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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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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雪儿,所有的人一时全呆住了。
文克扬愣了愣,才想起用手擦,贺小朋已经放下杯子,从他旁边擦肩而过。
文克扬狼狈中还算敏捷,追出去两步,到了外面厅里,一把拉住了小朋的胳膊。
大家呼啦跟了出来。
“你凭什么泼我!”文克扬脸都气青了,头发上漓漓都是红色的液体,愤怒因此变得有些滑稽。
小朋不看他也不肯回答,脸色灰白,廉价的黑色毛衣下,胸口一起一伏。
“她泼你活该!”
严贝端着鲜轧的果汁斜刺里走了过来,只管对小朋道:“小朋,你别生气,我不知道他会来。 你先别急,我送你回去。”
“不行,我们俩还有话没说完呢!” 文克扬怒道。
小朋挣了挣,手臂却被握得更紧。 文克扬体格极好,此时生起气来,贺小朋渐渐觉得胳膊断了一样,眼见严贝站在面前,小朋只好抬手从她盘子里拎起一杯橙汁,转身又洒过去。
粘稠的橙汁兜头下来,文克扬本能地闭上了眼睛,一晚上挨了两杯子,饶是他酷也已经懵了,抓着小朋的手松了也没有发觉。 这边文克扬忙着擦眼睛,那边小朋已经夺门而出。
贺小朋快步走到楼下,见身后没有人跟过来,这才放下心。 又走了几步,眼睛一涩,泪刷地落了下来,掏掏没有带纸巾,贺小朋只好用手背一阵乱擦,谁知泪水却象是决了堤岸一样,顷刻间,连视线都看不清了。
文克扬浑身是汤,被严贝推进了卫生间。
周响把严贝拉到一边,偷偷地说了小客厅的事儿,严贝大怒,不由分说把雪儿轰了出去,大家也都觉得没了意思,纷纷跟严贝告别,一场聚会不欢而散。剩下严贝一个人,抱着膀子站在卫生间门口生气。
“妈的混蛋。” 却听见文克扬一边冲澡,一边气得乱骂。
“你活该!她要死要活的时候你哪儿去了?这会儿来当英雄。” 严贝怒道。
里面水声停了,玻璃门拉动的声音,却听文克扬气冲冲道:“严贝,你甭老拿那件事儿挤兑我,怎么说我也不会后悔,贺常荣罪有应得,小朋——我和小朋都是他的受害者。”
“你什么狗屁逻辑啊!” 严贝说着,一脚踹开了门,文克扬慌慌张张系上大毛巾。
“文克扬,不是说别人抢了你的东西,你就可以去当强盗的!” 严贝眼睛里全是怒火,道:“你知不知道,你害惨了小朋了。”
“哼,我知道我对不起小朋,我也承认我依然喜欢她,可是你也用不着把什么都怪在我头上吧。” 文克扬悻悻道,“又不是我让她不上班丢掉工作的,雪儿嘴巴坏,也有一半责任是你们交友不慎。”
严贝闻言,鼻子都气拧了,嘴唇哆嗦着恨道:“你!——也就是贺小朋那个傻瓜才愿意生下你这个王八蛋的孩子!!”
文克扬停下擦头的动作,抬起眼睛看着严贝,困惑渐渐变成了震惊。
严贝愣在那里,一时忘了说话,过了半天狠下心来道:
“文克扬,穿上你的狼皮,我在阳台上等你。”
“是六月份,离毕业还差没几天了,小朋突然打电话来,说要我陪她去医院,我才知道小朋怀孕了。”
“为了还钱,小朋已经把房子超低价卖给了城管局,暂时住在她姑姑家里,见了面我没多问她,反正这孩子也不能留下。”“一路上,小朋一句话都不说,等到我们两个走到人民医院门口的时候,小朋就已经后悔了。”
“我当时就急了,这孩子要了小朋的日子以后还怎么过。记得她站在一棵大树边上,死活不肯再走一步,我气得什么都不顾了,站在大街上骂她是个榆木疙瘩,说这种孽缘生下来的孩子天生是孽种,天生是麻烦。”
“小朋却站在路边哭着跟我说,有他的时候,你们还是幸福的。”
“我倒抽了一口气,大叫那也叫幸福?那叫一个傻瓜加一个坏蛋!”
“旁边开始有人好奇地看西洋景,小朋不管,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说最起码,傻瓜是幸福的。”
“我听了满脸黑线,拉着她就往医院里拖,她却抱住我的胳膊叫道,严贝你想想,再过一个月,这孩子就有心跳了,再过三个月,他就知道疼了,严贝,他将来要叫你阿姨的,除了我,你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明白人,可是那天,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看着贺小朋平平的小腹,我居然跟着心疼起来,似乎那里真的蜷着一个小东西,在害怕,在等着——叫我一声阿姨。”
严贝的声音哽住,用脚跐着阳台,靠在椅子背上,不说话了。
——
“那孩子呢?” 文克扬看着严贝。
“孩子?” 严贝看着黑夜里的万家灯火,“孩子——”
“孩子在哪里?” 文克扬觉得嗓子疼得不得了,咽口唾沫问道。
“——孩子死了。” 严贝瞪着眼睛说。
文克扬不说话了,严贝几句话给了他太多东西,他几乎不能承受,只好按捺着麻木揪心的疼痛,坐在那里发愣。
“早产,才7个月,活了4天就——没了。” 严贝道。
“小朋毕业后是去了晚报,晚报的主编本来跟贺叔叔有交情,这种时候,却恨不得自己从来不认识贺小朋。”
“小朋的肚子一天比一天显了,她姑姑本来就因为贺叔叔这件事情恨极了小朋,现在发觉小朋怀孕了,就很利落地把小朋赶了出去,说总不能看见你文克扬的孩子生在贺家。 其实姑姑做得一点都不错。” 说到这里,严贝耸了耸肩膀,“11月份的一天,小朋跟我说她要去探监。 贺叔叔从出了事儿身体就不好,小朋想着产前最后再去一趟监狱。 谁知道火车还没到地方,小朋羊水就破了。乘务员也怕,车一停,不管什么地方,就把小朋送了下去。”
“那是个小县城,这辈子我都没听说过。 小朋精神很差,撑到医院里,孩子一落地大人就昏过去了,小朋醒来的时候,护士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身上钱不够,快找人送钱吧,孩子在保温箱呢,要是没钱就得拔管子了。’”
“我赶到那个县镇上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了。护士领着我到了特护室旁边,小朋正在玻璃窗前,抱着膀子在看。 孩子——好小,小猫一样,插满了管子,旁边三四个护士大夫忙着,我才知道——孩子快不行了。”
“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见过死人,那时候,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害怕。 我叫‘小朋小朋!’小朋后来听见了,慢慢扭过头来,看着我说:‘——严贝,你告诉我,我做了什么?’”
严贝的声音哽住了,好一会儿道,“我从来没看见过贺小朋那个样子,头发散着,眼窝青青地陷下去,眼睛却是亮晶晶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你知道贺小朋是个多么爱漂亮的人,那时候看着,真是诡异。”
“孩子死了,小朋几乎疯掉,过了快半年,才重新打起了精神。 晚报早呆不下去了,小朋开始到处找工作,换了好多家,两个月前才进了前卫传媒。”
严贝扭头,看着那个被重重击垮了男人冷笑道:
“文克扬,这才两杯橙汁儿你就抱怨,要是我,两个酒瓶子砸下去都不解恨!”
文克扬一直抱着头,过了好半天才抬起脸来,眼睛红得桃子一样,哑声道:
“严贝,求求你,找个酒瓶子,脑袋开花我都不怨你。”

12

12
周一早晨,阳光明媚,有人给贺小朋送花,是很大一束白色的玫瑰。
玫瑰挤挤挨挨地被抱进来,吸引了格子间里诸多好奇的目光,许多人第一次注意到了这个平时感觉沉默而灰色的打杂女职员。
玫瑰上有一个卡片,写着三个字“对不起”。
贺小朋看见这句话就不觉轻轻叹了口气,坐下来拨打电话,拨到一半又放下,检起一边的卡片仔细看了看,果然,文克扬的号码早就换了。
“小朋?小朋,你收到花了?” 文克扬在那端低声下气地问。
“收到了,” 小朋道:“如果你明天再送,我就辞职。”
“小——”
贺小朋已经挂了电话,左右看看桌上的东西,还是没舍得扔掉,便把花送给了邻桌的女孩儿,女孩子欣喜地欢呼了一声。
这样一束花,价值自己半个月的生活费,而贺小朋早已经过了可以浪费的年龄。
文克扬慢慢放下电话,坐在巨大的红木桌前发愣。
周一,什么都才刚刚开始,阳光避开厚重的窗帘,照在渐渐积满的烟灰缸上,天然水晶折射着细小的七彩光芒。
快十点的时候,素颜打电话过来,文克扬约她过来吃饭,素颜说马上要进棚了,可不可以明天晚上再见,文克扬却说不可以。
素颜心里有点窃喜,文克扬原本是工程师,不喜欢耍浪漫,这么急着见情人的时候可是不多。
嘴里嗔怪着,素颜甜蜜地挂了电话。
所以那天中午,当文克扬在他宽敞的办公室里说要分手的时候, 素颜心底里一片冰凉。
“为什么?” 素颜强忍着眼睛里的泪水,坐在沙发上看着远处红木桌后的文克扬,发现老板室的这种格局早已经把不平等变成了空间上的事实,除了最初的震惊和羞辱,素颜心底里渐渐涌起了愤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发现她喜欢的,并不仅仅是文克扬的钱。
“我们不是好好儿的吗?”素颜问。
“因为我喜欢的是别人。”文克扬冷淡地说,他知道自己有些理亏,但是却没有丝毫的犹豫。
“谁,什么时候?”素颜又问,心里恍然有所知觉。
“是贺小朋,你认识她。”文克扬看着素颜道。
“贺小朋?”素颜道:“你不是说,她是你仇人的女儿吗。”
“那又怎么样呢,我喜欢她,不是一天两天了。”文克扬停停又道:“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嘴就明白了,很大,很薄,就像小朋。”
阳光照在桌子上,穿过水晶的折面,异样的刺眼。素颜沉默地盯着那团亮光,拳头死死地握着,好大一会儿,但终于还是没有把这东西当头砸过去。
因为素颜渐渐地有些担心自己MTV的前程了。
在整个社会的同谋之下,中国的有钱人一步一步地培养了肆意伤害别人的特权。素颜深深地呼吸,压抑住了嗓子里几乎刹那间就要爆发的尖叫,直到她觉得自己能够开口了,才抬起头来。
“那——您的投资呢,文总?” 素颜问。
文克扬意外而欣赏地看着素颜青白的脸,道:“那个没有变化。”
素颜点点头,拿起身边的手提包,先用纸巾擦了擦鼻子,然后站起身道:“那我走了,文总。”
素颜习惯地进了一楼的那个卫生间,只是这一次她破例锁上了大门。一张一张地拽着擦手的纸巾,素颜的肩膀渐渐越抖越厉害,她扭过头看向墙上的镜子,里面的女人异样地刺目,红红的眼眶,扭曲的脸。
突然间,素颜用拳头和高跟鞋狠狠的撞向冰凉的瓷砖墙面,先是几声低低的抽泣,终于,一声尖锐的嚎叫从女人的喉咙里迸发出来,震耳欲聋地响彻在小小的封闭空间里:
“文克扬!!!你个忘八蛋!我操你妈————!!”
就在同一天下午,江淮接到了文克扬的电话,原来他是想要询问贺小朋的家庭住址。文克扬知道仅仅是这个电话,就足以使精明的江淮在工作中给与贺小朋足够的关照。江淮果然警觉起来,但是事与愿违,就在素颜的MTV进棚拍摄后的最后两天,贺小朋碰到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故。
因为上午约谈了一个重要的设备供应商,所以文克扬一直没有开机,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秘书刘燕平跟进来未及说话,桌上的电话铃便响了。
“喂,文总吗,出点儿急事儿。”电话那头传来江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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