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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着顾玄芝用草绳拎来的那块化石,牛秀禾教授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样,手抖个不停,他颤着声音问,“这位老乡,你这化石是从哪儿挖出来的?这是重大发现!这是重大发现!这是一种新的古生物!一种从未出土,从未被人见过的古生物!”
顾玄芝的眼睛亮了,她说,“牛教授,这是我们老家那边一个山上挖出来的,那边要把山给挖了做采石场,这些石头估计都是要粉碎的。”
牛秀禾教授一哆嗦,险些把那块化石给摔在地上,“你说什么?要把这些石头给粉碎掉?这不是瞎搞吗?这是古生物,这是地质工作者开展古地史研究的宝贵资料,通过这些古生物,我们可以研究地球演变过程中的气候变化,将今论古,对当今气候研究有极其重要的作用!”
“老乡大姐,你能为我们指个路吗?我们必须将那个采石场保护起来,就算要开采,也必须得等我们把研究工作开展完之后!”
顾玄芝有点失望,她不甘心地问,“你们要开展研究工作,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这就说不准了……侏罗纪的恐龙化石都研究了几百年了,依旧没有研究透彻呢。如果你拿来的这种鱼龙化石研究价值高,那可能会有很多人都来加入研究,如果没什么研究价值,可能一二十年就不研究了。当然,如果这鱼龙化石与许多化石伴生,是一个古生物动物群,把发现这些化石的山头当成一个保护区保护起来也是很有可能的。”
顾玄芝仔细想了想她用山神传承下来的术法探测过的石头,她记得里面还有很多小化石,不过因为就属这个被称为‘鱼龙’的东西大,所以她就只挑了这个。
把那块化石翻了个面儿,顾玄芝瞅到古生物系的办公室里有个小锤子,便拎起来敲了一下那个化石。
‘咣’的一下,那个化石掉下一块角来,牛秀禾教授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哎哟喂,慢点慢点,这么漂亮的一块化石,万一给敲碎了怎么办?”
顾玄芝把那块化石翻了个面儿,瞅了几眼,小声嘀咕,“这化石漂亮吗?我看着挺丑的啊,模样瞅着像是鱼,但还没鲤鱼好看呢,那牙齿尖尖的,这鱼要是活着的时候,指不定得有多凶。”
将敲下来的那块小石头拿起来,顾玄芝瞅了两眼,递给牛秀禾教授,问,“你说这个看着像螺的东西是不是化石?”
牛秀禾教授的心尖儿跟着颤了颤,瞅向顾玄芝手指的方向,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这不是螺,是菊石,我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是蛇菊石,海生无脊椎动物的一种,早三叠世的生物。根据这个蛇菊石可以推断出,你带来的这种鱼龙应当同蛇菊石的地质年代相近,间隔时期绝对不会超过百万年。”
顾玄芝咂舌,“间隔时期都用百万年来做单位了,这还叫近?”
牛秀禾教授哈哈大笑,“这得看同什么东西比,要是同人类的寿命来比,那确实不算近,可要是同地球相比,这时间就不算什么了,要知道地球从诞生到现在,已经有四十五亿年了。”
顾玄芝:“……”
牛秀禾教授让学生搬了一套三本厚厚的大部头过来,依次为《地层学》、《地史学》、《古生物学及图鉴》,用这三本厚厚的大部头换了顾玄芝手中那块完整的鱼龙化石,又找顾玄芝要了地址,这才心满意足地送顾玄芝出了古生物系。
这年头,科研工作者们还都是相当敬业的。
得知顾玄芝这位‘老乡大姐’可能为他们送来一个重大发现之后,省城地质学院古生物系的教授们立马就动了起来,有人去写研究项目计划,有人去向省地质局打报告,还有人去组织学生做出野外前的准备工作……办事效率极快,当天下午,一篇名为《禁止开采,停止一切可能破坏山体的行为》的文件就从省里下达到了县城。
顾玄芝背着三本大部头在省城的新华书店逛了半天,买了许多地质学领域的书籍,有心想回娘家住一晚,可是想到她一天没照料种的那些菜种了,就有些放心不下,趁夜色微黑,她将缩地成寸运用到了极致,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就已经站在村口了。
顾玄芝回到家时,早晨还兴高采烈的杜振国整个人就和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头耷脑的,搬个小板凳坐在墙根下,就仿佛是自闭了一样。
顾玄芝忍不住问,“大哥,你怎么了?”
杜振国艰难地扯出一个苦笑,“弟妹,开采石矿的事情黄了。”
顾玄芝一脸惊喜,“啊?黄了?大哥,这事怎么说?”她没想到地质大学那些老师们的办事效率这么高!
杜振国胡乱地薅了一把头发,“弟妹,你笑啥?开采石矿是多么好的事情啊,现在采石矿的事情黄了,你没看到村长当时的脸色,他在电喇叭里念通知的时候,声音都是哽咽的,好多人听着听着就哭出来了。”
“听说这要求是省里下达的,你说省里的人到底在搞啥?一个石头山,还要搞什么研究,弄什么保护区出来,一个破山这有啥好保护的?他们有那个精力,咋不说保护保护老百姓呢?”
“眼看着马上就能发家致富了,现在省里突然横插一脚,这不是存心不给老百姓留活路吗?”
顾玄芝:“……”老百姓们反对的呼声这么高呢?如果让同村的乡邻知道是她建议地质大学在那个山上搞研究的,她会不会被全村人孤立?
突然有点慌。
被墙根下那片阴影所笼罩的杜振国依旧在不停地碎碎念,“四弟妹,你说我们是不是天生就是穷苦的命?明明就快撞大运了,怎么这大运就飞了呢?”
顾玄芝想了想,决定先来安抚杜振国练练手,得出一套管用的洗脑说辞来,然后再一点一点给村里人洗脑,让他们知道开采石场是挣不了太多钱的,唯有务实,才能改变农门困境。
“大哥,依我看,这采石场就不应该开,老祖宗说的好,金山银山,不如绿水青山。你想想那开采石场之后,整天尘飞土扬的,咱都得跟着得肺病,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更何况,伟大的领导人教育得好,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唯有通过自己的双手与汗水。咱靠地吃地,靠河吃河,甭管是种地还是打渔,只要能做好,都能赚钱!”
“你看我承包的那五十亩地,我准备种三十亩的蔬菜,剩下十几亩靠河的地方挖成泥塘来养鱼,靠山的那是庄稼地,我准备找一些药材种子去种,咱干活的时候努力点,肯定能赚到钱。”
杜振国傻眼,“你准备挖泥塘养鱼?咱村儿确实靠着河,但河里没多少鱼啊,都是虾,捞一兜都没个半斤,关键是那虾还贼难捉。而且虾也不好养,那些玩意儿会掏洞,还会爬,指不定哪天就掏个洞全都跑走了,得不偿失。”
顾玄芝眉头皱住,“咱这条河里多虾?是虾米还是虾?”
朱春草从灶间里冒出头来,“都有,不过河虾最多,四弟妹你想吃的话改天咱捞一兜去,不过那玩意儿做起来贼费油,关键还吃不到二两肉,除去三年困难时期,一般人家都不喜欢做那玩意儿,也就是孩子们嘴馋的时候给捞一兜做了吃。”
顾玄芝:“!!!”决定了,就养河虾!
别人或许不知道河虾将来会有多么大的市场,但顾玄芝知道啊,甭管是大龙虾、小龙虾还是河虾,都会在餐桌上‘大红大紫’。
至于杜振国说的‘虾掏洞’这回事,顾玄芝完全不担心。
在河伯的传承中,有一种名叫‘钓虾丸’的东西,制作方法相当简单,就是一种常见的水草配合上一些肉末,做好之后缝进布兜里,往养虾的塘里一丢,那些虾立马就被钓牢了,别说自个儿挖洞跑,就算有人去撵,那些虾都不一定会走。
顾玄芝心里盘算着这件事,晚饭还没做好,隔壁的尤三姐就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叫嚷道:“春草、萍儿,雪梅,吃过饭就到打谷场来,咱们村的人要去镇政府抗议去!我们是人民当家做主的新社会,凭什么不给人民留活路?”
李萍仿佛脚下蹬着风火轮一样急吼吼地从屋里冲了出来,“行!尤三姐,你帮我占个好位子,我扒几口饭就去。”
朱春草、王雪梅应了一声,转头就去喊顾玄芝。
顾玄芝心虚得很,头上像是装了一个拨浪鼓一样摇个不停,“我不去,为了那没影儿的事情就去瞎闹腾,值得吗?这文件是省里发的,去镇政府闹事有啥用?去县政府闹也不管用。”
“我一会儿吃过饭准备去地头看看菜种出芽了没,再收拾收拾靠河的滩地,挖个养虾的坑出来,你们想去就去吧,大嫂,你帮我打听一下,哪家的狗生了崽子,我想养几只看地。”
都不用想,肯定会有人骂领导瞎出主意瞎做决定,顾玄芝有那个胆子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牛秀禾教授:热心的农民大姐,感谢你……
顾玄芝:我不是,别瞎喊,人家还年轻得很,是十里八乡一枝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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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纸包不住火
别看顾玄芝嫁进杜家的时间晚,但她的学历高,做事也有分寸,种地能力也出挑,所以朱春草和王雪梅都挺信服她的。
听了顾玄芝不想去的原因之后,朱春草和王雪梅一想,四弟妹说的有道理!
省里下的命令,你就是闹到市里都不一定管用,更甭提闹到镇上去了,就算把镇领导给逼死,他们也没能耐去影响省里的决定啊……朱春草和王雪梅妯娌二人一起洗了碗之后,扛着锄头就去各家的田地里干活儿去了。
她们可没有顾玄芝干活那么利索,地头的营生还有一大堆呢!
李萍兴冲冲地随村里的人去镇上讨说法了,看她临走时那架势,朱春草和王雪梅都撇了撇嘴,杜老太黑着一张脸,有心训上李萍几句,可是想到已经分家,她就懒得再费口舌了。
说来也是杜振党不顶事,如果他能够好好管管自家婆娘,事情会变成这样吗?
地头的庄稼还荒着,居然有心思去凑热闹……杜老太觉得李萍与杜振党就算饿死也是活该。
……
顾玄芝去麦地里转悠了一圈,施展了好几种土地神传承中为农作物增产的术法,然后又跑去承包下的那片土地里,检查了一下那些菜种的发芽率,精心侍弄着,顺带着采了不少制‘钓虾丸’的野草野菜。
虽说已经分了家,但顾玄芝同朱春草和王雪梅依旧是搅和在一块儿吃饭,顾玄芝连着两顿饭没做,不大好意思,中午就提前回去了。
她还没有把面给和好,就看见李萍脚步沉重地走进了院子,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就好像是受到了暴击一样。
顾玄芝在灶房的窗户上看了李萍两眼,见李萍拖着两条仿佛灌了铅的腿慢吞吞地进了她那屋子,彻底放下心来。
瞧李萍这模样,多半是撞南墙了,村里这些去镇上闹事讨说法的人指不定被怎么拎着耳朵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