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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的声音,在她床边一直没合眼的叶旭尧忙握住她的手,“别慌,孩子昨天你就生出来了。”
林珑闻言,这才慢慢地转头看向丈夫,记忆渐渐回拢,声音沙哑道:“孩子呢?”
她急于见到他们,昨天生下小儿子的时候,她痛晕了过去,连一眼也没能瞧上,这会儿不禁着急地抓着丈夫的袖子。
叶旭尧拍拍妻子的手,解释道:“皇后娘娘一大早就驾临府邸,看你仍睡着未醒,娘把孩子们抱去给娘娘看,就在外面的暖阁里,我去把他们抱来。”
林珑重重地点着头。
叶旭尧这才起身出去,步履匆匆到了外面的暖阁,抛下一句林珑已醒的话,然后就抱起母亲怀里的大儿子,吩咐抱着小儿子的奶娘一块儿到内室去。
“这是醒了?”苏梓瑜这会儿也不去计较叶旭尧不敬的举动 急忙扶着红菱的手跟进内室,她等在这儿就是为了林珑。
做陪的叶钟氏和叶秦氏也不敢怠慢,忙跟了上去。
屋里的叶旭尧把两个孩子都往妻子的怀里放,两手撑在床边,“两个孩子都很精神。”
小儿子可以说是命大了,若非稳婆接生得当,这小家伙估计就又重新投胎了,当时一出来那全身泛紫的样子,他还记忆犹新,一度以为这孩子估计要夭折了,心一直往下沉。
最后还是抢救及时,那一声啼哭让他这个大男人也不禁眼含热泪。
林珑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怎么看都看不够,这两个孩子因为刚吃了奶睡着了,外形上倒也看不出有多大的区别,不过身为母亲,她却是一眼就能分辩得清哪一个是老大,哪一个是老二。
“珑姐儿,还好吗?”苏梓瑜大腹便便地走过来。
“义母。”林珑忙唤一声,做势要起来给苏梓瑜行礼。
苏梓瑜忙按住她,“你这会儿还行什么劳什子的虚礼?赶紧给我躺着。”
“义母不怪我礼数有缺就行。”林珑这会儿看到孩子们健康安好,一颗心放到实处,说话也轻松了许多。
“生他们这对小子可费了不少劲吧?”苏梓瑜眼里还是羡慕的,这一下子抱俩,很多人求都求不来呢。
“还好。”林珑现在眼里只有孩子的喜悦,却是不记得了昨日的辛劳。
“多谢娘娘从宫里遣来的两个稳婆,不然怕是要凶多吉少了。”叶旭尧道。
“本宫只望珑姐儿好,这算得什么。”苏梓瑜伸手碰了碰两个孩子娇嫩的脸蛋。
襄阳侯府的侯夫人生了对双胞胎男婴的事情在京城一时间成为佳话,这成亲未足一年就抱上两个孙子,人家至少还要三年呢,这下子京城的女人哪一个不赞林珑好命?
就连玉肤坊的生意也带旺了不少,很多人是为了沾沾那喜气,能生对双胞胎男婴的人不多,林珑就够让人艳羡的。
另一边厢的叶蔓君此时却是弃舟登岸,她还不知道京城里自家的喜事,坐了近两个月的船早就腻得要命。
这会儿正要由侍女扶上马车,情绪不高的她看到不远处的风尘滚滚,不由得微皱眉头。
一旁的姜嬷嬷却是喜上眉梢,“叶姑娘,那是汝阳王府的标志,估计是爷亲自来接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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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变故(小修)
一提到汝阳王府的世子,叶蔓君就微皱眉头,对于这位久闻大名的未婚夫婿,她是陌生得紧,两人书信来往也不多,一向都客套地带着淡淡地疏离。
她明白,对于汝阳王府来说,她这位来自京城的世子妃应该不会太受欢迎,真正表示对她喜爱的估计只有汝阳王妃朱陈氏,毕竟她算是她半个娘家人。这也是她在船上这将近两个月时间里,渐渐从姜嬷嬷那儿套出来的消息,这消息算不得好,但也算不得坏。
“姑娘,这风沙大,还是戴上帷帽较好。”绣帘提醒道。
叶蔓君这才回过神来,这初次与未婚夫见面,还是含蓄一点好,遂点了点头,由着绣帘给她戴上帷帽。
姜嬷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家世子就要到来的缘故,神情轻松了放多,竟开起叶蔓君的玩笑,“叶姑娘不用这般害羞,你们可是未婚夫妻。”
叶蔓君自幼受的是正统的教育,虽然姜嬷嬷说得没错,但这位未婚夫若是心悦于她,那直接面对面无妨,既然对方对她的到来还是有几分抵触的情况下,初见面没有比遵礼制更好的方式,但嘴上却是道:“这一路舟车劳顿,这儿风沙也大,我这风尘仆仆的样子还是不要让世子看去比较好,等我稍做休息调整,再与世子开诚布公地见面也未迟,还望嬷嬷谅解。”
姜嬷嬷一怔,这理由十分的合情合理,心里不禁高看几眼这个来自襄阳侯府的嫡姑娘,难怪自家主母会说,这京城的姑娘就是比汝阳城的姑娘来得体面尊贵,非是蛮地的女子可以比拟的。
“还是姑娘想得周全。”她叹道,“女为悦己者容,应该的。”
叶蔓君这会儿已经系好了帷帽的带子,让姜嬷嬷看不到她的真容,以及她面上那丝的不安与期待。
她到底还是少女怀春,对这未婚夫的态度不会全然是排斥,再说她的父母婚姻不顺,但兄长与嫂子却是和睦的典范,她一向都是羡慕不已的。
两人再说了一会子话,那带着烟尘滚滚的人却是已然骑着白马到达两人的面前。
叶蔓君透过半透明的纱巾,一双剪水秋瞳直视那坐在马上的人,这男子年岁约莫二十一二,身上的穿戴一丝不苟,哪怕染上风尘也还是不容人小觑,只是抿紧的唇严肃的面容破坏了这一张俊帅的脸面,这绝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她的秀眉微微拢起,这会儿她知道未来几十年她要面对巨大的挑战,要笼络住这样一个男人的心不容易的。
正在她暗地里打量的时候,对方也是直接打量她这来自京城的娇客,那审视的目光毫不掩饰,明晃晃地让人心里不太舒服。
果然,包括叶蔓君在内的来自京城的人员都微微地不舒服。
叶蔓君只顾着心事,倒是没看到身边的姜嬷嬷却是眉皱得很紧,上前不悦地道:“二爷,怎么是你?”
听到这严厉的声音,叶蔓君微微吃惊地看向姜嬷嬷,然后再透过面纱直视马上的男子,对方根本就没有下马的意思,这人不是汝阳王世子朱子杰?“嬷嬷?”
姜嬷嬷安抚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再度向对方开炮,“二爷,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位可是世子妃。”
“我奉父王母妃之命前来迎接叶姑娘,姜嬷嬷,你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这位汝阳王府的二爷把目光对准叶蔓君,“叶姑娘,请上马车,从这里到达汝阳王府还有二十日的路程,因为某些原因,我们必须要尽快赶回王府,尽量要把路程缩短到十日,还请叶姑娘见谅。”
叶蔓君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姜嬷嬷就大喊出声,“没有这样的规矩,二爷,你说你奉了王妃的命令前来,请你出示王妃的手谕。这二十日的路程缩短到十日,你们可有顾及到世子妃?”
这回她不再称呼叶蔓君为叶姑娘,而是代称为世子妃,就是要拿这身份压制住眼前这位冷漠又不讲理的二爷。
马上坐着的人却是不理会,而是朝他的属下看了一眼,立即就有人上前将姜嬷嬷以及叶蔓君等人围住,那些人做了个请上马车的手势,似有一个不合心意,就要把人往马车里一扔的驾势,极其的粗暴无礼。
姜嬷嬷气得鼻子都要歪了,这分明就是不将她,不对,是不将王妃朱陈氏看在眼里,“反了天了……”
“嬷嬷稍安勿躁。”叶蔓君却是不为对方气势所摄,这儿不是京城,已经临近汝阳王的地界,就由不得她再强硬,这于她没有半分好处,她抬头直视那坐在马车上严肃着脸的男人,“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但我千里迢迢奉命到来成亲,这一路都是舟车劳顿,我的随从也苦不堪言,就算再要赶路,也请容许他们从容地整好行礼起程。”
马上的男人微弯腰打量这看似娇小的女子,在这种情势下,居然敢站出来与自己对峙,胆量倒是不小。
一人于马上,一人于马下,就这样隔空对视,周围的人都闻到了那火花的味道,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插口。
叶蔓君寸步不让,如果今天她胆怯退让了,那么她将来在汝阳城只怕待遇会每况愈下,她来自京城,身负皇命,就没有必要弯下自己的腰。
半晌,马上的男子微抬起手来,示意他那威胁姜嬷嬷和叶蔓君的下属退回来,“我只给你们两刻钟的时间做准备,超过不候。”
“我知道了。”叶蔓君不卑不亢地应道,转身走向绣帘,“你去传话给我们的人,要他们速度快点。”
“是,姑娘。”绣帘忍下悲愤道。
姜嬷嬷已是气得胸口直犯疼,只是形势比人强,她最终也没再与这位二爷争执。
叶钟氏当初送给叶蔓君不少陪嫁的家生子,叶明澜与叶旭融二人这会儿正在后面安排着,忽然听到这两刻钟整顿好的消息,两人顿时皱紧眉头,把事情交代给手下,匆匆赶到前面去。
身为内务府官员的方渐新同样眉头聚拢,这汝阳王府的人是不是太过不将皇室看在眼里?本来他正穿好官服准备与汝阳王世子会面,此刻更是与叶明澜一样赶去会见汝阳王府的人。
结果见到了汝阳王府的二爷。
这位二爷依旧坐在马上,并无下马见礼的意思,目光瞟了一眼送嫁的叶明澜和叶旭融,然后波澜不惊地看向一身官服的方渐新,不待他说话,抢先道:“事情有急,还请大人见谅我不下马见礼之故。”
“为什么如此行事匆忙?”方渐新到底是朝廷官员,一开口就是质问。
“没错,我们一群人刚刚弃舟登岸,总也要稍做调整才好往前赶路。”叶明澜不甘示样地道,这汝阳王府的人好大牌,眼里都快要冒火了。
“我已说过事情有急,这会儿不方便讲,现在务必要尽快赶回汝阳城。”马上的朱家二爷依旧面无表情道。
“汝阳王府如此行事有欠稳妥,还是你们王府出事了?”方渐新感到不妥,按理来说婚期未到,何必如此着急?这会儿他的眼睛微微一眯,若是汝阳城有了意外,他要尽快向朝廷汇报,哪怕这不是他一个内务府官员该管之事。
叶明澜突然一脸的紧张,上前质问道:“真是王府出事了?”
“无可奉告。”马上的朱家二爷的薄唇只吐出这四个字来,汝阳王府本就是尴尬的存在,现在事情还没到可以奉告朝廷的地步,自然是要隐藏下来,“时间快到了,两位还是赶紧点吧。”
“你!”方渐新满脸的不悦,“这是不将朝廷看在眼里……”
朱家二爷手中的鞭子猛然指向方渐新,“我若不将朝廷看在眼里,现在就不会在这儿,若中耽搁下来导致婚事生变,这责任你可承担得下来?”
方渐新倒吸一口凉气,早知道汝阳王府的人不好交易,现在才发现对方根本就是自大至极。
叶旭融却是不管不顾地一把拉住朱家二爷的马缰绳,语气生硬道:“不说清楚我们不会起程?是不是王府真的出事了?”
朱家二爷冷笑一声,看了眼这张仍显稚嫩的面容,明显这人应是叶蔓君的兄弟,不过他对这人同样也不客气,“王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