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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瞟一眼东寂温和淡然的眸子,墨九又眯眼看看四周的灯火,“这里布置得不错,可光线好像太亮了一点?”
东寂朝她的脸看来,墨九赶紧低头,“咳,非礼勿视。”
帷帽的纱很薄,那样深的红色,骗不了人,一下落入他的眼中。可比较那不正常的红色,难得别扭的墨九,在低头时,帷幔垂纱半遮脸的小样子,却有一种令人惊艳的娇羞。
这么看一眼,东寂嘴角便掀了起来,带着暖洋洋的微笑,他带着她缓步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道:“喝的是酒,吃的是菜,长成什么样,并不打紧。”
墨九有些尴尬。
不过东寂这个男人相当照顾她的情绪,没有点穿她的窘迫,又不着痕迹地安慰了她,便是闺蜜好友,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这么一想,墨九悬着的心松缓不少,跟着他走到石桌边上,看了看两个侍候的漂亮姑娘,更觉得东寂说的是对的。
他并不缺美人。
便是这两个侍女,也都是万里挑一的容貌。
如果东寂只想找一个美人吃酒,实在用不着她。他寻了她来,看重的不就是友情吗?她这样在意长相,不仅是瞧不上自己,也是瞧不上东寂——当然,最主要是,戴着这个帷帽就没法吃东西了。
这么一想,她释然了,把帷帽一揭,放在石桌边上便大咧咧坐下。
“这个东西拦视线,确实不便。”
她这样一摘帽子,自己随意得很,却把两个侍候的侍女吓得花容失色。尤其一个侍女正好抬头看她,始料未及之下,她惊得“啊”一声,手上的杯子就落在了地上。
重重的“砰”声里,茶杯碎裂。
其实也不怪她——谁也没有想到,这世上会有这样红脸的女子,看她身段姿态是个美人,脸上反差会这么大,确实让人吃惊。
墨九被她一唬,摸了摸脸。
“有这么恐怖嘛?”
侍女发现失态,同时跪下。
“主子饶命。”
“主子饶命,我们不是故意的。”
两个侍女额头都低到地面上了,墨九发现她脸上有细密的一层冷汗。可东寂分别没有半分责怪,为什么她们会吓成这样?除了平常的积累,让她们害怕之外,恐怕还来自于权势的震撼力。
看东寂不动声色,墨九笑道:“我这样子是容易吓到花花草草,东寂算了。”
两个侍女肩膀抖动着,不敢抬头再看她一眼,可听她居然敢直呼“东寂”两个字,更是后悔不已……这天下,有几个人敢直接称呼这两个字?
“好。”东寂微微含笑,重新拿一个杯子,慢慢给墨九斟满一杯酒,并未发怒。
“下去。”
一个侍女抬头,目光中露出惊恐,“主子饶命——”
东寂侧目,叹口气,“下去领罚。”
听说只是“领罚”,两名侍女死灰般的脸,慢慢恢复了血色,仿佛得到了一种生命的救赎,她们紧张地从高台上一级一级往下走,双腿一直打着颤。
墨九握着杯子,静静观察她们的举动,又看一眼只做普通公子打扮的东寂,只觉越来越多的疑惑萦绕于心。
“没人了,我们可以自在吃喝。”东寂轻轻一笑,往她面前的碟子里夹了一只蟹。
墨九低头看着那瓷碟,玉一般的质感……蒸得红红的蟹放在上面,有一种令人垂涎的食欲,可她却没有吃下去的冲动。她懒洋洋的抬头看他,“东寂,我有一事问你。”
东寂的脸,在灯火下显得犹为白皙,他的笑容,也极为温润,“你问。”
墨九道:“你看你这锦衣玉食,有美人侍候,有无数随从,还能让辜二替你做事,说是萧家的远亲,可行事又极为怪异。你老实告诉我,你……”停顿一下,她道:“你到底是谁?”
东寂静静盯着她的笑,沉吟片刻,正色道:“友人相聚,本是一件风雅之事,我不问你是谁,你也不必问我是谁。你与我,以食会友,若掺杂了这些世俗杂事,就污了美食,俗了!”
墨九定定看他,“其实我是俗人。”
东寂浅浅含笑,“可今晚的菜,都是我亲自做成,并非俗物。”
墨九看了看满桌子令人惊艳的美食,略有意外的看他,突然有些怀疑先前的想法。一个出身世家的男子,或许说出身稍微好一点的男子,在这个时代都绝对不可能会下厨做菜,还可以做得这样好的。
这样一想,她似是悟了什么,“其实你的身份,不用说,我大概也猜得出来了。不过,你不方便提,我就先不问了,我们相识于吃,再遇也吃,何不只顾着吃就好?……嗯,等吃饱了再来细说这些俗事。”
东寂摇了摇头,温和地笑道:“我怕你了。你且说说,我是什么样的身份?”
墨九筷子一顿,一本正经地抬头,望入他的眸底,“你不就是某个造丨反组织的头头嘛?没什么大不了。皇帝人人想做,我理解你……来,喝!”
东寂一怔,脸上怪异的抽搐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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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字先传后改哈。妹子们等久……
明儿见,么么!
坑深069米 要想赢,先学会输
府里闹出大动静来的时候,温静姝刚从净房沐浴出来,披了件轻软的寝衣,洗过的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她并没有出门去看,只唤了冬梅过来为她绞头发。
这时,有人急匆匆过来,把院门拉得“噼啪”作响。
温静姝性凉,不耐嘈杂,不由皱起眉头,“夏青,你又在急什么?”
从院门顶着秋风进来的女子果然是夏青,她苍白着脸,“二少夫人,不好了?”
温静姝斜她一眼,牛角梳重重放于桌上,“好好说话。”
夏青以前觉得二少夫人温和,最近被她屡屡的情绪失控吓得有些不敢乱说话了。咽一口唾沫,她才仔细把院子里发生的情况汇报给温静姝,包括墨九失踪,萧二郎被人在墨九房门口的坑里找出来等等,竹筒倒豆子似的,说得很快。
可温静姝没耐心听完,就平静地打断了,“静娴呢?”
原本温静娴就住在温静姝的耳房里,先前萧二郎喝了酒出来,入得温静娴的房间把她拽出去,动静并不小。这个院子里,温静姝和夏青、冬梅等丫头,自然都听得真真儿的。
冬梅胆小,垂着头不敢吭声。
夏青也垂下眸子,兔子似的小声道:“奴婢正想告诉二少夫人这事。静娴姑娘被人在园子里找到,衣衫不整……奴婢刚让人把她抬回屋里了。按说二爷是与静娴姑娘在一起的,奴婢实在不明白,怎会大半夜的……二爷又去了大少夫人院子,如今二爷出事,大少夫人也不见了,老夫人正在气头上……静娴姑娘的事,奴婢也不晓得当不当禀报。”
“不必多说。”温静姝轻声道:“主子的事,你们一概不知。”
夏青与冬梅巴不得少些事,赶紧点头称是。
温静姝抚了抚鬓角落下的湿发,“六爷回府了吗?”
夏青目光微闪,不敢正视温静姝提到萧乾就生出暗光的眼,“奴婢先头忙着把静娴姑娘带回来,免得丢了脸子,也……也没去院子里瞧,只听丁顺儿说,老夫人派人去请了。”
温静姝想了想,“更衣,我去一趟大嫂那里。”
府里出了这样大的事,而且还涉及到温静姝的男人,她怎么也应当去一趟的。夏青与冬梅两个很快与她打扮起来,可温静姝似是着急,钗环未截,便那般一身素净,披头散发地冲了出去,那一身凌乱不堪的样子,出现在墨九的院子时,一看便是着急赶来的。
她给老夫人、大夫人和二夫人、三夫人分别请过安,解释道:“静姝先前在沐浴,没有听见外间的动静,来得慢了,还望赎罪……”
“还不去瞧瞧你男人?”二夫人不耐烦这个唯唯诺诺的媳妇儿,斥她一句,就冷哼道:“整天就知惺惺作态搏人可怜,你但凡对二郎存有一分顾念的心思,他也不会落到今日。”
温静姝眉都不抬,“婆婆教训得是。”
这会子萧二郎还在打滚撒赖。
他不让人抬回去,就在墨九的屋檐下赖着。蓝姑姑无法,从里屋拖出一张草席,众人只好把浑身湿透、满是辣椒与姜葱等物的萧二郎抬在草席上头。老夫人与二夫人过来,哄他回去先沐浴,这货也不肯出门。
“老祖母,老大媳妇这一回过分了,不给我个说法,我是不会走的了。她不要以为装着不见了,这事就完了。”萧二郎还在哭哭啼啼,由于被盐和酒等物腌得久了,满身满脸,但凡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红彤彤的颜色,看上去狼狈之极。
温静姝蹲到他身边,张了张嘴,拿绢子为他拭脸,试图安抚,“夫君,我们先回去沐浴罢?静姝为你备上热水,洗洗就好了。大嫂如今被贼人劫去了,你在这里也说不出个究竟……”
“呸!你是个什么东西,敢管老子的事?”萧二郎本就不待见温静姝,加上又在气头上,指着她就破口大骂,“你这婆娘不要以为我不晓得,你就没存什么好心。老大媳妇哪是被人劫去的?我分明听见她的声音,然后才被人打晕在地,扛到这里来的……依我说,那娼妇从来就不安分,恐是与人有了私情,这才背着大哥搞这些不三不四的事,被我撞见……”
“二哥这个撞见也真是巧。”不轻不重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冷飕飕直入人心。
院中众人望去,只见萧乾从院门大步过来。
他似是走得有些急,手上生硬地捏着马鞭,面孔冷漠得似从阎王殿里转了一圈回来的,阴气沉沉,尤其看向萧二郎时,眸中似刺出了钢刀,恨不得将他一片一片凌迟。
“二哥这出戏,精彩!又掳了人,又洗了冤屈。”
此言一出,院里一片寂静。
萧二郎觊觎墨九,萧府无不知情。
如今被萧六郎一点破,几乎大部分人都相信,确实如此。
可这回萧二郎真是冤枉透了,他确实只是想搞温静娴而已。墨九这块肥美的鲜肉,他虽然垂涎了许久,可晓得那娘们儿厉害,又有萧六郎撑腰,老夫人与他娘警告过他好几次了,他想下手也没那个胆,更寻不到机会。
这会儿被萧乾一指认,他原就通红的脸,更是涨红几分,指着不远处的大坑,“六郎这话还真是颠倒黑白,莫非我萧老二会蠢成这样,先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再把大嫂掳走?”
吼到这里,他又指着蓝姑姑和玫儿、灵儿。
“你们说,这坑是不是你们自己挖的。看呐,墙角的锄头上还有泥,未必你们狡辩得了?”
玫儿和灵儿未有吭声,可墨九说得对,姜还是老的辣。莫看蓝姑姑平常爱哭胆小,可遇到事儿了,她还是比玫儿这样的小丫头拿得准火候。
拭着眼泪出来,她跪在地上,埋头辩道:“这个坑是奴婢们挖得没错,可并不是为了害人才挖的。大少夫人说,这深秋一过,眼看就要入冬了,得腌一些好吃的腌肉出来。而且,腌肉要美味,还得在地里捂上些日子,这才让奴婢们挖了坑……可这坑上面,奴婢们原本盖有很厚的盖子,常人便是踩过去,也不会掉入坑里的。”
她说到这里,又去捡起一些瓶瓶罐罐的作料残渣,捧在手上,跪地昂头,“萧使君、各位夫人小姐,你们看。这是盐、这是生姜、这是酒……若这个坑是为了害人,奴婢们又何苦巴巴找来作料?作料的用处,不就是为了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