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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鲜活的例子摆在那里,她怎肯让萧乾涉险?
她抿一下嘴唇,试图与他争辩,“萧六郎,可是这事儿……”
“没有可是!”
他重重打断她,在她思维澎湃翻飞的瞬间,嘴唇落下,滚汤的唇从她耳际吻起,一寸寸挪到她的脖子。痒痒的,柔和的,酥麻的,火一样热情的吻,在他忘情的拥抱里,让墨九身上的雨蛊蠢蠢欲动。她有些受不住他这样的对待,可理智还在左右她的思想。
“不行,这样……不行的。”她猛地伸手推他,却被他霸道地束紧双手,往头上一抬,顺势将她身子曲着摁向案桌。
“呀!”墨九低唤一声。
他深眸一觉,似从她的声音里受到鼓舞,低下头来,一双迷离的眸子紧盯住她,双手慢慢捧住她的脸,痴迷地端详片刻,手指一根根插入她柔软的发间,将她的后脑勺整个儿握于掌中,猛一下抬起,在墨九吃惊般的挣扎里,微垂的头,复又埋入她的脖间。
“乖,别乱动!”
这样的他,有一点陌生。
墨九察觉到他情绪失控,手握成拳,横在身前与他隔开。
“萧六郎,你可不可以先听我说完?”
他身子微微一僵,从她的脖间慢慢抬头,深深注视着她,大拇指安抚一般抚了抚她的鬓发。
“嗯,你说。”
这一刻,墨九感受到他强烈地迫不及待。
还有,他沉沉的声音里,那一股最为浓烈的**。
她其实不太明白,今天的他为什么这样。
就好像有今朝,没明日似的……争分夺秒与她亲热!
以往的萧六郎总是清冷高远,孤鹰一般的存在。单从外表来看,很难让人相信他会这般欲潮澎湃,会有这般激烈的举动。可几次三番亲热下来,墨九大抵了解了,这就是一个面冷心热的男人,清冷的外表,火热的情感,内外有着极大的反差,不动情时,如浮云之上的雅致仙人,一旦动情却如火山爆发,将掩埋在内心的**点燃,顿时化身为精力无穷的野兽,攻击力凶悍而霸道。
尤其这一次,较之以往更甚。
这样的他,不像他。
墨九静静思考,调整着情绪,大口呼吸的样子稍稍有些狼狈,而萧乾也不比她好过多少
坑深180米 疑惑重重!
这个晚上,一座繁华了数百年的汴京城,再一次走到台前,成了南荣、北勐、珒三者相争的一块肥肉,也成了整个战局的转折点。后来的史书上关于这场战役的记载,用了“背水一战,绝处逢生”八个字来形容。并且史书家们对这一场三国混战的精彩以及萧乾、完颜修、扎布日等人的军事素质都留下了无数的文字,有着许久或主观或客观的分析。
但是,史书却没有记录下来,在看似不合理的战役背后,到底掩藏着怎样的真相。
北勐四皇子扎布日,珒国三皇子完颜修。
两个人原本是敌,打了数年,竟然一夜为友?或许有人会说,这个世上本无永远的敌友,只有永远的利息。可结合当时的局势,扎布日的行为,却着实难以理解。
瞬间扭转战局,令人猝不及防。
可萧乾似乎并没有太过紧张,他轻缓地把墨九从案桌上抱下来坐好,又亲自替她整理好衣裳,然而才吩咐帐外的声东去请营里的几个重要将校前来大帐叙事。
见他走到帐中间察看沙盘,墨九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脑子却不停在转。
在此之前,萧乾曾经与完颜修在浣水镇私下见过一次。不过,见面的聊天内容,除了他们自己,没有第三个人知晓。墨九其实也好奇过,可萧乾性子有时候很闷,他没有主动向她提及,她怕涉及军事机密让他为难,也就从来没有问起。
但她事后曾经分析过,这两个男人定然是达成了某种不可示人的交易。
因为依完颜修的为人,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他既然敢在浣水镇约见萧六郎,就肯定有他的筹码。
而萧乾,更不是一个喜欢浪费时间的人。
他肯去浣水镇赴完颜修之约,肯定就已经对此产生了兴趣。
那么,完颜修突然发动这一场战役,究竟为什么?与北勐又有没有关系?
而且,他将自己暴露在天下人的视野中,会不会太冒险?
在今天晚上的战役之前,一直代表着完颜修残余势力出面的人是珒国大将速也,完颜修这样一个手握暗牌,可以随时制敌人以被动局面的人,想必更愿意将自己掩藏在暗处,等局势明朗再伺机而动,一举两得,又何苦做这个出头鸟?
他今晚的突然袭营,墨九很难理解。
至于北勐的目的,更是让她差一点想破脑袋。
且不说北勐与南荣的盟约还在,七公主与小王爷联姻在际,就说塔塔敏本人如今都在南荣营里,扎布日就迫不及待的领兵打了过来,不是疯了吗?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与完颜修一起共袭南荣,不仅将落得一个撕毁盟约的千古骂名,还得做一个落井下石的小人,让天下人瞧不上,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又是什么?
北勐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这么做。
就算非打南荣不可,他们也该把表面文章做漂亮,找一个非打不可的理由。
这中间矛盾之处,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六郎?”墨九想了想,望向帐中面色凝重的萧乾,“是你做的……吗?”
是他做了什么,她没有问。萧乾也不知听见没有,猛一抬头,目光就望向了大帐的门口。
这个时候,几名将校都匆匆赶了过来,他没有反驳,也来不及反驳。
大敌当前,事有轻重缓急,墨九静静观察着他与将校名商讨,没有再追问。
几个披甲执锐的将校,纷纷沉默,都在看萧乾的表情。
一时间,帐内安静得可怕,无端端添了冷意。
就在几名将校入帐之前,刚刚接到消息,完颜修率领的珒兵从五丈河出来时,与驻扎在小山囤的小股南荣将士发生冲撞。养精蓄锐许久的珒兵为解恨意,见人就杀,小山囤的南荣兵损伤惨重,悉数被屠。
完颜修并未阻止部下的烂杀,或者说,沉寂许久的珒兵在吃了那么久的败仗之后,需要这种令人热血沸腾的屠戮与鲜血来重振士气。在这个当口,想要唤回东北猛虎的完颜修,又怎么可能阻止?
“大帅!小山囤的我军营地,一万余人,全军覆没……张将军带着兄弟们战至最后一刻,张将军被完颜修一刀抹了脖子,也没有投降……”一个姓沈的老将,久经沙场,见过无数鲜血与屠杀,可说到此事,竟是哽咽不已,一张满经风霜的脸上,满是恨不得生啖完颜修的恨意。
“身为一营主将,张将军死得其所。我等敬之,重之,但这样的死亡,太不值当。”另外一个圆脸微胖的孟姓将军出列,目光里有郁气。
他看起来稳重严肃,比沈将军多一些文人气质,少一点锋芒,语气也不免软了点,“昨日古将军与迟将军方才领兵拔营而去,今日完颜修就突然出兵,显然是完全掌握了我军与北勐的军事策略……而北勐出卖盟友,不仅提供给完颜修战事安排,还决然出兵涧水河,显然早有计较。大帅,末将以为,我军应当趁勐珒联军尚未到达涧水河,伺机撤退,给将士留一线生机……”
“孟将军此言何意?”沈老将军气得胡子直抖,面有恼意,“大战未打,便先溃逃?孟将军懂不懂,一逃必败,一败会再败?到时候,让北勐人与珒人像赶落水狗似的,追到汉水,再退回均州,甚至淮水一线不保?”
“沈将军休要动气!末将也是为长远考虑。如今不仅没了北勐盟军,还多了一个北勐敌军。我们哪里还有机会再挥师汴京?”
“孟老将军何必长他人志气?没有北勐,我南荣兵便不能打仗了吗?”
“沈将军认清形势吧!虽非不是北勐就不能打仗,但我军目前却没有势力打珒勐联盟。”
“管他生死输赢做甚?将士出征,就没抱一个生字。大不了拼死一战好了,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几个将校争执不下,无非就为“战”或“退”的问题。
萧乾安静地看着消盘,听着他们唾沫横飞的吵嚷,眉头偶尔微微一皱,不曾参言,也不曾恼怒。好一会儿,等几个人都住了口,把目光投向他,等待他的最终决断,他才慢慢开口。
“打仗就是要死人的,怕这个怕那个,不如都回去种地好了。”
一听这句话,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两个主逃的将校赶紧低垂头,抱拳,“末将知错,请大帅责罚,但末将之言,都是为了我南荣好!”
“我知。”萧乾立刻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他们的言论,同时他目光一厉,冷冷扫视了一围,一字一顿道:“传令下去,死守涧水河!后退者,杀无赦!”
大帐里冷寂一瞬,几名将校方才叩地领命。
“末将得令!”
“末将得令,誓死一战!”
大雪天的夜幕,很淡,很淡,天地之间仿若被刷了一层银白色的油漆,银白与夜色相融成一抹诡异的颜色,让这个夜晚显得神秘、冷酷。营里的螺号响起里,灯火更多,这一片大雪,很快就被映得亮堂起来。
一场原本期待许久的大战,换了方式开启,让不得不应敌的南荣兵人心惶惶。
偌大的营地里,只听得见脚步声,几乎听不见人语。
“呜!”
低哑、暗沉的号角声破空传了过来,山上的鸟儿受到惊吓,胡乱的冲天而飞。
“嘶!”
鸟啼声未落,马儿的嘶吼又起。
战前的布兵摆阵,最是令人紧张,营地里嘈杂不已。
萧乾尚于领兵布阵,对驻营之地的选择,自然有他自己的一套。位于涧水河的南荣大营,背靠山脉,前临江河,是一处易于防御的好地方。营里巡视兵举着火把来回走动,接受调动的兵马,步履声声,速度往营外的防御工事而去。
墨九跟在萧乾背后,听着这一种独属于战争的混乱声音,血液有些不安份的窜动,人也跟着激动起来。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发表自己的想法,也没有时间。萧乾太忙,忙得似乎都顾及不上她。
她只能默默观察他俊拔如山的背影,看漫天的飞雪飘落在他的身上,看河岸上潮水一般涌动的兵士,看这一场即将上演的残酷战争……感觉那种从心底升起的无奈。
墨九不是军事家,对战争懂得不多。
可这涧水河岸这一片平坦开阔的地面,确实是一个适应摆开主战场的好地方。
只可惜,它很快就将成为无数将士埋骨的坟冢了。
在萧乾背后走一会儿,墨九间或也会去看一看她的“独门武器”。
那些从兴隆山来的武器,自从押入南荣大营,她就很少过问。关于使用的问题一直由墨妄在指导。墨妄与几名亲传弟子对武器的了解,比普通兵士多得太多,这一批新式武器要上手,对普通南荣兵来说,不太容易。所以,这些天,他基本没有出现在墨九面前,吃住一律在营里,与兵士们混在一起。
这会儿开战了,他终于出现了。
他身着厚重的甲胄,在飞雪的山坡找到墨九,稍稍愣了一下。
当他在看墨九的时候,彼时的墨九,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远处的萧乾。
一人一个思想,一人一个关心,三个人都安静着,构成了一副无奈的画面。
墨九与萧乾闹别扭的事儿,墨妄是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