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卫燕棠右腿不能动,左手在输液,根本不能下床,除了喂他好像没别的办法了。
“你想先喝汤还是先吃菜?”珞珈问。
“先吃菜吧。”卫燕棠答。
珞珈先用筷子往盛薄荷炒鸡蛋的碗里拨了两口米饭,稍微搅拌一下,然后一手端碗,一手拿汤匙,舀一勺菜拌饭,直接喂到卫燕棠嘴边。
卫燕棠忽闪着大眼睛,有点懵。
珞珈微笑着说:“张嘴呀。”
理智告诉他要拒绝,要自己动手,但是——
他乖乖张嘴了!
这一秒,卫燕棠的内心是绝望的。
“好吃吗?”珞珈问。
卫燕棠根本吃不出味道,他含混地“嗯”了一声,垂着眼睛不敢看她。
刚把饭囫囵咽下去,第二勺又送到了嘴边。
现在再拒绝就会显得很奇怪,卫燕棠只得硬着头皮吃下去。
珞珈接着喂他吃了两勺土豆拌米饭,然后再喂他喝两口鸽子汤,同样的流程循环几次之后,饭菜和汤就被消灭干净了。
“吃饱了吗?”珞珈问。
“嗯。”卫燕棠低声说,“你快回去吧。”
“你总催我干什么?”珞珈故意打趣他,“该不会是看上那个小护士了吧?”
“我没有,”卫燕棠立即否认,“我就是……”
“就是什么?”珞珈问。
卫燕棠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笨嘴拙舌过,简直滑稽得可笑。
“没什么。”他暗暗叹了口气,突然瞄见放在地上的手提袋,于是转移话题:“那个袋子里装的什么?”
“差点忘了。”珞珈把手提袋拿起来,把书一本一本掏出来放到床上,“怕你一个人呆着无聊,所以向鹤鸣借了几本书。”
卫燕棠拿起一本:“《花间梦事》,这好像是一本艳情小说。”
珞珈没听清,以为他说的是“言情小说”,于是把刚掏出来的一本递给他:“你不喜欢看言情还有武侠。”
卫燕棠轻咳一声,随手把《花间梦事》放到一边去,接过了珞珈递过来的武侠小说:“《秋霜切玉剑》,这本我看过开头,写得很不错,正好趁这几天把它看完。”
正说着,病房门被推开,小护士甩手走进来。
走到病床前,小护士调了下输液管的流速,扫了眼坐在一旁珞珈,笑着说:“这位是你太太吗?长得可真好看。”
卫燕棠立即否认:“不是……”
“我是他妹妹,”珞珈抢先说,“我不在的时候,就麻烦你多照顾我哥哥了,谢谢。”
小护士立即眉开眼笑:“麻烦什么呀,都是我应该做的。”
等小护士出去,珞珈笑着说:“看来小姑娘真的瞧上你了,可惜你已经心有所属,注定要一片芳心错付了。”
卫燕棠低头看书,并不接话。
珞珈把餐具收拾好装起来,说:“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卫燕棠说:“路上小心。”
“明天想吃什么?”珞珈说,“我亲自下厨做给你吃。”
她亲手做的菜,连徐孟钦都不一定吃过。
卫燕棠觉得这样想的自己很卑鄙,但又实在不忍心拒绝,他淡淡地说:“我不挑食,什么都吃。”
珞珈点头:“那你别看太晚,早些休息,明天见。”
卫燕棠“嗯”了一声:“明天见。”
珞珈走了。
卫燕棠放下书,长出一口气。
现在的他不是他,一个新生的灵魂抢占了他的身体。
他必须拼尽全力,做回原来的自己。
第二天,珞珈早早就来到医院。
依旧是两菜一汤,小炒肉、香椿拌豆腐和菠菜猪肝汤,是珞珈在李妈妈的指导下亲手完成的。
珞珈进来的时候,卫燕棠已经靠在床头看书了,晨光洒在他身上,画面很美好。
她注意到床上摆了张小桌子,于是随口问:“哪来的桌子?”
卫燕棠合上书放在桌子上:“护士找来的,方便我看书。”
珞珈笑着说:“也方便你吃饭。”
她把书拿开,把饭菜和汤都摆到小桌子上,这下卫燕棠可以自己吃了。
“你吃了吗?”卫燕棠问。
“我在家吃过了。”珞珈说,“都是我亲手做的,快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卫燕棠先喝了口猪肝汤,然后两样菜各吃一口,他笑着说:“都很好吃。”
珞珈松口气:“合口味就好。昨晚没什么事吧?”
“没事,”卫燕棠边吃边说,“看小说看得太入迷,回神的时候已经十点多,然后一觉睡到八点,神清气爽。”
“伤口怎么样?”珞珈又问。
“已经不疼了,”卫燕棠说,“过两天应该就能下地走路了。”
“不着急,还是多养几天比较好。”珞珈看着他的下巴,笑着说:“你的胡子长得真快,明天把鹤鸣的剃须刀拿来,帮你刮下胡子。”
卫燕棠夹菜的动作不易察觉地顿了下。
帮他刮胡子……只是想象一下那个场景,便觉怦然心动。
“不用了,”卫燕棠说,“住院还在意什么形象,等出院再收拾就行。”
珞珈说:“明天纺织厂停工休息,让鹤鸣来照顾你,我在家陪舅舅。”
卫燕棠应了声“好”。
她来,他煎熬,她不来,他又失落。
太折磨人了。
“对了,”珞珈说,“昨晚寒姐给我打电话,说孟钦乘胜追击,又打了一场胜仗。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估计要不了一个月,庆州就要失守了。”
“太好了,”卫燕棠说,“我们也要赶紧拿下长效磺胺的供应权,有了充足的药品补给,势头会更猛的。”
珞珈沉默了下,说:“要不,我先去和阮常闻碰个面?我舅舅明天有空,让他陪我一起去,他做过药品生意,懂行情,可以先探探阮常闻的口风。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有的放矢地去谈一次,既可以提高成功率又可以节省时间,你觉得呢?”
卫燕棠想了想,点头:“我觉得可行。”
珞珈站起来:“那我现在就去给舅舅打电话,让他和阮常闻约时间。”
等珞珈出去了,卫燕棠抬手摸了摸下巴,真有点扎手。
唉,这趟平阳之行,他被她保护,被她照顾,被她帮助,他最糟糕的模样都让她看见了,真让人气馁。
珞珈回来的时候,卫燕棠已经吃完饭了。
“我已经跟舅舅说好了,估计下午就能有结果。”珞珈收拾碗筷,“吃完饭是不是该吃药了?”
“护士会送药过来。”卫燕棠说。
“那就好,”珞珈说,“我去把碗洗了。”
洗完碗回来,珞珈忘了敲门,直接推门进去,没想到护士正在给卫燕棠换药,珞珈刚瞄到一截光裸的大腿,卫燕棠迅速扯过床单盖住自己,珞珈急忙关门退出去。
护士端着托盘出来的时候,朝珞珈笑着说:“现在可以进去了。”
珞珈问:“伤口愈合得怎么样?”
护士说:“挺好的,再过三四天就可以下床走路了。”
珞珈道了声谢,推门进去。
虽然两个人都假装无事发生,但气氛还是有些尴尬。
卫燕棠拿过那本《秋霜切玉剑》,一脸认真地继续看,珞珈给他削了个苹果,洗手回来后,也无事可做,于是找到卫燕棠昨天说是言情小说的那本《花间梦事》,随意地翻开一页看起来。
“……李虎用唾液润湿食指,将窗纸捅了个小洞,把右眼凑过去往里瞧,就见床上叠着两个人,都是一丝不挂,女的骑在男的身上,一边动一边揉着双峰,淫词秽语不绝于耳。”
珞珈:“……”
这哪是言情小说,这明明是色情小说。
她还没看过小黄书,今天就长长见识好了。
珞珈翻到第一页,从头开始看。
没想到这是一本有情节的小黄书,而且情节跌宕起伏,黄的也恰到好处,一点不显低俗,珞珈一看就入了迷。
卫燕棠半天没听到她说话,一抬头,见她正坐在旁边看书,便微微舒了口气,正要收回视线,忽然扫见封面上“花间梦事”四个赭红色大字,差点惊掉下巴。
当着他的面看艳情小说?
这未免也太嚣张了吧?
卫燕棠轻咳一声。
珞珈没反应。
卫燕棠就更重地咳了一声。
珞珈这才从书里抬头,她脸色微红,眉目含春,卫燕棠只觉心头一紧,喉咙突然发痒,这回是真的咳了起来。
“怎么突然咳得这么厉害?”珞珈合上书放在椅子上,起身给他倒水喝,“要叫医生吗?”
卫燕棠急忙摆手,珞珈把半杯水塞他手里:“快喝点水。”
一口气把水喝完,卫燕棠顺过气来,珞珈担心地问:“真的没事吗?”
“没、没事。”卫燕棠扫了眼搁在椅子上的那本书,话到嘴边又咽回去。算了,她高兴就好。
珞珈刚坐下,外面忽然响起雷声。
夏日骤雨说来就来,不一会儿便哗哗啦啦从天而降。
珞珈去关窗户。
花坛里的太阳花被大雨浇得东倒西歪,可怜兮兮。
她站在窗前看了会儿雨,回去坐下,重新拿起书开始看。
两个人各看各的小说,就这样消磨了一个白天。
下午四点,珞珈要回家给卫燕棠带饭,临走前,她说:“你不喜欢看言情小说,那这本《花间梦事》我就带回去了。”
言情小说?
卫燕棠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堂而皇之地在他面前看艳情小说了,原来她昨天听岔了。
卫燕棠淡淡地“嗯”了一声。
等珞珈一走,他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可爱啊哈哈哈!
第160章 民国名媛:少帅轻点爱17
第二天,珞珈和冯承安去瑞德药厂见阮常闻,冯鹤鸣则去医院照顾卫燕棠。
冯鹤鸣帮卫燕棠刮胡子,又帮他擦身,卫燕棠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两天不洗澡对他来说更难忍受,所以只能厚着脸皮接受冯鹤鸣的帮助。
等忙活完已经临近中午,冯鹤鸣出去买了饭,两个人边吃边聊。
“我爸和表姐先去的瑞德药厂,”冯鹤鸣说,“现在应该正和阮常闻在饭店吃饭呢。”
“阮常闻是个怎样的人?”卫燕棠随口问。
冯鹤鸣说:“我爸做药品生意的时候,我跟着去过瑞德药厂,也见过阮常闻几回,对他印象不太好。”
卫燕棠问:“为什么?”
冯鹤鸣说:“怎么说呢,他就是公子哥做派,说话颐指气使,让人感觉不舒服,而且仗着喝过两年洋墨水,就有些崇洋媚外,瞧不起同胞。”
他话锋一转:“不过人都是有缺点的,他其实也不算坏。我爸前两年倒卖药品没赚到什么钱,就想换个门路,还是阮常闻牵线搭桥,帮忙买下了纺织厂,我爸一直很感激他。”
卫燕棠说:“在商言商,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
冯鹤鸣点头:“确实。阮常闻当时会帮忙,最主要还是因为我表姐。”
卫燕棠一愣。
之前徐幼寒只告诉他白家帮过阮常闻,具体怎么回事她却没说,而这几天他也忘了问珞珈。
“因为珞珈吗?”卫燕棠若无其事地问。
“嗯,”冯鹤鸣说,“两年前阮常闻滞留京州,经我爸介绍在表姐家借宿了两天,这厮就暗戳戳地对表姐动了心思。回平阳后,阮常闻到我家来,用纺织厂的事做引子,就是为了向我爸打听表姐的情况,可当时表姐已经有了婚约,他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怪不得珞珈要跟他来平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