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左相与右相,自也是左相身份比右相高了一层。
萧宁心中千回百转,一内侍垂首奉上一份奏折。萧宁手指微动,翻开一看,正是恳请早日确认左相人选。
萧宁沉吟片刻,沉声说道:“众位卿家,对于左相人选,有何建议?”
话音未落,萧宁的目光就快速在朝堂上扫了一遍,迅速将底下的臣子神色收进眼底。
朝堂上,静谧万分。
萧宁心中微微讶异,但转眼间却又明白了过来。
这话,无论是谁出来说,都有些尴尬。左相权重,若是推荐的人不能为相,日后的麻烦可有些大了。
萧宁双指轻叩着奏折光滑的表面,望向右相:“不知右相对此有何见解?”
右相已是年过半百,但一身朝服却依旧显得他精神奕奕。右相出列,先是对上位的萧宁一揖,随后才道:“左相乃是辅助陛下处理朝事的左右手,再者掌管文武百官的调离。若是有些许的差错,便足以在北国引起动乱。左相之选,臣下认为理应选心思谨慎且已在官场上行走多年的人。还望陛下再三斟酌。”
萧宁瞥了右相一眼,心中只道:老狐狸,这话说来说去不也就那么一个意思。放眼朝中,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左相一职。若是不选他,选了其他人,北国朝政就会摇摇欲坠。
此时,有一臣子出列,对萧宁一揖,开口道:“陛下,臣认为右相适合。右相已官拜丞相数年,这些年来,右相功绩,臣子们亦是有目共睹。为此,左相之位,臣认为右相适合。”
萧宁看了那臣子一眼,心底记下了。
郎中令,右相的人。
“陛下,放眼朝中,若是论熟悉左相一职的,无人能与皇夫相提并论。”又一臣子出列,朝服上绣的云雁,是一个四品的官员。
萧宁淡淡地说道:“后宫不能干预朝政。”
右相冷笑了一声,“云内史,莫不是你想违背北国律令?”
“不是。”
萧宁闻言,掀了掀眼皮。云家的人,她也记住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头疼。
左相这个官职,确实难以确定人选。而且就目前看来,朝廷上分作了三派的人,一派是以右相为首的,一派是以云子衿为首的,还有一派明显处于中立状态。
只不过,这几派中,无论是哪一派,都足以让她头疼好久。
身为一个帝王,却没有信得过的官员,实在是难为她了。
萧宁暗叹了一声,抬眸望向站在右列首位的罗律。
“罗太尉,你有何见解?”
罗律却是有些怔忡。
是的,在如此庄严肃穆的朝堂里,太尉大人罗律走神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萧宁。
不再是以往那个巧笑嫣然,慵懒散漫的公主,而是举手投足间都静静地散发出一股沉静而稳重的帝王之气。
他回神,敛了神色,应道:“陛下,臣认为右相适宜。”
萧宁微愣,右相也是微愣,整个朝堂倏然间静了下来,似乎没有人想过罗律会如此是说。
罗律顿了顿,继续说道:“右相官拜丞相数年,比之朝上的任何人都要熟悉丞相的职责。陛下刚掌朝政,若是匆匆寻来一个虽是满腹经纶但却纸上谈兵之人,恐怕不妥。生不如熟,右相乃是最佳人选。”
话音一落,朝廷上多了几声附和。
萧宁看了罗律一眼,垂下了眸子,她微微沉吟片刻后,才道:“此事,朕需再三斟酌,明日再议。退朝。”
顿了下,她又道:“罗太尉,你暂且留下。”
罗律应了声“是”。
待官员们陆续离去后,萧宁也屏退了周围的内侍和宫娥。
她踏下玉阶,姿态娉婷地迈至罗律跟前,她弯开了眉眼,笑意吟吟地道:“罗律。”
罗律恍了下神。
他似乎看见了若干年前,也曾有过一个美丽的少女,在他最为艰难的时候伸出了援手。可是如今,却已成了他的帝王。
“陛下。”
罗律轻声言道。
萧宁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如今只有你我二人,朝上那套礼数尽可放下,你我多年主仆,实际却甚是主仆,我一直当你为友。你尽可像以前那样唤我。”
罗律紧抿的薄唇露出一丝浅笑,肩上传来的暖意让他的心为之一颤。
“公主。”
萧宁笑了开来,“嗯。”
两人谈了会家常后,萧宁才逐渐进入正题。
她问道:“罗律,你对朝上的势力知道多少?”
她是新上任的帝王,她急需安插自己的势力,稳住自己的地位,而不是靠一个随时都可以将她拉下皇位的人。
罗律沉吟片刻后,他压低了声音,道:“皇夫在朝中的势力,不可小觑,几近掌握了半数的人脉。我府里有一份名单,乃是我这两年来在朝上所观察得来的。午时前,我可让人给你送来。”
萧宁眼前一亮,她道:“好。”
罗律抿了抿唇,又道:“罗律是公主的人,永远都是。公主欲要与皇夫一争高下,罗律必全力助你。”
萧宁淡笑,“我知道。”
早在那时,她便知道救下这个男子,她会获得一辈子的忠诚。
。
午时,萧宁正全神贯注地看着罗律命人送来的名单,其上,是内敛而清秀的笔迹,工工整整地写着当今朝上势力的分布。
萧宁看得入神,直到身边的绿萝开口提醒,萧宁才猛然发觉已过了午膳时分。
绿萝轻声道:“陛下,可需现在命人传膳?”
萧宁摇摇头,今早也未曾吃过什么,可如今却没有用膳的欲望,繁多的奏折压得她几近透不过气来。
绿萝叹了声,“陛下,总该吃点什么吧。要不你的身子如何撑得住?”
萧宁依旧摇头。
此时,殿外走进一个内侍。
他跪下行礼后,说道:“陛下,凰云宫的内侍左德子求见,说是皇夫殿下命他送了膳食过来。”
萧宁淡道:“都让他进来吧,以后无需通报了。”
内侍应了声“是”后,须臾,便有面色红润的内侍端着一个铺有浅色缎面的盘子进了殿内。
“陛下万福。小人乃是奉皇夫殿下之命前来给陛下送膳食。”
萧宁抬眼,望了望垂首的内侍,“暂且搁下吧。”
“陛下,皇夫殿下曾言如今已是午时,若陛下不进食,不日身子就会愈发衰弱。为了北国百姓着想,恳请陛下三思。”
萧宁微愣,脑子倏然浮起云子衿温和却执着的眼神,她摆手,“传上来让朕瞧瞧,皇夫究竟为朕做了什么膳食?”
内侍左德子立马奉上,绿萝接了过来,将书案上的几本奏折放至一边后,才将盘子置于萧宁的身前。
绿萝一样一样地揭开。
左德子也开始绵绵不绝地说道:“陛下,这是红枣糯米粥,可补身且利于开胃。这是金菇掐菜,清淡易入口。这是……”
末了,左德子又道:“皇夫殿下还言若是陛下吃完这些膳食了,还想进食的话,御膳房里有刚做好的月白酥。”
绿萝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萧宁斜睨了绿萝一眼,她摆了摆手,“朕知道了,回凰云宫后,告知皇夫一声,朕,十分喜欢他做的膳食。”
顿了下,萧宁扫了左德子一眼,她声音平淡。
“你叫左德子?”
“是的。”
萧宁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在宫里呆了多少年了?”
“回陛下,五年。”
萧宁又道:“之前是伺候谁的?”
“回陛下,小人之前在浣衣房做事,后来才遭皇夫殿下的提拔。”
萧宁点头,左德子便退了出去。
绿萝舀起了一小碗的红枣糯米粥,递给萧宁,轻笑道:“皇夫殿下的心意,陛下莫要辜负了。若是陛下用完后,欲要吃月白酥,绿萝就去御膳房为您端来。”
萧宁瞥了她一眼,绿萝立即忍住了笑意,可是肩膀却时不时在颤动着。
这确实不太符合宫娥的礼数,只是绿萝出身江湖,本身对宫中礼数嗤之以鼻,再者两人主仆数年,萧宁也习惯了。
她舀了口粥含进嘴里,淡淡的甜味在口里四溢了开来,她眸色微柔,顿时有了食欲起来。
她又瞥了绿萝一眼,眼里也不由得浮起了笑意。
她自是知道绿萝在笑什么。
以往但凡她没有食欲时,子衿他总爱拿月白酥来诱惑她。他总会柔声哄道:“宁儿,吃了这些东西,我就给你吃月白酥。”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何对月白酥沉迷至此,只觉那味道总会让她流连。
萧宁喝完了一小碗的红枣糯米粥,心中感慨道:她堂堂一国陛下,竟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待用完了膳食后,萧宁又看了会奏折。忽而,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屏退了在身边伺候的宫娥和内侍,只留下了绿萝一人。
她压低了声音道:“绿萝,上次朕唤你去民间找的方子,可有寻着?”
绿萝走近了几步,从袖中拿出一张方子,递给了萧宁,“陛下,找着了,是洛阳里一位盛名远扬的大夫所开的。绿萝问过了,只要在事后的翌日喝一剂即可,且可将对身子的伤害降到最低。”
萧宁点了点头,“以后早膳后都暗中煎一剂送过来,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绿萝的神色有些犹豫,最后她还是应道:“是,陛下。”
甜言蜜语心中醉
甜言蜜语心中醉 萧宁下了鸾辇后,在凰云宫外等待的云子衿早已迎了上来,萧宁身边的绿萝含笑退至一边。
云子衿扶着萧宁进了凰云宫。
掌灯的二十四位宫娥齐齐退下。
里殿,云子衿接过内侍递来的参汤,他舀了一小碗放至案上,随后他抬眼看向萧宁,她正坐在美人榻上假寐,瞥见她眼下的层层倦意时,他的手轻抚上她的眼角,“累了么?”
萧宁掀开了眼皮,摇头道:“不累。”
云子衿轻叹,他屏退了里殿的所有宫娥内侍。
他坐在了美人榻的另一边,他单手撑着下颚,静静地瞧着满脸倦意的萧宁。
尖尖的瓜子脸,苍白的脸色,淡粉的略微有些干燥的唇。
云子衿伸手散开了萧宁的发髻,他的动作极轻,只是萧宁却睁开了双眼,定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云子衿轻笑了一声,呼出的气撩拨着萧宁的鼻尖,微痒。
萧宁眼睫轻颤,漆黑的瞳眸里似有什么在慢慢凝聚,她倏然握住了云子衿的手,她轻声道:“子衿做的膳食,很好吃。”
云子衿低低地笑着,“你喜欢便好。”他端来案上的放得有些凉的参汤,“要喝点参汤吗?可醒醒神。”
萧宁点头,“也好。”
云子衿舀了一匙,送进萧宁的嘴里。
淡淡的参味在嘴里蔓延开来,萧宁眉头也微微舒展。
一小碗的参汤很快见底,云子衿准备再去装满时,萧宁忽然说道:“子衿觉得如今谁可胜任左相一职?”
云子衿又舀了一小碗的参汤,轻轻放至案上后,他才道:“宁儿该是清楚的,后宫不能干预朝政。”
萧宁垂眸,“秦青此人如何?”
她曾在罗律给她的名单上看到,有数人是罗律不确定是否为子衿的人,而这秦青则是其一。她此番试探,不过是想确认下罢了。
云子衿舀了一匙参汤,轻轻地嘴边吹了吹,随后送至萧宁唇边,待萧宁喝下后,他才道:“秦青名声才【奇】情皆佳,假以【书】时日,必是北【网】国栋梁。只是如今脾性欠佳,虽有治国之才,但却难以担当大任。”
萧宁沉吟了会,“那你认为朝中有谁可胜任?”
云子衿浅笑,悠悠地又喂了萧宁喝一口参汤。“想必宁儿心中早已有了人选。”
萧宁眸色微沉,心中却是有些气闷。要从子衿口里套话,果真比登天还难。
她暗暗叹了口气,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