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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殷茹还是很有地位的,哪怕她身上有许多的非议,污名,人们很难忘记她曾今是北地公认的第一美人,第一贵妇。
如今贵妇凄惨的样子让人唏嘘不已。
早知如此,何必当日?!
在磕头的殷茹身上再看不到贵重,气势,那绝色的美貌都打了对折,只剩下苍白的脸庞,无色的嘴唇,以及木讷无神的眼眸。
殷茹在路上磕头,身后跟着一群围观的人,还有不少百姓听到消息汇聚在道路两侧,百姓比较单纯,见殷茹凄凄惨惨的,更多人露出怜悯之心,多狠心的人这么折磨殷茹。
有人小声说着殷茹做过的往事,每隔一段路就有人向百姓们解释,那些怜悯殷茹的人相对无言,殷茹好像不值得同情。
这些人全是顾明暖安排的。
她虽是有身孕,但该做的事,没少做一点。
萧阳阻止不了,也无法阻止,只能尽量让她不要动,动动嘴就好了。
殷茹的身影消失在正堂,萧家老少,无论男女都看向镇定从容的顾明暖,能给殷茹送汤药,防止她昏厥躲避磕头,顾明暖这是多恨殷茹?
多么偏向谢珏?!
毕竟殷茹在不好,在没被赶出萧家前,她始终是萧越的夫人。
可是在场的人愣是没有一个人敢为殷茹说一句话,或是劝顾明暖为萧家名声着想,谁都不想成为下一个被顾明暖惦记上的人。
往日她们都认为顾明暖心慈面善,给人如沐春风之感,没什么算计人的心思,可此时萧家男女都明白了,该算计人时,顾明暖绝不是手下留情。
“派几个人跟着殷氏。”顾明暖手臂轻轻搭在扶手上,淡淡的说道:“神医不是带出一些徒弟吗?都是会针法的,让她们跟上去,也省得汤药不起作用。”
“遵命,王妃。”
冯招娣领命而去,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顾明暖不让殷茹磕头到谢氏的坟墓前,是绝不肯善罢甘休的。
诸多安排堵死了殷茹的退路。
顾明暖缓缓起身,环视四周一眼,“咱们也该出门了。”
谢家人向顾明暖点点头,“燕王妃高义,谢家铭记于心!以后但凡燕王妃所请,家主说过,谢家上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萧越鼻子差一点气歪了,他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不是怀念谢氏,还不是想和谢家重修旧好?让谢珏支持他?
可是最大的好处却让只说了几句话的顾明暖得去了,谢珏就是如此主持谢家的?
谢珏怎会是非不分?!
顾明暖轻描淡写的说道:“严重了,我没做什么啊。”
你还想做什么?!
萧家人齐齐在心底说了这么一句话。
对顾明暖的忌惮再上升三格。
顾明暖没理会大受刺激的萧家人,带着随身的丫鬟在谢家人走后,出了侯府,坐上马车时,吩咐马车追上殷茹,她要把殷茹的凄惨从头看到尾,好吧,她就是如此的小肚鸡肠!
萧家众人,包括萧越都看向一直沉默的燕王萧阳,不知萧阳会不会对顾明暖失望?
如今能阻止影响顾明暖的人也只有燕王了。
萧阳慢悠悠的起身,昳丽的脸庞展露一丝笑意,“就按王妃说得做,她想做什么,你们都要满足。”
噗,众人有昏倒的冲动,眼前被震得满是金星,这是冷静睿智,一直以维护萧家为己任的萧阳该说的话?
见过疼妻子的,也见过怕妻子的,但从没见过似萧阳这样无论对错都站在顾明暖身后的丈夫。
男人不都是喜欢大度,贤惠,慈善的女子?
顾明暖不给萧阳纳妾,对殷茹落井下石着实称不上优秀的好女人,怎么偏偏萧阳就这么疼爱喜欢她?
萧阳看出周围人的心思,默默叹息,他最怕顾明暖不任性呢,宠着她的人太多,他都显不出来了。
他不介意顾明暖孝顺至亲,把岳父等人放在心上,可他要在顾明暖的心头占据最重要的位置,每当顾明暖遇见难处时,最先想到的人是他,最先想着依靠的人也是他!
萧阳走出正堂,太阳正好,不暖不耀眼刺目,临近开春,冰雪融化,温暖若春,仿佛已经见到春天的来临,萧阳稍稍眯起眸子,他比这世上任何人都喜欢她呢。
萧越笑容苦涩,自己弄出来一个大场面,最后反倒是成全萧阳和顾明暖,小叔这是也想拉拢谢家?
小叔到是比他更得谢家人欢心,毕竟谢家上下一直对萧阳是有好感的。
萧越更多偏向利益的算计,始终无法相信小叔是为顾明暖!
“咱们也走吧,还要在谢氏坟墓前,摆放祭品,给她迁移坟墓。”
萧越答应过以后会同镇国公主合葬,现在迁移谢氏的坟墓,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毕竟谢氏的坟墓离着萧家主坟墓太远,着实不像话。
萧家人气气点头,跟随萧越鱼贯而出。
静北侯萧焱虽是侯爷,但在萧家还属于晚辈,此时也不敢过多针对叔叔萧越,不过他此时心情比较愉快,萧越想拉拢谢家,怕是……很难了。
小叔祖对侯爵没任何兴趣,萧焱需要防范的对手始终只有萧越一人,萧越的算计落空,他自然比谁都高兴。
******
在磕头的路上,殷茹依然一步一磕头,以往从侯府到萧家祖坟的距离没感觉这么漫长,此时殷茹却觉得祖坟处远在天边一般。
她的额头磕肿了,渗出了鲜血,脸色惨白,发丝凌乱,嘴唇干裂,不用照镜子,她此时一定狼狈极了。
可她偏偏无法昏厥,身体劳累,精神依然清醒。
第八百六十五章
该死的顾明暖!
她让自己喝的汤药太管用了。
身体明明已经疲惫到无力,却依然无法昏厥,太过刻意的昏倒,不仅会再次得罪谢家,还会显得她故意逃避,而且还不知顾明暖又会弄出什么事折腾自己。
殷茹扶着地面起身,双手颤抖,一起一跪,手掌已经磨破了,血淋淋的,膝盖也仿佛没了知觉,渗出的鲜血晕染开,在殷茹素色的衣裙上留下一块又一块的血迹。
四周充斥着玩味,兴奋,嘲讽,嘲弄的目光,犹如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凌迟她柔软的心脏。
殷茹很难受,无法言喻的痛苦。
她好似独孤行走的人,纵然满身伤口,流血不止,也不会有人伸出援助之手,只有耻笑,怒骂。
世人都在说着她是罪有应得!
没有人同情她。
顾明暖乘坐的马车慢悠悠跟着殷茹,从撩开的缝隙中,顾明暖看着狼狈的殷茹,心情……还是高兴的,什么复杂,什么恻隐之心,就从没在顾明暖的心中出现过,她只是暗暗的感激老天爷。
上苍是长眼睛的,恶有恶报!
当然没有谢珏的努力,殷茹也未必会有此报应。
谢珏经过此次事情后,对萧家的恨意也该尽了,顾明暖不用再左右为难,既为前世的谢珏心疼,又顾念萧阳,阻止谢珏报复萧家。
“谢珏,你看到了吗?”
顾明暖轻声喃喃自语,冯招娣等人是听不明白的,只是觉得王妃有点不同寻常,似在怀念感伤什么事或是人。
莫非王妃对殷茹……冯招娣暗暗摇头,根本不可能!
单看殷茹在太上夫人面前搬弄是非,弄得太上夫人和主子再起冲突,王妃就不可能原谅殷茹。
“我瞧她坚持不了多久,让医女去给她扎两针。”
“……是。”
冯招娣点点头,果然王妃不是想殷茹!
皇宫中,楚帝正同赵皇后对弈,星罗密布的棋盘上,楚帝兴致盎然捏着旗子,“秀儿的棋艺又进步了……”
赵皇后轻笑,“还是不如陛下。”
随即轻轻落下一子,楚帝凝视她一眼,“不改了?”
“皇上就不能让让臣妾?”赵皇后仿佛也看出这一步不打妥当,打破了僵持的局面,她的白棋渐渐落于下风。
“落子无悔,还是朕交你的。”
楚帝毫不客气的强征白子,有几分教导的口气,“朕是可以让秀儿,但纵然你是皇后,一旦做了错误的决定,朝臣们会抓住你的把柄,他们可不会让你,落子之前,你要考虑清楚。”
“臣妾受教了。”
赵皇后低垂脖颈,她不是为哄楚帝高兴,又怎么会走出昏招?不过楚帝对她的教诲倒也显得格外重要,证明楚帝把她当做值得托付的心腹。
看来离她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冯厂督快步走进来,分别向楚帝和赵皇后行礼。
“你有何事?”
“陛下,殷氏正在一步一磕头向谢夫人赎罪。”
冯厂督把萧家传出来的消息讲了一遍,也提了提殷茹的凄惨,楚帝扔下棋子,眉头紧锁,“不下了,朕去御书房。”
“恭送陛下。”
赵皇后柔顺送楚帝出门,回转身来到纵横交错的棋盘前,把一直捏在手中的棋子轻轻放在一处,方才局势危机的白子一下子活了过来,赵皇后抿嘴轻笑,“思考不周全的人是你啊,陛下!”
“……郡主……”宫尚宫轻声问道,“这么做会不会太得罪人?”
“本宫倒是为小暖高兴,真得很高兴。”
赵皇后一甩拖地的长裙,翩然落下来,唇边的愉悦没有任何的掩饰,“以前我怕小暖心太软,虽有萧阳的宠爱,难免会有人利用她的心软。今日一看……看她对付殷茹的手段,果然有几分本宫的风范,出手无情,踩人踩到底,让她再难爬起来!”
“况且她这么做,完全能让谢珏……嗯,咱们这位谢公子虽是低调,但你认为他只是稍稍振兴谢家,可就打错特多了。”
“您很看重谢公子?”
“当然!”
赵皇后点头,“他只比本宫的女婿差一线罢了,比世上大多数枭雄能臣都要强,本宫对他寄望甚深,只要他按照既定的方向走下去,他会接顾诚的班,十年后坐稳国朝首辅的位置。”
咦,那岂不是说顾诚是主子您默认的首辅?!
赵皇后微微蹙眉,“只可惜我能压住谢珏,别人可就未必了,女婿……倒也能做到,可他终究不是皇族的人,算了,女婿篡位也会等我闭眼之后,前人不管后世人的事儿,随便他怎么折腾吧,天下落在他手上未必不好,他心中装着百姓,装着天朝上邦的梦。”
她做得太过,会让小暖左右为难的,说是不管他们争斗,可她怎会不操心。
“本宫也想出去看看殷茹啊。”
赵皇后万分惋惜,光听都觉得畅快了,可听说还是不如亲眼所见。
*****
殷茹机械似的一步一磕头,天色已经接近晌午,她才走了一半的距离,对比方才,她更显得狼狈,眼前一阵阵发黑,殷茹有了几分期盼,是不是要晕过去?
顾明暖给得汤药再提神也不足以支撑她到最后。
昏过去吧,只要真正昏过去,她就能暂时摆脱心灵和肉体上的折磨。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这么盼望着,殷茹感觉精神已经到临界点,马上……一直跟着殷茹的有一辆不打起眼的马车,谢珏就坐在这辆马车上,他没有去看殷茹,静静的喝茶,只是微微颤抖的手,显示他并非像看上去那般的平静。
被灌药的痛苦,被折磨羞辱的愤恨,让谢珏能清楚的听到殷茹每一步磕头的声音。
积压在心底的怨念渐渐的散去。
谢珏不单是为长姐讨回公道,更是为他自己!
那段屈辱的记忆也该……
“主子,殷氏仿佛要昏倒了。”
谢珏这才向外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