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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景欢睡得很不安稳。窗外的风格外大,敲打着窗棱都格格作响,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响起一声炸雷,随着那雷声,乐奇的影子已经翻窗而出。景欢爬起来,暗自戒备,望着晃悠的窗户不语。
黑影一闪,窗外已翻进来个高大影子,景欢刚要开口惊呼,那人却道:“是我!”声音低沉熟悉,不是荀涯又是谁?
景欢不由一喜,“荀大哥,怎么是你?”
荀涯走近景欢床边,“乐奇给引走了,不过一会就会发现回来了,我的时间不多。所以长话短说,景儿还记得荀子令吗?”
景欢刚跃起的心顿时失落,“当然记得,荀大哥要我找到龙心地图!”
“不,地图已经不重要了。”荀涯压低声音急急说道,“我们已经得到消息,那张地图根本就是个不能动的地方。所以……”
“所以荀大哥要我做另一件事,以完成荀子令那个承诺?”景欢的声音也随着外面倾盆而下的大雨冷了下来。
荀涯苦笑,“对不起景儿。我……”
“不要说那么多了,荀大哥到底要我做什么?”景欢打断他的话,“乐奇很快会回来的。”
荀涯听着大雨中呼啸的风声,“风月!我们要风月的人头!乐奇一定会带景儿去见风月的,到时候……”
景欢的心掉进了冰窖,也不觉得冷了,“我明白了。”
衣袂声已依稀可闻,荀涯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景欢,翻窗而出,留下的话雷般击碎景欢所有的梦,“记得承诺!”
是承诺还是利用?景欢默默地躺回床上,努力不让自己的呼吸紊乱,窗棱咯噔响了一下,景欢知道是乐奇回来。感受着乐奇身上冰凉的气息走近床边,景欢努力装睡。
“别装了。”乐奇敲了一下床架,“是谁来过了?”
景欢知道瞒不住他,便睁开了眼睛,“荀涯。”
“他来做什么?”
“他让我帮他杀了一个人!”景欢一点都不想隐瞒,墨般的眸子带着忧伤,“乐奇,你还要带我去见你们主子吗?你能确定我是会帮助你们还是伤害你们主子?”
乐奇甩了一下头发上亮晶晶的雨水,不在乎地挑眉,“如果我们王爷连个女人都怕,还能做什么?”
说完将身上雨水打湿的衣衫随意扯掉,“有意思,找你这样个蠢女人做杀手?”
景欢看着乐奇背对着她毫不在乎脱掉长衫,露出坚毅结识的后背,景欢避开眼睛,“你不能出去换衣服吗?”
“这是我的房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乐奇抓起一套干净衣衫,罩到身上,“真不明白,你不就是个简单白痴的小姑娘,哪里那么多人把你当成救命符似的供着?”
一句话将景欢所有的悲伤都勾了起来,眼圈不由一红,“你别说嘴,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不也一样要抓着我?”
“我?”乐奇自嘲地一笑,满不在乎地挑眉,“放心,你还没有那么重要。不过是王爷要的人而已!”
“你对你们王爷倒是忠心。”
“何其不是?”乐奇继续躺回地上,“而且还是将个杀手送到他身边呢,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传说中世界的拯救者,到底会不会杀掉我们王爷,让世界颠覆!”
景欢愕然,这样的奴才?
七 设计逃走
路程突然加快,景欢的伤也好了许多,但她却越发的沉默了,乐奇依旧那副大咧咧的样子,似乎从来没有把景欢当作敌人。依旧是每天两个人宿在一间房子,当景欢已经不需要他粗手粗脚的喂饭,也很少与他调笑。
这日,宿在蜀城百里外的一个小镇,再需一天路程便到了简朝与梵音大部对峙的前线城市蜀城。景欢的伤依旧时好时坏,风雨之日,浑身依旧酸痛难当。不巧这日又是风雨大作,昭示着这片天地的不太平。
景欢吃了晚饭,总觉得肚子不舒服,脸色也愈发苍白起来,这些日子被乐奇日日藏在马车,不见风月阳光,肌肤又白皙透明起来。乐奇看着景欢苍白的脸色,脸上隐隐有欲滴的细汗,皱眉道:“是伤口痛还是生病了?”
景欢摇头,“无妨。”身子却也有些颤抖起来,站着起来又坐下,总有些坐立不安,乐奇抓着一本兵书,被景欢晃得眼花,不耐烦地扔书:“没事就别乱晃!”
景欢脸上便有了些羞赧之色,扭捏了几下才低低地说:“我今晚身体不便,想一个人呆着,可以吗?”
乐奇挑眉,打量着景欢羞涩的几乎低到胸脯上的脸,心思电转,似乎有些明了,暗想,她的伤势不过好了五六分,又加上此地不过距蜀城百里,这里又都是收兵,晾她也逃不到哪里去!于是便站了起来道:“也罢!”
景欢看着门被乐奇关上,抬起头来,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羞赧之色?她慢慢坐回床上,心底盘算着路线。这个客栈在镇子中间,前后都有乐奇带的兵把手,左边是一间酒楼,右边嘛,景欢冷笑一声,是一拨刚征的新兵。混进新兵群里,危险最大,却是最容易的事,景欢打定主意。
景欢貌似悄悄地叫了老板娘,吩咐了许多话,老板娘笑着婀娜去了,背后乐奇自然要去问的,那老板娘是个泼辣的女子,几句话把乐奇呛得够呛,“哎呀呀,官爷,带着个女子,哪里没有几件女人家不能说的私事?您看您把那小娘子给劳累的,小脸都苍白成那样了,这会女人家的事来了,还不赶紧准备准备,哪里倒有你这样甩手只问不管的?”那女人继续又啰嗦了一堆,乐奇不耐烦听,摆手让她去了。景欢躲在楼上听得清楚,不由冷哼了一声。
景欢摸摸怀里,藏了多少年的簪子,娘留下唯一的东西,就这样没了,迟早有一天她会回来赎回这个东西的!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景欢静静等着老板娘带回来一大堆的女人物件,老板娘大嗓门格外的透,“哎呀,姑娘,这么大的风你这么还开着窗户?这会子的女人最怕冷了,你可要当心!”说着自主便关了乐奇一直让开着的窗户。窗户关上,那女人便略有深意地拍了拍那包女人用的东西,然后咚咚地去了。
果然老板娘刚关上窗户,乐奇就闪了进来,打量着景欢,“真的不舒服了?”
景欢故作惊慌地站起来,起身挡住那包女人用品,“你怎么不做声就进来了?不是说留我一个人的吗?”
乐奇扫了一眼景欢身后的东西,略有些尴尬,到底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景欢知道乐奇不会再回来了,便翻开那包棉布,一张纸卷,一把精巧的匕首,甚至还有一包街市上买的粗俗的迷幻药,景欢掂了掂那药,虽然顶不了多少事,却也有备无防。翻开那纸卷,赫然是蜀山一带地形图,这个女人还真有点本事,不过让她找来小镇地图,居然找到了张行军图!
夜渐深,楼梯间的走动声也稀了,雨早在下午就停了,甚至在天黑之前还绽出了绚丽的晚霞,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景欢几次携了鼓囊囊的东西去楼下的茅厕,不用看她就知道身后有好几双眼睛盯着。但她只装作娇羞地一次次把头更低了,到夜半时分,她再次去的时候乐奇那双眼睛也移开了几分。景欢暗笑。不一会又低着头从茅厕回来。
刚进屋,隔壁突然火光冲天,有人嘶叫着走水了!乐奇一惊而起,第一反应就是跳进景欢房里,乐奇一眼扫过,只道“不好!”纵身随着推开的窗户就向外跃去。
景欢听着乐奇衣袂之声,从床底钻了出来,迅速也隐进夜色中,但她并未走远,而是跳进隔壁的新兵营房中。那帮子新兵,救火的救火,趁乱逃跑的逃跑,正闹得不亦乐呼,征兵队长一鞭子下去,便抽倒了几个人,乱的人顿时不敢乱跑了,景欢拉了几个仓惶眼神的男子,乖巧地抱头蹲了下来。
不一会就听见隔壁过来人的吆喝声,景欢扯旁边的一个脸色发白的少年,“哥,我怕!”那少年明显一愣,见景欢脸上漆黑一片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知道哪里来的豪气说,“不怕,有我呢!”
“愣着干什么?都给我灭火去!”队长又一鞭子过来,蹲着的人也吓得站起来,夜里的风是那样大,眼看着半条街都烧了起来,隔壁老板娘撕心裂肺的哭声也听的那么清晰。
“哪个杀千刀的啊!放什么不好要放火!啊……”一声惨叫,哭,“军爷,我哪里知道哪个妖精是不安好心的,她?她早跑了,我刚亲眼看见她跟着几个逃兵跑了的!放了这么大的火,她还敢留在这里嘛!我的娘啊,我的店,这可怎么……”哭声又噶然而断,显然是被人塞住了嘴。
“追!”乐奇冷冷下令,眼神冰冷的可怕,扫向那些被驱赶灭火的新兵,冷哼一声,“这些兵一个个去盘问!”
护队长为难,“大人,现在救火要紧啊!这火不救,这条街都没了。这里是蜀城最大的后方新兵招募地,若这样没了,前面……”
乐奇知道他说的在理,摆手,“先救火吧!”
他手里把玩着那根金簪,精巧的蝴蝶,展翅欲飞,景欢,杀手不想做了?还是不愿意明着来?想起风月的吩咐,乐奇又无谓地笑了笑,“算了,我知道你就在旁边,可是……我懒得管了。这根簪子对你不是很重要吗?为什么舍得放弃?”乐奇眼眸收紧,当时他在何正起那里抱起景欢的时候,她昏迷时手里仍旧捂着这根本来放在怀里的簪子。这样说来,这个东西对她绝对重要。那么,自己就拿着这个等她回来拿,不是很好?
乐奇故意走到大街上,漫不经心地扫了眼街上慌乱的人群,吩咐,“召集人马,走!”
“是!”护队长遵令,转身招手,乐奇的一对人马便消失在小镇的火焰冲天中。
景欢在阴影中看着乐奇就这么带着他的人打马而去,不由有些懊悔,要知道如此简单,自己就不该放火,如果火中死了人,自己又于心何忍?
景欢与旁边的少年已经很熟了,那少年叫万春,其实是个书呆子,家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小镇,父母突在梵音大部的一次抢劫下被乱刀砍死,他书生意气一个冲动就投军来了。景欢便骗他说自己叫京又,那万春与景欢一见如故,一边救火一边就期期艾艾说起这兵营战事之来。景欢对前线形势以及庆王王军不熟,自然想打听到更多的东西,当听到庆王一到蜀城,便大肆开山建寨的时候,便有些了然,风月果然是存了寻找龙心的心的。那地图之中的山脉,与附近蜀山山脉许多地方都相似,如果看不懂文字所指引,就这样盲目寻找是不容易的。
景欢晚上已经看清附近蜀山山脉地图,细想当日龙心之图,其实已经明白龙心所在地方,其实现在吐蕃部占领的另一边蜀山山脉与大雅山脉之间,那里是两条山脉的交汇点,更是地壳运动最激烈的地方。那个地方叫情侠谷,不俗的名字似乎藏着神秘的故事,可是如今却是两军激战的前线之地。
八 万春身份
景欢跟着那帮新兵,第二天便离开了那个小镇,与周边的五千新兵集合后,一起向蜀城前线进发。景欢一直跟万春一起,每每看到万春那双澄静的眼睛,明灿的笑容,她都有些恍惚,曾经也有这么个少年,跳到她面前,“我是跟你交朋友的。”可是,那个人已逝,情已远,他现在只会用那日益看不透感情的眼说“我要你杀一个人!”
“京又,累吗?”一天紧张的赶路,没有一点休息时间,万春的体质偏弱,脸上已经是一层细密的汗,景欢也好不到哪里去,伸手遮住头顶的太阳,“当初参军就该知道生死由命的。”
万春点头,“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