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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夏好笑地挂断电话,刚走出校门,她忽然愣在原地。
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外套的中年妇女在门口张望,视线碰上她时,脸上一喜,忙朝她跑过来。
是赵淑芳。
白夏转过身,赵淑芳已经冲过来拉住她胳膊。
“你跑哪去,你不认我这个妈了!”
白夏抽出手:“你怎么来了?”
“我跟你说了我要来,刚刚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赵淑芳道,“小夏,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人情味的女儿,妈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是你连年都不回家过,你弟弟生病发烧你都不管,现在你妈来了,你想还躲着我。”
周围有学生进出校门,不时打量起她们。
白夏望着眼前皮肤暗黄的中年妇女,赵淑芳已经老了,虽然皱纹没有多少,但常年的熬夜和日晒让这个从前皮肤白皙的女人变得蜡黄憔悴。她不想跟赵淑芳争论什么,两个人这些年根本不在一条线上,如果靠一张嘴就能让赵淑芳明白她这个亲生母亲带给她的伤害,那她早就说动赵淑芳,也根本不会和周彻成为假夫妻了。
她冷淡地说:“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钱吗。”
“你这孩子,你是家里的大姐,你难道不该帮衬着家里?我给你们学校打过电话,他们说你来上学了,我才找到这里来。”赵淑芳扶着腰,“累死了,我买的火车票没有座位,硬生生站了十个小时。”
白夏不想再拉扯下去:“奶奶每个月都有一笔养老保险,那笔钱我没要回来,都给你吧。你也看见我现在在上学,平时兼职打打零工,还要照顾奶奶,一个月帮不了你多少。我给自己留了两千块生活费,先给你……”
“两千?你没攒钱?”
“你觉得我能攒多少钱?”
“你既然都报名复学了,总该攒下大三大四的学费了吧。小夏,妈真的缺钱,你没有两万,至少一万要给我。”
“你是来勒索的?”春风将耳边的发丝吹进白夏眼睛里,阳光下,她双眼酸涩得想要流泪。她眯缝着眼睛望着旁边的一家文具店,“我可以把未来两年的学费给你,报答你把我生下来的恩情,但是以后你就别来找我要钱了,妈,你女儿真的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她径直走向文具店,赵淑芳忙喊:“你去哪?”
白夏买了本子和笔,支在店门外的墙壁上写下一张收据。
“本人赵淑芳今日收到白夏支付的养老费一万元整,即日起不再向白夏索要任何费用……”赵淑芳脸色一变,“不行,你怎么能这么写!”
“你想拿这一万块钱就签字,不想要就别怪我没给你。”
赵淑芳见白夏态度坚决,不相信地望着白夏好久,失望地签下字,嘴里仍伤心地在哭白夏不孝顺。
白夏拿出手机转账,操作完说:“转过去了,学费都给你了,未来两年我和奶奶的生活会窘迫成什么样你应该清楚吧。妈,你把你女儿逼到这份上,真不应该啊……”她眼眶有些湿润,又觉得再说这些都是徒劳,苦笑着转身要走。
“等一下。”赵淑芳拿过白夏手上的收据单,动作利落地撕掉,拿出两百块钱递给白夏,“我给你点生活费,我们母女之间不要因为这些事闹得不愉快。”
白夏不可置信地望着赵淑芳,撕成碎片的纸片飘在微风里,虽然她知道这样的单据根本起不了什么法律作用,但她也是在表明自己想摆脱赵淑芳的这份决心。她以为赵淑芳已经够不近人情了,没想到她这个妈妈能做到这个份上。
赵淑芳将两百块钱塞到白夏手上,笑了笑:“你奶奶在哪,我去看看她?”她见白夏没回答,说,“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我看这座城市也挺好的,以后你在这里打工也行。”
赵淑芳看着手机里的到账短信搭了公交车离开。
白夏僵硬地走进校园里,王童童给她打来电话,她没接。
她原本以为避开赵淑芳就能脱离那个家庭,但根本就是她太天真,她很想问问赵淑芳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她还掉这份生恩。
白夏走着走着,没发觉自己正在一边掉眼泪。手机又响起铃声来,她低头看见周烦烦三个字,好久才按下接听。
“在做什么?”
“周彻。”她喊出这两个字,声音里有些哽咽,“在学校呢。”
周彻一顿:“有人欺负你?”
“没有。”
“那你哭什么,告诉我?”
“是……我妈来找我了。”
电话里,周彻顿住。白夏听着这道沉默,说:“哦,她不知道我和你的事……”
“你想不想修好这份关系?”
白夏一怔,摇头:“不想,修不好的,就算能修好,也是拿钱修好。等我没有钱那天还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而且,贪心的人,他们的良心是黑的,是一个无底洞。”
周彻在林诚调查白夏背景时就已经知道白夏这个家庭,他沉声道:“那就交给我吧,我让她今后不敢再来找你。”
白夏一愣:“你有什么办法?”
“先挂了,过两天打给你。”
白夏有些犹豫,她既希望今后有钱了拿一笔钱斩断这份生恩,可又知道赵淑芳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也并不想周彻因为这件事而去触碰法律。
她回拨给周彻电话,那头没人接听。
夜里,她给周彻发消息,周彻也只是回她早些休息。
她焦急地等了两天,没有等到周彻的电话,小心翼翼地给赵淑芳打去电话。
“妈,你回家了吧?”
“回了,我先不说了。”电话里,赵淑芳急促地回答白夏,“先挂了,我有事!”
白夏不明所以,重新给周彻打去电话。
他终于接了:“我刚要打给你。”
“你做什么了?”
“拿钱解决了。”
白夏怔住:“怎么解决的?”
周彻说起这两天交待给林诚的事情。
林诚一开始听到他的建议,便直言说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拿钱解决问题就好。
因为周彻的办法是抓住人的畏惧心。他设计让赵淑芳捡到一笔五十万现金,的确如周彻所料,赵淑芳没把这笔钱归还到派出所,而是悄悄带回家,又不敢存银行。
周彻这时在周围安排失主四处寻找这个装着现金的行李箱,打听到赵淑芳家里。赵淑芳连夜带着儿子逃到了西北,投奔了一个朋友。
林诚觉得这种做事风格一点都不像周彻平日里的残酷。
周彻握着手机:“你现在给你母亲打电话,告诉她你借同事的车子撞伤了人,需要赔偿,并且说你看见她捡到了那个行李箱,照片我已经发到你微信里了。”
周彻的声音低沉郑重,白夏听得发怔,直到他问“在没在听”,她才反应过来:“就这样,她就不会再来找我了吗?”
“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再找你。”
白夏挂了电话,看见微信里一张照片,赵淑芳提着一只很显眼的橙黄色行李箱回到家门口。她重新给赵淑芳拨去电话,按照周彻的意思说完,赵淑芳恼羞地责怪她:“你怎么把人给撞了,你这是要坐牢的!”
“现在只要有五万块钱别人就不送我去坐牢了。”
“我没有钱。”
“妈,你回家那天本来我想跟你道歉的,我一路追你,发现你捡到一个箱子,也看见失主在到处张贴告示,那个装着五十万现金的行李箱就在你手里。”
“要死啊,你小点声!”赵淑芳最后犹犹豫豫地说,“不是我捡到的,我把你给我的一万还给你,这件事你别再提。”
那头迅速地挂了电话,白夏感到心凉,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的感觉。
她打给周彻:“解决了,我妈肯定不会给我分赃的,有了这笔钱,她以后不会再找我,老家她估计也不敢回了。”
周彻道:“夏夏,你记住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以后别为这种事哭,哭得真难听。”
白夏失笑:“可是我好像又欠你了。”
“我们之间,不说欠。”周彻道,“我明天回来。”
“明天?”白夏怔住,“回来还走吗?”
“不走。”
白夏抿起唇角,想起什么:“我看结婚证上,你的身份证号码好像写着四月六号过生日,是阴历还是阳历啊?”其实她一直都记得,只是不想表现得太过主动。
周彻道:“就是后天。”
“真的?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白夏算着时间,“正好是周六,我明天上完课早点回家,你几点到啊?”
白夏心情很好,第二天上完课便早早跟司机回到周家。她想给周彻一个生日惊喜,让小顾找到一家婚纱摄影公司,预约了摄影师明天上门为她和周彻拍婚纱照。
她记得他上次在电话里提到,他们没有合照。
周彻的航班在晚上,但没告诉白夏几点钟到家里。她自己坐在空中花园里,透过玻璃墙望着楼下,一直在等。
直到车灯透过斑驳的树林渐行渐近时,她才欢喜地冲下楼。
周彻原本是想给白夏一个惊喜的,但如今差不多能掌握她的性格,知道她一定会等着他。车子驶进大门里,他下车后望见二楼的灯光,轻轻抿起唇,穿过回廊。
白夏就站在回廊下,春风里的花香夹杂着少女身上的体香被送到他鼻端,他望着眼前笑得甜美的人,心比预料中多了一股悸动。
他勾起唇:“要我抱你?”
白夏的确在等着他主动的拥抱。
周彻走过来,男人张开手臂的瞬间,静夜里恰好响起一道汪汪的叫喊,他吓了一跳,眉头深深皱起。
一团白绒绒蹦跶在白夏脚边,体态憨萌的狗狗昂起脑袋朝他汪汪直叫。
周彻走上前两步,CC叫得更厉害。毕竟CC从来没见过他,在这个周家除了白夏就是它最得宠了,现在有人要来分宠,它虽然长得很萌,但凶得很霸道。
白夏笑出声,弯腰将CC抱在怀里:“别怕别怕,爸爸回来了。”
“你说我是它爸爸?”
“是啊,它是你送我的。”
周彻带着些幽怨跟博美瞪眼睛。
白夏放下CC:“你放心,屋里都打扫过了,佣人很尽职的,你真对狗毛过敏吗?”
“还好。”周彻淡淡道。
白夏说:“那你过来抱我呀。”
他抿起笑,一把将人抱得举在怀里。
CC在脚边直打转,汪汪叫嚣着不满。周彻笑出声,抱着白夏转了两圈才走进大门。
他直奔上楼,白夏圈住他脖子,凝望他吻了上去。
他回应得炙热也温柔,甚至一点都没有像从前那样乱来,主动停下这吻,给了她机会喘息。
白夏觉得这个吻更细腻,身前的人也好像更稳重了。
五个多月没有见,她很想告诉他她有多想念他。
她摸摸他脸颊:“飞机上吃饭了吗?”
“吃过了。”
“还想吃什么吗?”
周彻握住她手,滚烫的呼吸喷薄在她肌肤上,他安静着没说话,却有股欲言又止。白夏第一次在他这里感觉到这股小心翼翼,她睫毛轻轻颤抖,很明白他要说什么,也知道他想吃什么。
他早就想要她了。
她问:“明天你打算怎么过呀?”
“你想怎么过?我听你安排。”
白夏翘起唇角:“真的?那我不客气了。”
“嗯。”
“首先,满足你想要跟我拍合照的愿望,然后……”
“留着明天再让我知道吧。”周彻握住她的手,“我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