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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
经过努力,他已经和正常人没有两样了,虽然下雨天时,曾经断过的骨头有时还会隐隐作痛,但令他印象深刻的却是学长狰狞大笑着说要和他同归于尽的画面。
还有……医生说,他可能丢失了某一部分记忆。
之后,他就深居简出,甚至突然放弃原来热爱的建筑转去读了很不热门的历史。出了社会后也一直避免抛头露面,选择了与人没有太多纠葛的工作。
与屈人讨论完公事出来,发现过了用餐时间。他随意地选了家餐厅想填饱肚子,却遇到笔电被咖啡洗礼的事,还因为这个和瘟神没两样的女人,想起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
牧南星的脸色沉了一下,薄唇冷冷地吐出无情的字眼:“滚开!”
沈问夏微愕,反射性地退到一边。
这个人怎么这样?只是不小心把咖啡弄到他笔电里而已,大、大不了赔新的给他啊,这么凶做什么?占着长了一副好皮相就盛气凌人,这种人最让人讨厌了!
沈问夏瞪着他,牙齿咬得咯咯响:“先生,弄坏你的笔电是我不对,可是你有必要用到滚字吗?多少钱我赔给你就是了!”
牧南星绕过她坐下,“不需要,滚开。”
这男人的态度,真的让人很火大!
“这位先生!”沈问夏气得全身发抖,“请你把‘滚’这个字收回去!”
牧南星不看她,完全当她不存在。
可恶的男人!
沈问夏气是手舞足蹈,她本来想拍桌子,可不知怎么的,竟然拍到他正要将笔电收进包包的手——
啪!
笔电从他手里滑落,掉到地上。
不、不会吧!她只是轻轻地拍了一下而已,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看着断成两半的笔电,傻眼。
这下脾气再好的人,也没法心平气和了。
牧南星瞪着她,面容阴鸷,“小姐,你是到底想怎样?”
“我……”红艳的唇张张合合,半晌才唯喏道,“是你的态度太嚣张了,我才会……”那么生气的。
“那现在你满意了吗?”牧南星横眉冷眼。又是一个养尊处优、不懂反省为何物的娇娇女!
“我——”她还想说点什么,被他包包里传来的悦耳铃声打断。
他没有马上接起电话,拧眉看着忤着不动的她。
……
她觉得自己应该道歉,可一触到他不想再多看她一秒的神情,她退却了。
她想,或许他并不稀罕自己的道歉?既然这样,那她就、闪先?虽然这样做真的有点很不道德……
帅哥请上床(4)
但是、他的脸色真的很难啊,她还是不要拿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了吧。
“我、我马上走!”
沈问似笑非笑地抖抖脸皮,退到一旁还空着的桌子。
她坐的位置正好在牧南星对面,正好可以看见他的一举一动。她没有要监视他的意思,选择这里是因为餐厅其他的位置已经满了。
不过,他似乎不这么认为,接起电话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她连忙别开眼,想说喂饱肚子后赶紧回家休息。
但,生活里总是充满了意外。
选好想吃的东西,沈问夏欲招来服务生点餐。哪知一抬头,便见到他神色仓促地合上手机,随意地丢下几张钞票,连笔电和包包都忘记拿,就急急忙忙地往外冲,速度快得令人话都来不及说完。
“喂!先生、你的……”
沈问夏呆立不动地看着座位上的黑色包包一会,再慢慢地回头瞄男人消失的方向所以,他是有多急?连东西都不要了?
真是急事,到目的地发现东西不见,那她要不要帮忙把东西送过去?现在去的话,应该还能追上他,可是那人的态度——
算了,就当回报他不要自己赔偿笔电好了!
沈问夏叹气,起身将落于地上的笔电拾起塞进他黑色的大包包里,追上去。
她没有在餐厅外看到他。
附近没有公交车站,应该是到停车场牵车去了吧。
她略微判断下,朝停车场奔去,果然看到他坐在一辆蓝色跑车里,正准备离开。
她走上前。
李婶刚刚打来电话哭着说,她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个孕妇倒在门口血流不止,她想帮忙,却拦不到愿意承载的车子,他必须赶过去看下情况。
牧南星神情焦急,耐着性子慢慢把车子从不算宽敞的出口开出来,没有注意到抱着笔电凑上来的她。
“先——啊!”
他突然加速,让她措手不及,整个人被带出去,重重地跌坐在地,手肘膝盖上的血一下子渗出来,将浅色的衣服裤子染红。
好险!要不是她闪得快,就血贱五步了!
沈问夏痛得直冒冷汗,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轻轻一动,膝盖便传来刺痛,根本没法站起来。
这男人,开车都不看四周情况的吗?真是痛死她了!膝盖撞到了柏油路,不知道有没有断掉……
如果知道送个包包会遭此横祸,她死也不会这么鸡婆!
该死!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错!
牧南星低咒一声,把车靠边停下,跳下来,急匆匆地走向倒在地上的人。
看到她,他先是一愣,浓眉一下子拧得死紧,将她拦腰抱起,“你怎么样?”
“撞到膝盖了。”她虚弱一笑。
帅哥请上床(5)
“麻烦的女人!”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利索地将她抱上车子,扣好安全带。跟着坐进去,正准备踩油门,被她按住。
“还有什么事?“
她指指静静躺在地上的包包,“先生,你的东西……”
“……”牧南星无言,自己用那么恶劣的态度她,她没有幸灾乐祸他丢了东西,竟然还把东西送过来。
真不懂该说她傻还是蠢。
牧南星紧锁的眉突然松开,严峻的脸色跟着缓和,不似之前避之不及了。
不过,这种情况仅维持了几秒。
想到她不要命的行为,牧南星内心没由来一阵无名火,“你脑子到底有没有问题?一个包包而已,值得你把命搭上?”
吼完,他不给她反驳的机会,跳下车,迅速地跑去把东西捡回来。
“我——”她又不知道他会突然加速。
“闭嘴!”他瞪她一眼,俯过来随意查看了她的伤口几眼,发动车子上路。“只是擦伤,应该没动到骨头,先忍忍。”
他的态度领沈问夏错愕,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腿。
伤口没有再渗血,沾在衣服上的血液也慢慢凝固转为暗红色了。不过因为冲击力太大,膝盖还是有点麻,痛感倒是不太明显了。
但这并不代表她真的没事——有什么事情是比送伤患到医院治疗来得重要吗?
“你的事情很重要吗!?”她咬牙,一字一句道。
“嗯。”牧南星敷衍地应,一门心思全放在李婶说的倒在路边的孕妇身上,当然没有注意到变调的脸色和口气。
可恶的男人,把她撞成这样还好意思说自己有急事要办!
“喂!我受伤了耶!你这人怎么这样!”本来是要赏他几拳,想起他在开车,自己手上又有伤,所以她只能虚张声势地挤眉弄眼。
他的回应是冷冷地瞪她一眼,重重地踩下油门。
“……”
她被他冰冻的眼神瞪得寒毛直竖,缩着在位置上不敢动弹。
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子停在路边,驾驶座上的人也不知所踪。
沈问夏将头探向窗外,看到他抱着一个血流不止的孕妇,急冲冲地奔过来,身后,跟了一名满脸惊骇的中年妇人。
原来他太太难产!!难怪!
和人家一比,她这点小伤简直可以直接回家休息了!
孕妇的情况真的很糟,头发被汗水打湿,胡乱地粘在苍白的面颊上,灰白的唇不停地颤抖,裙子被染成血红色,血还顺着大腿上不停地往下流,滴得满地都是……
天哪,不会出什么事吧!
沈问夏眼前一阵发黑,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将孕妇放进车子,跟着叫呆掉的中年妇人,“李婶!”
帅哥请上床(6)
妇女惊醒,赶紧上车。
她看着神情痛苦的孕妇,颤音道,“怎、怎么会这样?”
牧南星没有应她,弄好一切之后,心急火燎跳上车,踩下油门,冲向最近的医院。
尽管他用了最大的努力,在保持车子不颠簸的前提下全速前进,但到达医院时,孕妇还是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
医护人员告诉他们,情况危急,必须马上进行剖腹,就是这样,也不能保证大人孩子的生命安全。
李婶一听,吓得晕了过去,牧南星只得请医护人员先照顾她。
医生递来手术同意书,两条生命摆在面前,牧南星没有心思理会自己是否被误会成孕妇的丈夫,毫不犹豫地在同意书签下自己的名字。
总算是暂告一段落了!
牧南星揉着发酸的臂膀,靠在墙上长长地吁口气,闭目养了会儿神,决定去看看李婶醒没。
孕妇还在手术室,能不能渡安全出来还是未知数。现下最主要的,是先联络上孕妇的家人,李婶和她相处那么长时间,应该知道一些事。
“喂!你要去哪里?!”脚上裹了层层纱布还不安分,趴在手术室外探头探脑的沈问夏瞥见牧南星的动作,立刻拐着脚地冲过去抓住他!
该死的庸医,说了只是擦伤,却把她的脚包成这样,害她行动不便!
牧南星脸一沉,目光严厉得将要人刺出洞来,“受了伤就老实呆着,跳来跳去做什么?”
是想断手断脚才会知道伤患不能乱动吗?!
“跟我去看医……”弯腰欲抱人去看医生,看到她早已处理过的伤口,他愣住。“你什么时候包扎好的?”
“刚才你们在忙的时候,我拜托医护人员带我去找医生……不对!”她想到什么,猛然顿住,“我什么时候包扎的并不重要!重要是你刚刚想要做什么?!”
这男人,竟然想丢下生死未卜的老婆离开,真是有够冷血的!
“我?”他微愕,想起自己要做的事,转身。
“等一下!”她喝住他,用力地瞪他,“你想逃去哪里!?”
“逃?”牧南星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逃?你撞坏脑子了?”
“你才起肖!”她气势不输人,指着他的鼻子回呛。“你到底有没有点为人夫的自觉,老婆在手术室里生孩子,你竟然落跑!”
“老婆?”牧南星攒眉,他几时多了个老婆?“谁是我老婆?”
这男人,竟然不要脸到这个地步!人都在手术室急救,他还不承认对方的身份!
“谁是你老婆!?这位先生,你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沈问夏气得七窍生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人拖到手术室门前,义愤填膺,“当然是手术室里的人啊!”
帅哥请上床(7)
“我看你真是脑子撞坏了。”他揉揉发疼的眉心,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丢给她,“收着,麻烦你安静一点呆着,好吗?”
他没有心情跟她废话,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联络到孕妇的家人。
牧南星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前方不远处,李婶休息的病房。
直到他走进病房,身影完全消失,沈问夏才回过神来。
她瞠目结舌地呆立在那里,一寸一寸慢慢低看,看着手里的大钞,再慢慢地抬头,看看空无一人的走廊。
这男人,竟然丢钞票让她闭嘴!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能买到她的话语权吗?可恶,她跟他没完!
沈问夏怒红了眼,拖着不方便的腿脚,一拐一拐、怒冲冲地朝男人消失的方向迈进。
李婶告诉他,先前她已经照着先前孕妇塞给她的纸条打了电话给孕妇丈夫,对方马上就会赶到医院。
牧南星不放心,再次拨通电话,确认对方已经赶到,且人就在医院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