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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缎子有什么稀奇,非要不可么?”婉贞不解,自己就用来做内衣。大哥李昭特意寻来了五匹,应该不是太难地事。
齐家疏无奈道:“这冰蚕丝只有杭州郊外的龙井村才产。以前据说是南宫家负责督造。每年上贡数十匹,天气炎热之时裁成里衣。供陛下和宫妃们穿用。后来南宫家被问了罪,能造这种雪缎的匠人减少,每年只能供上十几匹,宫中只有陛下、太后和皇后才能穿着。如今的秋贡完全没有雪缎这项,恐怕回去不好说了。”
“哦?雪缎如此难得么。”婉贞自言自语道,心中却思量,大哥到底从什么地方得了这许多冰蚕丝给她。
“当然,而且这料子又弱,换洗几次就不能用了,只有再裁新的。所以,要是今年没有秋贡冰蚕丝,陛下、太后就没有合适的里衣材料了。”
这时吴潞插话道:“下官等本来早就备出了五匹雪缎,不成想两个月前被盗了,案子至今未破。冰蚕丝因此也就没法照常上贡。”
婉贞一愣,“你说被盗?什么时候?”
吴潞想了想,“快三个月了,刚刚入夏的时候。大人还在京城呢,自然不清楚。”
婉贞微微苦笑,心想:恐怕我现在是最清楚的!大哥为我着想,结果又引来一个难题。
众人各有心思,沉默了一下。德云见站着无趣,转身要去换茶。走到博伶面前,就听到那人温和地说道:“大人莫急,这冰蚕丝的造法,博伶略知一二。”
第一百零九章 探险地三思后行(上)
…
见众人或惊或疑地瞧向他,博伶不慌不忙地抿了口茶,才道:“确实说来,博伶是知道冰蚕丝制法的所在而已。”
江中忙问:“这制法现在何处,还请公子言明。”
博伶微微一笑道:“其实就在诸位大人的眼皮底下——城外龙井村旁,原来南宫家的一个庄子里,现下那里应该都荒芜了,所以知道的人也寥寥无几。”
“既然如此,”婉贞接道,“博伶从何得知?”
“三教九流,博伶接触得广了,也就了解了些不为人知的往事。仅此而已,大人信不信,也就凭您自己断定了。”
婉贞与齐家疏对视一下,齐家疏微微点头。婉贞略微思量,吩咐道:“吴文书继续负责水利之事,不可分心。江司马去通知余魁,让他点一队人马去龙井村探探情形……”
“大人且慢。”博伶打断道,“据博伶所知,那南宫家的旧庄园位置隐秘,且地形复杂,没人带路很难找到。再者,南宫家是有谋反罪名的前朝贵显,万一有遗留下来的贵重物品,还应由官员清点查收、或上缴朝廷,恐怕还需劳烦大人们走这一遭。博伶愿意带路。”
婉贞点头道:“既然博伶这么说了,本官就和催贡的两位大人一起去探个究竟吧。江司马,让余魁准备一下。”卷,德云过来劝道:“时候不早了,什么要紧的公文,明天再批吧。不是还有早起去龙井村吗?”
婉贞道:“不是公文。就是关于龙井村那边的事。”
婉贞敲敲发黄的书页,这本《地方志》是她从积满灰尘的书库中翻出来的,记载了十几年前杭州附近的有名人物或事迹。像南宫世家谋反这样地事情。不会没有。可偏偏书里内容极其有限。寥寥几笔便带过了,却越发让人觉得其中有隐情。
关于南宫家地记录也不多,大概只知道其先祖是太祖皇帝开国时的谋士之一,太祖登基之后加封二品大员,又赐下侯爵位,甚是荣耀。太宗即位后,南宫氏主动请辞官位,返回原籍苏杭。太宗特意奖赏良田千亩。南宫家从此远离朝政。富甲乡间。有谋反罪名的南宫耀,已经是第七代长孙了。南宫家的本家也从苏州迁到杭州城,其他分支则效仿先祖隐没乡里。唯独南宫耀此人不同平常,既精明有谋略,又善于经营、结交显贵,不出几年便成为杭州首富。
当时记载,南宫家因为有世袭的爵位,连杭州府大小官员上任都要前去拜访。比起现在的史家等等,更有过之。南宫耀又慷慨乐施,家中收留了不少江湖死士,在江南一带的绿林人士中名声也甚为响亮。
婉贞记起师傅说过。曾与南宫耀照过面,也是在这个时候。师傅为人内敛,极少涉及江湖恩怨。这次碰面。定有缘由。
接下来的记录就非常简单,只写了,长业十四年,南宫家被告谋反,查抄第宅时发现有盔甲武器等物,官府就立刻领兵抄家。南宫家上下两百余口及其党羽三百余人,或斩首或流放。显赫一时地一家荣华,化为虚无。
婉贞合上书本。眉头微展。心里感叹南宫家的兴衰变迁。倘若南宫耀能遵照先祖意志继续隐居乡野,无忧过活。岂不更胜朝堂江湖的勾心斗角?名利二字,世人看不穿,也深受其苦。南宫家虽不见得是什么良善之辈,但判刑的那几百人中定有无辜牵扯进来的老幼妇孺。何苦来哉!婉贞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心道:且不说别人,自己只怕也没看穿那名利二字。人生在世总要搏那一回,既然身在此处,当尽力而为。
朱唇轻启,吹灭烛火。婉贞衣袖轻挥,扫合桌上书本,转身进入内室。遮阳斗笠,骑在马上。后面跟着两辆马车,一是给博伶自己准备的,二是京里来的两位要用。
博伶从院中出来,看到这样装扮的婉贞,微微诧异。“大人要骑马吗?现在地天气还好,巳时往后可就热得很呐。”
“不妨事。本官习惯骑马。”
博伶转身看到正在上车的赵智源、齐家疏和江中,会意一笑。
婉贞也是不愿意和赵智源大眼瞪小眼的挤在一个车里,就让体胖怕热的江中过去作陪,自己宁可骑马。
博伶道:“大人若不嫌弃,就与博伶同车吧。这车宽敞,两人坐绰绰有余。”
婉贞正要客气几句推辞掉,谁知余魁冒了出来,道:“那可好了。大人您就做博伶公子地车吧,省得日头毒晒坏了身体。”
婉贞眉头一皱,道:“我有那么弱不禁风吗?”
余魁抿嘴笑道:“哎呦,只是前几日晓茹姐姐来信说让我好好照顾您。我这也只是奉命行事。”想起京里晓茹等人也在为自己担心,婉贞道:“罢了,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收拾停当后,众人上路。龙井村虽然就在城郊,但照博伶的说法要走上一个半时辰。婉贞坐在主位,博伶侧坐一旁,一时间相顾无言。
车厢里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不知熏得什么香料,味道竟有些熟悉。座下地软垫触手清凉又柔软,不是普通的料子。车厢四壁贴着竹纹轻纱,车窗处用的漆色暗纱,从车厢里向外看一清二楚,但从车外向里看却什么都看不到。
婉贞看着眼前那人俊美的侧脸,眼角的胭脂痣因为车马颠簸而显得忽明忽暗,让婉贞越发觉得此人不同寻常,深不可测。
“大人在看什么?博伶有何怪异之处吗?”他注意到婉贞的目光,索性转过身来直接笑问。
“啊,博伶当然不同凡响。怪异么,倒谈不上。”婉贞斟酌词句巧作答。
“哦?博伶何德何能能让大人侧目?”
“样貌绝美、才华横溢、博学多才、涉猎广博。这些足矣让他人侧目。”【 ﹕。qisuu。】
博伶笑着摇摇头,“若只是这些,大人您也一样啊。”
婉贞一怔,博伶继续说道:“相貌、才华、涉猎,这些都是您的过人之处,博伶怎敢当?只怕大人侧目于博伶,是觉得此人形迹可疑吧?”他轻声说完,神情甚是轻松愉快。但那抹探究的微笑却让婉贞觉得心中一紧
第一百一十章 探险地三思后行(中)
…
婉贞岔开话题,两人随便闲聊了几句又回归沉默。
心中回想他刚那几句话,总觉得话外有音。自己在京城的种种遭遇说明已经有江湖人士介入这场朝堂之争了,说不定已经有人在自己身边潜伏下来了。会是什么人物呢?婉贞能想到的就是在京城时的芸香楼和杭州城里这位名伶了。
虽然这样想着,头脑却渐渐模糊起来,不知是天气热还是车颠簸的原因,婉贞觉得视线渐渐模糊,靠着散发出淡淡熏香的软垫,阵阵困意袭来。端坐的姿势渐渐松懈下来。
突然马车向左侧一歪,婉贞冷不防就要摔倒,惊慌之间却被一双手稳稳扶住。
博伶抢上前来拉过婉贞,一手揽在她腰间,关切问道:“大人没事吧?”
婉贞清醒过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如玉面庞,心下不由自主地一阵战栗。
外面人叫道:“大人,大人,路上一处土坡塌下去了,车轮陷到坑里了。”
婉贞定定神,推开博伶的手臂,问道:“要紧吗?可用我们下车?”
外面的车夫道:“不妨事,大人和博伶公子请坐稳,这就把车赶出来。”
婉贞坐回位置上,“长期缺水让土层都松懈了,道路、土地都在下陷。这样下去以后即使想重新耕作都很难。杭州当务之急就是尽快修好水利。”婉贞顿了一下,向博伶看去:“刚才多谢你了。”
博伶淡然一笑道:“举手之劳。”
又颠簸了好一阵子总算到了龙井村口,博伶指引大家从一条小路上山。山路甚是平缓,车辆马匹都可上去,这样的山路显然是经人开凿过的。婉贞从车窗向外望,沉思不语。
山坡之上又绕过一处树林,果然见到远处一片高屋大房。周围还有矮墙。不过看起来已经年久失修。断墙瓦砾、杂草丛生。高大的门面也许还能显示出昔年的荣盛,而断壁残垣之间却只有眼前的荒凉。
“博伶公子,你说冰蚕丝的制法在这废宅里?”江中擦擦额角地汗珠,饶是大上午地酷热天气,看着这样阴森森的废弃旧宅,心里不免打怵。“要进去搜查吗?”
“不必。这宅子乃是当年南宫耀用来安顿亡命之徒的别院,三进三出统共有十亩左右的占地,若是一点一点的搜查今晚可就赶不回城里了。这宅子的后院有一处地窖。存放着不少南宫家的珍品,当年已经被查抄了些。不过制造冰蚕丝的方法和一些器具应该还在。要知道,当年冰蚕丝地进贡杭州府是全权委托给了南宫家。”
众人纷纷点头,“原来如此。”“那就赶快进去,拿了好回城吧。”
“博伶很清楚嘛。”婉贞似笑非笑,话中带话,“多亏你带路了。”
“举手之劳。”博伶挑眉一笑,婉贞想起车上情景。脸上一红。
“少年时曾到此地游玩。后来听人提起过。博伶也只是猜测,若是累得,大人们无功而返,可别怪罪了博伶。”他淡然续道。
“自然不会。”婉贞见余魁已经带着十几人进了后院。自己也跟着走进去,“关于冰蚕丝的事这是最后一次。若没有,本官就奏请朝廷革去这一条。进贡之事。地方府衙应量力而行即可。”
不多时就到了地窖入口处,余魁已经带着十几个衙役下去了,一时间还没发现什么。
又多等了一阵,还不见人回报,江中在一旁跺着脚,“这些个小子,到底有没有怎么没个回音啊!让大人干等着着急?”
婉贞忽然一惊,道:“不错。怎么一点生息都没有?”再怎样也该有翻东西或者走路的脚步声啊。怎会全无生息?“博伶,这地窖很大吗?”
“不小。而且有些
婉贞眉头紧皱,吩咐剩下随从,”准备两个火把。“又转向博伶,”还烦请博伶为我带路。“
”好说,大人要亲自下去?“
”探个究竟吧。“
火把很快拿来了,婉贞摸了摸腰间的碧影剑,心中稍安。江中道:”大人,您还是别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