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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吃得十分自然,云子衿眼里笑意更深了。
萧宁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吃了快水晶肘子开胃后,肚里的馋虫便完全被勾了出来。
她也起筷,开始用膳,吃得十分起劲。
不多时,一桌的膳食大部分都进了萧宁的肚里,云子衿见状,眯眼笑得很是愉悦,唤内侍将月白酥呈了上来了。
萧宁也不犹豫了,拿起一块便咬了一小口。
淡淡的,香香的,并非十分合口,但却尝得出是出自何人之手。
这一尝,倒是将孩提时的回忆给尝了出来。
她弯开眉眼一笑,“子衿,我记得你第一次做月白酥,是我八岁的时候。”
云子衿接道:“那时,是你硬要嚷着我做月白酥。”
萧宁笑嘻嘻的,“哈哈,当时,你一直在口里喃喃说道:‘君子远庖厨,君子远庖厨……’但是最后还是乖乖地进了膳房里。”
当时年纪小,萧宁一日突发奇想,吃厌了宫中御厨所做的月白酥,便想吃吃一直以来都是温文儒雅的子衿做出来的月白酥是什么味道。于是,便硬是将他给推进了膳房里。
云子衿自是半推半就,但最终还是将月白酥做了出来。
当时的云子衿年仅十三,一身白裳进去一身黑裳出来,眼里笑意不在,反倒是有几丝压抑住的狼狈。
萧宁哈哈大笑,当时的月白酥味道倒是没记住,反而是记住了云子衿的一脸无奈。
云子衿忆起当年往事,眼里涌上笑意,手指一屈,弹了弹她的脑门,“我就知你当时想看我出糗。”
萧宁如今也毫无顾忌了,哈哈一笑,“谁让你整天都笑眯眯的,假死了。”
云子衿一愣,“呀,宁儿,你可记得你曾对我说过的话?”
萧宁眨眼,“何话?”
云子衿重重叹了声,“你学会说话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你可记得?”
萧宁单手撑着下颚,做出努力思考的样子,无奈于年代久矣,她完全没有了记忆。她晃着脑袋,“子衿哥哥?”
云子衿摇头,伸手捏住了她的脸颊,就像小时候一样。
“不,你说的是,‘笑、笑,好看’。”
萧宁傻了眼,“我不信。”
云子衿低笑了一声,“不由你不信。”
两人之间言笑晏晏,似乎都沉醉在了过去温馨的回忆里。之后,也不知是谁说了句——
“都二十年了……”
这话瞬间将萧宁拉回到了现实里,她回过神,这才忆起此时她身边的不是那个温柔的子衿哥哥,而是她看不懂的城府深厚的夫君。
他那双温和的俊目后藏得是萧家的江山抑或是真心的柔情,她都不知晓。
她不该放下所有警惕,放开性子与他此般谈笑,此般回忆过往。
萧宁忽然敛去了所有神色。
云子衿自是也感觉出了她的变化,只是他依旧浅浅地笑着,他伸手揽过她的腰肢,亲吻着她的鬓角,“宁儿,别把我想得太复杂。我不过是宁儿的夫君,仅此而已。”
铺天盖地的柔情袭来,萧宁感受到了腰间上的温暖。
她的身子忽然软了下来,她懒懒地倚在了云子衿的肩上,轻声道:“当真?”
云子衿低笑一声。
“当真。若宁儿不信,我便对着天地起誓,我云子衿从头到尾,都只喜欢着宁儿,都只想宁儿的夫君,别无其他心思。若有违誓,我便不得好死。如此,宁儿可信了?”
萧宁一怔,她倒是没想过云子衿会来真的。
只是,如此一听,心中倒真的有几分柔意,她主动亲吻着云子衿的侧脸,“嗯。我信你。”
誓言不过几句言语,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只不过这阵子着实辛苦,帝王之艰辛,方有上位者才能知晓。高处不胜寒,她也想找个人来依靠。如今,她当真是想醉在他的柔情里了。
今夜,便当她醉了罢。
翌日醒来,也不过是一场旧梦。
夏日避暑遇南皇
夏日避暑遇南皇 时光荏苒,转眼间,便已到了七月。
北国皇宫里,紫鸾殿里只掌了盏孤灯,萧宁一身常服坐于殿内,正低头批阅着一份奏折。
无论是神情,抑或是动作,此时的萧宁举手投足间已有了帝王风范。
半年的帝王生活,让萧宁迅速地成长,见惯了朝堂上的明争暗斗,她内心已是波澜不惊。如今,她已然将帝王的喜怒不形于色贯彻得淋漓尽致,也不知有多少朝臣在谈笑间便被撤去了头上的乌纱帽。
半年来,她成功拉拢了左相,并从太学里挑出了部分为她所用的人才,她手中权力逐日增加,朝上的帝王威仪也愈发强大。
这情况虽好,但萧宁心中也自是明白。
若不是子衿那日的承诺,她绝无可能如此轻易有此番作为。
萧宁有些困惑,甚至在想着——
他是否真的如他所言,因为喜欢着她,所以才愿这样做。
萧宁真的想不明白。
她的目光可以看穿很多人的想法,却唯独看不懂他。
萧宁放下了奏折,轻抿着唇,殿外蝉鸣声接连不断,月色虽好,但却总有种夏意的闷热。殿内虽置有冰块,但萧宁依旧觉得浑身燥热。
如此天气,真是惹人厌。
她拿起书案上的冰茶,仰头一饮而尽。一番凉意灌入,燥热稍减,但心头依旧有股闷气。
她起身,想去殿外走走,心中念头刚落,殿内便施施前来一抹身影。但见那抹身影穿着一袭华美白袍,头束精致的白玉冠,手里握着一柄白玉扇,可谓温文儒雅,玉树临风。
萧宁见了来人,眼里涌上了笑意。
“我刚想出去走走,恰好子衿便来了。”
无外人时,萧宁与云子衿间就少了帝王家的那套礼数。皇夫与子衿,朕与我,萧宁皆是更喜后者。
云子衿轻摇玉扇,在萧宁身侧扇了扇,斜睨了一眼书案上堆得小山似的的奏折,“酉时已至,我在凰云宫却迟迟未见宁儿的鸾辇,便知你又忘了时间。国事虽重,但身子更为重要。宁儿若是病倒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他牵起萧宁的手,轻轻一握。
“外面月色甚好,我们便出去走走吧。”
萧宁点头,“也好,今夜也不用鸾辇了,就走回凰云宫吧。”
萧宁任由云子衿握着手,身子也十分自然地轻轻地靠在云子衿的身上,这是这半年来形成的习惯。
每日醒来时,睁眼见到的必是这张见了数十年的脸。
说也奇怪,明明以前也是常见,但却没有如今的感觉。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份不同的缘故,见着这张脸,心中总有种莫名的依赖。总觉得那双温和的眼睛,可以替她遮挡所有的烦恼。
为此,她着实没有勇气去掀开这层温和。
月色如水,夜空星光遍布。绿树葱郁,银光笼罩,漫天夜色下,氤氲出别样的静寂。蝉鸣轻起,添了几分闹意。
萧宁与云子衿行至一处荷塘前,方止了步伐。
翠盖亭亭,红莲濯濯,清风一起,送来淡淡幽香。夏夜月下赏荷,不失为人生一件妙事。
子衿见萧宁目光在粉荷上停留甚久,便轻声言道:“云州城里的避暑山庄也有处荷塘,名为碧荷池。一汪碧水,绿荷朵朵,花香幽幽,生得极其雅致,闻者心旷神怡,”顿了下,子衿眼里含有笑意,“且碧荷池里的荷叶泡茶,极为滋润清甜,其花瓣亦能萃取花液制成荷花糕,样式精美,十分香甜。”
萧宁闻言,口中轻咽,鼻间似有甜香来。
她重重地捏了下子衿的手心,“子衿就爱引诱我,明知如今朝事缠身,再者,云州城离洛阳起码也有半月的路程。碧荷池虽美,荷花糕亦好,但我却不能亲眼去目睹了。”
末了,萧宁语气带有可惜之意。
云子衿低头瞧她,笑道:“我何时爱引诱你了?”
萧宁抬眸,也瞧着他。“刚刚。”
云子衿双手环住她的腰肢,语气颇有感叹之意,“昨夜,也不见你被我引诱。”此话,略带深意。
萧宁一听,面色微红。
昨夜床榻上,子衿数次求欢,不惜以美色|诱惑,她忙碌了一整天,终究是太累而拒绝了他。
思及此,萧宁埋首于他的怀中,片刻后,她有些别扭地说道:“今夜,给你引诱就是了。”
子衿眼里涌上笑意,心中倏然一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谢陛下恩典。”
荷花池边,两人静静相拥,月色倾洒,不远处的宫娥瞧见了,心中都不由纷纷赞扬,她们家陛下和殿下果真是一对璧人呀。
当夜,萧宁与子衿一夜缠绵,两人兴尽而睡。
翌日醒来时,子衿一如往日为萧宁梳妆画眉,送她上鸾辇时,他忽然说道:“陛下,如今正值酷暑,炎热难耐。云州城的避暑山庄是个好去处,陛下可率众臣前往,公文奏折亦可命官员送至避暑山庄。先帝在世时,每逢七月,不也常和陛下一起去避暑么?”
萧宁一愣,而后忽明了子衿的意思。
如今,天气炎热,宫中也有些闷燥,她确实十分想如往年一样早早去寻个凉快的地方避暑,只是新皇登基,自是要先有一番作为了。若是她在朝上说要抛下朝事去避暑,恐怕难以服众。但是若从子衿口里说出,却大有不同,即便有骂名,也只会落到子衿身上。
她心中一暖,望向子衿时,眼里多了几分情意。
子衿回以悠悠一笑。
早朝时,萧宁拿出去云州城避暑一事与朝臣商量,开始时,着实有不少人反对,只是后来萧宁不经意提到了子衿,反对的声音竟也没了。
为此,萧宁心中或喜或悲。
喜,可去避暑。悲,朝中子衿的势力,依旧坚不可摧。
但无论如何,几日后,去云州城避暑的队伍便浩浩荡荡地从北国皇宫里出发了。
。
随行的人不少,此番避暑,萧宁并非是微服,而是光明正大的携着一众朝臣前往云州城。不多时,整个北国便皆知他们的长平陛下已在云州城了。
同时,南国的弘安帝南国白亦是收到了北国长平帝南下避暑的消息。
殿外,月明星稀,凉风袭袭。南国盛京靠海,但凡夏夜,便是凉风不断,并无北国洛阳的炎热。
南宫白穿着常服,倚在窗前,仰头凝望着夜空。
他沉吟了片刻后,眸色逐渐加深,他吩咐道:“传令下去,这几日无需早朝。”
。
云州城,荷香山庄。
荷香山庄本是北国皇家在云州城的行宫,因在夏日里山庄依旧凉爽清透而成为避暑山庄。
荷香山庄有一处十分出名的荷花池,名为荷香池。而荷香池中心有一八角凉亭,凉亭内有一桌数椅,皆是用大理石所做。凉亭外的碧荷池内,翠盖亭亭,碧荷朵朵,微风轻拂,带来阵阵幽香。
萧宁与云子衿此刻便坐在了凉亭内,身后有数位宫娥躬身伺候。
待宫娥们送上了荷花糕和荷叶茶后,云子衿便屏退了凉亭里的所有宫娥。他起身拿过茶盅,为萧宁倒了杯荷叶茶后,才笑道:“如斯美景,二人同赏更为妙。”
萧宁不以为意,“下次若是得闲,便把罗律绿萝一起唤来。刚好这凉亭恰好有四张石椅,在这荷香飘飘的氛围里,不谈朝事,只谈过往的江湖之事,也不失为人生乐事。”
云子衿轻抿了口荷叶茶,“我只喜欢与宁儿两人单独相处。”
“我们平时单独相处的时间不也很多么?”
云子衿闻言,移目瞧了她一眼。今日,因为不在皇宫,萧宁挽了个平常的发髻,发髻上只别了支银蝶玉步摇,带着荷香的风轻拂过来,步摇垂下的珠玉相撞,叮咚作响。平日里,见多了她戴朝冠的模样,今日一见,子衿心中蓦然一动,只觉好看极了。
他露出一个微笑,两指捏住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