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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对他刮目相看倒没什么,关键是笼络了更多的人对他信任,他根本不在乎东瑾这个小朝廷里的这个太子位置,他相信他到了清江不出五年就能往南将东福,繁浙,甚至龙丹都纳入他的治下,到了那个时候,他进京和老爷子同列共事都不在话下,何必苟颜在东瑾看别人的脸色?
但是那都已是遥远的回忆了。他又犯了七年前那个毛病,万事俱备之下却被人釜底抽薪,汤剑琛的反应为什么如此之快?究竟是谁指点得他如此迅速地将矛头指到了自己身上?如今军部上下都暗自猜测他要夺权,政府里更是他要分家的说法甚嚣尘上,如果不是这样,姑姑怎么会和那个姓汤的沆瀣一气,毁了自己去清江的计划?
他不是不能甩手去清江了事,但是若是这样就是和中央政府并父亲一起撕破了脸皮,父亲如果不下死手收拾自己,那么在罗河对岸等待了两个多月的中央军就要堂而皇之地过来绥靖了。到那个时候,他们父子都将如何是好?
他抱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果她此时心平气和,心情愉快,他大可以和她细细分析,他等了两个多月,就在等她平静下来,无奈却被他越弄越糟糕,他该怎么和她开口?
“对,你说的对,我是不甘心只是清江。可是,夏月,你看着我,我问你,如果我没有了城堡,你还肯跟着我吗?那个时候我不是什么龙骑士,当真成了一条丧家犬,我拿什么给你安宁?”
夏月的身体轻轻抖了一下,沉默不语,她早该知道他不是一般的男人,董震曾经极其不耐烦地警告她不要再给他纷扰,“多少人的身家性命都再七公子身上担着,你这样闹,对谁能有好处?”她能把自己交给他吗?
他抱紧她,轻轻地在怀里磨蹭,“我不会让那个发生的,宝贝,我们不做什么丧家犬,我是你的骑士,你是我的公主,给骑士几天时间,让我为公主的驾临做好准备!”
“我不是公主,汤家的那位才是。”她的脸埋在他的怀里,乌黑的长发下半截雪白的脖颈散发着珍珠一样的光泽,淡淡清香袭来他忍不住心里一阵温热,她这算什么?吃醋?吃他和汤瑾琛的醋?他苦笑,“夏月,我要娶汤瑾琛不会等她送上门来,也不会和她虚与委蛇,我决不会娶她,我只要你。”他摩嗦着她的嘴唇,诱惑着她的响应,“夏月,你相信我一次,就一次。我不是狼来了的孩子,我从来没骗过你,我只是。。。。。只是还做不到,可我能做到,我能做到,夏月,为了你,我一定能做到。”
可是她呢?她能要得起他吗?她咬着被角,默不做声,她原本就没有理由要求他什么,他们婚姻的前提不过是她的疯狂,她要不起他给的这个城堡,她不是那个能陪伴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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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好累、好害怕,再也无力和他闹下去了。她只求不要有任何事情发生,她就这样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不去想是不是欺骗,是不是委屈,不去想那些可能发生的可怕的事情,她只是没有办法和他闹下去了。那样悲伤的生活,她不想再过了。只看着眼前,她便能活得快活些。
她情愿生病,觉得生病的时候最是幸福。情愿让自己虚弱,这样的话她的软弱就有了借口。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她在他不住解释之中沉入了梦乡让他以为她已经接受了他的解释,战子秦又恢复了以往的精神。
不管她什么脸色,他只要能回家的时候就第一时间跑回家里,缠着她玩,缠着她闹,要不是外面的天气还是阴霾,她会以为这是在新黎的时日。只要他想,总能缠着她达到目的。
“夏月,别老闷在家里,出去转转吧,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身体才会好。芳菲园的腊梅开了一园子,去不去瞧瞧?”
她不去,她不愿意见任何人,她不敢见任何人。
第二天一早却被他拽起来,裹上厚厚的大衣带了出门,她生气,明明知道她不愿意出门,为什么不管不顾地抱了她就上车?
车子开进公园,却一个人也没见到,他抱着她看向窗外,“宝贝,你看,我今天封了园子,就我们两个,谁也不会来打扰,你要是怕冷,我们就这样坐在车子里看看。”
当真是一个人也没有,正当好的看梅花的季节,他这样做是要犯众怒的,揪着他的手套,“你这样没有人阻止你吗?”
他笑着抚摸她的脸,“还没来得及呢,我让卫队封了园子,带你看完了就开门,你给我个面子,下车看看吧?”
雪霁天晴,殷红的梅花透过冰冷的空气散发着格外清冽的芳香,她不是没有见过梅花,她只是没有见过这样一片芬芳的梅海,他背着手跟在她后面,仿佛比她还享受,“喜欢吗?我折一只带回去给你养屋里头?”
她不要,独占了这美丽的一切就够罪过了,怎么还能再破坏?回到家里,卧室窗前却多了一个白釉描彩的新花瓶,瓶子里插着一只新梅,一进屋就是一阵沁人心脾的淡淡香气,她看他,都说了不要破坏他怎么还这样任性?
他只是笑,“本来也有折下来卖的,不多就是了,这是我买的,不信你问董震。”
看她不说话了,他便压低了声音,“你喜欢不喜欢?夏月,高兴一点好不好?”
她没有办法,看着他巴巴地看着自己当真是没有办法,问,“你这样胡闹,你父亲会不会生气?”
他笑,“那也没办法。”
她只好点头,“那我可真高兴了。”
他才当真笑了起来,“你高兴就好了。”
据说他父亲为了他封公园的事情大发了一顿雷霆,把他叫过去狠狠申斥了一番,当天晚上关他在官邸说是禁闭,三天才放了出来,回到家里,只看着她笑,“这样你更高兴了吧?”
她呆了半天,看着他的眼睛,“高兴。”
她说她生病要清净,要睡客房,他非让她搬回卧室,然后自己去客房睡。只要在家,总在她床上赖到她困了才肯走。她听赵妈说他把家里所有的床都叫人拆了,那他晚上睡得哪里?
“在书房有张行军床,太窄了,又没垫子,好难受!”他抱怨着,又巴巴地看着她,“等你好了我就不用再睡那里了吧?”他怎么这么无赖?
“我要是好不了了呢?”她故意气他,他立刻跳了起来,一把抱住她,“你不许胡说,不过是感冒了,什么叫好不了?你这是咒我呢?”
“我好不了怎么是咒你?”她没好气,可一看他眼神便知道他是不怀好意的,推开他就要熄灯睡觉。
他腻过来,唠唠叨叨到处乱亲,她烦他,索性把手捂到他嘴上,他总算不说话不乱亲了,却不肯走,嘴唇一动一动地吮她的掌心,她痒痒难受,回头只见他在解军装的扣子,立刻支起身子对他怒斥,“你想做什么呢?”
他手伸进被子里,“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不好。”拍他在被子里乱摸的手,她可还没有消气呢。
“乖,我马上要去清江出差,你心疼一下我?”他逗她,看她苍白的脸上泛起柔媚的嫣红。
“战子秦!”她恨死他这样了,“手拿出去,不然我就翻脸了。”
他笑着妥协,说她小心眼,委委屈屈地走了,几天后从清江回来却不通知她,深夜里醒来,却看见他和衣躺在旁边睡得正香,她一动他就醒了,一把抱住她,“宝贝,让我睡一会,那行军床真不是人睡的。”
她抬头看着天花,半天无话可说,半天之后只好开口,“你好歹把衣服脱了吧,把被子都弄脏了。”
他弹簧一样跳起来,狠狠亲了她一口,几下就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她抓着他的坏手不让他乱动,他也就在她脖子上蹭了蹭,乖乖地抱着她不动了,只一会儿就真睡着了。
她当真是没有办法和他闹下去,她和他比起来太软弱了,他发起狠来让她觉得世界都是黑暗的,而他温柔起来却让她如同被麻醉了一般,轻易就忘记了自己还站在怎样一座悬崖的边上,脚底下都是碎玻璃,每一步都是疼痛,只要一步走错,就是万劫不复。
他知道他的宝贝是个小心眼,这回受了这样大的委屈,怎么会就这样便宜了他?他不敢奢求这样就得到了她的原谅,他只恨自己之前怎么这样不能体谅她的心情。他只求她能这样对自己就好了,给他一点时间,他答应她的他一定能做到,他会将她接到他为她打造的城堡去,他不会让任何人非议为难她,他们去哪里当骑士和公主。抱着她柔软的身体,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他有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睡过?为了他的宝贝,他要尽快把一切都收拾妥当。
100
番外
“夏月,宝贝,我们结婚好不好?”
“不好。”
“小坏蛋!我们结婚,我要睡这里。”
“你走开!战子秦,你这个流氓。”
“好乖,先吃饭。”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她乖乖地搂着他的脖子,“我不吃煮蛋,我要煎蛋,五分熟的。”
“那先吃麦片。”
“放香蕉了吗?”
“松饼吃不吃?”
“你家的西点师傅没有皇都的师傅手艺好哦,还是皇都的榴莲松饼好吃。”
“宝贝,你在英国都吃什么长大的?哪里来得热带水果?为什么我在英国的时候天天都只吃煮蛋和牛奶?”他放倒她,咬她手里啃得小耗子咬过一样的松饼,她那哪是吃早饭,分明是磨牙来着。
“人家回国以后吃的好啊。”她娇娇地和他耍赖,“我不想吃西式早点了,我想吃混沌、油条还有豆腐脑,薄荷口味的豆腐脑。”
“你吃我好不好?”他咬她的脖子,痒得她咯咯笑,当真也咬他一口,苦着小脸,“硌牙,难吃死了。”
他咬着她的脖子,一点一点咬到粉嫩嫩的小耳垂上,“宝贝,你真好吃。”她不依地大叫,“坏蛋,不许咬人。”伸手到他腋下偷袭,他无奈松开她,看她滚到一边,得意地小狐狸一般地对他笑,爬到餐盘旁边在盘子里挑挑拣拣,被她寻着了快蓝霉起司,得意地朝他晃晃,却放进自己嘴里。
他抓住她,从她嘴里抢,她挣扎着乱叫,“救命啊,抢劫啊。”声音娇娇的,他箍住她恨得心痒痒的,她闹够了,百无聊赖地抓了松饼啃,“你居然去征求杜兰甫的同意?不像你的作风啊。”带她到新黎来养病,他居然专门抽了半日去征请杜兰甫的同意,当真不像霸道轻狂的七公子做的事情。
他笑着把脸埋在她的秀发里,杜兰甫这个父亲当真是失败,但是再失败好歹也是她父亲,自己要娶宝贝,还是要和他知会的,他用鼻尖蹭她的脖子,她怕痒地咯咯笑,他只觉得那天倒是自己愿意去见一下杜兰甫。在她这里,他得到的肯定太少了,他只觉得就是她嫁了他也不是他的,倒是在杜家,杜兰甫和杜楠一本正经地面对他的求婚时他突然觉得很幸福。杜家父子比她对他的诚意看重得多了。
“你还没回答我呢。”她转过身来抱住他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杜兰甫居然会同意你带我过来,是不是你拿枪逼着他?”
他笑出声来,“谁说的?我说宝贝已经是我的人了,他掏了枪出来逼我赶紧把你带走。”
“谁是你的人?”她捶他,“讨厌!”
“你是我的,不许跑!”他抓住她压在身下,狠狠吻了一遍,“夏月,嫁给我吧。”
“我不。”她几乎都不经过大脑地回答,他挫败的要死,他就是拿她这个无赖的样子没有办法,恶狠狠地抓住她的小手,“我看你还说不,我现在就把生米煮成熟饭,我看你还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