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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年关,大家都会觉得冷清,孤单,勾起心伤无数。
如今好不容易有客人来,自然成了打发时间的抢手货,姑娘们茑声燕语,热情洋溢极了。
唐初九忐忑不安,胆颤心惊极了,小心翼翼的护着前胸,就怕穿帮。
芸娘个不怕天打雷劈的,竟然左拥右抱……!!!
玉手剥葡萄,体贴轻捶背,美人喂酒……果真有钱的就是大爷!
要不是知道芸娘是女扮男装,看着眼前的放浪形骸,真要怀疑她是哪家寻欢问柳的公子哥儿了。
芸娘见着唐初九的呆若木鸡,笑,特迂腐特酸的以秀才的口吻说到:“唐兄,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如此红粉佳人,莫要闲置……”
话音刚落,好几个善解人意的美人柔若无骨的往唐初九身上依去……
还真有一人,偎进了唐初九的怀里,吓得她魂飞魄散,赶紧站起了身。
女人的胸,总归是不同男人。
美人落了个空,掩嘴娇笑:“呦,爷,莫非还是个处?”
引起哄堂大笑,关于处与非处,从古自今,大家都是高度敏感的,一时大家火辣辣的目光,看上了唐初九的……
一向良家的唐初九,脸上着了火,呐呐不成语。这种话,一向都是羞于口的。
禁不住怨恨的瞪了眼笑得正欢的芸娘。
无视之。
芸娘笑够了,才救唐初九于水火,从怀里拿出别人的银票,每个美人都发了一张:“美人们,拿去买胭脂水粉。”
一千两一张的银票,难得遇到这样的恩客,一时娇笑满屋。
唐初九非常的不淡定,肉痛,心肝都痛……那是银票啊银票!真金白银!
芸娘不动声色,做好奇状的问:“可有哪个美人知道,今天花魅房里的是哪路神仙?”
都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果真没错。
一时大家七嘴八舌。
“是个贵公子,哎哟,长得可真俊。”
“从未见过那么好看的公子。”
“是啊是啊,看得奴家心痒。”
“第一次见到男人能把紫色穿得那么出彩。”
“脸长得好看有什么用,那个子也太矮了点。”
“你一向只喜个高肉多的,当然看不上了。”
“那样的一双眼,真是绝代风华,奴家的小心肝哟,看一眼就被勾了魂。”
“要我说啊,最美不过他眉心那颗胭脂红痣,哎呦……”
芸娘脸色大变,匆匆拉着唐初九告辞。
却不是回去,而是七拐八弯的绕到后门,从一扇破旧不堪的门进去后,上了二楼,双手借着栏杆一个用力,翻进了花满楼。
唐初九大惊,做贼心虚般的,压低声音问到:“芸娘,这是要干什么?”
芸娘一脸从所未有的严肃:“跟我来,不要出声。”
对这地方,芸娘看来真的很熟,了如指掌般的,带着唐初九从这个门摸进,那个门闪出,几次之后,到了花千古的窗户下。
用手指沾了点口水,把窗纸戳了个洞,一看之后,双目都能喷出火来,额上青筋直跳,杀气冲天。
见着芸娘的异常,唐初九被吓了好大一跳,也依样戳了个洞,一看之后,羞红了脸。
屋子里正满室春光……
花千古衣衫半褪,满脸潮红,在床上暖昧的呻吟不止,脸上神情似痛苦,似欢愉。
倒是屋子里的那人,身上丝毫不乱,最少从背影来看是如此。因着他是背对着而坐,看不清脸。
正在这时,那男人突然转过了脸来,嘴角扬起似有似无的笑意看上了窗外。
唐初九容颜大变,这张脸……全然陌生。可是那双眼,如此的熟悉。
和自己的眼一模一样。
芸娘眼明手快,伸手捂着唐初九的嘴,拖着一个翻身,消失在窗户底下。
从二楼跳下,唐初九眼眸瞪得老大,以为不死也要残疾了。
却没想毫发无伤的着了地,尽管如此,唐初九还是惊魂莫定,轻拍着胸口看着芸娘。
芸娘脸上阴恨,低喝一声:“走!”
然后拉着唐初九如过街老鼠般的逃窜出去。
直到半个时辰后,感觉安全了,芸娘才停了下来。
唐初九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张着嘴,跟狗似的,大口大口的喘气,好不容易才稍微平息了下来一些,问到:“怎么了?”
芸娘的脸色非常难看,怒气和恨意交夹,咬牙切齿:“初九,你先回去,我可能会离开几天。”
唐初九忧心忡忡:“可是出什么事了?”
芸娘说到:“没事,你先回去。”说完,几个起落间,消失不见。
唐初九柳眉成锁,直觉大事不妙。
而且那个人是谁?为什么眼睛会和自己一模一样?
疑问无数,可惜无人能解。
唐初九闷闷不落的回了竹院,边绣着大红嫁衣边等芸娘回来问个清楚。
一直到初三,芸娘都没有回来,古清辰也没有来。
这两夜,唐初九睡得很不安生。
每天绣花到三更半夜,只是,再晚,也等不到人来。
没有芸娘,没有古清辰,唐初九突然就觉得日子过得有些空洞,寂寞,孤单,越发的觉得形影单离。
也许真的是每到佳节倍思亲吧。
可惜,亲人,早就没有了,娘亲在十多年前就去了。
幽幽叹口气,掀被起床,准备拜祭的东西后,提着去上坟。
上的是衣冠冢,当年卫兰珠是早上去江边浣纱,一直到天黑还未归,只在岸边找到一只绣花鞋和一篮洗到一半的衣服……
到了坟上,唐初九把酒菜摆好,低声说到:“娘,我是初九,我来看你来了。”
“娘,你在那边还好么?女儿不孝,隔了一年才来看你。”
“娘,女儿现在过得很好,大年初六,女儿就要嫁了。”
“嫁的是古清辰,他是个很好的人,一国将军,智勇双全,顶天立地,几次救女儿于危难……”
突然背后传来咬牙切齿之声:“想嫁给古清辰是么,初九,你休想!”
听着熟悉的声音,唐初九转头,果真是宋兰君,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落魄不堪。
以前即使是没风光之前,宋兰君也一直都是非常注重容表的,即使穿的粗布麻衣也会整整齐齐,玉树临风。
可眼前这人,分明穿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锦衣绸段,却乱七八糟的,双眼满是血丝,好像是几天几夜未曾睡觉了一样。
宋兰君确实是好几天未安寝了,自从知道唐初九的婚讯以来,都是坐立不安,如芒刺在背。
可是,因着见不到唐初九,心里更是难受,一把无明火在熊熊燃烧,越烧越旺,越来越窒息。
这种感觉,叫做绝望。
却又不甘心。
初九怎么可以嫁做他人妇?
初九应该是十七的!
宋兰君每天被那张红色的请贴折腾得死去又活来,夜不能寐。
初三,是卫兰珠的祭日,知道唐初九肯定会来祭拜,所以,早早的就过来守株待兔了。
听着唐初九说要嫁给古清辰为妻,宋兰君妒火高烧,忍不住出声打断。
看到宋兰君,唐初九心里一紧,难受,针扎般的痛。
曾经说好要相濡以沫一辈子的两人,现在却连相忘于江湖都做不到。
而是见一次,痛一次,恨一次。
宋兰君上前,抓住唐初九的手:“我不准你嫁给古清辰!”
唐初九用力,想把宋兰君的大手甩开,却不能如愿,被他捏得骨头都发痛。
索性不再做无谓的挣扎,而是看着宋兰君,冷笑到:“不准?你凭什么说不准?我们男未婚,女未嫁!他说娶,我愿嫁!你凭什么说不准!你当你是谁?!”
宋兰君双眼喷火般的看着唐初九:“就凭你是我的女人!”
“早就不是了!在你选择十年红妆迎娶唐诗画的时候,在你选择喂我喝堕胎药的时候,在你选择不顾我生死送去东离寺的时候!宋兰君,我们早就恩断义绝!”
这样算什么?弃我如敝屐的是你!现在还来纠缠不清干什么?!不许嫁他?你以为你是谁?!为什么要听你的。
宋兰君一脸痛苦,双膝在卫兰珠的墓前跪了下来:“初九,我错了,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当初我是真的以为……”说到这里,转了话:“初九,我不能没有你。我们早就说好的,要一生一世在一辈子的,初九,你不要嫁给他好不好?”
唐初九的双目瞪得又圆又大,显得更黑更深,看着这样的宋兰君,胸口上下起伏得厉害。
这个一向自诩男儿膝下有黄金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跪下说:“初九,我错了。初九,你原谅我好不好?”
眼泪不知不觉中就流了下来,泪流满面。
宋兰君把脸埋入了唐初九的双手中,没一会,就觉查到满手的湿意:“初九,以前是我不好,太过习惯了你的存在,太过习惯了你的好,习惯到忘记,才会犯了错。”
“自从你离开我,没有一天日子过得心里舒坦过,没有了初九,十七活着也就如行尸走肉般的,初九,我已经知错了,我保证以后会好好待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初九,回到我身边来好不好?我想你,我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初九,没有了你,我生亦无欢。初九,初九,原谅我好不好?初九,回到我身边来好不好?”
唐初九心里痛得都要裂开了似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许久后,用力抽出了手:“回去?十七,你让我拿什么回去?如今,你已是使君有妇!我亦马上罗敷有夫,十七,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就如那个被打掉的孩子般,再也回不来了。
听着唐初九这样说,宋兰君整个脸都变了:“初九,你就是铁了心要嫁古清辰是么?”
唐初九坚定如初:“只要他大红花轿来娶,我便嫁!”
宋兰君冷笑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初九,你听好,这辈子你除了我,谁都别想嫁!”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唐初九在坟前,独自伤心。
站了许久后,正准备提着篮子回去时,一扭头就见到了宋东离。
阴阳怪气的宋东离,寒着声到:“古将军是我的,唐初九,你休想嫁他。”
唐初九直直的:“只要他大红花轿来娶,我便嫁!”
宋东离气得五官挪位:“唐初九,你以为就凭你,即使嫁给古将军,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性。就凭你,无才无貌,也想配得上古将军,不自量力!”
对于宋东离的尖酸刻薄,唐初九不卑不亢:“宋东离,我和清辰之间嫁与娶如何,与你无关!你没有立场,没有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宋东离被噎个半死,气得都快要疯了,双眼里全是恶毒:“唐初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敢嫁,我告诉你,你就等着生不如死!”
唐初九不避不让:“宋东离,恶事做多了,总会有报应!!!”天理迢迢;报应不爽!
说完,不再理会一脸气得铁青又转暗紫的宋东离,提起篮子头也不回的离去。
走出老远了,还传来宋东离恶毒的高声咒骂:“你只不过是一双我哥穿过了的不要的破鞋罢了,你凭什么配得上古将军……”
这样的话,难听,而又伤人。
唐初九情绪低落至极,一路闷闷的往回走,却没想一推开竹院的门,就看到了古清辰,正蹙着剑眉站在院中。
见着唐初九回来,古清辰问到:“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