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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子秦没料竟然被她绕到了这个上面纠缠,她一开口讽刺,他居然也肯跟着绕进去辩解,可不是昏头了吗?不由得笑了起来,“别人面前我不敢说,只在夏小姐这里,我才当真是冤枉到家了。”
夏月嗤笑,“喊狼来了的孩子,你叫谁去相信你这次说的是真话呢?”
战子秦看她这一笑,神气间都是嘲讽,更是难耐,俯头低语,“这便是我的报应,你说吧,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夏月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七公子,知道是报应就好,童话里那个孩子可是被狼叼走了,七公子好自为之吧。”
“这样可怜?夏小姐好心救救我吧。”战子秦也咬牙忍着笑,恨不得把她那张含嗔带怒的小模样吃下肚去,却看她刷地一下子拉下了脸,冷冷的就似个冰人一般,“七公子当我是傻瓜么!”趁他没有回过神来,居然又跑掉了。
战子秦随即跟上去,看她受惊了的小猫一样在人群种钻来钻去,明明是躲他躲得慌乱,却还要装作文雅端庄的淑女样子来,不禁好笑,慢慢地跟过去,这个酒会是在东瑾酒店的偏厅举行的,客人不多,地方也不大,他看她能逃到哪里去。董震过来说九点的会议都准备好了,他只摇头,他今晚最大的事情就是把她给办了,什么会,都是明天的事情。
夏月不管怎样钻,都能看见战子秦似笑非笑地站在一边看着她,直看得她无路可逃,急匆匆跑到门口,却是董震等在那里,“夏小姐,七公子吩咐,待会和你一起回去。”她当真是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也没见过董震这样油盐不浸的,气得说不出话来,远远撇见战子秦又追了过来,忙不迭又跑回酒会里去。
正郁闷得没有办法却看见战子楚端着杯子和几个外国军官在说话,不由得委屈上来,却是灵机一动,恨恨盯了战子秦一眼,几步就跑到了战子楚的身边,抓住了他的胳膊,“四公子,我需要你帮忙。”
这一出闹的,所有人都是一愣,王秀琳远远地看见,立刻站了起来,也不管旁边的夫人太太的眼神,直接就走了过去。只听夏月可怜兮兮地向战子楚控诉,“麻烦四公子管管七公子吧,我说什么他都不肯听,我只好来求你了。”话虽然是半开玩笑的意思,偏他们因为战子秦捣乱,多久都不曾好好说话见面了,这一番控诉出来竟是惹出了心里的真情,虽然装着小女儿的娇态,夏月却红了眼眶,死死扒着战子楚的胳膊,只觉得若不是忍住,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战子楚被她惊了一下,对上她的眼神,心便掉到了她的眼波里,酸软而澎湃,夏月这样偎依在他的身边,他只觉得竟是这样满满溢溢的幸福,若不是周围都是人,他真要将她抱进怀里好好亲一下。他们那样久不能相见,她居然找了这么个缘由扑进了他的怀里。
战子秦恨不得一把把夏月抓过来,看着众人暧昧的眼神,只觉得惊怒不已,她居然敢这样!好,便是她逼得他,她今晚是死定了。正迈步过去,却看见王秀琳正从后面过来,不由得想起她的“家学渊源”,倒是压住了心里的怒气,装出一副恼怒得毫无办法的模样来,“夏月,别闹,过来。”
夏月抓住战子楚的胳膊只往后缩,眼睛里竟是得逞了的挑衅,他今晚要是放过了她,就算是服了她。听见王秀琳的高跟鞋的声音,顾不得心里腾腾地暗火往上窜,盯着她雪白娇艳的小脸,她若是当真聪明便该明白他的意思,“夏月,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这样烦着四哥,人家可是有太太的,你这样我四嫂可要不高兴了。”
夏月抬头只看他深深的眼睛,明明是微笑着的一张脸,眼里却是洞悉一切的冰冷,他知道什么?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他……。还没想清楚,战子楚的手便覆上了她开始发抖的手,冷肃的脸上,那一双眼睛里却全是热切的温柔,只那一眼她便又想要哭,却又更是悲哀,他是有太太的,他是有太太的,她怎么可以这样。
“小七,你不是晚上有会,赶紧去办你的事。”战子楚的声音淡然,冷冷地看她一眼,倒当真是看一个不争气的弟弟的表情,但那眼中隐隐的志得意满便如在他的胸口打了一拳一般,那覆在夏月手上的手格外的刺目,他四哥看都不看他,径自向侍从吩咐,“来人,送夏小姐回去。”
王秀琳过来,听到战子秦的话,再看战子秦那副懊恼的态度,心里略略一松,倒停了下来,恰恰离战子秦不远,战子秦回身恰看见她,赶紧装着摇头叹气,哀叹了一声,“四嫂,四哥给我把人放走了。”王秀琳看他的样子当真是上了心,不禁心里冷笑,这一家子情种,连风流的小七居然也肯为那个小狐狸精遮掩,打量她的眼睛是瞎的耳朵是聋的,不知道战子楚和那个狐狸精在前线的那些事情吗?那个小狐狸精若是运气好,被小七弄到手还罢了,否则战子楚若是不肯救她父亲,她便让他想娶的女人都没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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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子秦表面上应付着周围人对他的“安慰”,心里却是火大不已,匆匆应酬了几句就借口要“开会”出了酒会,到了门口就问,“四哥送了她哪里去?”
董震知道他必定要发火的,却也只能告诉他,“小五接她去了云都。”
战子秦一把拉下司机,自己坐到驾驶位子上,脸上铁青一片,董震只道这回东瑾的天怕是要给掀翻了,正要跟着上车,却听他冷冷开口,“董震,给四哥那个宝贝蛋打电话,告诉他东窗事发了,让他赶紧找他主子救命去。”董震无奈只好下车,看着他绝尘而去,觉得还是魏雄说的对,这男女的事情就讲究先下手为强,自己亏在这上面,七公子此番为了这个夏小姐折腾怕不也是因为当初慢了动手?现在这样追过去却又有什么用?这种事情岂是拦得住的?夏小姐是西洋回来的“新女性”, 人家心甘情愿的,你拦得住一次还能拦得住第二次?看着战子秦的车子绝尘而去,赶紧给后面跟着的侯云殊打个眼色,让他赶紧跟上去,七公子让他打的这个电话要是当真能搅了今天这事也就罢了,否则今晚还不知道多热闹呢。
夏月被贺青阳送上了战子楚的车子,还是懊恼自己闹了这一出,虽然摆脱了战子秦的纠缠却还是没能和他多说几句话。她也看见了王秀琳的,只对了一眼却直到离开了酒会还禁不住隐隐害怕,王秀琳的那双眼睛就好像能穿透她的身体一样,让她本能地相要逃避,想要赶紧躲回酒店的房间去,恍惚了一会,却看见车子并不是往城东的,抬头看了一眼贺青阳,却是木然地冷着面孔,明明看见她询问的眼神却是不想和她讲话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问,“贺青阳,这是走的哪条路?”
贺青阳还是不看她,反而把脸转到了一边,“四公子让你等他一会。”夏月心里跳了一下,脸上乍红乍白,倒是感激贺青阳不看她。却不知他会怎么和柳絮说,柳絮一向最反对她和战子楚缠杂不清,可她又能怎么办呢?“夏月,你们这样子是不道德的。”如果说她想起柳絮义正言辞的脸尚不过是无奈的话,那么梅德琳的告诫却让她感觉到了痛苦,“不要去碰结过婚的男人。”这已经不仅仅是他能不能和他妻子离婚的问题了,而是在于她无法承受这样惶恐不安的生活。她就是那个不道德的罪魁祸首,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母亲苍白哀怨的脸总在她眼前晃,童年时代压抑的阴影,以及之后关于她隐晦身世的那些不堪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她只一想起就觉得喘不过气来,眼睛看着车窗外面流动的点点灯火,却只是一片的迷惘,“我们年貌相当,性格也没有什么不和,男未婚女未嫁的,夏小姐看都不肯看我一眼,怎么就如此执拗地说我们不合适?”战子秦似乎又在她耳边轻佻地劝,意味不明地看着她笑,突然冷冷地一晒,“夏月,四哥他可是有太太的,你这个样子我四嫂可要不高兴了。”猛然便想起王秀琳那森森的目光,转过她,“夏小姐,好久不见,当真是出落得越发漂亮了。”那眼神那声音便如一把刀子一样一点点在她的神经上割着,她本能地缩起了身体,才发现手心里冰凉凉的全是冷汗。
恍惚之间车子停下,她跟着贺青阳下车进了云都园的一栋小楼,她迷迷糊糊地也没看清外面是个什么装饰,却只见楼里极精致的西洋风格的家具,一色奶白描金的华贵气派,却冷冷地透出生硬来,并不像是常住着人的样子,她问,“这是哪里?”贺青阳还是不看她,更让她觉得不安,贺青阳淡淡地仿佛不认识她一样,“云都酒店。”说完便敬礼出去了,扔下呆了的她木然坐在沙发上。
酒店?云都她曾听说过,由于靠近东瑾的市政机关,所以那些官员们多在此有包房,便于公务,她怕便是被战子楚接到了云都他的包房内。她僵硬地坐在原地,呆看着房间内的一切,暗青色的墙纸,白色描金边的家具,还有铺着深蓝色床单的四柱宫廷大床,她只看了那床一眼便忍不住站了起来。浑身如同涂了冰冷的胶水,她不是天真的小女孩,想把她弄到这样的酒店的男人她不是没有见过,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他有这样的一天,在前线的那些日子,她无时无刻不想扑入他的怀抱,只要他抱着她,就是炸弹在身边爆炸她也不会害怕。每当孤单悲伤的时候她便怀念那些在他怀抱中入睡的夜晚,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当真和他躺到同一张床上会怎样,怕是他只要碰到她,她就会禁不住想到王秀琳的眼神,想到她母亲的眼神,想到自己是多么的不知廉耻。强烈的自我厌弃如同汹涌的浪潮一阵阵地扑向她,让她不能呼吸,让她忍不住要呕吐,她不能呆在这里,她要回家,她必须要离开这里。
不管不顾地冲过去开门,手指触到门把的那一瞬间,门却突然开了,战子楚摘下帽子进来,两人就这样隔了一步面对面的站着,夏月的惊惶堵在喉咙,一个字也冒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笑看着自己,再次用黑沉沉的眼波将她溺毙,还没来得及述说不满就被他一把拉入怀里,沉重的吻落下来,她顿时被抑制了呼吸,他托住她的后脑那样急切地吻她,仿佛要将她吞下肚中一般,他从没这样凶狠而激狂,他勒得她不能够呼吸,她心里只觉得更加的委屈,更加的痛苦,唇齿间的交缠便只剩下相互纠结的无奈,她不愿意这样,她不愿意这样,他却不肯放开,恨不得要将她揉碎了一般。
“夏月,宝贝儿。”他终于停下来,抵在她额上叹息,她却禁不住身上一颤,仿佛听见的是战子秦的声音,他怎么也这样叫她,一向只有战子秦那个混蛋才这样叫她,她不要听他这样叫自己。“你怎么想到这个法子的?”他的吻又落下来,细细密密地吻过她的发际眉梢,言语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带着那样难以抑制的欢乐,“想我么?”
夏月把脸埋在他怀里,紧紧地抱紧他,她想他,她好想他,越是见不到越是想,越是爱他越是孤单,越是痛苦,她真的要受不了了。
战子楚抱着她坐到沙发上,感觉她缩在自己怀里就像个小孩子一般,紧紧地挨着他不说话也不动弹,心里初初的急切欢喜便慢慢地转化成一种难言的心痛和怜爱。轻轻地抚摸着她长长的秀发,“身体好点了没?”拂开她柔软的发丝,露出雪白娇嫩的肩膀灯光下散发着珍珠一样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