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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会反悔,我记得我去清江是获得父亲首肯的。”
战锋看着他,“你去清江就肯罢休了吗?”
战子秦不语,冷冷地看着父亲,“您想让我怎样做?”
战锋看了一眼战京玉,“你和你四哥好好谈一下。”
战子秦失笑,“父亲,我和四哥一起长大,我们之间不用谈。”
“你们好好谈一下!”战锋几乎是吼了出来。回头看了一眼妻子,“阿馨,你和大姐去招待客人,请大哥和小四过来,今天要要好好谈一下。”
“舅舅,夏月放你这里,我去应酬一下。”战子秦把夏月交到杜兰甫的手里,亲亲她的脸,“宝贝,就一会,我立刻回来。”她没有力气挽留或是表示不满,无非是花他两分钟哄她,他要做的事情,什么时候改变过?
坐在杜家宴会厅的偏厅里,靠在独立的休息厅里的绒布沙发上,默默地喝着咖啡,温热的咖啡缓解了一下她紧绷的情绪。酒会过于明亮的灯光让夏月头痛,她最近总是迷迷糊糊的睡也睡不好,醒也醒不来,参加这个酒会刘太太足足给她扑了三四层粉才盖过脸上的黯色,战子秦要去应酬,她也乐得躲起来休息,只是他这是做什么?将她留给杜兰甫?她不想花精神和他讲话。
战子秦说好了一直陪着她,转头就放下她跑去应酬,总算是把她交给杜兰甫这个他认为安全的守护者手里,可她却一点也不想和这个”舅舅“呆在一起,尤其是这样嫁给了战子秦之后,更是不愿意面对。他究竟是怎样获得了杜兰甫这样死心塌地地支持?自己原本也没有计划马上离开战子秦,不过是在将来离开的时候自己可以走得彻底,一点也不和他或者是舅舅的有任何联系,结果没想到舅舅竟然这样敏锐地通报给他知道,闹出这样一番风波来。她不知道自己前几天怎么有那样大的胆子,在他那样的暴怒下还敢反抗,现在想起来当真是吓死了。
想起那天他的疯狂,还有他对孩子事情的纠结她依旧心有余悸,他们这个样子怎么能再有一个孩子生长在旁人的非议猜忌里?他执拗的脸闪过脑海,她只觉得哀伤,自己当初为什么那样的软弱,她嫁给他不过是两个人在受苦,他为什么会不觉得?无声地叹息一声,他们要是能私奔了该多好?他们一同到国外去,去他喜欢的弗吉尼亚,买一个小小的庄园,他可以和那些乡绅们一同骑马打猎,他们的孩子可以骑着小马跟在旁边,也许有一天也会像他父亲希望的一样穿上弗吉尼亚军校的制服,那种胸前一大排铜扣子的老式军服,想想就好笑,偏偏是最时髦的美国人要求学生穿那旧样子的礼服,当真是有意思。
战子秦穿那种美国式的单排扣带垫肩的西服是什么样子?她恍恍惚惚地想,却只是他穿着深绿色军服冷然孑立的样子。身后冷冷的光辉,都是负累,他们怎么可能?他离不开,他也不肯让她离开,她这个样子当真离开的了吗?
杜兰甫用复杂的眼光看着她,他大约有半年多的时间不曾这样好好的看自己的女儿,就连她出国上大学的时候也不曾这么久没见,她坐在自己的身边,美丽得像个小仙女,比她妈妈当年还要漂亮动人,可是他却是个失败已极的父亲,她陷入那样凄苦的境地,他竟然是通过旁人才陆陆续续得知了一切。
其实最初来找他的是战子楚,他本能地反对这位未来的总司令做自己的女婿,他的月月绝不能卷进战家儿子之间的战斗中去,他知道战子楚需要什么,他也知道他会为了月月和王秀琳离婚,他却知道月月会因为旁人的流言蜚语多么痛苦。
战子楚的态度比他想象的要诚恳和迫切,他一直恳求,最后他甚至说,月月和他已然相恋。杜兰甫是多少知道女儿可能是有了心上人的,但是却不能是他,如果来得及的话,他一定让他们分开,月月是他的宝贝,他要她一辈子安安乐乐,绝对不能让她每日悲伤不安的生活。
月月突然的失踪差点要了他的命,王秀琳的谋害未成,她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居然来通知他的是战子秦。战子楚一直极客气地称呼他杜老先生,战子秦却开口就是舅舅,他初初着急月月的伤势,并没有在意,后来坐下细想,才惊觉这样有多么不妥。战子秦坦然坐在杜家的客厅里,“舅舅,我要带夏月到新黎去,如果她身体允许,我想尽快和她结婚。”
他是知道七公子一直在追求夏月,他也明令禁止夏月和他来往,若是那个沉稳内敛的四公子还像是个可以托付的人,他真不知道这个七公子的自信来源于哪里。
那个时候外面的风言风语很多,压都压不住,战子秦出面封住了那些记者的嘴,也一枪击中了他的软肋。他知道月月最怕别人的非议,他知道月月此时不能孤单的面对这一切,可是他也知道,战子秦是战家夺嫡之战中更危险的一个角色,他勉强坐下来和他谈,战子秦比他想象的更要深沉,他说的一切危险困阻他都不动声色,似乎是早在他计划之中,末了他只是说了一句,便让他和杜楠都说不出话来,他说, “爸爸,若是我不成了,我必定带着夏月回您身边,您就当多个儿子就好。”
他不能再说什么,他去看月月,月月惊惶地不敢看自己,却把脸埋在战子秦的怀里,他想自己也不用再说什么。女儿就这样嫁了出去,他却依旧是伤心不已,心里时时刻刻七上八下的,夜夜无法安眠。战子秦让他放心,绝对不会委屈月月,可是如何能不委屈?月月分明是没有想开过,他的月月他是知道的,月月从小就很少哭,表面上是个爱笑爱闹的小姑娘,其实最是惯于将眼泪往肚子里吞,这更是让人心疼的地方。她能和七公子吵架,说明她确实恢复了活力,可如今两人这样的相敬如宾却让人觉得不安,她那样沉默地坐在那里,捧着手里的杯子,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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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怎么又瘦了?是不是最近太辛苦了?”他试探着摸摸女儿的手,当真是瘦弱得可怜,手背上的青青的脉络清晰可见,攥着的小拳头轻易就可以包进掌心里,不应该这样的,他的宝贝,他应该将她保护得好好的,如何让她这样不安忐忑?
“没有,这样的天气让我情绪不好。”夏月还是不肯和他多亲近,在他面前的月月总是一副倔强的样子,岂不知她越是这样就越是可怜。
“这是你最喜欢的桂花丸子,听说你来,老王专门叫他太太给你做的。”
看见老王期待的脸,夏月勉强看了一眼那青瓷碗里白腻腻的汤汁里同样白腻腻的汤圆,微笑了一下舀了一个放进嘴里,只觉得甜得恶心,粘在上颚上的感觉几乎让她吐了出来,强忍住了,只忍得眼泪都要留了出来,赶紧放下碗。“有点烫,我一会儿再吃。舅舅,你不用陪着我,我一个人坐一会儿就好。”神情间又是疲惫又是厌烦。
她确实比之前瘦弱得多了,乌黑的大眼睛看人的时候便越发的楚楚可怜,杜兰甫好容易有和她呆一会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月月,要不要跟舅舅先去清江住一段时间?七公子和我说了,他忙完了打算也马上去清江的,你先和舅舅过去好不好?”
“不用了,舅舅。”
“月月,跟舅舅过去吧,去散散心,我和七公子说了,让你去法国或者荷兰呆一段时间,你想去哪里?”
夏月不语,这是战子秦的意思?他怎么可能让她走?
“依我说,夏小姐也应该早早离开东瑾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战京玉已经走到了两人身后,微微冷笑着看着父女两人,“兰甫,你说呢?”
杜兰甫原本一直避着她,没想到她居然在自己告别的宴会上这样闯到了自己的面前,再看老友罗东来并不在旁近,更是不安,不由得皱起眉头来,“嫂夫人,请坐。”又给夏月打眼色,“月月,你让他们送一份茶过来,罗夫人是不喝咖啡的。”
夏月只看她一眼就恨不得逃走,听这一声赶紧转身要走,却听见战京玉冷冷的笑声响起,“不必了,你这个千金可真是个宝贝呢,怎么人人都藏着掖着不给我见,我只想瞧瞧,可当真和旧人一个模样?”
夏月顿住了脚步,勉强扯了个微笑出来,“罗夫人,您和舅舅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战京玉上上下下瞧着夏月,慢慢地开口,“漂亮,是漂亮,当真是和她母亲一个模样!难怪战家的小子们要争得你死我活,这份本事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夏月身子一震,杜兰甫也是心里一凛,“嫂夫人,夏月她。。。。。。。”
战京玉沉下脸来,慢慢地在沙发上坐下,突然冷笑了一声,“兰甫,你这个女儿我说她一句红颜祸水没有错吧。”
杜兰甫猛然抬起头来,“嫂夫人,我是和你说过,我一辈子都欠你的情,可是夏月她只是个无辜的孩子,你不要把当年的事情放到她的头上。”
战京玉撇了一眼夏月,冷笑道,“她无辜?无辜的是菁菁,是小四还有小七,我们战家一定是上辈子欠了端木梓清的,所以才让她们母女来作践我们。兰甫,我没埋怨过你,我之前愿意把菁菁嫁给杜楠,也欢迎你回东瑾。可你不该把她也带回来!”
夏月呆立在原地,听着她尖锐来依旧高高在上的声线,“兰甫,你为什么带她回来?我第一眼看见她就以为见了鬼!都不知道是她端木梓清对不起我,还是我对不起她?她如此阴魂不散!”
夏月再忍不住,顾不上什么修养尊敬,掉头跑出了房间。她只觉得头晕,连脚步都有些虚浮,好容易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她才停下来扶着楼梯栏杆休息。
突然旁边过来一个穿灰色长衫的中年人,“夏小姐,外面车子等着,夫人要我送您离开。”
分明是极平和的一张面孔,她却本能地感觉不安,身体贴在楼梯的栏杆上,她才感觉好受一点,“你说什么?”
那中年人环视了一下周围,淡淡地开口,“夫人给小姐都安排好了,由我送小姐离开东瑾。”说着伸手一请,前面已经有一个同样衣服的年轻人拉开了一扇侧门等着。
夏月依旧觉得头晕,手心里湿淋淋全是冷汗,仿佛抓都抓不住那铁艺的栏杆,身边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更是让她惊惶不安,“我不走。你们走开。”说着就要绕开那人离开。
没想还没走上一步,手肘就被人拖住,她原本就双腿无力,被这样一拖,高跟鞋一晃,顿时打了个趔趄,只听那人的声音依旧平淡,“小姐,七公子在和督军及总司令说话,您是找不到人的,还是跟我们走吧。”
夏月心里害怕,想要推开他的手,却感觉他抓着她胳膊的手坚硬得仿佛铁钳一样,还没来得及呼叫,就被他在背上一推,就从那侧门拐进了外走廊里,那个年轻人迅速关上门跟过来,也抓住了她另外一只胳膊,她只像腾云驾雾一般被两个人拖着向外走去,她惊恐地拼命挣扎,无奈这通向侧面小门的走廊很是清净,她只叫了一声就被人摁住了口鼻,几下子就拽到了侧门口,那个中年人低声在她耳边开口,“小姐,夫人也是好意,您老实跟我们走,不会伤害了您。”
她挣动着,偏偏双手都被抓得死紧,她这辈子也不曾有人这样对她,她心里本能的不信,拼命摇晃着脑袋,想要呼救,那人却摁得紧紧的,她几乎连呼吸都困难了。挣扎着已经被推出了侧门,侧门那里空寂一片,压根连个人影都没有,杜家的仆人想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