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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臭小子!去吧!”英亲王妃笑骂了一句。她的这个儿子,怒得快,好得也快。向来变脸比翻书快。以前还能克制一些,如今遇到谢芳华,他是半点儿也不克制了。
春兰同样抿着嘴笑。
秦铮脸不红心不跳地抱着谢芳华进了院子。
侍画、侍墨跟上了二人,侍蓝、侍晚收拾从家中带来的一应所用事物。
英亲王妃这一路上时而挑着帘幕看四周的景色,时而和春兰说话,她有许久没出过京城了,心情极好之下,自然是不累的。是以,她吩咐两府的侍卫仆从有条不紊地收拾行李入住。
法佛寺在建寺的时候,特意地开辟出这一片后山,做了几个院子。就是用于香客们留宿之用。当然,这香客肯定不是寻常香客,而是如英亲王府、忠勇侯府、右相府等这等贵裔府邸女眷下榻入住而用。
因南秦国风开放,民风开放,文治武功兼修外,佛家、道家、儒法等家各家亦是峥嵘。
是以,寺庙、道观等都修葺得十分气派壮观。
南秦京城第一寺庙的法佛寺在从两百多年前出了一位奇才的回绝大师后,佛法被一朝发扬光大,后继子弟人才辈出,使得法佛寺一跃成为不止是南秦京城的第一寺庙,也成为了整个南秦的第一寺庙。
因英亲王妃早就派人来传过话,是以,各个院落早已经被打扫得明窗几净,不染纤尘。
每一处院落谁来入住,都提前做了安置。
因谢芳华身子不好,英亲王妃给她选择了朝阳的最东面的一处院落,这一处院落也是最大的。内含两个东西跨院,谢芳华居住在东跨院,因英亲王妃不放心她自己居住,是以,将秦铮的房间安排在了她的隔壁。两人居住东跨院。英亲王妃自己居住在了西跨院。
林太妃和八皇子紧挨着英亲王妃的西跨院。
谢氏六房的老太太和谢惜挨着林太妃下榻西侧的院落。
右相府的李夫人和李沐清则是安置在了最西边的一处院落。
虽然那三方还没来到,但是英亲王妃已经将院落这样安置了出来。
秦铮抱着谢芳华到了安置好的院落,直接带着她进了屋。
刚一进屋,谢芳华打开他的手,从他身上跳了下来,一张脸有微微红晕,似是抹了胭脂。
秦铮似乎早就察觉到她忍不住了,顺势松开手,揉揉胳膊,先发制人,“别不领情!你虽然看着轻盈,但我抱起来也很压胳膊的。毕竟你是一个人,不是一件衣服拿着轻便!”
谢芳华本来有些羞恼,但闻言偏开头,轻哼道,“谁用你抱了?我有手有脚,会走!”
“行,我记住了!下次你走不动的时候,别求着我抱你。”秦铮扭头出了房间。
谢芳华转过头,只看到他一片一角和门帘剧烈地晃动,她瞪着看了片刻,收回视线打量房间。
这间房间显然是给她早就准备好了。收拾和打理不可谓不用心。
这样一看之下,她的这间房间,怕是英亲王妃让人来特意打扫的,因为一应摆设大体按照她忠勇侯府闺阁的模样,虽然没有忠勇侯府她的闺阁华丽,但也是有着相仿的雅致。
她正打量着,侍画、侍墨、侍蓝、侍晚拿着东西进了屋。
“这个院子里面就住了咱们自己吗?”谢芳华对四人询问。
四人对看一眼,想着小姐都交给英亲王妃打点,才不知晓这院落安置之事。
侍画上前一步,低声道,“小姐,这院子里除了住着我们,还住着铮二公子。他就在您房间的胳膊住。”
谢芳华顿时皱眉,“他怎么住在我旁边?”
侍画叹了口气,“小姐,您身体弱,有病在身,王妃不放心,铮二公子据说也不放心。反正你们是被圣旨赐了婚未婚夫妻。所以,王妃就这样安置了。”
谢芳华揉揉额头,“那其他人呢?”
侍画按照英亲王妃对其他人的安排说了一遍。
谢芳华听闻李沐清住在最西边的院落,眸光闪了闪,点点头,没再说话。
侍画、侍墨、侍蓝、侍晚四人开始将携带来的笔墨纸砚盘盏茶具等一一摆在房间。
谢芳华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窗外有英亲王府和忠勇侯府的侍卫真往院里搬卸东西,隔壁的房间没有动静,秦铮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谢芳华在窗前站了片刻,回头问,“品竹是不是没被秦铮带来?”
“回小姐,是的,品竹被留在了落梅居看守。”侍画回道。
谢芳华点点头,皱眉沉思片刻,“如今英亲王妃离开英亲王府,英亲王府内院的中馈应该都交给别人打点了吧?可是刘侧妃?”
侍画点点头,“奴婢今日一早就打听了,是交给了刘侧妃,除了府中的中馈账本,还有府外的许多产业,也都一并交给刘侧妃了。”
谢芳华闻言挑眉,片刻后,忽然笑了,“到底是英亲王妃!这一手可是大手笔,刘侧妃就算觉得不妥,秦浩就算知道是有陷阱,但也放不开这些偌大产业带来的诱惑。”
侍画也是明白这中间关联的,想了一下,低声道,“小姐,据奴婢所知,英亲王府的大公子秦浩对听音似乎甚是关注。如今铮二公子不在英亲王府,英亲王府内只剩下刘侧妃和秦浩了。英亲王向来不管内院之事,他们二人岂不是一手遮天?奴婢怕品竹应付不过来,是不是给世子传信?让世子关照?”
谢芳华食指放在唇边,沉吟片刻,说道,“就算给哥哥传信,但是英亲王府的内苑向来不好伸进手去,尤其是落梅居。哥哥就算能有办法伸进手去,但若是他干涉了,那么宫里一直盯着忠勇侯盯着哥哥的皇上必定也会察觉他的动作。”
“那怎么办呢?”侍画有些忧心。
谢芳华淡淡一笑,轻若云烟地道,“秦铮既然敢不带她出来,就有护住她的本事。他就算不在府中,不在自己的院子,但若是谁能轻易地进去他的院子作乱,那么他秦铮也不能横着在京中走这么多年了。品竹不会有事儿,不用担心。”
侍画闻言想想也是,遂放下心来。
不多时,侍画等四人便将带来的一应用具摆设妥当。
春兰匆匆从西跨院角门走了进来,侍画在屋中看到,立即应了出去。
“侍画姑娘,芳华小姐可是还睡着?”春兰走进来,见侍画迎出来,对她压低声音询问。
侍画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本来没遮掩的帘幕落了下来,遮住了窗前,任外面的人看不到小姐房间的任何动静,她心里了然,同样压低了声音回话,“回兰妈妈,我家小姐还在睡着,她身子骨弱,从来没走山路颠簸这么远,如今受不住,恐怕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春兰也不意外,笑着道,“我就猜芳华小姐受不住在睡着。刚刚不久前,宫里的林太妃到了,说天色还早,不是很劳累,想今日晚上去听普云大师念经,王妃让我过来问问。若是芳华小姐累,只管休息,明日一早再沐浴吃斋。”
侍画点点头,“等我家小姐醒来,我会告诉她。”
“二公子呢?”春兰向谢芳华隔壁的房间看了一眼,见隔壁房间的帘幕也落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形,疑惑地问。
侍画摇头,“铮二公子将我家小姐放进房间就出去了,不知晓是不是在他自己的房间。”
“我过去看看!”春兰绕过侍画,走近秦铮的房间,来到门口,从木门的缝隙扒着往里面看了片刻,扭回头,顿时笑了,“这个二公子,定然昨日夜里没睡好,如今这是刚到这里就睡下了。”
侍画有些讶异,原来铮二公子跑房间去睡觉了。
“二公子喜静,芳华小姐也喜静,所以,二公子吩咐,这个院子除了你们近身侍候芳华小姐的四大婢女和听言,还有二公子带来的厨子林七,其余人都没安排进来,侍卫都安置在了王妃的院子。”春兰压低声音对侍画道,“你们好好地照顾侍候着二公子和芳华小姐。有什么事情,随时去西院找我。这两位主子的事儿可是最打紧的,别太顾忌王妃的身份不敢去打扰。这也是王妃的意思。”
“是!”侍画点头。
春兰不再逗留,离开了东跨院,回了西跨院。
侍画转身回了房。
谢芳华依然站在窗前,窗前厚重的帘幕遮住了渐渐落下的夕阳,她一身锦绣绫罗的衣裙尾曳在地,整个人分外沉静。听见侍画回来,回身对她道,“去给我找一本经书来。”
“小姐,您要什么样的经书?”侍画一怔。
“随便一本就行,打发时间。”谢芳华道。
侍画顿时笑着点头,又走了出去。
在法佛寺随便寻找一本经书还是很容易的,不必惊动任何人。不多时,侍画便拿了一本经书回来,递给谢芳华。
谢芳华接过经书,窝在窗前的软榻上看。
不多时,外面侍卫们、仆从们将各府带来的行囊都打点妥当,消停下来。
一个时辰后,天色暗了下来,屋中光线昏暗了,谢芳华放下了经书,看向窗外。
这时,听言和林七一边悄悄说着话一边来到了门口。二人似乎是在交流做饭菜的心得。
“是不是晚膳做好了?”侍画在门口看上二人问。
“做好了!我过来询问二公子和芳华小姐是不是现在用膳?王妃、林太妃、右相夫人、谢氏六房的老太太等人在主持方丈那里用斋饭了。咱们这个院子里有小厨房,二公子带了我来,说不吃寺里的饭菜,我单独负责公子和芳华小姐的膳食。”林七连忙道。
“二公子似乎还在睡着,我家小姐刚刚醒。”侍画向隔壁看了一眼,见隔壁房间的帘幕落着。
“那就等等二公子?”林七看了眼天色,说道,“每日落梅居都是这个时辰用膳,我已经做好了,若是等的话,就凉了。”
“哎呀,不用等。喊二公子就是了。”听言毕竟自小在秦铮跟前长大,比起林七在秦铮面前的小心翼翼,他胆子大多了。说话间,便来到了秦铮门口,伸手敲门,“公子,醒醒,吃饭了。”
他喊完之后,里面没有声音。
他又喊了一遍,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他不由纳闷,嘴里嘟囔道,“以前公子睡觉从来不会睡得这么死啊。”话落,他靠近门缝去看,这一看,顿时叫了一声,“哎呀,谁说二公子在睡觉的?哪里有人?”
侍画不由惊异,走过来,说道,“没有人吗?刚刚兰妈妈来了,说二公子是在睡觉的。”
“难道我眼睛看花了?”听言又重新趴门缝看了一眼,还是摇摇头,“真没人。”
“你闪开,我看看!”侍画走到近前,趴门缝看了一眼,然后撤回身,也有些纳闷,“二公子真的不在,可是早先兰妈妈难道真看错了?”
“你们在干什么?”秦铮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几个人齐齐一惊。
林七连忙喊了一声,“二公子!”话落,看着他手中的东西眼睛顿时亮了亮,“山鸡?”
侍画、听言回转身,也看到了秦铮和他手中提着的两只山鸡。
侍画暗暗想着在佛门圣地,铮二公子这是公然杀生,这是来斋戒祈福吃素的吗?
听言眼睛也亮了亮,上前一步,眼馋地道,“公子啊,原来你出去打山鸡去了?可是您这回来得也太晚了,林七将饭菜都做好了。”
“那就等等再吃,将这个拿去,现在做了。”秦铮将手中的两只山鸡扔给林七。
林七接住两只还活着的山鸡,只不过山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