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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回晨无言起来,只得转头看向尉迟义。
尉迟义向他点了点头。
“好吧!”夏回晨道:“那我们便将今日过来的事情讲一讲!”说着,便把事先与尉迟义商定的事情讲了出来,无非是把怀州知州的位置让出来,由许八郎担任,同时也给予怀州很大的自治权,犹如此时颜毅在泽州一般。
许八郎一直在静静地听着,一发一言,只是在听的时候,他还十分注意尉迟义的表情,见他泰然自若的样子,并不像施加什么诡计。
听着夏回晨讲完,不等许八郎开口,刘贺便道:“楚军只是为了跨过泽州去打潞州,就算是你们把潞州拿下来,中间还隔着一个泽州,难道你们只要那块飞地不成?”
白晓棠道:“刘军师有所不知,我们若是拿下了潞州,壶关也是自然得到手的,潞州与邯郸之间只是隔着关相连,怎么是飞地呢?”
听闻此话,刘贺也只是笑了笑,转头看向了许八郎,道:“寨主,若是这般,其实也不会是楚国以怀州换取潞州之地,他们并没有什么损失,我们太平寨的确是得了便宜,只是亏了北汉而已!”
刘八郎想了一下,摇着头道:“承蒙夏大人和康王的好意,我自知才疏学浅,当不得怀州知州!”
众人皆是一愣,已然明白许八郎是直接拒绝了。
想来,许八郎的反应也是在尉迟义的思虑之中,他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八弟是为了义气用事,你不愿意背弃北汉。其实你们太平寨与北汉之间,也并不是什么盟友,你们太平寨之所以和北汉合作,那还是因为栾山的缘故!呵呵,若是栾山不再担任北汉的大元帅,他们也不见得跟你们太平寨这般友好!”
许八郎道:“就算是你说得不错,只是此时,栾山还是北汉的元帅,他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绝对不会作出背信弃义的事情来的!”
尉迟义道:“若是栾山不再是北汉的元帅呢?”
许八郎愣了愣,想想这种可能性并不大,当下道:“若栾山不再是北汉的元帅,此事又当令论了!”
尉迟义点了下头,又道:“栾山若不是北汉的元帅,北汉还真得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我们大军的兵锋!呵呵,我们又怎么可能跟你们太平寨做这等交易呢?到时候,整个北汉都会被我们攻灭,我们又怎么可能跟你们做这等生意?”
许八郎暗自地思忖着,听着尉迟义的话里仿佛是有话的,难道栾山真得会被北汉的皇帝夺去兵权?
“我怎么会知道,你们这是不是一时之计呢?呵呵,到时你们得下了潞州,再回过头来打我们太平寨,也不是不可能!”
终于,许八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来。
尉迟义道:“便是如今楚军想要打太平寨,一样可以打的,没必要非要先打北汉。”
“这不一样!”许八郎道:“若是你们得下了泽州,那么,我们太平寨便两头被堵,到时候你们只要封锁道路,不攻打我们太平寨,也能够令我们屈服!”
尉迟义心里暗想,原来太平寨也并不是不傻,他也明白了许七之所以支持颜毅出任泽州防御使的原因,的确,只要是得到了泽州,就算是潞州被楚军攻下,也不要紧的,因为泽州的西面还有河东郡可以出入。
当下,他笑了笑,道:“如今颜毅是泽州的头目,泽州在你们太平寨的手中,我又拿什么来封堵太平寨呢?”
杨炼不由得道:“我看康王是得不下泽州来,所以才会想到此法吧?”
尉迟义剑眉一挑,道:“楚军二十万,就算是不打泽州,转头去打河东郡,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也能够占领整个河东郡,又何必非在一棵树上吊死呢?不错,你们太平寨的武器的确厉害,这是我所没有想到的,但是再厉害的武器,也需要人来驾驭。”
许八郎冷眼看着尉迟义的表演,心里头一直在猜想着他的本意到底是什么。他想,如果姐姐在这里,一定可以一眼看透这个楚军的战神的。
见到许八郎不说话,尉迟义接着道:“我们攻打北汉,也只是为了以报他们背信弃义之仇而已,并非其他!”
刘贺起身道:“我看这样吧,你们远来车马劳顿,先往客馆歇息一下,也需要容我们商量商量,再行定夺!”
刘贺的话是给大家都留着了颜面,就算是要回绝,也要先合计清楚。
许八郎当即也点着头。
夏回晨等人也只得起身来,拱手道:“那么我们便等着许寨主的消息!”
“好!”许八郎也爽快地答应着,令刘贺将楚国使团一行人带往客馆,特意地吩咐着要好生款待。
尉迟义有些不甘,也只得跟着夏回晨离开了偏厅。
在楚国一行人离开之后,许八郎马上命令着张玉彪派人快马把这个消息送往泽州前线的颜毅,以听从他的建议,之后,这才回转了飞龙堂,来见自己的姐姐许云起。
第1卷 巍巍太行 第460章请罪(五)
第460章请罪(五)
许云起也在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许八郎的消息,看到许八郎和杨炼回到了飞龙堂,连忙向他们询问着尉迟义此来的情况。
许八郎如实地将尉迟义此来的目的讲了出来。
许云起沉思良久,琢磨着尉迟义的意图。
却也在这个时候,忽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然后便看到张玉彪急匆匆地走进来。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许八郎忙问他。在刚才的时候,他将张玉彪派出去安排那些楚军使团的护卫,其实就是不让他们在太平寨里乱走。当然,他最要防的还是尉迟义,因为他知道,尉迟义要得想到哪里去的话,还真得没有人能够拦得住。
张玉彪面露难色地道:“是尉迟义……尉迟义他……”
“他怎么了?”见到张玉彪这样吞吞吐吐,许八郎不由得催促着。
张玉彪看了看许云起,道:“夫人,尉迟义赤着身子,绑着个棍子,要闯进来,被我拦下来了,如今他就跪在门口,说是要负荆请罪,求夫人见他!”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哗然。
对于大家来讲,尉迟义又是谁?那可是大楚国的战神,是大楚国的康王千岁,便是在大楚朝中,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在顺昌皇帝的面前,都要卖面子的人。
杨炼第一个反应过来,不由得笑道:“呵呵,尉迟义竟然会负荆请罪,还跪在地上,这可是千年难得的奇闻,我出去看看!”说着,当先地跑向了门外。
许八郎看向许云起。
许云起很是诧异,在她的印象里,与尉迟义一起生活了七年之久,尉迟义还从来没有主动向她承认过错误,便是有的时候,明知道自己错了之时,也只是悄悄地改过,不会说出什么道歉的话来,是一个死要面子的家伙。
的确,那个时候的尉迟义,可是天下人仰望的翘楚,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得到很多人的关注和效仿。
许云起还在思索着,想像着尉迟义的用意。
许八郎终于还是经不起好奇之心,丢下了许云起,也跑向了大门口去看热闹。
此时,在飞龙堂的大门口处,已然围上了一大群人,好在有张玉彪的手下在维持着秩序,没有发生混乱。
而众所瞩目的,是尉迟义,此时真得跪倒在飞龙堂的大门口,赤着上身,后面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棍子,绑在背上,双手垂直地抚在大腿上,立直了身体,目不斜视地望着飞龙堂的大门。
他那一身结实的肌肉也暴露在五月的空气里,尤其是手臂上,还有被张玉彪划伤的伤口,正包裹着纱布,衬着他一张绝世英俊的面孔,令人一见,莫说是女人,便是男人见了也不由得会动起非礼之心。
但是,便是这样的一个人,可是天下许多人所慢崇仰的战神呀!
如今,他就跪在飞龙堂的大门口,在大厅广众之下,也不觉得有多么丢脸。
在他的身后,夏回晨、白晓棠等一干楚国使臣,以及刘贺等太平寨的头目,纷纷劝说着什么,但是,尉迟义仿佛是一句未听到,一动不动,如同塑像一样。
只有杨炼与一众的太平寨的其他头目,正嘻嘻哈哈地对尉迟义指指点点,在嘲讽着什么。
见到许八郎从门中走出来,尉迟义抬起了头,恳求着道:“八弟,让你姐姐见我一面,只要她能出气,不管怎么打我,我都不还手!”
许八郎想笑,但是想一想自己的身份,却又笑不出来,当下扳着面孔,道:“康王难道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吗?你这么尊贵的一位楚国使臣,怎么能够随便在别人家的门口下跪呢?”
尉迟义却道:“在厅堂上,我是使臣,但是如今却是在私下里,就是在家里,我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我要见我的妻子和儿子,也是理所应当,我向我的妻子下跪,承认自己的错误,又有什么丢人的?”
他的话说得声音不算很大,却也不小,隔着一门一墙,许云起听得清清楚楚,她不由得心头一片混乱,忽然想起来,从他们在一起生活时起,尉迟义还从来没有把她称为是自己的妻子,而在大部分的场合之中,只是说她是他的女人,在外人看来,也没有将许七当成康王妃,顶多不过是康王的小妾而已。
如今,尉迟义跪在门口,向所有的人亲自承认,自己是他的妻子,这就是在肯定她的身份。
只是,事过境迁,今非昔比,便是这样的承认,又如何能够缓解得了失子之恨呢?
子洛从屋里面跑出来,张玉梅正带着三个孩子在玩耍着,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所以要看看情况。在张玉梅的身边,还牵着走路有些不稳的许八郎的儿子和颜毅的女儿。
许云起一把拉住了子洛,此时的子洛,也已经有了四岁,正是活泼的年纪,不由得问道:“娘,门口发生什么事了?”
“不要出去!”许云起只能这样的告诉儿子,她无法向儿子多作解释。
“我去看看!”好奇心驱使着子洛一把挣脱了许云起的手,快步地奔向了门口。
尉迟义正在诉说着,猛然看到一个孩子冲出来,那身形与模样,与子煜几乎无二,也没有想到此时的子煜也应该有六七岁了,哪里还会这么小呢?
“子煜!”尉迟义不由得喊出了声来。
子洛站到了尉迟义的面前,要不是被许八郎一把拉住,他或许会撞到尉迟义的怀里去。
“你认识我哥哥?”子洛好奇地打量着尉迟义,他一直知道自己有一个哥哥叫作许子煜,也常常听到母亲和舅舅讲到子煜小时候的事情,便是母亲和舅舅也都在说他长得和子煜很像。
尉迟义蓦然明了,不由得笑了笑,对着他道:“你是子洛?”
“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因为我是你爹呀!”尉迟义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在此时更加相信自己的错误了,当初他怀疑子煜并非亲生,而如今子洛的模样,简直与子煜一般无二,也只有父母相同的一奶同胞,才会有如此一样的相貌。
“爹?”子洛怀疑地转头看着许八郎,问:“舅舅,他真得是我的爹吗?”
许八郎有心想要否认,但是面对着子洛如此天真的样子,又不忍心相骗,只得轻轻地点着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