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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她环顾四周,还好嫔妃都已经走光了,空旷的广场只剩她们两个人,“以我的身份,怎能还她公道,况且宫里本就是是非地,若我盲目的答应了你,那么明日死的可能就是我。”
夏至被夕颜吓住了,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夏至,吉嫔只不过曾经做过你的主子,你何必费了这么大心思帮她讨要一个公道呢?”夕颜叹口气,伸手顺了顺夏至的鬓角。
“主子,你不明白,吉嫔娘娘对奴婢有恩,奴婢这一辈子都不能忘怀。”
夕颜不语,转身继续往回走,“这件事急不来,你若真想知道真相,那么很多事只能我们自己悄悄的去打听。”
夕颜搁下笔,将面前的纸笺拿了起来,吹干墨迹。
正瞧见夏至进门,便道“我让你去打听的事,你可打听到了?”
夏至合上门,走到夕颜身边,压低嗓音说:“奴婢去问过了,沈大人白天都在皇上的御书房当值,奴婢趁皇上上朝的时候过去应该没什么人会瞧见。”
夕颜点点头,“那你择日将去见一见沈大人,将我说的话传给他。”
夏至应了声,收拾笔墨,“主子,晚膳时间了,小厨房特地给你熬了燕窝米粥。”
“燕窝粥?”夕颜起身,往中厅去,坐在桌边才发现桌上放了很多滋补的药膳。
“这是干什么?”夕颜指了指桌上的碗碟问道。
“这是皇上吩咐的,”夏至望着夕颜紧紧皱起的眉头,说话的底气也小了些,“皇上听说主子入冬以来身子不好,便调了御膳房的两个御厨过来咱们小厨房,专门做药膳给主子进补。”
“明日就让他们回御膳房去,”夕颜待她说完立即接口,“宫里向来没这个规矩,我也不想在我这儿破了规矩。”
夏至点头答应,垂头站在一边。
夕颜喝了两口粥,伸手招夏至上前,望了眼她委屈的表情,无奈道:“你也想尽早查出吉嫔娘娘的事吧,在这个节骨眼上,咱们可不能有半步踏错,明儿的事,你也要万分小心,明白吗?”
夏至抬头向夕颜笑了笑,“主子放心吧,奴婢明白。”
勉强将桌面上的膳食吃下,却有点吃撑了,夕颜站起身,摸摸自己的肚子,笑道:“夏至,咱们去散散步吧。”
“现在?”夏至看看屋外的天色,“昨儿才下了雪,现在一定很冷,主子真要出去?”
“嗯,吃太多了,想去活动活动。”夏至用手捂着发烫的脸道:“吃那么多药膳,太补了,现在身上正热呢。”
夏至取过厚实的斗篷,长毛的围脖和拢手赶忙给夕颜穿戴起来。
“好啦,走吧,”夕颜边走边叮嘱夏至,“你自己多穿一点。”
出了宫门,发现天色并没有想像当中暗。
明月挂天宇,倾泻如水,静静的照着白雪覆盖的苍茫大地。
夕颜抬头望向天际,清冽的风拂过脸颊,带来丝丝梅花的香气。
“走,夏至,咱们赏梅去。”夕颜兴致勃勃的拉起夏至,往万宝湖边上的梅林去。
“主子,”夏至拉不住,只得随着夕颜过去。
十二月的天气,早开的梅花已经悄然绽放,暗香浮动,点点嫩红在月光下肆意生长。
梅林中一片静谧,耳边只有踩着积雪的发出的轻微声响。
夕颜抬手,拉过一枝梅花凑近了嗅,梅香缓缓将她包围,“暗香浮动月黄昏。”
她的话音刚落,只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姐姐好雅兴,现在还跑出来赏梅。”
夕颜回头,离她不远处,站着穿着一身嫩红的桃叶,站在嫩红的梅树中,相映成辉。
“你怎么来了?”夕颜笑着迎了上去,“外面凉,有没有多穿些衣裳?”
桃叶戒备的退后一步,扶上翠云的手道:“不劳姐姐费心,桃叶刚从皇上那儿出来,正要回宫,路过这儿,见到有人在此赏梅,没想到是姐姐。”
夕颜站定了望着桃叶,她像是胖了些,肚子隐在宽大的衣摆中,一点看不分明,见夕颜盯着她的肚子,她下意识的伸手护上自己的腹部。
“不妨碍姐姐赏梅了,桃叶先行告退,”说罢她便转身要走。
“桃叶,”夕颜走上两步叫住了她,“桃叶,你不要这样,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原谅?”桃叶站住,没有回头,“姐姐言重了,姐姐做了何事需要妹妹原谅呢?就算姐姐做了什么让人误解的事,也没必要求妹妹原谅,良禽择木而息,何况是人,妹妹明白。”
桃叶说完,头也不会的搀着翠云缓步的离开,背影挺的笔直,脆弱的几乎一碰即断。
“主子,咱们回去吧,”夏至上前,拉着夕颜的手往禧月宫走,耳边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
夕颜没有挣扎,跟着夏至回去。
第十四章 请安
飘渺孤鸿影 第十四章 请安
隔两日便是除夕,辞旧迎新的时节,皇宫中一片繁盛景象。
因为庆嘉帝登基至今未曾封后,所以除夕夜众嫔妃皆会使出浑身解数,吸引皇帝的注意,以期的皇帝的眷顾,与之共度除夕。
所以各宫各院的主子们都在衣着外貌上动起了脑筋,利用大小关系,搜罗着宫里宫外的各色衣料、首饰花钿、珠翠冠梳,就为了能在宫里守岁那日大放异彩,拔得头筹。
“主子,奴婢见过沈大人了,”夏至捋起夕颜的头发细细梳理,黑亮的长发铺泄在肩背像匹锦缎
夕颜抬头从镜中望着夏至问道:“他怎么说?”
“奴婢将主子交代的话告诉了沈大人,可是沈大人说,年关将至,宫中事务繁杂,无法出宫。”夏至低垂着头,专心的梳理头发。
“无法出宫?”夕颜定定的望着夏至,微微皱了眉,“无法出宫就没法打探到消息。”
她沉吟了下道:“那也只好这样了,夏至,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明白吗?”
见夏至点头,夕颜笑了下。
“帮我梳个漂亮的发髻吧,”夕颜拍拍夏至的手,“今儿都要去给太后请安,咱们可不能再像平时那样简朴了。”
夏至的眼睛一亮,伸手取过妆台上的一支蓝白贝母梅花簪,放到夕颜头上比了比,摇头道:“不行,这个太素了,还是换个好了。”
夕颜拿起一把珍珠钗梳递给夏至,“再加上这个吧,发髻梳的简单一些就好。”
夏至麻利的梳了一个云髻,水润光滑,一丝不乱。
夕颜摸了下,笑问:“你几时学会了梳这个发髻?”
“常看主子自己这样梳,就自己梳着练手,没想到第一次给主子梳就成了。”夏至得意的端详着夕颜的发髻,在发髻顶端簪上那个珍珠钗梳。
夕颜将梅花簪钗上发髻右边,转身换衣裳,握着一件宝蓝夹袄,她盯着衣衫上缠绕的流云花蔓图案,一字一顿的对夏至说:“夏至,吉嫔的事,一定会水落石出,我们需要做的只是等待。”
到了太后的永寿宫,夕颜按照规矩给太后磕头请安,行过大礼,夕颜恭谨的站在一边。
早到的祥贵人、良婕妤、丽良媛和安瑞一起在一边坐着聊天,夕颜上前向众人问安。
一番行礼过后,丽良媛望着祥贵人问道:“听说妹妹最近精神不好?”
祥贵人点头回道:“是啊,自从吉嫔娘娘去了后,每每望着福惠宫里的事物就想到吉嫔姐姐的好,我就忍不住落泪,福惠宫就我一个人住着,愈发的冷清了。”
提到吉嫔的过世,众人一时唏嘘不已,太后在一边发话了,“祥贵人独自住着福惠宫确实也冷寂了些,要不你就搬去灵秀宫住吧。”
“谢太后恩典,”祥贵人立刻跪下谢恩,安瑞将她扶了起来,“姐姐,以后咱们就要互相照拂了呢。”
祥贵人娇笑着,挽住了安瑞的手,一派姐妹情深的样子。
“哟,妹妹们都到了啊,”娴妃俏皮的嗓音传来,众人都站了起来,等着她进屋。
娴妃今日穿一袭嫩黄色宫装,高髻上插六根银钗和手掌大小的象牙钗梳,走动间环佩叮咚,暗香袭人。
她行至太后跟前,盈盈拜下行了宫礼便坐在了太后的身边。
太后打量了她一番,眯着眼道:“娴妃今日好扎眼啊。”
娴妃掩嘴一笑,“太后真是好眼力,这凤凰朱雀锦可是前儿皇上才赏下的。”
太后撇撇嘴,转过了眼,“那你一会家宴上就穿这个了?”
娴妃呵呵的笑了,“家宴上怎能穿这等简单衣饰,臣妾早已备好衣裳,绝不会浊了太后的眼。”
夕颜望着娴妃得意的脸,摇了摇头,在太后面前也敢面露得色,不知收敛,这是宫中的大忌。
果然,其他坐着的嫔妃纷纷侧目,眼神中流露出鄙夷的神情。
娴妃还想说什么,听到宫人通报:“荣妃娘娘驾到。”
众人又起身,一一行礼。
荣妃坐下后,环顾四周,朗声道:“桃叶妹妹还没到吗?她现在可是全皇宫的掌上明珠,来不得一点差错。”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太后笑盈盈的看着荣妃:“还是荣妃想的周到,咱们在这儿那么久了,却一个人都没想到。”
说罢,她眼角瞟了娴妃一眼,又悠悠转开。
娴妃憋着一口气,咽又咽不下,吐又不能吐,一张脸涨的通红。
正说着,桃叶扶着翠云的手,悠然的走了进来,一进门,便听到太后提高的嗓音:“桃叶丫头来了啊,快过来哀家身边坐。”
桃叶一挑眉,款步上前,正要行礼,被太后一把扶住,“快别那么多礼数了,你怀着身子,坐下吧。”
太后拉桃叶在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荣妃偶尔插上两句,一时间将其他的嫔妃晾在了一边。
娴妃遭了冷落,脸上开始挂不住了,又见桃叶的了太后的恩宠,一腔怒气正没地方发,向着桃叶开了口。
“妹妹怀着身孕,吃穿用度可要加倍当心。”
太后和荣妃停了下来,都看着娴妃。
桃叶想娴妃甜甜一笑,“谢娴妃娘娘关心,桃叶会小心的。”
“嗯,”娴妃点点头,“可有一点要记得,那个什么法兰西进贡的花水万不能再用了。”
“那是为何?”一边的丽良媛疑惑的问道。
“姐妹们都不知道吧,”娴妃看了眼桃叶继续说道:“吉嫔娘娘用了那个花水后就生产了,还生下个死婴,桃叶妹妹可千万不能用啊。”
桃叶的脸色变了变,一手紧紧护住了肚子,咬着唇不说话。
众人被娴妃的话震住了,一时间无人开口。
夕颜望着众人的表情,仔细端详,希望能找在她们的脸上找到些蛛丝马迹,可是每个人的表情都正常不过,这让夕颜觉得有些失望。
太后反应了过来,想了想,一时有些恼怒,“那个薰衣草的花水是哀家让桃叶送去的,难不成是哀家的花水有问题?”
“太后误会了,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娴妃急忙否认,惶恐的跪在了太后的脚边,垂头盯着地上的砖面。
“你起来吧,”太后轻缓的声音传来,娴妃起身,身后的宫女忙去扶她,重新在椅子上做好后,太后又开了口:“今儿哀家也乏了,想歇会,你们都回去吧。”
众人纷纷起身告退,三三两两的结伴出了永寿宫。
夕颜独自一人落在最后,注视着桃叶和荣妃手挽着手走在最前面。桃叶终于决定了吗?在这宫里,势力最强的荣妃就是她的选择。
夕颜向着桃叶的背影笑了笑,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两人背道而驰,终于渐行渐远。
“主子,今儿晚上可是除夕盛宴了,奴婢看着那些主子可都卯足了劲儿想博得皇上的圣眷呢。”夏至扶着夕颜走在湖边回廊,往禧月宫去。
夕颜淡淡一笑,“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