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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瞒你,自我失忆后,自身好似多了些奇特的本领,一旦有危险便莫名其妙的胸口发闷……”
孟晓柯顿了顿,欢呼叫好,“妙哉啊!日后你可替人卜卦算命赚银子,真是因祸得福哟”
“……”寒若慈黯然无奈,孟晓柯根本不信她的话。
其实,孟晓柯是经深思熟虑后才不当回事的回应她,毕竟可预见未来却不能救人,应该是件极为痛苦的事,他只是不想她陷入那种无力回天的苦苦挣扎中。
此时反而不理解,那位留书信给寒若慈的“意然师父”,在信中言之凿凿告知她三年会失忆一次,这岂不是过于残忍?
寒若慈见他不出声,担忧道,“你说这事是何人所为?莫非真是丐帮之人报复之举吗?”
孟晓柯慵懒的躺在草垛上,嗤之以鼻,“十有八九是魔教干的,陷丐帮于不仁不义便是魔教弟子生存的意义”
寒若慈像是在听天书,“魔教?世间还有此等帮派?”
孟晓柯直言相告,“除了朝廷外,世间最大的两股势力便是丐帮与魔教,也称一正一邪两帮,两帮势均力敌平分正邪两道,而帮众之多布满天下,一旦两帮联手对外,便可轻而易举超过本朝军力总数,换言之,改朝换代都非难事”
“那为何互相残害?”
孟晓柯避重就轻的敷衍道,“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谁也不服谁呗——”
寒若慈发现他又开始胡说八道,不过闲来无事,随口又问去,“哦,那丐帮会不会终有一日与魔教联手对付朝廷?”
孟晓柯冷哼,“绝——对——不——可——能——”
寒若慈原本是闲聊,但发现孟晓柯眸中怒火涌动,疑惑道,“相公为何如此肯定?”
孟晓柯故作后知后觉的眨眨眼,无辜摇头,“啊?我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而已啊,丐帮弟子恨魔教入骨啊,这是根据帮规说的呀,见魔杀魔,绝不留情!所以就随便肯定一下喽——”
寒若慈语重心长的叮嘱道,“你就安分守己的做小乞丐好了,为妻不想见到你有何不测”
孟晓柯憨憨一笑,“魔教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一日不除魔教,天下永无太平之时,不过,为夫也就是小打小闹折腾一把,圈圈莫担心”
她无力叹气,“若我真能相信你的话,该有多好”
经过一路是非不断,寒若慈心知肚明孟晓柯并非一般的小乞丐,或许对她还存在一丝戒心。
“……”心照不宣多说无益,孟晓柯也希望自己少管闲事,可身不由己啊……
魔眼通天
天还未亮,寒若慈已被县令府的丫鬟请进老夫人闺房中,寒若慈静坐在床榻旁,等待刚从昏迷中苏醒不久的县令夫人问话。
县令夫人呼吸略显微弱,但她对寒若慈太过好奇,不得不急于相见,“你究竟是何方高人呢?……为何刚提到我会出现血光之灾……便出事了呢?”
寒若慈柔和一笑,“民女不知,或许是巧合”
县令夫人以为她有所隐瞒,随之神秘兮兮的瞪大眼睛,“实不相瞒,我这老太婆吃斋念佛多年,对仙鬼灵怪之说颇有研究,你曾说我的容貌在你脑中出现过,说不定……你已被神灵附体浑然不知,唉……可我辜负了神明的一番好意,还在心中偷偷咒骂姑娘品行不端,后悔啊……”
寒若慈一怔,不确定道,“您的意思是,相信我夫妻二人,并非加害您的元凶?”
县令夫人坚信寒若慈必定是世外高人,她相信自己诵经念佛十余载,终于感动上苍庇佑,随之更觉得寒若慈周身好似渲染出一层仙气,她和蔼可亲的缓缓点头,“我已告知老爷详情,你若有心伤我便不必多此一举提醒,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呵呵,虽老爷半信半疑,但姑且认可了,而且老爷急速彻查此事,定不会冤枉你们”
寒若慈浅浅一笑,起身行礼,“多谢老夫人明察秋毫,民女并非通灵之人,当时未能及时救您已感内疚,见您逢凶化吉已无大碍,自己的负罪感自然少了些”
“正事谈完,若姑娘不嫌我这老太婆话多,便陪我闲谈会”
寒若慈也未多想,再次坐下身静静聆听……
其实,县令夫人迷信到有些偏激,她打算将寒若慈留在府中护法,但又不好直接挑明,随之轻柔的拍拍她手背,闲话家常道,“老太婆只是好奇,说了莫在意,姑娘年轻貌美却甘愿给乞丐做妻,而且你相公那相貌……这是为何呢?”
寒若慈掩唇浅笑,“看相貌又有何用,在我失忆后他依旧愿意带我上路,我很知足了”
县令夫人立刻做出大惊小怪状,“啊?!他说是你相公你就信了?不是我这老太婆挑拨,只要姑娘愿意,情愿收留你的人数不胜数,你这是何苦呢?”
寒若慈怔了怔,她并非一点未想过此事,毕竟孟晓柯话语偶尔前后不搭,但她想起曾经接触种种情形。其实,孟晓柯除了贪玩好胜之外,至今并未不尊重过她。她抬起眸坚定道,“民女并未受苦,反而与他在一起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即便他是骗我……我也认了,我无了记忆只有相信直觉。”
县令夫人对寒若慈的说辞难以理解,但从寒若慈风轻云淡的神色看去,似乎早已心甘情愿与乞丐携手相伴,她若再旁敲侧击、恶意阻拦只能使人不悦,县令夫人释然点头,“既然你已认定了此人,那就祝你们夫妻恩恩爱爱、长相厮守,不过……叫你家相公注意个人清洁啊,这对女人不好!你懂我的意思吧?”
“……”寒若慈难为情的抿抿唇,这也是自己对孟晓柯最不满意的地方。
寒若慈默默走回柴房,孟晓柯四仰八叉的平躺在草垛上,似乎刚醒不久,他望着屋顶迷糊道,“哎呀,为夫一睁眼见不到圈圈的身影,如隔三秋、分外想念那——”
“……”寒若慈不予回应,睨了他一眼,“县令夫人说咱们随时可以离开”
“县令真吝啬啊,也不管顿饭就哄咱们走?”孟晓柯摆出一副小无赖嘴脸,好似势必要蹭上一顿饭不可。
“你究竟想怎样?我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你” 寒若慈走向前,注视他脸颊上唯一能看清的黑眸,其实细细看去,孟晓柯这双眼睛着实算漂亮,深深的双眼皮显得眸光亮而黑,眉毛浓密平整,可就是那纷乱的络腮胡将他多半张脸遮挡的模糊不清,好似是故意用泥巴渣土掩盖般杂乱无章。
“你的目光很清澈,比我的眼睛长得好看多了”
孟晓柯打了个冷颤,搓着臂膀坐起身,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曾听人说过,当你看不上一人又必须和他一同生活时,你就要刻意注意他的优点,鼻子不好看就看嘴,嘴不好看就看眼睛,要是五官没一处好看,你就只听他的声音,若此人真是一无是处丑陋无比外带大哑嗓,你就想他心肠好,反正总能从另一半身上找出鸡毛蒜皮的优点,圈圈啊,你也学会用退而就其次的办法看待为夫啦?为夫相貌这么不堪入目,真是难为你了”
寒若慈抿抿唇,边笑边如实交代,“我不是逼自己找你身上的优点,其实我根本就没仔细看过你,你想太多了”
孟晓柯嘴角一抽,“你还不如不解释呢”
“咱们何时离开?”
“待那七品芝麻官,把关押在牢房的丐帮兄弟放出来,咱们即刻动身”
“然后去何处?”
孟晓柯垂下眸想了想,要处理的事暂时告一段落,眼下唯有先带寒若慈上路,待长老们打听到百香岛的具体位置后再做定夺,他扬唇一笑,“回咱们的老窝,出来找你那么久,我还真想家了”
寒若慈眨眨眼,孟晓柯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她早已习惯。“咱们有……?”还未等她说完,孟晓柯突然脸色一沉,即刻捂住她的嘴,随之双双压低身体……他朝寒若慈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即刻将头贴在柴房的木墙上侧耳听去。此刻,即便如鸿毛落地般的声响也逃不过他敏锐的听觉,他屏住呼吸、缓缓起身向窗外探出……突然!猛出一拳将木窗打碎,如闪电般一跃跳出窗外,朝窗沿下窥听之人劈头就是一掌,只听窗外传出一道极轻微的闷哼声……寒若慈双手捂嘴蹲在草垛上躲避,似乎察觉到什么,眸中顿时闪现一丝惊恐……莫非有人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那动机又何在呢?
“想跟踪小爷,再回去练几年” 孟晓柯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嘲讽脚下之人。
寒若慈听出跟踪者已被孟晓柯俘虏,双手攀附在破坏掉的窗沿前看去,只见一穿着怪异的男子趴在地上,怪异男子拭去嘴角的血痕,一扭头怒瞪孟晓柯,他狰狞的面孔带出几分阴冷,“臭乞丐,今日老子技不如人!沦为你个小乞丐的笑柄,要杀便杀休得侮辱!”
寒若慈注意此人身型,身材矮小,一脸奸诈,喃喃道,“是此人刺杀县令夫人的?”
此人一听寒若慈的声音,顿时脸部僵持片刻,刻意避开寒若慈注视的目光,顿时斩钉截铁咬碎镶嵌在牙齿中毒药,瞬间抽搐两下,七窍流血,毒发身亡。
孟晓柯惊见土地上殷红一片鲜血,用脚尖将此人脸朝天翻过身察看,只见此人脸孔青紫发黑,不难看出为服毒自尽,孟晓柯蹲身测脉,发现他已是死人,随之愁眉苦脸的叹口气,“魔教教规果然阴毒残忍,为保守一个半个不值钱的秘密,死的这叫干脆。”
寒若慈见此人死相惊悚,微微蹙眉,瞥开头,“他为何跟踪咱们?”
“我哪知道,我帮你问问啊” 孟晓柯蹲下身使劲摇晃死者双肩,“先别死,我娘子要知道你为何跟踪我们,快说——”
“幼稚……”寒若慈抛出一句,坐回草堆上休息,孟晓柯收敛笑容沉入凝重的思考中,这人从一进城便开始跟踪他们,他未出手是在等时机看清此人动机,但结果出乎意料,此魔教弟子似乎对他的身份并非完全了解,否则刚才便不会叫他小乞丐了。
魔教
魔教大殿内阴郁冰冷,萧萧寒风掠过昏暗的大殿,几团火焰在火盆中孤零零的跳跃簇动,再加上阴霾的气氛,不禁使人毛骨悚然。
一年轻男子,坦然自若的稳坐正殿之上,一袭乌黑顺滑的长发披散在他宽厚的肩头,血红色的龙纹皮饰系在额间,几缕飘渺的流苏垂在发丝间舞动,他精致的脸孔如冰雕般安静,冰薄唇抿成一线,深邃的黑眸,随之落在寒潭之上。
“石教主,错失良机因弟子造成,弟子万不该自作聪明留书一封诱骗那女人上岛”说话的男子为魔教执法长老之一,他双膝跪地,一副懊恼不已的神色。
他虽认罪,但这事赖上身也挺冤枉的……当初他莫名收到一封匿名书信,信中虽未提及寒若慈是何方神圣,但信中说明,此女子是魔教教主正在秘密找寻的女人,而且信函内言之凿凿断言,只要将一封写好的书信放在寒若慈身旁,她便乖乖的自己走上岛……而执法长老得知此消息时,并不知其真假,但一想到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即便抓错人也无妨,万一真是教主要的人,他岂不是立了大功?为求邀功领赏,他便言听计从的按信函中指示照办,信中指示若有误,也损害不到他的利益,权衡利弊,绝对是桩不吃亏的买卖……眼见大功告成,谁知半路跑出个武功高强的小乞丐。
当然,这件事的源头执法长老是不会如实告知教主的。魔教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任务一旦失败,不得推卸责任,更无需再做任何解释。所以,他只得说这馊主意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石久似乎不想听废话,他不动声色的微扬眸,“大费周章,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