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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天摸到净焕身边,压低声音说:“有机会就逃!”净焕点头。
天地间只剩下衣袂飘飞的声音,刀剑破空之声,净焕的眼睛已经不够用,根本看不清院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看到衣袖翻开。每一次看到悟尘师太都是她在逃避,并未看过她与人真正交手,此时才真正知道为何青竹门能在武林排上号了。她的武功阴狠毒辣,出手必中,全然没有之前那些顾忌和菩萨心肠,黑衣人也都一流身手,进退有度配合和谐,不急不缓地将师叔包围其中。
战圈越缩越小,黑衣人受伤颇多,却是一点不急不躁,依旧将悟尘师太包围其中,悟尘师太身形诡异穿行在黑衣人之间,拂尘所到之处必有所伤。
灰影黑影翻腾着,一直未动的白刃翻着一双白兹兹的眼睛,未见如何动作,白刃之印已经出手,直逼悟尘师太而去。悟尘师太冷笑一声,突然化掌为指,一掌抓到面前黑影的头顶,将黑衣人打横抓起,迎向白刃之印,那飞速而来的白匕便硬生生地插入黑衣人胸口,那黑衣人惨叫一声,悟尘师太却依旧抓着他,扫向其他几个黑衣人。
净焕看着溅起的血在月华下便成了地狱的颜色,再一次亲眼目睹着血花飞溅,不由后退了一步。此时净天抓住她的手也沉寂向院后飞去。
“哪里去?”黄袍道长却如鬼魅般追来,似男似女的声音夹着那些惨叫更让人毛骨悚然,净天将净焕一推,“走!”回身挥剑迎向黄袍道长。
净焕也顾不得其他,用尽力气向后院跑去。
很快她便看见一个敞开的院门,没想那么多溜着便出了院门,跑向冷清的街道上。也不明方向,更不懂路线,只觉得拐过好几道弯后,净焕才捂着胸口大喘气着停了下来,突然她的一口气便噎在了嗓门里,俯着身子不敢抬头,看着拿到被月光拉的老长的影子慢慢走近。
净焕看着那影子,不由苦笑,怎么会这么笨?那些人既然已经铺好网围住了她们,怎么会这么轻易让她逃脱?而且她刚才跑到后院也太安静了,那院门开的也蹊跷。
“呵呵,小师太,腿脚还蛮快的嘛!”戏谑的声音还带着些尖细,想来还未变声。
净焕慢慢站直身子,看着风月带着他特有的风姿在月光向她走来,如月中风荷一般,仙姿摇曳,少年戏谑的笑脸,清冷比寒月还美的眼,已见风华绝代的脸,清瘦的少年身躯,便这样带着月光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轻佻地用扇子拍了拍净焕的头,“小师太年龄小,心眼还不少啊!”
净焕反握着恨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闲适的他,他摇摇手指,“你的剑还是不要抽了,这一次我再也不会着你的道了!难怪子曰‘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今天小师太还真给我上了一课,不仅老女人不能相信,像你这种看似没有头脑的小尼姑也是信不得的!”他说话总带着种不真实感,像是玩笑,又像是真情,又似飘忽二者之间。
净焕眨了眨眼睛,“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啧啧,乐奇,听听这小尼姑说话,我两次救了她,她却不领情,还说我要抓她?”阴影中又跳出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八爷,那干脆不要管她了,把她丢给那几个牛鼻子带走可不好?”
“切,我花了大半夜要的可不是这个结果。”风月侧头似模似样地思考着,半响为难地皱眉,叹息道:“好人做到底,为了让三哥多一个记挂的人,我也做件好事,就收留小师太吧。”
乐奇也认真地点头,“那个讨厌的牛鼻子找不到小师太,三爷定然雷霆大怒,那时候……唉,还真不知道谁该倒霉。”
“谁倒霉,也轮不到我,嘿嘿。”风月无所谓地摸着耳边垂落的乌黑额发,甚至还优雅地打了个哈欠,“乐奇,交给你了,我可是要回去休息了。”又摸了摸手腕,“小师太人小力气可不小,这一爪子我可记着呢!”说着俯身用扇子捅了捅净焕的脸,“小师太,你可给我记住了,我叫风月,救了你两次,你恩将仇报将我打昏一次,总共你欠我三个情,你这一辈子就做牛做马还爷吧!”说着又嘻嘻地笑起来。
净焕看着他的笑脸,恨不能挥拳将他的脸打个窟窿,可看着他那风华俊秀的脸,又觉得于心不忍,于是只有忍受着他的戏谑,心中却暗暗打定了主意,脸上却甜甜一笑,“多谢风施主相救,刚才是我的错,不该抓住你的虎口还点了你的穴道,也不该拿剑逼着你,更不该那被子差点把你捂死。等我长大了一定还你的情,一定会记得每天在菩萨前给你烧香,将来还会给你做三场免费道场!”如果你死了,她还真会为你做道场的。
风月刚开始还认真听着,听到后面一张俊脸就扭曲了,龇牙道:“小尼姑,要给我做道场?嘿……”说着挥掌就要拍净焕。
乐奇也拉开了他,“算了,八爷,跟一个小尼姑您生什么气?”乐奇隐着笑,“不过是被小尼姑摆过一道,您武功高强,打遍天下无敌手,偶尔失手一次,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风月跟乐奇从小闹惯了的,听乐奇挖苦他,那手半空便翻转着拍向了乐奇,乐奇哪里会让他打到,早躲开了。
净焕抱着恨情,无语地看着这两个人打闹着远去了,却也懒得再逃了,暗处里那些黑衣人可不是我现在能对付了的。
果然一会儿乐奇就飞了回来,风月却已经不见了。乐奇对净焕说道:“小师太,现在是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躲一躲,好不好?”
净焕眼珠子一转,只要师叔能逃脱就一定会凭着叶清露找到她,于是便说:“那好吧,不过我要去武林大会!”
乐奇皱眉为难地说:“这可不成,武林大会可是你这小师太能去的。”说着招手,便出现一个黑衣人,“马车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你亲自带着人送回京城吧。”乐奇吩咐着,“这小师太诡计多端,你们可要小心些。还有……”说着几乎是附在那个黑衣人耳边吩咐着,净焕却听的清楚,“千万当心三爷的人发现。”
二十八 净瓶离开
乐奇很快离开,净焕心底更扑腾了,不管是落到哪个爷手里,绝对都没有她的好处,八爷风月抓她不过为了对付三爷风梧,风梧为什么抓她,那就不得而知了。
净焕慢慢后退,直到靠在一扇木门上,被吩咐送她走的黑衣人慢慢走近,她仔细聆听着四周动静,只剩下两个黑衣人,眼看黑衣人已经走到面前,净焕猛地抽开恨情,月光的剑光如流星般划破夜空,她用极轻的声音说了两个字。
那人的耳力很好,听的很是清楚,脚步便慢了半步,就这半步她已挤入身后虚掩的木门中,黑衣人极为迅速地追门而入,寒利的剑光在净焕头顶出现,只见黑衣人扑前两步,便身子一抖倒了下去,随后扑入的黑衣人举剑连刺,剑气如风席卷而来,净焕在地上连滚带爬躲过几剑,只听着头顶上空兵器飞速相击几声,黑衣人也突然颤抖几下,从半空跌落到她的面前。
扭曲的脸正对着她,瞪大的眼睛仿若地狱的黑洞,带着无形的吸力,不等净焕再细想,已经被人从地上拉起,向黑暗中飞去。
直到一处空旷破旧的院子里,她们才停了下来,头顶的月牙儿发出清冷的光,茂密苍郁的杂草在夜风中摇曳,净焕一下子蹲到地上,就呕吐起来,依旧不习惯死人,不习惯那临死前惊恐的眼神。
她吐完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眼前净瓶被月色拉得修长的身影,“净瓶,谢谢你。”内心的惊恐更甚,净瓶的武功已经如此之高,特别是刚才秒杀那两个黑衣人的无影针,已经到了无声无息的地步。
“不用,应该。”净瓶说话依旧简练。
“你一直跟着那个……庆王风月?”
“嗯。”净瓶顿了半响,似乎是解释:“他今晚只带了四个人潜入杭州城。”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我吗?”我抬头望着如钩牙月,“十日的武林大会,肯定很热闹。”
“师叔说,等她到天亮,如果她不回来,让我护送大师姐回谷。”
“我不要回去!”不知道为什么净焕的回答如此之快,打心底她是不喜欢那个地方的,阴谋算计和目的性太强的地方,让人压抑。
可是净瓶却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夜幕,黑色的眼眸里冷清无波,骤然让净焕想起那个清冷双眸的吴王。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风渐起夜渐浓,芽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进了云层,漫天只剩下几颗孤零零的星星,满园的杂草时而摇曳,如同暗夜的孤魂,让人害怕又更深切地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净瓶突然动了一下,净焕也一下子站了起来,“师叔?”
凭着气息净焕已经知道是师叔来了,可是她浑身的血腥味道让她又是一阵跟更深的恐惧,她怔怔地站着,看着悟尘师太怀里抱着一个人在夜色中出现在面前。
“谁?”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净焕心头升起,“师叔,您受伤了吗?”
悟尘师叔摇摇头,放下怀里的人,“净天不行了。”
“净天!”净焕趴了过去,摸着她已经冰凉的手腕,“她、她已经……”
“黄袍那老贼,我悟尘一定会报此仇!”悟尘师太捂着胸口咳嗽了一声,显然也是受伤不轻。
“师伯,黄袍和白刃联手,当世无敌,您能安然逃出,已是不易。当务之急是如何摆脱那些人的纠缠才是。”净瓶开口说话,很少这么长,净焕听着她的话,也放下了抓着净瓶的手。
“净瓶,你带师姐立马回谷。潜舵的人已传来消息,并不是青竹门出现了问题,问题出在净焕身上,或许净焕消失了那些人就不会追着我们了。我处理一些事之后,会尽快赶上你们。”悟尘师太站起来说道。
“师叔?”净焕叫住了她,“……那个人为什么要抓我?”
悟尘师太古怪地看了净焕一眼,“王公贵族,骄奢淫逸,谁知道又在琢磨什么?”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净焕看着她迅速消失在星夜中灰色的影子,不屑地瘪嘴,说到抢美人,也应该抢净瓶而不是自己吧?
净瓶个冷罐子不说话抱着净焕就跑,净焕也懒得问去什么地方。净瓶带着净焕小心地穿梭在街巷中,偷偷摸摸窥探了几个院落后,终于跳进一家晾着满院未收衣衫的院子。挑选了一件素色女子衣衫,又挑了一套男童衣服,抱着净焕摸进一个房间,点了房间熟睡夫妻的穴道。刚想将那对夫妻用被子盖上,却怔了一下,净焕看去,不由心中笑起,原来那男女却是一丝未缕搂在一切,净瓶带着她瞎跑进来,这才发现。
一夜惊吓太多了,于是净焕指着那对夫妻说:“净瓶,我们这姿势好奇怪,以后冬天太冷,我们也这样搂在一起睡觉吧。”
如果不是天太黑,净焕一定能看见净瓶羞红的脸色,能看见她有表情的确是件不容易的事!
净瓶呼地用被子将那男女盖住,咬唇一声不吭,便换起衣服来,衣服换好之后,又飞快地替净焕换了男童的衣服。这才掀开那男女的被子露出头来,拿了明晃晃的刀,向他们的头挥去……
净焕不由捂住了眼睛,杀人灭口?
但很快她便知道净瓶要干什么了,只见她手法稔熟地剔了那对男女的头发,然后不知道哪里摸出来类似胶水之类的东西,摘下净焕的帽子在她头上捣鼓了半天,又在她脸上涂抹了半响,然后又自己对着铜镜自己捣鼓了半天。净焕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将自己弄成一个满头秀发,姿色美艳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