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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工科女之水穷云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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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是他受伤的事情也不愿意透露出去,因为老皇帝一旦知道他受了伤,一定会以让他休养为借口,夺去他的兵权。

    不过,对于许七来,也就只有尉迟义受伤的时候,才是对她最温柔的时候。

    她甚至一直希望,让尉迟义永远受伤下去,永远也好不了。

    见到姐姐失神,许八郎碰了她一下,问道:“七姐,你想什么呢?”

    许七苦笑了一声,道:

    “那个恶魔对谁都不放心,无论是生了病,还是受了伤,他只要我替他治。没办法,这么多年了,在尉迟府上,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了半个郎中。”

    “既然他那么信任你,你又那么恨他,为什么不一包毒药把他打发上天呢?”许八郎不解地问。

    这的确是一个令许七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事情。

    这种事情她还真得想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也下不了手,哪怕是面对着尉迟义那咄咄逼人的眼睛,她最终也是放弃的。

    曾经有一次,她真得将毒药放到了送给尉迟义的茶碗里,但还是在尉迟义喝下之前,又找理由换了下来。

    那一次,尉迟义对她产生了怀疑,但最后还是选择了对她的相信。

    儿煜的出生,她彻底地放弃了要杀害尉迟义的想法,她不能让自己的儿没有父亲,更不能让儿接受母杀父的残酷。

    或许这么些年以来,她对尉迟义的恨早就夹杂在了爱恋中,令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对他爱的多,还是恨的多吧!

    否则,她也不会一连为他生了两个儿!

    许七还是给了弟弟一个答案:

    “若我将他毒死了,那么我们许家还会有人活着吗?”

    许八郎无言以对了,的确,七姐牺牲了那么多,不就是因为想让许家、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儿吗?

    可是想到自己,想到爹娘,许八郎马上觉得无颜以对了,他只能低下头,不敢再看姐姐的眼睛。

    在简单的手术完毕之后,许七又拿出一粒还魂丹,让弟弟撬开男的嘴,喂了进去,然后又灌了一口水,直到看到他喉间有了吞咽的动作,才算放下心来。

    还魂丹,也是大内的秘药,非普通人能够得到的,有起死回生之效。

    实际上,许七知道,这个所谓的还魂丹,应该与消炎药所起的作用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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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章 逃亡(四)

    第4章 逃亡(四)

    驴车再一次回到了向西的大道上来,重新夹杂到了浩浩荡荡的难民大军中。

    哒哒哒……

    又一队骑兵从东缓缓而来,这十个骑兵与先前寻找许七的骑兵不同,他们的战袍是红色的,应该是护卫朝堂的捧日军。

    这些骑兵在人从中穿行着,时不时地手里拿着个绣像对着人群比照着。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驴车的近前,为首的一名骑兵校尉喝住了前行的驴车。

    他拿出一个绣像仔细地比对着赶车的许八郎,觉得与那个绣像完全不同,正准备放行,又看到驴车上趴俯着一个人,当即问道:

    “这个人怎么了?让他起来!”

    许七忙道:“军爷,他是我丈夫,已经病得快不行了,起不来身。”

    “你丈夫?”年青的校尉狐疑地转头又看了看许八郎,问道:“这个人又是谁?”

    “他是我兄弟!”许七答着。

    “不行,我要看看你丈夫!”校尉跳下马,来到了驴车前。

    虽然只能看到车上男人的侧脸,但是他还是不由得浑身一颤,却是不动声色地拿着绣像装模作样地看了一遍。

    身后,另一名骑兵催促道:“尹凯,怎么这么慢?他像吗?”

    尹凯马上收起了绣像,摇着头:“不像!”着,转回了自己的马前,纵身上马,大手一挥,道:“我们到前面去找!”

    十多个骑兵就这样呼啦啦地来,又呼啦啦地走远了。

    许七一颗悬起来的心倏然放下,她隐约觉得自己救起的这个人,或许是一个有故事的人,那些捧日军要找的可能就是这个人吧!

    中午时分,驴车跟着人群来到了巩县县城。

    为了防止难民作乱,巩县县城的城门紧闭,所有的差役如临大敌一般四下守卫着城门,不放一个难民进入。

    县太爷作出一副慈善的面孔,将城内许多财主那里收拢来的粮食,于城门外支起大锅煮起粥,以施舍这些路过的难民。

    只要有吃的,难民们就不会闹事,这是亘古不变的法则。

    许八郎将驴车赶到了城外的一处树荫下,卸了车架,让黑驴就在边上吃草。

    同时,许八郎让许七照顾两个孩和那个躺上车上的男,自己拿了两个碗去城门口排队领粥,过了好半天,他才端着两碗粥走了回来。

    这粥稀得只比水多了几许的米粒而已,但是便是米汤此时对于难民们来,也是宝贵的,总比吃观音土啃树皮要有营养得多。

    好在他们还带着几张饼,这个时候许七拿出一张饼撕成两半,一半给了弟弟,一半又撕成一片片的泡在粥里。

    她自己先吃了几口,然后拿出一个木调匙,先喂了大儿几口饭,然后端到昏睡男的嘴边,一调匙一调匙地喂进嘴里。

    男倒也配合,竟然也能喂进嘴去,看着他喉头不停地吞咽,想来的确是饿了。不一会儿,这半碗粥和饼尽数喂了个精光。

    她忽然又想起了尉迟义来。

    那次尉迟义的伤比较重,她也是这么一勺一勺地喂的,但是那个恶魔根本就没有这个男般好的配合,尽数得吐出来。

    到最后她只好先自己吃到嘴里,然后再用自己的嘴贴到他的嘴,将食物运度过去,向他吹着气,用舌头顶着他的舌头令其咽下。

    到后来尉迟义明明都已经好了,却还故意要让她以嘴喂食。

    想一想,那个时候那个家伙真是坏透了。

    只是想到这些的时候,她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心里头却有着一种不出来的怀念,随即又马上摇了摇头,同时告诫着自己:

    他是一个大魔鬼,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得还想到他呢?

    “娘,我还要!”三岁的大儿煜舔着嘴唇,对着许七道。

    许七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碗,有些犯了难。

    “我这还有!”许八郎把手中的碗递给了姐姐。

    “不行!”许七立即回绝。

    她知道如今他们全家就靠着弟弟这个壮劳力才可能存活下去,如果弟弟没吃饱的话,那么后面的路也走不出多远。

    驴可以吃草,但是人必须要吃饭。

    煜瘪了瘪嘴,险些要哭出声来。

    “不许哭!”许七狠心地道:

    “煜,你是我们家的男人,是男人就不能哭,听到没有?”

    煜仿佛是听懂了,他点了点头,硬是将就要流出的泪水忍了回去。

    车架上的男人忽然哼叽了一声,好像要活动,却又无法动弹。

    许七转头看时,忽然发现这个汉的脸上挂着一滴的泪水。

    “他醒了?”许七不由得想道。

    许八郎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忍地道:“唉,姐呀,你这又何必?”

    许七抬起了头来,看着弟弟,道:“如果从没吃过苦,长大了就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就像是那个恶魔一样!”

    她提到恶魔的时候,心下里仿佛是被针扎了一样得痛,只是望着儿那清澈的眼睛,分明就是那个恶魔的翻版。

    难道她是将对他的恨,转嫁到了自己儿的身上来了吗?

    想到这里,许七不由得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姐呀,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忽然,许八郎低声地对着许七道。

    “是谁?”许七经不住地问道。

    “刚才我去盛粥的时候,看到城门口处贴着通缉的告示,上面画的那个逃犯跟这个男人很像。”

    “啊?”许七不由一惊。

    “那告示上,他叫作颜毅,是颜家第三,颜家因谋逆罪而满门抄斩,这个颜毅是唯一的出逃者,抓到他就可以领百金。”

    “嘘!”许七连忙阻止了弟弟再下去。

    她侧着看了看车上的男人,见他还是紧闭着双眼,仿佛是睡了过去,于是对着许八郎道:

    “八郎,颜家也是一代忠良,如今落得这种下场,都是那恶魔造的孽!我们可不能再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了!”

    “知道,我听姐姐的。”

    许七又想了想,道:“这样吧,以后若再有别人问起,他就是你姐夫,叫作栾青林。”

    许八郎一呆,叹息一声,不由得道:“姐呀,这么多年了,看来你还是没有忘记那个姓栾的!”

    许七亦是一愣,随口起了一个名字,竟然就是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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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 逃亡(五)

    第5章 逃亡(五)

    夜色如水,星月如明,烦热的一日总算是过去了,好不容易换来这凉爽的天气。

    所有的人都睡得十分安眠,便是偶尔飞过几声蚊的轰叫,也无法叫醒这些疲惫不堪的人们。

    田野里有风,或许明天不会是一个好天气,但是正因为风速的加大,反而将那些扰人的蚊虫吹得没有影踪。

    许七听着八郎如雷的鼾声,只怕八匹马也拉不起他来。

    的确,这几天的长途逃难,便是铁打的汉,也会被拖得不成人形了。

    倒是身边的男人和两个孩,都发出着均匀的呼吸声,令她有些陶醉。

    如果这不是在逃难的路上,而是在自己的家园里,那又应该是多么美妙的时光呀!

    她睁开眼,首先去看了看被弟弟睡觉都要趴在身下的那头黑驴。

    那头驴俯在地上显然也睡了过去。

    她最怕的就是这头驴会被人偷走,因为这一路上,她的确看到了这种事情不止一次地发生。

    逃难的百姓出来的时候,把自己的身家都带着,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些牲口了。

    难民队伍里,时常会有一家人赶着马、赶着牛前行的,而更多的却是那些什么都没有人,于是晚上一不注意就丢牲口的事,便时有发生。

    许七可不希望他们的驴丢了,如果那样的话,她不得不带着两个孩徒步而行了。

    而如今,他们还有一个受了伤、半死不活的累赘。

    哒……

    远处的大道上忽然传来马蹄声,由远而近。

    那马蹄声在他们休息的这个地方停了下来。

    这是一匹马,所以并没有引起周围休息的人众的恐慌。

    马上的骑士跳下了马背,牵着马下了官道,走向这些难民宿营的营地,时不时得还能够听到老人的呓语,婴孩的啼哭,男人的呼噜以及婆娘的低骂。

    骑士的战袍被风吹起来猎猎作响,他却浑然不觉。

    从每一户人家身边走过,借着微弱的星月之光,仔细地寻找着什么。

    蓦然,他看到了那头蜷伏在地的驴,心头不由得一阵欣喜,拉着马径直走了过去。

    “谁?”许七当先地惊醒过来,她不由自主地坐起身。

    黑夜里,看到一个高大硕长的身影就立在自己的身前,她不由得紧紧地搂着自己的儿,生怕有个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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