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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寡女-第3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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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军被孙走南大嗓门一吼,嘴里喏喏着加快了速度。
  这古怪的画面,让站在边上的殷文熙很是尴尬——这他妈到底谁是犯人,谁是官差了?怎么感觉,像颠了个儿?
  墨九站在萧乾的身边,一直没有说话。
  她并不在意旁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脸上带着轻松的微笑。
  他是那么高傲的萧六郎!
  美冠天下,才冠天下,名冠天下!
  哪怕镣铐加身,一样风华绝对,举世无双!
  英雄末路,也是英雄。
  她庆幸,这样顶天立地的男人,是她的男人。
  也庆幸,自己有机会看到他落魄之时,有机会与他共同去赴这一场也许将走向生命尽头的死亡约会。她想:哪怕就这样一起带着镣铐走向刑场,她也不会再畏惧!
  等等,镣铐?
  她从臆想中愕然惊醒,这才发现不对。
  从萧乾到声东、击西、走南、闯北,五个人无一例外都被禁军上了镣铐,却始终没有人来“招待”她。
  难道是他们认为五个大男人比较有战斗力,也更具有危险性,而她身子骨弱小,完全无公害,上不上镣铐都一样?
  呵呵一笑,她望向殷文熙。
  “瞧不上人是不?”
  “……呃?”殷文熙完全懵圈状态。
  墨九骄傲地抬高下巴,把双手递出去,“我的呢?”
  哪有人主动找铐的?
  殷文熙愣了愣,哭笑不得的目光扫过她的脸,赔着笑道:“本官接到的旨意是领萧乾一党前往京城受审,没有说旁人……”
  “旁人?”墨九不喜欢这个词,横着眼睛瞪他,懒洋洋道:“我可不是什么旁人。我是萧乾的……”
  顿一下,她似笑非笑地望向萧乾,“爱人。”
  爱人这个词儿,让殷文熙考虑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所指是什么。想来他早已看出来墨九是女扮男装的姑娘,也知道她到底是谁,与墨九说话的时候,表情有一种怪异的讨好。
  “九儿姑娘,您,您就别为难我了。”
  “为难你?”墨九被他气笑了,“大人,你能不这么调皮么?”好好让他上个绑,怎么就是为难了?
  “哦哦哦……”
  殷文熙含糊的应答着,摆着大大的笑脸,摊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九儿姑娘、萧使君,请吧。”
  请就请吧!
  虽然墨九很希望能与萧乾戴同样的镣铐,走同样的一段路,但大冬天的带着那个冰冷的玩意儿,确实也不太方便。尤其是官船上居然备了许多美食的情况下,要是双手不方便的话……
  不!她突地一凛。
  双手方便,她也不能吃。
  那谁不是曰过么:有志者不吃嗟来之食!
  人家在船上摆这么多吃的?不就是分明的诱惑她么?阖了阖眼,她掠过那些诱人的美食,身子一动也不动,可眼

坑深191米 红颜旧

  四月,已是初夏。
  大抵为了应景,自从墨九与萧乾告别那天起,便沥沥淅淅地下起了雨。江南烟雨、亭台楼阁,这是临安城别具一格的景色,向来怡人心脾。
  但情由心生,这一年似乎不同。
  整个临安城,好像都因为萧家的案子沉寂了。
  萧家由兴到衰,不过眨眼之间,而且,比谢家当年垮台的惨状更甚。
  谢家即便没了后代,但宋熹做了皇帝,也算是谢氏的外戚,多少算是留下了一脉……也为今日逆袭萧家的反转留下了机会。
  可萧家不同,这满门抄斩,顺便要被灭九族的罪行,恐怕再难有机会翻身了。
  谢家与萧家斗来斗去,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有人看笑话,讽刺嘲弄,自然也会有人同情唏嘘。丝丝细雨中,闲来无事的人们,集在临安城长街短巷的茶楼酒肆里,议论不休。
  萧乾昨日被押解回京,已成轰动临安城的大事。
  那辆囚车从崇新门而入,沿御街走过,慢慢行至御史台狱,几乎吸引了满城的人去围观。
  想当日,他离去,金戈宝马,寒光铁衣。
  再归来,怎可堪这番落魂?
  鼓楼街,两侧的雨逢都被雨水打湿了,小摊贩们热情地吆喝着,叫卖着,墨九从街中走过,撑一把薄烟色的绸伞,挎一个竹编的篮子,慢慢穿过街道,往清波门而去。
  墨妄腰系血玉箫,静静跟在她身后。
  他黑衣、黑发,脊背挺直,没有撑伞。
  这样一副画面,俊男美女,很是吸引人。
  可墨九沉在她的思绪里,宛若未知。
  墨妄跟得不紧不慢,时不时抬头撩一眼她的背影,忍不住的蹙眉。
  昨日二人入京,他们落脚在临云山庄里。
  当初四海瞩目的墨家大会,就是在临云山庄举行的。一场盛世之后,事情也已沉淀,低调的临云山庄早已不如当初那般引人注意,可来自四面八方的消息,却也都逃不过墨家的眼睛。
  这一天的时间,墨九并没有闲着。
  她召见了临安的两位长老,一个乾门长老,一个坎门长老。处理了一些事情,同时也了解了一些情况。
  原来,她与萧乾在汴京府里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时候,其实出了许多大事。
  第一件事,便是小王爷宋骜。
  当初宋骜执意领兵前往东北追击完颜修,谁都以为他这一去,不管胜负,总会很快就有消息传来。然后,这小王爷宋骜这一追出去,就彻底失去了联系。
  南荣朝廷差了无数人前往寻找。
  三个月时间,终于有了确切的消息。
  可结果,却令人大惊失色。
  当日宋骜带去的南荣将士都找到了——尸体。
  令人意外的是,宋骜部众的尸体都出现在阴山附近。被人寻到时,早已死去多时,而且,他们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刀箭伤痕,致命伤,更非来自厮杀。
  这样的莫名死亡,实在蹊跷。
  更加蹊跷的是,南荣将士找到了,宋骜却失踪了。
  寻找的人,翻遍了阴山地界,也没有找到他。
  蹊跷的死亡,莫名的其妙,当即成了悬案之一。
  第二个悬案,就是墨九名义上的夫婿萧大郎了。
  几乎整个临安人都在传,他是一个福大命大的人。
  明明从小就体弱多病,却一直未死,明明几年前身患重病,所有大夫都宣布他必死无疑,结果却被萧六郎所救,就连这一次萧家受萧乾牵连,上上下下五百多口,一个都没有幸免,也单单跑了他。
  说来也诡异,就在萧家被朝廷抄家问斩前几日,他由于身子不爽,病情再次严重,由几个侍卫护着离开了萧府,乘了那辆永远密封的黑漆马车,据说是前往汴京府寻找萧六郎治病,从而躲过了一劫。
  萧家事发,举国震惊。
  曾有官差沿着他离开的路寻找,却沓无踪迹。
  更奇怪的是,如今汴京城的萧六郎都已经投案,并被押送回临安府受审,这个萧大郎却始终没有半点音讯……
  于是,萧长嗣成了继宋骜之后,第二个莫名失踪的人。
  这些消息都是墨家多方打听来的,至于宫里那位的事情,墨家能打听到的却是不多……而朝中之事,到是简单,大都知道,自从宋熹登极,便极为重用丞相苏逸。
  这位苏丞相不过十几岁的年纪,显然已是荣极一时。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苏逸并无家人,孤身一个,得到好处的人,反倒成了那些平素与他私交不错的人。
  于是,苏府就成了临安府最热闹的地方。
  满朝文武,商贾贵胄,无不往他的府里跑,就想搞好关系,走得小后门儿,可苏逸也是个怪胎,一开始还应付,后来烦躁了,直接在府宅外头竖上一块石牌,上书。
  “闭门谢客,私事勿扰。”
  一来二去,便很少有人来自讨没趣了。
  苏宅又恢复了过去的样子,门前冷落鞍马稀。
  这会儿,墨九站在台阶下,抬头望一眼那扇紧闭的大门,又望了望那个石牌,不由抿紧了唇。
  回到临安,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找东寂。
  当然,她相信这个时候,东寂肯定会想方设法的躲着她,哪怕他明知道她回了临安,就住在临云山府,肯定也不会再与她来一场“以食为友”了。
  皇城深深,没有了辜二的帮忙,她想再混入皇宫,简直难如登天。而且,就算有墨家人助她进得了皇城,也很难进入东寂居住的寝殿。更何况,在这个节骨眼上贸然行动,只会得不偿失……
  为此,她想到了苏逸。
  就算做不成什么,打探下东寂的意思也是好的。
  就她所知,到目前为止,萧家人还都押在皇城司狱里,没有审讯,也没有旁的命令下来,她甚至都不能理解东寂真正的想法。
  “咚咚咚!”
  她走上台阶,叩响了房门。
  “吱呀”声里,门开了,探出一个头来。
  门房老头儿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姑娘找谁啊?”
  墨九微微一笑,“老伯,我找苏逸,苏无痕。”
  她今儿并没有刻意打扮,可人长得好,灵气在那儿,小脸儿那样水灵,即便门房已经老得没有了性别,对这么一个水嫩嫩的小丫头,也不太有抗拒能力。
  他收起不耐烦,努嘴示意她看石牌,和善地解释。
  “姑娘,我们家相爷不见客。”
  墨九勾了勾唇,“麻烦您通传一下,她会见我的……”
  门房见过太多像她这样自信的人了,不由失笑摇头,“姑娘,不瞒你说,爱慕我们家相爷的人里面,就数你长得最俊……可我还是不能为你通传,你请回吧。”
  “老伯。”墨九掏出一个钱袋,热情地“握入”他的掌中,“你只管替我通传便是,你只说,墨家九儿找他。成不成事,我都不寻你麻烦。”
  门房老儿惊了惊,深深看她。
  也不知银子好使,还是“墨家九儿”的名头好使,这一回他再没有婉拒,让墨九等着,关上房门便消失了。
  绵绵的丝雨,轻纱般笼罩在天地间。
  这一去,门房老儿始终没有消息。
  墨九也没有敲门,她动也不动,就那般雕塑般立等。
  仿若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就在墨妄忍不住上前想要拉她离开另想办法的时候,门居然开了。
  还是那个门房老儿,脸上已堆满了笑。
  “九儿姑娘,相爷有请。”
  “多谢!”墨九给他一个微笑。
  终于进入了当朝权相的宅子,墨九稍稍有点儿吃惊。
  这个宅子座落在清波门外,临近西湖,面积不大,建筑还算别致精巧——屋宇亭台,无不讲究。墨九原以为,以苏逸如今的地位,府里应当是热闹非凡,奢侈浮华的……或者,像他这个年纪,姬妾成群也不稀奇。
  可她完全没有想到,苏府简直像一个清静的庙堂。
  除了领她进去的门房老头,从大门走到苏逸居住的小院,她一个下人也没有见到。所经之处,也都冷冷清清,莫说比曾经显贵一时的谢府和萧府,就是与平常有钱人家的院落相比,也贵气不了。
  “老伯,这府里的下人呢?”
  她忍不住好奇,问及门房老头儿。
  “我姓李,姑娘叫我老李就好。”李老伯似乎明白墨九的疑惑,笑着解释道:“我们家相爷喜好清净,最不愿被人打扰。府里啊,除了我和两个负责洒扫做饭的婆子,便只剩伺候相爷的两个小厮了。”
  墨九微微抿唇。
  这恐怕是史上最低调的丞相了吧?
  这个苏逸,要么就是生性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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