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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脑部受了震荡,夏月初初清醒时经常头痛,要吃一种镇痛的西药,吃了之后就不免有些迷糊,老是莫名其妙就发起脾气或者是伤心起来。好容易清醒的时候却是他最担心的时候,她问起罗菁,必然又问起是谁要伤害她们。她依稀是记得一些的,却只发着抖等他的确定,他小心地告诉她,告诉她以后都不必再怕了,有他来保护她。她半天才缓过神来,问王秀琳怎么样了,得知王秀琳自杀了以后抱着头痛哭起来。他抱着她,她抱着头痛哭,他吻她,她也不反抗了,他说问过她舅舅了,等她好些带她去新黎养伤,她拼命地点头答应,他不敢相信他居然就这样把夏月拐到了新黎来。
蹭蹭她的小鼻子,她皱了皱眉,不醒。揉揉她的耳朵,不耐烦地挥开,翻了个身依旧沉睡,受不了地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终于睁开了愤怒的睡眼,口齿不清地呢哝,“你做什么?”
他有些怀念她病弱那几天的温柔乖顺,现在她越睡精神越好,以往的恩怨别扭记得清清楚楚,再不肯和他温存。
“战子秦,你走开!”白玉一样的小手死死抓紧被子,推拒着他的亲昵,“战子秦,你这个流氓!”
他苦笑,抬起头来吻住愤怒的小嘴,着实肆虐了一番,有些哀怨,“我是流氓?我是圣人!”把她抱起来坐在自己怀里,推开放晚饭的餐车,手顺着软滑的腰线向上,不死心地试探,“亲热一下都不行?”
“你走开!”夏月想推开他,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一下子把她压倒在床上,他军装上金属的扣子和皮带刮痛了她,他有些狂躁地解开自己身上的僵硬的军服和皮带,急切地把她抱进怀里,差不多是揉痛了她,嘴里却温柔,“好宝贝,就亲一下,就亲一下儿。”
一下是多少?这个数字战七公子肯定是没概念的。但是出乎夏月意料的是,他当真又停了下来,脸上潮红的□让夏月也有些挪不开眼,两人的喘息彼此交互,热辣辣得让她很不好受,“该死!这回回东瑾,我要赶紧把婚结了。”战子秦有些咬牙切齿,夏月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些想笑,嘴里已经习惯了打击他,“我不干!”
“小坏蛋!”战子秦咬了她一下,放开手起身扣上衬衫的扣子,“先结婚,婚礼以后补。”
“什么?”夏月脑海里出现柳絮给她描述的那个到警察局什么什么公所登记注册结婚的步骤,立刻一阵恶寒,仿佛看见她的婚礼就变成了一个猥琐的老头在一张黄裱纸上盖满乱七八糟的章,更何况谁要和他结婚?她心里又黯然下去,虽然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结婚之后他们会一直呆在清江,不会和他的家人还有战子楚碰面,可那必定是他的家里人,而且清江虽然在东瑾的最南边,好歹依旧归他的父亲管辖吧。他的那些所谓的保证实在虚无缥缈的可以。“我不想回去。”他昨日就告诉她,过几天他们就要回东瑾去,她就开始不安,为他迫不及待的结婚和可能会遇见的人和事。
他穿好衣服,又把她抱到腿上,拉过餐车,两人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就几天时间,父亲六十大寿,我也有些事情要办。”
“你回去,我不去。”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有我在,你怕什么?”他调笑,她却笑不出来。他看着她也慢慢沉静了下来,伸手捏捏她的下巴,“父亲的生日,于公于私我都要回去,而且要带你回去。别胡思乱想,命里注定,你是我的妻子。”
命里注定吗?夏月很难就此平和下来,恍惚间心里又浮现战子楚的影子,多久自己没有想起过他了?难道就是命里注定让他们有缘无分?想到和罗菁那一天的惊魂,还有他妻子的自杀,她突然发起抖来,那是怎样的一种仇恨才能使一个女人下这样的狠心?她突然很害怕,恍惚间觉得罗菁是替自己承担了这份罪过,她和战子楚才是导演这一幕惨剧的始作俑者,她不能去想,一想就恐惧得想要撕碎自己。那些仓促的缠绵,恍惚的那样久远,仿佛心底最深处的沉痛,一碰就要滴出血来。
“宝贝,怎么怕成这样?”战子秦感觉她的异样,捧起她的脸细细亲吻,“一切都有我呢,不过是回去两个月,眨眼我们就回来了,你乖乖的,哪也不许去,再乱跑,我就掐死你。”
她偎依在他怀里,任他抚摸亲吻,热力透过他薄薄的衬衫透过来,给她一种莫名地安全感,她突然觉得乏力,不由得伸手抱住他,贴紧他的胸膛。他似乎僵了一下,拂开她的刘海亲了亲她的额头,“怎么今天这样乖?见过父亲我们就结婚,宝贝,你跑不掉了,我要找根链子,把你永远栓在我身边?”
“永远?”她心里一震,抬起头看他志得意满的笑脸,伸手堵住他的嘴,“不许说,这个词多不吉利?”
“什么?”战子秦惊异地抓住她的手挪开,突然咬牙切齿,一把把她翻过来压在身下,“小坏蛋,你还敢跟我三心两意?”咬住她的嘴唇,恨不得就这样一口口吃到肚里去才好。
75
“夏月,你在想什么?想四哥?”战子秦突然低头唤醒她的恍惚,她心跳骤然加速,猛地转过头来,那耀眼眩目的水晶灯具还有金光灿烂的家具摆设从她眼前一晃而过,让她有些眩晕,这套礼服没有肩也没有袖,虽然宴会大厅温暖如春,但是夏月还是感觉有些冷,情不自禁拉紧了玫红色的披肩。这件衣服是战子秦专门给她订的,银白色的长裙如月光一般清雅冷艳,映衬得她的皮肤也仿佛有了月亮的光华。他对给她选东西有特殊的癖好,虽然很多的时候他也会不耐烦,认为这件衣服和那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忘记是他专门买回来强送给她的,但是他就是对给她选东西乐此不疲。
“什么时候能回去?”她知道和他虚与委蛇没有用,索性直接告诉他她的感觉,她刚刚看见战子楚了,就在窗户外面,独自一个人从汽车上下来,快步走上通向宴会厅的台阶,面容森冷一如初见。他当然也看见她看见了,所以才会有此一问,她突然觉得恶心觉得疲惫,既然他们都各怀心思,为什么还要勉强在一起?她恨他!
“总要见过父亲才行,我们家里的规矩都是老式的,一会我带你单独见他。”战子秦审视的眼光让她很难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你难道指望他的祝福?”她不耐烦,话也说的尖刻,“为了打击你四哥你有必要这样吗?我就是你的道具!现在全世界的人都恨我。”
战子秦握紧她的手,感觉到她手心里的冷汗,耐着性子劝着,“不要这样,夏月,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就一会我们就回去。”
“没说好,都是你一个人在说,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你非逼我来。我根本不想嫁给你。”夏月有些按捺不住,她看见一个穿着酒红色长礼服的贵妇人向她走过来,看身形应该就是战子秦的母亲,从一开始战夫人就不喜欢她,更不用说现在。“你看,你母亲过来了。”
战子秦轻轻抚摸她的下颌,感觉她小下巴微微的颤动,她紧张她害怕,可她不知道她这些话有多么让人伤心。她当真可恨,一点也不愿意为他分担,一味指责他的煞费苦心,他恨不得掐死她算了,“夏月,你觉得你这个道具有价值吗?”
“什么?你说什么?你母亲当真过来了。”夏月本能地开始准备防御,四处打量这个僻静的角落里是否还有旁人,她最怕就是受到当众的侮辱,她本能地避讳自己的身份,连考虑到这种可能性也会不寒而栗。
“我为什么要选你当道具?打击四哥的办法有那么多种,我为什么选最难最没好处的那一种?”他刻意忽视她的恐惧,径自凝视着她的脸,手指用力强迫她面对他的眼神。“你说啊,夏月?”
“我?”她有些混乱,他的声音低沉,而她的脑子里原本就喧腾得一锅粥一样,她似乎是听出了什么,偏偏看着那酒红色的影子越走越近,就完全不能思考,只是有些口吃地警告他,“你母亲过来了,真的。”
战子秦浮出一丝苦笑,放开她的下巴,悠然淡定地替她抿了抿耳边的碎发,“我看见了,放心!她比你爱面子!她说什么你都不用管,准备好了见老头子是正经。”
“小七!”徐馨冷冷的声音响起,夏月立刻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战夫人看也不看她一眼,倒是爱恨交加地看着她的宝贝儿子,战子秦将她揽得更紧一点,低头看着她,笑得格外开心,“夏月,快,这是我母亲?”
她只好绽开微笑,“您好!战夫人。”
徐馨厌恶的目光冷冷的扫过她,语气冷淡而锋锐,“夏小姐,我劝你多想想自己的身世,我们家是不可能让你进门的。”
夏月还没开口就听战子秦把话接了过去,“母亲,父亲怎么还没出来?”
徐馨转过脸回答,“和你罗伯伯在里面说话,仪式开始就出来了。”再把脸转过来向她,冷冷地一撇,“小七,你就非惹你父亲生气吗?”
战子秦低头轻轻笑了一下,“没办法啊,谁让我非她不可呢。”
徐馨无话可说的摇头而去,夏月淡淡地看着,徐馨的话并没有给她想象中的刺激,突然觉得战子秦说的有道理,他的母亲确实说什么都与她没有什么关系,有战子秦这样的儿子,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无可奈何的母亲,倒和她有些同病相怜。
“怎么了?宝贝。”战子秦捧起她的脸,“当真就伤心成这样?我会误会你真的喜欢上我了。”
夏月皱眉,轻轻拨开他的手,这样的事情一次倒没什么?讨厌的是从此往后都是这样,谁也不喜欢过被所有人讨厌的生活,特别是她,她从来就是孤独的,更讨厌这种感觉。她疲惫地摇头,“没有,我只觉得你母亲很可怜。”
战子秦失笑,“好宝贝。我妈听见会想抱着你流眼泪的。”
她有气无力地讽刺,“你确定不是踢我一脚向我吐口水?”
战子秦把她搂进怀里,笑得身体都在发颤,倒是夏月先发现又有一个人闯入了他们两个的小小空间。
“七公子,不介绍一下吗?”来者很年轻,高挑的身材纤侬适度,乌黑的长发,乌黑的眼眸,端正美丽让人挑不出毛病的脸。战子秦站直身体,似乎仍旧笑不可抑,牵过她的手,“介绍一下,这位是汤总长的妹妹汤瑾琛小姐,这是我的未婚妻,夏月。”
汤瑾琛嘴角微微一挑,七公子的情人一下子从当事人嘴里变成未婚妻,未免对她的刺激有些大,尤其是夏月看着她,了然于心的似笑非笑更让她明显感到居于劣势的难堪。不过良好的教养和骨子里的骄傲不会让她有半分失态,何况未婚妻而已,花落谁家还犹未可知呢!纤纤玉手伸出,优雅地与夏月一握,“你好!我是汤瑾琛。”手腕微微一翻,看见夏月手上那个泛着蓝光的钻石订婚戒指,心里又是一跳,“当真是有幸,我是不是第一个知道喜讯的人?”
战子秦执起夏月戴戒指的那只手放到唇边亲吻了一下,笑而不语,眼光明显不在她的身上。
汤瑾琛心里痛骂了无数次,却只是微微一笑,道了声“恭喜”,识趣地转身离去了。
夏月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微微叹了一口气,“美人啊。”
战子秦看了看手表,“仪式快要开始了。我们到里面去吧。”一句话又让她的情绪变的紧张,由他挽着慢慢移动到密集的人群中,众多审视的目光让她浑身都不自在,仪式马上就要开始,大家都聚集到铺着长长红地毯的楼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