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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的公子,琴棋书画全都精通的?”
“只会一点。”艳阳道,不知青青为何要说这些,但他并不愿问她,也不好打断她,只由她继续说下去。
青青见他这样淡漠的反应,心知艳阳对这番话题极不感冒,但既已应承了香儿的吩咐,如何能不去办?办不得也要硬着头皮继续想办法,她强作了笑颜,又对艳阳道:“我爹过去常说,徒儿有出息,自是老师教得好——像你这般多才艺的,必是有了极好的老师来教了。”
艳阳正拿起水杯要喝水,听得她这话,猛然抬起了眼来,看青青的目光忽然敏锐且警惕了起来,眉头也微微蹙起。然而,他这神情,却只是电光火石般的,来的快,退的也快,青青尚未察觉他这变化,他却又很快回到了最初的宁静且无表情的模样。
“我听说书的说,你有位老师,是一代大儒,”青青说,“他似而是极出名的,叫……卢孝杰,是不是?”
青青说罢这话,眼睛直盯着艳阳。
只见艳阳放了茶杯,垂眼盯着那微有波澜的茶水,嘴角微微上扬,略有了些许似笑而非笑的神色。随即,他抬起眼来,一双静如止水的眸子看着青青,缓缓问道:“说书的……也说卢孝杰么?”
“是……讲过一些。”青青道,被艳阳这宁静如水的眸子看得有些心虚。但好在,说书的也的确是讲过卢孝杰,只是说得内容极恶劣罢了——什么一代大儒,什么极出名,方是青青临时加上去的名号。
“既是如此,说他,想必也与说下奴一样,并不是好话了——又怎会夸他是一代大儒呢?”艳阳平淡的反问了青青,见她闻言不知如何作答,便摇摇头,继而道,“姑娘这样煞费苦心,想必是……奉命要问下奴话的。”
艳阳说罢这话,便见青青已经垂下了眼去,他沉默了片刻,复又轻声问:“是公主吩咐你来问我,对不对?”
青青没料到艳阳竟有如此脑力,她怎样也没想到,只将话题稍稍才沾了卢孝杰的边,艳阳就竟已料到她是奉香儿之命来问话的了。若非那日香儿与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断不肯奉了这命……她本就不适合做这探寻盘问的事,纵使绞尽脑汁,但终归是城府不深,性子也老实,如今被艳阳一语道破了,端得是没了丝毫狡辩的话,只低下头去,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艳阳见状,心下已明镜一般了。
无怪青青对他这般的好,他本以为,终究是有人能拿他当个人来看了;他本以为,青青是如她表面这般,简单纯净,只因同情才对他好……可艳阳如今却才明白,他以为,也仅仅是他以为罢了。青青对他的好,原来是早有安排的笼络;青青对他的好,原来却并不简单纯净……原来,到底还是没人把他当人看,所有的好,不过竟是假象。
艳阳垂了眼睛,眸子里满是悲戚与失望。当一人正处于严寒,忽得雪中送炭,正值温暖之际,却又得知这雪中送炭不过是笼络人心的假象,这一番心寒、失望、失落之情,何以言表?
他深深叹息一声,复又抬起眼来,对青青道:“既是如此,姑娘倒是费心了……有什么话,不必绕着了,只管问下奴即可。”
青青一听这话,方觉得不对,赶忙对他道:“你……你不要误会……”
“误会什么呀?”青青背后有一人接茬道,顺势一只手便搭在了她的肩头,带来一股子浓浓酒气。
艳阳和青青皆惊闻抬头,但见一个年轻公子,面色潮红、双眼迷离,正笑嘻嘻的对着他们,俨然不知已喝了多少酒,竟都有些站不稳了。
青青立即便认出,这人竟是当日欲轻薄她的梁公子,不由一声惊呼,引得邻旁桌子的人都扭头来看。她哪里再敢在此停留,只低下头,站起身来,与艳阳说了一声,便要绕开梁公子离去。她要走,梁公子却不依,只换了只手伸出来,就要拦了青青,只是这手尚未再碰得青青,便被艳阳挡了下来。
“公子想必醉了,请自重些。”艳阳对梁公子道,将梁公子的手从青青身边拦开。
“你……”梁公子此时才发现了艳阳的存在,方才他眼里只有了青青,竟连艳阳都看不到了,此刻也不由有些愣神,垂了手,正要让他们过去。
恰在此时,身边的一个小厮忽瞪大了眼睛,也不顾店里还有他人,只大声对梁公子道:“少爷……这青年,不恰是那王府的刘艳阳么?”
小厮这话音刚落,便如石落湖水,立即引起一片波澜。萧远枫的家事,早已是民间流传的传奇故事一般,如今这城里,有谁人不知刘艳阳的?
梁公子听得小厮这话,又细看了艳阳,确与传闻中有些相似,他再看那低头的青青,不由仰头一声大笑,对青青道:“我还当你到那王府里,被嫁了什么公子家,怎的却配给了这天下第一的贱奴?哈……姘头配贱奴,倒是有趣得很!”
众目睽睽之下,青青哪里受得了这样屈辱,父亲方才去世一个月,此刻心中又恨又痛,只一心发了狠,要上前去撕了梁公子的嘴,可尚未动作,艳阳却快她一步,拦在她眼前,阻了她的去路。
“梁公子,青青姑娘如今是王府的人,你口上积德。”艳阳冷声说。
“好一个下贱的奴隶,也不打听打听梁家的名号,倒教训起小爷来了?什么王府的人,我呸!”梁公子冲着地上啐了一口,见艳阳因此瞪了眼,也丝毫不怕他,只骂道,“刘艳阳,你还当自己是那假世子,想教训人呀?哼,那萧雪夜也不过是个贱奴,你们俩就是贱奴的贱奴——”
梁公子话为骂完,忽而觉得肚子一记钝痛,身子踉踉跄跄向后退去,若不是两个小厮机警扶了,只怕他一屁股便要坐地上。
原来是艳阳听他竟如此猖狂,登时便踢了他一脚。
青青被艳阳这举动吓了一跳,今日他竟出手打人,若事情败露了,回去他岂不得被打死?她正要劝艳阳快走,却见梁公子已经站了起来,挽了袖子要还手。
“少爷,他们可是王府的人,打不得呀……”两个小厮苦着脸哀求道。
“贱奴的贱奴,小爷我怎就打不得?”梁公子骂道。
艳阳闻言,向前跨了一步,梁公子尚未出手,他先一个擒拿,将梁公子反剪了胳膊,押在了饭桌之上。艳阳虽不是正经的练家子,但到底也在坞堡学了一招半式,虽是花拳绣腿,但打一个游手好闲的窝囊废,倒也足够。
梁公子可连艳阳都不如,艳阳好歹还有三成微弱内力,又做了多年粗活,手上一使劲,梁公子当下胳膊就咯吱咯吱的响,怕是要脱臼一般的疼。
“嘴上还不老实?”艳阳问道,瞪起眼来,极是严厉,竟少了许多静如止水的文弱之气。
“哼……贱奴的贱奴……”梁公子咬着牙犟嘴道。
另一名小厮见少爷被打,倒也顾不得对方是不是王府的,只冲上前来。艳阳终究不是武艺高强的雪夜,一时顾不得两个人,只得先放开梁公子,转身抬手承了这小厮的拳头,他不曾想这小厮竟有些功底,二人就此你来我往的招架起来。梁公子揉了揉胳膊,缓了一口气,便也与那小厮一起打起艳阳来。
可惜艳阳武艺终究是花拳绣腿,又有一条腿有伤,几回合下来,全凭了上身的机灵敏捷,方才抵挡了二人的夹击,只是身上的伤全因此裂开,紫色衣衫有几处都染了血。青青眼见艳阳已无力招架,又没办法,只急得在一旁哭。
此时艳阳恰被小厮逼得快要退至墙边,他一时也没了办法,情急之下便一个急转身,回头一掌,直击小厮后心。若换了雪夜,只怕这小厮定被震得心肺开裂口吐鲜血,但艳阳这一掌,只打得小厮踉跄几步,空咳嗽了几声。借着此刻,艳阳用脚尖挑起身边长凳,一并踢向那小厮,小厮被这硬木凳子一打,这才倒在地上疼得一时没爬起来。梁公子见状,气急败坏,正要拿起凳子击打艳阳,忽听得耳畔传来一声断喝。
“住手!”
艳阳和梁公子闻声扭头,却见围观人中,已站出几个体态剽悍的蓄须男子,竟都是王府的家丁。原来另一名小厮见双方打起来,便没命似的跑去王府报信,幸而只隔了一条街,家丁骑了快马很快便赶到了。
青青见救兵赶到,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却不知,她的救兵,却也是艳阳的瘟神。
艳阳见了这些家丁,也收了架势,顺从的低下头,跪在了地上。
其中一个家丁走上前,一把拿了艳阳,掏出绳索捆了他,当众便先噼里啪啦的打了艳阳一顿耳刮子,只打得艳阳口鼻都流了血,方停下手。其后二话不说,像牵牲口一般,把跪着的艳阳从地上拎起,磕磕绊绊的带了他走出去。
梁公子见方才还打他的艳阳竟这般狼狈的被带走,正要得意笑笑,却见另两个家丁走上前来,请他到王府一坐,只为赔礼压惊。
待到艳阳被带回王府,进了赖总管的后院,但见赖总管早已背了手、阴沉了脸等着他。
“好啊,你可真有出息,”赖总管鼻中哼出一声,“王爷和世子今儿方才出门办事,你就惹了祸,怎的——成心想给王府丢脸抹黑,好报复报复不成?”
“不……”
艳阳刚说了一个字,却被赖总管厉声打断:“住口!休得狡辩!还反了你?”他一边骂着,一边对身旁家丁吩咐道,“给我把这畜生的嘴堵起来,吊上去,拿藤鞭和盐水来,今儿不抽掉他一层皮,断不算完!”
当下便有一个家丁拿了一团抹布将艳阳的嘴堵住,再不容他丝毫解释,反绑了艳阳,将他捆吊在树上已设好的绳索上。
“给我蘸了盐水往死打,不许他昏过去,让他清醒着好好受刑!”赖总管吩咐完了,站在院门口,亲眼见两个家丁分别拿了藤鞭,蘸着盐水,抡圆了胳膊交替的抽打起艳阳。只见艳阳吊在半空,犹如那风中树叶一般,身子随着抽打左摇右晃,如此这般,方让赖总管感到解气了些,这才离开小院,找香儿去回话了。
却说梁公子在前厅的座位里坐了半晌,方才见两个小丫鬟先从正坐后的珠帘里走出来,左右各自站好,掀了珠帘,又等了片刻,这才见赖总管和另一个丫鬟,陪着一个神仙一般的贵族少妇走出来。
梁公子知道这便是当朝公主、王府的世子妃了,赶忙跪下行礼,但却并未听得让他“免礼”的声音。虽知不该,但梁公子还是忍不住那好奇和诱惑,斗胆擅自抬起头来看香儿。
只见香儿着了身荔枝红缠枝葡萄文饰长身褙子,发髻上斜插出去三寸远的八宝步摇凤簪,头上束了银鎏金点翠镶玉大抹额,端坐于正座之中,好一派大家风范的美人,真真有一股子清爽干练之气、端庄荣华之美。
梁公子平日皆游走于烟花柳巷,哪见过这般王族气魄的女子,不由竟暗暗咽了口水。
作者有话要说:呼。。。感冒中,思维混乱中,恐怕有虫,欢迎捉虫~~
先纠正俩小错误,前几章写雪夜穿的是箭袖长衫,今天一想,貌似“长衫”一词多用于民国,封建时代还是用“袍”才对哦~~~另外,香儿今天的打扮,穿的长身褙子应该是明朝盛行,戴了个银鎏金点翠镶玉大抹额,这个其实也不是她那个年代的,不过觉得香儿这套装扮应该是很有贵族的压倒性气势,就给她加上了,毕竟他们那个朝代衣服造型属实不大发达,所以只好我我我,我自己架空着找漂亮衣服给他们穿了~~~希望不要像红雷梦那样不伦不类呃~~
本来要写香儿发落艳阳和梁公子的事儿,但篇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