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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有人能够振臂高呼,然后便是烽火四起了。
许七是在弟弟八郎的帮助之下,逃出了开封城。
为了躲避尉迟家的抓捕,他们只能混入到京城周围乞粮的几万难民之中,以求能够获得片刻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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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难民是因为黄河决口而从陈州、颖州、徐州、亳州等地一路逃难到京城的,而京城开封也遭受到了水害。
只一个月间,难民人数便达到了十万。
皇帝和各位大臣们都惊慌失措,生怕会有人充任陈胜吴广,率领着难民揭竿而起。
朝廷一面四处调粮以赈济灾民,一面派出军队在路途设阻来拦截各处仍然纷纷赶往京城来寻食的难民。
但是难民的数量太多,便是禁军也无法尽数阻住,还是有难民源源不断地赶来。
无奈之下,朝堂上的户部尚书尉迟俭提出了引民就粮之策,也就是哪里有粮,就把难民往哪里赶。
同时想办法将聚在一起的难民分而化之,化整为零。
尉迟俭的方案马上得到了老皇帝的同意。
对于难民来,的确只是为了一口吃的,不管是引诱也好,还是真得放粮也好,只要是听了哪里有粮,不用官兵驱赶,他们都会往那里流动。
从开封往西走了两天便到了郑州,这里的官府打开了惠济仓,难民们蜂拥而至,但是也只是一天功夫,惠济仓的粮便尽墨了。
禁军驱赶着这些难民又西向洛阳,听那边的新安仓也打开来了。
许七很快就明白了朝廷的用意,分明是采用诱包之计,将这十几万难民引往关中。
因为关中地区前些年遭受旱灾和战乱,已然荒无人烟,西北夏国的崛起,令大楚对那里无民可守。
如今,许七也管不得许多,对于他们姐弟来,只要是逃离了尉迟府,不管落脚在何处,都是一场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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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军队随行,但是难民队伍每路过一个县域,这里的官员都紧张万分。
官员们生怕难民会在自己的境内出事,别的不怕,就怕他们揭竿而起,那么第一个倒霉的定然是他们所在的县。
路边又有一个老人倒俯在地,一个五六岁的孩哭着想要将他扶起来,但是那个老人却无任何反应。
许七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硬梆梆的饼来,心地撕出一半来,然后来到孩的身边,把这半块饼替给他,又看了看躺倒在地的那个老人,叹了一口气,还是回到了自己的驴车上。
她知道那个老人是饿昏了,也许那半块饼并不能顶上多少事,却可以支撑着他们走到新安仓。
这一路上的惨相已经令许七心头麻木了,走不了多远就会看到倒在路边的尸体。
看到野狗和乌鸦在啃食,那是一种末日来临般的景象,令所有心怀壮志的人都不免放弃自己的理想,只为了一张嘴而努力地抢食。
每天都会有收尸人沿途把那些尸体装上马车,然后运到什么地方埋掉。
这些事情也都是由官府的人来完成的,他们害怕瘟疫流行,这也是朝廷的命令。
如果不是每天有人捡尸,只怕这条路上早就臭气熏天了。
七月的天气根本容不得死尸有半天的停留。
“快些走呀!新安仓开仓了,去晚上可就连粥都喝不到!”
一个身穿黑色皂服的衙役在路边大声得呼喝,他只希望这些难民早些走出他们的县境,好让他有片刻的休息。
衙役的话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如今唯一能够吸引这些难民的事情就是吃饭。
一路从开封走到惠济仓,很多人只稍稍填了填肚,又不得不上路赶往新安仓,这一走便是两天,如果真得去晚了,只怕又要和前头一样,连粥都吃不到。
队伍稍稍加快了一些进程,这令那个衙役感到兴奋,与他的同仁们分头吆喝,去鼓励后面还慢慢腾腾的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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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尸车在一匹老马的拉动下,从许七的驴车旁经过,停在了前面不远处的路边。
那里的一棵杨树下,坐着一个人,半天也没有动一下,估摸着也已经死了。
当驴车慢慢经过的时候,许七听到了收尸的老头一声轻叹:
“唉!可惜了这一付好皮囊!”
许七不由得向那个坐在树下的尸体看去。
这是一个体型十分魁伟的男,虽然紧闭着眼睛,风霜满面,却如何也遮不住那张英俊的脸。
他的五官十分端正,轮廓分明,那浓眉弯弯地生在眉骨之上,犹如漆刷般得黑;眼睛虽然深闭,但那微陷的眼窝令人一见就知道这是一个果决的家伙。
他的鼻梁高挺着,嘴唇厚实,冷不丁看去,就好像是有人雕刻出来似的,几乎没有一点的瑕疵。
便是唇上与下巴之间隐隐伏现的络腮胡,也是那般散发着阳刚之美。
他的年龄大约在二十三四岁的样,古铜色的皮肤显露着与所有难民格格不入的健康。
这的确是一个令所有女一见,便为之倾心的美男。
在许七的记忆里,如果有谁能够和这个男人相貌相比的话,也许就是那个人面兽心的尉迟家的七公了。
康王尉迟义,可是京城四大美男之首。
“的确是可惜了!”
许七也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叹来,这样一个漂亮的男人,竟然与很多的难民一样,最终倒毙在了路边。
运尸老头走到男的身边,不由分,抱起他来便扔到了运尸车上。
他要节省时间,按照埋一具尸体得三文钱的报酬,去向官府报备,然后清点尸体,再拉到荒郊野外挖坑深埋。
许七看着那具壮硕的尸体在丢到运尸车上的时候,忽然觉得他的眉头微微触动了一下,好像是发出了一丝微弱的申吟。
那具尸体和那些死在路边的难民们的尸体放在一起,是如此得格格不入,令人都要想入非非了。
“等一下!”
许七唤住了正准备赶车离去的运尸老头,也叫停了赶车前行的弟弟。
运尸老头停下车来,望着身边驴车上蓬头垢面的脏女人。
这个女人放下了手中的孩,从车上爬下来,到了他的尸车旁,仔细地查看着那个被他刚刚丢到车上的尸体。
“他还有一口气!”
许七告诉着运尸老头。
老头道:“就算是有一口气,也活不成了!反正也是要埋的,早一点总比晚一点儿好!”
他可不愿意再跑一个来回。
老头得倒是实话,这个人的确只剩下了一口气。
许七探手在他的鼻下面等了半天,才微微感到一丝的热气呼出。
这个人迟早是要死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许七望着这副英俊的面孔,心里头还是有些隐隐的不舍。
可能长得好看的人与长得一般的人,区别就是这样,尤其是对于一个异性来,宁愿花些时间来救漂亮的男人,也不愿意去多看一眼从她身边路过的普通男人。
“或许我能把他救活!”许七道:“把他交给我吧!”
老头盯着她看了看:
“我埋一具尸体是三文钱,把他给你我就一文钱都得不到了!”
许七怔了怔,从身上摸出了三文钱来替给了运尸老头:“这样可以了吗?”
老头点了点头,从运尸车上将这个男人又抱了下来,许七忙回到自己的驴车前,把两个儿都挪到一边,让运尸老头将这个人放到了驴车上。
运尸老头又赶着他的运尸车往前面去收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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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章 逃亡(三)
第3章 逃亡(三)
驴车走得更慢了,刚才车上是许七和她的两个孩,许八郎还能够坐在车辕上赶车,可是如今又多出了一个病得快死的壮汉来,许八郎只能跳到地上,一边走一边赶着车。
他有些不乐意了,虽然一路上一直在装哑巴,但是此时乘着边上没有别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地埋怨着:
“七姐,咱们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活呢,你又捡了个半死人,别忘了,咱们可是在逃亡呀!”
许七只当没有听到,她喃喃自语地道:
“他不是难民,他这也不是饿的,他受了伤,箭伤,就在后背,应该有些日了,这伤口已经感染了!”
她脱下了男人上身的衣服,费力地将他翻过身。
马上看到了位于左后肩处的伤口,已经变成了碗大,四面红肿,中间的肉发黑了,边上全部化了脓。
“感染?”
许八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不过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自己的这个七姐向来就是高深莫测,就像是这次他们从保卫森严的尉迟家逃出来,其间的策划简直完美得一塌糊涂。
许七没有理会弟弟的不解,命令着:
“把车赶到前面的树林里去,咱们休息一下再赶路。”
“好!”许八郎点着头,赶着车离开了大道,进入到了树林中。
大道上的难民们都在急急地赶往新安仓,生怕晚了就什么也吃不到了。
没有谁在意这辆单独行进的驴车,便是时时往来的那些衙役和官兵们,也没谁去理会他们。
许七这次从尉迟家出逃,没少带好东西出来,当然被她当成最宝贝的还是她随身的包,里面有大内秘制的外伤药和还魂丹。
这些药物都是可以救人命的,许七是担心出逃的时候有可能会受伤,所以不得不事先作足充分的准备。
她从怀里抽出一把带鞘的短刀来,这把叫作寒月的刀,是尉迟义送给她防身用的,也是她留在身边唯一的一件尉迟义的东西。
她把刀从鞘中抽出来,寒光在阴凉的树林中一现,便又恢复了往常的亮度。
她让弟弟把酒囊递过来,她知道弟弟就喜好喝这一口,他绑在腰间的两个皮囊装着的都是酒。
许八郎诧异地把酒囊递给姐姐,看着她熟练地用酒将刀的两面浇了个透,她告诉他这是在消毒。
然后,许七命令许八郎在身后压住这个男人的身体,以防他因为疼痛而乱动。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许七便拿起这把刀开始割去男后肩的烂肉,将那些黑色化脓的地方尽数剔除,就好像是一个毫无怜悯之心的屠夫。
这个男终于还是感觉到了痛苦,挣扎着轻叫了一声,不久便又昏死了过去。
看着姐姐如此熟练得清除完毕,见到了鲜红的血,然后敷上金疮药,再用破布将伤口好生地绑起来,许八郎不由得问道:
“七姐,你还会给人治伤呀?”
许七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就想起了尉迟义来。
还记得第一次为尉迟义治伤,是因为他平定了京城的一个叛乱,被铁蒺藜伤到了后背。
当时他一直挺着假装没有受伤的样,回到家便支持不住了,然后指导着许七为他取出暗器,医治伤口。
尉迟义从来不相信别人,他只相信许七。
便是他受伤的事情也不愿意透露出去,因为老皇帝一旦知道他受了伤,一定会以让他休养为借口,夺去他的兵权。
不过,对于许七来,也就只有尉迟义受伤的时候,才是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