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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欢摇头,“不知道就罢了,也没什么好事。”
“说得也是。”荀涯的声音里怎么都有一种古怪。
“荀大哥……”景欢的心思不在这里,望着荀涯的侧脸,满腹心事,却无法言说,“第三件事……”
荀涯侧头,“景儿,真的要说?不管什么事,我一定替你办到,上天入地,只要我能做得到。”
“好!”景欢斜步就站到了荀门对面,“我要荀大哥亲我一下。”只一次,就当是今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荀涯低头看着景欢倔强的眸子,那里是柔情,是依赖,是自己一直忽略的情感,那个自己抱在怀里的女孩,那个被一群人算计的女孩,已经长大成人,明灿的笑容,清亮的眸子,灵窍的心……
荀涯缓缓低头,向那双柔软的唇一点点接近,是渴望是愧疚是承诺?
四片温热的唇碰到一起,激起的浪花,在心中汹涌成大海,海鸟振翅飞翔在无垠的天际,那里有无边无际的世界,有蓝天白云,有花香鸟语……有一个未知的世界。
景欢沉浸在那一个吻里,慢慢被融化,自己不是蒲柳,却依旧想依附,自己不是柳絮,却随波逐流……
沉浸在梦幻的爱情中,是每个人的梦想。梦醒,一切又是个新的开始。
芮葭站在月门外,望着院子里那对相拥的人儿,寂静无声的夜,有暗香浮动,芮葭的嘴角弯了弯,拳头攥起又松开,最终轻轻离开,就如同来时一样。
三 荀何大婚
轻轻一吻,似等待千年,蜻蜓一点,便是永远。
荀涯的唇在景欢脸上滑过,景欢慢慢睁开眼睛,勾唇浅笑,“现在荀大哥可以告诉景儿,曾经的那个承诺是什么了。景儿,定帮你完成,此生不再遗憾。”
荀涯眼底有不明的情愫在移动,良久,才道:“景儿休息吧。”转身欲走。
“荀大哥。”景欢唤住荀涯,“转身就不能回头。景儿此次回来,已下定决心,本是是非人,怎能避开红尘事?师父师叔师妹同门们去的去,散的散,景儿涣散了两年的心已经平复。我知道,荀大哥一直在等待,等待景儿长大,等待那个景儿能为荀门所做的事。”
荀涯的脊背挺直,似千年的雕塑般,良久才缓缓转身,“景儿,你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子!”
景欢苦笑,“荀大哥你这是赞誉吗?”景欢抬头望着朗朗星空,弯月静夜,静谧的能看清每个人的内心深处的狂野,“荀门在虎跳峡能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是个巧合还是其他?”
荀涯直视着景欢如黑宝石般的眸子,轻轻一叹,“荀门屹立几百年望族,人口众多,利益错综复杂。作为门主,既要考虑家族利益,又要兼顾江湖道义,先人教义等。祖父大智之人,只年轻时惹下不少冤孽,差点让全门覆灭。为了拯救荀门,不得不做出伤情之事。所以,曾经欠下你师父的一段恩情,才有了荀子令一说。不过当时祖父也留了个心眼,只答应将荀子令交给青竹门找到合适的情主,所以当时在你出现之时,我就到了青谷找到了你,交给你荀子令,以完成当年家祖欠下悟因师太的情意。不过,当时家祖与悟因师太说好,荀子令的同时,青竹门也必须给我们荀门一个承诺。”
“我知道。”景欢的声音很轻,带着花开的声音,“所以我来找你了,我欠你一个承诺,荀大哥,事到如今,青竹门全门覆拜,所谓的报仇所谓的复国,到头来不过是师父的一厢情愿,一断伤情而已。我,你还要我报答你们什么?”景欢摊开双手,“就连那把被誉为有神力的魔剑恨情都已经消失了,我还能做什么?”
荀涯避开景欢灼灼的目光,“说是承诺也不尽然。我刚才已经说过,荀门五十年前差点颠覆,为了家族的兴旺,所以那时起,荀门就已经投靠了如今朝廷。”
“不过如此。”景欢没有什么镇静,当时知道荀门在虎跳峡全身而退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了,难怪师父会绝望自杀,经营五十年到头来不过两手空空,是爱恨难言还是空虚后悔?或许悟因师太死时也是不明白的。“承诺是什么?”
“一张图!”荀涯不再犹豫,断然地说出那几个字。
景欢笑得更深了,水波清漾般的柔美笑容落在荀涯的眼底却是深深的追悔,这一句话已经将他们俩之间所有的柔情斩断,再也回不到过去。“可是荀大哥,那张图早就遗失了,可怎么是好?”
“在风月手里,对不对?”
景欢低头,自己小巧的影子与荀涯高大的影子重叠着,挡住的是月华挡不住的是影子里的孤寂,“你要我帮你找回来,是吗?”
“得龙心者得天下,不管这个传说是否真实,不管当时景幻仙子的棺木里留下的是什么,有些人总要亲自看一眼才会放心的。不是吗?”
“荀涯,投身朝廷不是坏事。”景欢仰头看着墙角的几朵茶花,露重花深,颜色尽掩映在夜幕中,分不出原本的娇颜,“可惜,介入政党争斗可不是件好事。”景欢还是忍不住提醒荀涯,他既然要自己找到那张传说中藏了龙心秘密的图,而且是针对风月,就说话荀门一定在支持另一个王爷或依附某个政党。景欢继续望着那几朵茶花,“你跟我芮葭姐姐成亲……可是真心?”
荀涯却是不语。景欢细想,何家势力庞大,盘根错节,何正元为朝廷命官,何正群在武林侠名远扬,何正起却是江南首富,这样的家庭,荀涯深知底细,如果有什么异心?景欢想起,不由害怕,紧张地扭头看向荀涯,再次加重语气道:“我问你,你娶芮葭姐姐,是真心爱她还是别有所图?”
“景儿,我刚才已经答应过你一生一世对芮葭不离不弃的。”
这就是荀涯的回答,景欢只觉得心一阵阵的凉,不离不弃不等于爱,不等于不会算计!“好好!那荀大哥就记住今晚的话,一生一世,不离不弃。”景欢一挥衣袖,一枝翠叶辞树坠地,“龙心我会帮你找回。荀子令的誓言,想来大哥不会忘记。至于何家也好,荀门也罢,我也顾不上那么多,我只想我爱的人能幸福一生足矣!”说完甩手而去。
荀涯看着景欢单薄的影子消失在花影树丛之后,入屋关门的嘎吱声倾轧般扎进他的心头,窗影上那袭纤影,决然穹立如冰山上的雪莲,美丽却冰冷,空留一世孤寂的美丽。荀涯皱眉,强压下心头的悸动,转身离开了月梅苑。
景儿,不是我不顾你,当时叫你远远离开,可是你自己偏走进是非。跳仙台之时,若不是看清风月戏谑无情的凤眼后或有的风华,那人又何须会让我逼你如此?
明元三十九年秋,西方吐蕃部落突起叛乱,杀简朝督史,与大雅山脉下的印加部落联合,宣布成立梵音大部,正式脱离简朝统治,公然与大简敌对。明元帝雷霆震怒,封庆王风月为大将军,领雄兵二十万,兵发西北梵音大部,直剿梵音之都大印。战乱之始,百姓之苦,自古如此。
今日景欢在街上所见公告就是有关庆王出兵的消息,小乡民众最是关心自己的生计,一看朝廷要出兵,便担忧多年轻徭薄赋的朝廷政策是否有变,特别是清源这种鱼米之乡,更是朝廷赋税重地,所以兵事一起,民心便重。
说起来,荀涯和芮葭的亲事转眼就到了。
各方佳宾齐聚清源何家,并没有因为战事在即而稍有收敛。正日,何家大门外,华盖如云,车马流川,朝廷贵妇,地方大员,武林侠客,各方富贾,地方大族,无不欣然而来,参加何家三小姐的大婚之事。
家里该忙的人都忙去了,因为芮葭是远嫁,成亲之日便由荀涯入门拜辞父母即可,所以荀涯在那天起就不住在何家,在城西住进一座小院,以待嫁娶稍事休息之用。
家里也只剩下新娘子芮葭和景儿无所事事,自那日起景欢倒是打起兴致,日日陪着芮葭谈天说地,全然无事人人一般,过去的血腥波折一概不提,倒总说起些芮葭所不知道的稀奇古怪的故事,大多都是豪门轶事,朝野争斗,利益争夺之类,芮葭每每听着便有戚戚感,自小长的大家族自然见多了那些阴暗之事。只是偶尔纳闷,景儿小小姑娘,哪里知道这些故事的?问起的时候,景欢从一笑而过,不过说是从小书看的多了。
芮葭看着景欢几日又日渐白皙娇嫩的脸,偶尔恍惚,那晚那真挚的一幕未免又刺心地涌起,但是芮葭不断安慰自己,不过一个轻飘飘的吻,她相信荀涯也相信景儿。即使……那是真的,那又如何?
“姐姐,姐姐……”景欢晃着手在芮葭面前唤了几声,才将芮葭惊醒。
芮葭看着景儿那宝石般的黑眸,腾地站起,欲扯喜袍,“我不成亲了!”
景欢一把按住芮葭的手,“姐姐,你要干什么?”
芮葭看着景欢,“景儿,我知道你的心意,所以我……”
景欢脸色大变,一双黑潭的眼睛似利剑一般划到芮葭脸上,“姐姐,你在干什么?”
芮葭脱喜服的手硬生生地停下,被景欢逼视的有些狼狈,“景儿,我……那天看见……”
景欢突然伸出手捂住芮葭的眼睛,“姐姐,捂着的眼睛能看清东西吗?有时候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相信自己的直觉。荀大哥是爱你的,你不要自误了。姐姐,景儿真诚地说几句话,请姐姐记着。世事浮云,荣华富贵,镜里恩情,都不过过眼烟云。最重要的是抓住眼前的幸福,身外之事不要计较太多。不管将来,荀门如何,何家会如何,姐姐都不要忧伤,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足够了。”
“景儿,你这话什么意思?”芮葭大惊,挣开景欢的手,睁大美丽的眼睛看着景欢。
景欢一笑,“我没事什么意思,只是突然想告诉姐姐罢了。我讲过那么多豪门望族,宫廷血腥的故事,不过让姐姐记得,幸福最重要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和自己的爱人。而且要充满信任和无私,我相信姐姐和荀大哥一定会幸福一生的,不是吗?”
芮葭望进景欢无暇干净的眼睛,心底涌上一层羞愧,“景儿,我不是那个意思!”
景欢懂得芮葭想说的话,摇头,“姐姐我知道。”
两人相视一笑,有种心灵想通的感觉。
锣鼓声响起,门外的喜娘颠颠地跑了进来,紧张地替芮葭盖上喜帕,乐呵呵地说着许多的吉利话。景欢看着芮葭被牵出房门,一颗心也终于放下。
跟着芮葭的脚步慢慢走向大门,欢笑声,锣鼓声,祝贺声,各种各样的笑脸在眼前绽放,景欢却只看见芮葭那美丽的背影,大红的礼服,一生的希望。
一身喜服的荀涯,笑容满脸,英气的面孔上带着幸福和渴望,景欢远远地看着,看着荀涯弯身将芮葭背起,走向大门外的花轿……
景欢慢慢退后,一点点退到门后,心疼吗?似乎不疼的。退吧,退到没有人的地方,一个人也看不到的地方。景欢茫然地走在花影树间,不明方向,这里没有人,没有嬉笑,没有哄闹,没有看热闹的小厮丫鬟……
景欢站在满园的茶花中,花香清淡,如柔媚的少女将自己包围,那种软绵的让人心动的感觉真的很奇怪,也很舒服,心口似乎有只小虫子在扒拉,欲破肤而出。涌动的陌生的情感,潮水般将景欢颠覆。
景欢艰难地扶住一棵茶树,恨恨地咬到舌头上,满口的血腥味顿时将心底的那股难言情欲压抑了许多,可是心口依旧起伏难定,思绪也开始飘向云端……
这花香有古怪……
四 迷药迷情
景欢昏迷的时间不长,从小被悟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