定律在这些樱花身上没有见地,它们就像永远不会凋疲的日月星辰,在人世间,笑看烟云。甚至没有悲哀,它们嗜血而生,它们像是烟尘,它们翻涌着滚滚的红尘,用不老的生命,嘲笑世人的愚昧。
活着其实最为不易,何况活的美丽。
这些樱花,开放的时间空前长久,不会凋零。但是一旦失去人血的浇灌,就会化为灰烬。有多少亡灵在夜里在它们飘落的花瓣中起舞,有多少怨泣的声音伴随这花开日复一日的悲鸣,夜里,寂静也是死静。如果有地狱,那么一定美丽的就好像是天堂一样。
曹文忠看着看放的樱花笑起来,竟然没有带着一丝冷漠。而是缓缓的笑容,他看着在日光下发出光芒的京城皇宫,碧瓦蓝天。已经,十二年。
他挥手,有个侍卫走了过来,躬身看着他。曹文忠淡淡的说:“开始吧。”
侍卫点头,默默的退去。片刻以后,有飞鸟从四面八方飞起来,慢慢消失,慢慢流落,随后,像是地震的声音从京城的地面传来。曹文忠抬头,终于笑了:
是的,我和你一样,都是有野心的人。
十二年。
政变。
这就是我的野心。
皇帝在禁宫中当然知道曹文忠势必有谋反的一天,他也并不是坐以待毙之徒,于是在曹文忠谋反的信号从亲信那里发出,他就调集了自己的殿前三十万禁军,准备和曹文忠最后一战。不是他曹文忠亡,就是这个王朝去姓曹。皇帝站在殿前,冷眼看着京城无波澜的天空。挥手,诏书拜下。
铁骑十二总队和樱桃园的精锐碰了正着,在皇宫以外不到八里的地方开战。纵使铁骑十二总队是皇家最精锐的部队,排兵布阵不输,但是樱桃园培养的是一等一的杀手,一个就可以将十个人拖入地狱,他们不是人,而是曹文忠用十二年的时间,从地狱里面,培养出来的恶魔,一旦看见了阳光,就要把它们全部杀死。
殿前指挥史都莫带着近十万的军队,和历来和曹文忠走得很近的御史中丞章台带着的六万人马在京城的八井巷狭路相逢。都莫冷笑着看着章台——这个自己十多年的同僚,甚至是老乡、同榜进士。
“章大人,陛下这些年待你不薄。何苦?”
“都莫,你挣扎只是强弩之末,还是束手就擒吧。虽然人数上占优势,可是你的十万禁军恐怕是今天第一次见你这个指挥史吧。”
都莫脸色一变。
“而你有把握,第一战对我这些已经和我相处十年的兄弟就绝对胜利吗?”
“我不会背叛陛下。”
章台笑了,章台柳,章台柳,自己其实也是像那些柳树一样,只是为了一夕的赏识吧。士为知己者死。来到京城已经那么多年,竟然一直都是中丞的位置,遇人不知,这个就是皇帝最大的罪过。所以:“都莫,受死吧。”
皇帝焦急的坐在正殿之中,身侧全部是持刀的护卫,他没有听到任何捷报,或者是战败的报告,从开始战争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时辰。曹府安静得就好像是已经灭亡一般,皇宫里面甚至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外面的时间流转,就好像是拿了三尺白绫慢慢勒紧在了他脖子上一样。
皇帝焦躁不安的眼睛四处扫视,在看到**的莲花池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莲花池上竟然有人在行走,而且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江湖人。
大惊之下,也顾不得什么九五之尊的颜面,他一把拉住近身的侍卫:“快!快!告诉都莫,调回禁军!快来救驾,**有贼人!”
可是那个被他拉着的侍卫,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就这样在他一拉之下赫然倒地,皇帝惊讶的放手,才发现那个侍卫已经面色发黑——早早的就已经是死去了的。
“救驾!救驾啊!”皇帝慌了神。他起身去拉下一个侍卫,可是还没有触及那个侍卫的衣领,他就倒了下去。皇帝失色,颓然的坐入龙椅中,脸色惨白如雪。
“他们都死了呢,真不好玩。”一个妙龄少女的声音骤然从皇宫顶部响了起来。
“谁!”皇帝拔出了尚方宝剑,“谁在那里?!”
一个十一岁的女童从皇宫顶部的梁上落下,笑意涟涟:“我。”
“你,你,你是谁?”
“毒王谷谷主,苗苗。”
“毒王谷?”皇帝惊讶。那,是江湖中的某个门派吗。
苗苗无聊的扬手,那些侍卫一个一个倒下去,她什么时候下的毒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完成了她要完成的事情。下面的事情,就是等着其他人完事了到正殿来和她一起等待。只是,苗苗为什么突然杀那些侍卫,他们的任务,不是帮助杨战杀曹文忠吗,应该是“保皇”、帮助皇帝抵御曹文忠的啊。
第二十三章 京城之巅,灰飞烟灭
第二十三章京城之颠,灰飞烟灭
100。
枢密副使薛青的家中,萧逆秋背着琴安静的坐在残垣上弹琴,《幽篁曲》。
薛青死去的时候,只是看着萧逆秋狠狠的笑,他说:“你还是得不到。”带着那样诡异的笑容死去的人,应该死后会下地狱吧。薛青,看来我们的缠斗,还是要持续到死后的。萧逆秋暗暗的想,我们争来争去,可是最后还是抢不过时间。
唐行、苗苗、乌七彪、韩佳棋和长夜已经带领各自的弟子进入了秘道,涌入了皇宫。萧逆秋终于不用再掩人耳目,他轻松的撕下了左边脸颊上的一块贴了很久的面皮。露出了他原来的皮肤——在他英俊的脸庞上,有一道从眉心一直贯穿到下颚的刀伤,几乎嵌入皮肤三寸。伤痕已经是很久很久的事情,但是没有江湖人知道他的这条伤疤,可是——整个京城是知道的,整个朝廷是知道的。
左面颊有伤疤的人,朝廷重臣,枢密院枢密使,萧念琴。
念琴,逆秋。
秋琴。
萧逆秋的往事,没有人知道。但是萧念琴的往事,大家是知道的,甚至被经承认传诵。那个叫秋琴的女子,究竟和他有什么瓜葛,能在他脸上留下那样的伤疤,然后风光的嫁入薛家。一曲《幽篁曲》,究竟是牵动了那个冷漠的枢密使内心的什么东西,让他如此穷其一生。
只是,原来江湖第一情报集团和领导,和朝廷最高机密情报组织的领导,是一个人。
一曲末了,萧逆秋收琴,转身走入地道。
唐行最后把火把一丢,整座广仁宫马上沉浸在了大火里面。唐门的人,已经按照他的吩咐回到大殿附近。他冷眼看着广仁宫燃烧称为灰烬,接着和韩佳棋一起往大殿走去,所有的仇恨,今天都解决了。为的,就是今天,就是在这个时候,可是结束。他们,都付出了生命的所有。出卖灵魂给了恶魔,然后,获得力量,让仇恨燃烧,最后毁灭三界。他和韩佳棋,都是一样的人呢。
乌七彪帮助章台战胜了都莫的十万禁军,带着中原镖局的人已经来到了正殿外围。一切,就等待主角的登场。萧逆秋缓步前来的时候,路上的士兵不断向他致礼。他漠然的笑着来到乌七彪身边,然后静静的站着等待。韩佳棋和唐行走过来,按照一种特殊的位置,黯然站立。苗苗没有理会木讷的皇帝,她从正殿里面走出来。拍了拍手,也走到殿下冷然静默。
还有长夜、望尘、杨战没有到来。
就在这个时候,皇宫的大门轰然倒地,曹文忠一个人带着一顶软榻立在门口,他看见了正殿这边的形式,勾起嘴角笑了。他缓步前来,身后的软榻也跟着过来。
他没有走出几步,杨战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
“曹文忠!”
曹文忠驻步,饶有兴味的看着杨战。没有说什么。风掠过他身后的软榻,里面,似乎有人。而且是个病弱之人,痉挛地呼吸着夏日灼人的空气。
“我杨家一千七百八十三口人的性命,还有杏林家人的性命,你该偿还!”星墨剑在闪光,杨战一身劲装,扬剑,对着曹文忠,“今日,就取你命来祭祀我杨家祖先。”
“哈哈哈”曹文忠仰头放声大笑,笑毕,他目光一寒,“你就这么有把握吗?”
杨战冷眼,“曹文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说毕,扬手就是“韶华诀”的第一式,然而,剑还未出凌空,他就看见长夜用剑驾着望尘从不远的地道款步前来。
长夜……她,在做什么。
101。
马车驶入京城的时候,路上的行人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豪华的马车纷纷惊讶。马车里面,是祈音弦和时空幻。时空幻已经醒来,但是一路无语。十年的记忆,突然恢复,就是这样血色的事实,他不能瞬间接受。祈音弦也没有打扰他的沉思,她只是一直安静的坐在他的旁边,像是小时候的样子,不吵不闹很安静。
“阿弦。”时空幻终于涩涩的开口,“我们是要进京吗?”
祈音弦点头,靠在时空幻肩上,没有多说话。
时空幻在沉默良久,最后慢慢的把手覆上了身侧女子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