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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曦借此机会看向门口,果然有两个高大的汉子如石像般守在门口。
「虽然小爷我一向不尊世俗礼法的约束,但以礼待人,尤其是姑娘这样的美人,小爷我还是万分乐意的!:他缓缓的说道:「姑娘也不必苦苦思索脱身之法,白白浪费气力!」
慕青曦自是不理会他。思及先前在画舫上抚的那间小厢房,一眼便能扫尽所有,但她没料到,身后的木板墙竟是一个机关。
她就这样在离采音一步之遥的帘子后凭空消失,采音和何小六连劫持她的人都没见到,又怎么寻她?
无从寻起,便不能搭救。要想从这脱身,只能她自己想办法。可身处画舫之上,四周都是河水,好又不谙水性。
几番心思翻转,却无一良策脱身。
男子坐在矮几前,见她神情几变,眸光流转,觉得十分可爱。她是自诩能敌过门口的两个威猛大汉,还是熟识水性,胆识过人敢从画舫上跳下宿河逃生?
且不提这河上的画舫,多数是他的营生。就连这条宿河都是他的管辖范围,她就胆大的跳进宿河里,也是在他的地盘上,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思及此,他呵呵一笑。执起酒壶往翠玉杯里倒了一杯,浅酌慢饮着,欣赏她费尽心思而不得脱身的困窘神情。
慕青曦敛了敛眼眸,抬步往门口走去。拉开门的一瞬,两个壮汉立时面无表情的挡在门口,目光却也不看她。
「你还怕我插翅飞了不成么?」微微侧首,她不咸不淡的说道。
男子是绝对的自信。「的确不怕!」大手一挥,两个壮汉闪开身。
慕青曦面上不动声色,心下一喜。只要出了这门房,就能想办法离开这里。
刚抬步,就听后方懒洋洋的声音响起。「阿龙、阿武,保护好姑娘!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儿,宿河就在你们脚下,知道该怎么做吧?」
「属下明白!」两个大汉响亮的应声。
「你……」慕青曦气愤的回身,对上那双晶亮、狡黠的桃花眼。
「姑娘不是要到外面么?」男子一脸赖皮。「莫不是要小爷我作陪?」
宿河风光无限,光是一艘艘不尽相同的画舫就足以让人眼花缭乱。她不知道这艘画舫离她刚所在的那只画舫有多远,此刻,站在画舫的三层船头的甲板上,船正缓缓的向西方行着。
往下看去,河面波光粼粼,那高度,让她眩晕,更遑论往下跳了。
他说的没错,这艘船的确是宿河最大的画舫。原以为她先前上的寻个画舫已是最大的,不想会是天外有天。河面上,迎来送往的小渔船在周围穿梭,仿佛是一只只蝼蚁。
这时,她手下方的船舷处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反射性的低薪砂看去,眼眸闪过一抹惊讶。船头下方的河面上一艘小船上有两个撑船的人,其中一个赫然就是何小六。
他戴着斗笠,仰首看着她,微微点头,示意她往下跳。
慕青曦心下惊喜,缓缓点头表示同意,稍稍回首,身后的大汉站的笔直,目光锐利的盯着她。确定他们只是按照男子的命令监视她而不察异样时,她正欲跳下。
「姑娘,宿河风光如何?」这时,男子从房间里出来,漫步而来。
耳力一绝的何小六也听到了他的声音,慕青曦与何小六对视一眼,俱都点点头示意。
慕青曦咬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身跳下。两个大汉没有犹豫,几乎是同时的,跟着她跃下了画舫。他们一直记着侯爷的话,这姑娘出了什么差错,他们就跳侯爷的宿河自杀。
「你……」她的行为,让男子错愕。
何小六在此时飞身迎上,三名待卫也同时纵身飞起,合力袭向攻来的阿龙和阿武。
何小六在携住慕青曦,几个翻身落在小渔船上,正欲撑桨离去时。听只到半空中响起一个男人似笑却更加阴沉的声音。「何小六,你胆子不小嘛!」
话音落下的同时,男子轻飘飘的落在他们对面的另一艘船上,衣袂翻飞,唇畔勾笑,只是眼神里有些阴沉,暗潮汹涌。
慕青曦浑身一个寒战,直到此时才感觉到,这个男子是个麻烦人物。
四周,不知何时向他们聚来了一些船只,上面站着的男人,个个威猛无比。
何小六自知寡不敌众,便下跪行礼道。「侯爷,慕姑娘是七皇子的贵客,还望侯爷能高抬贵手,放我等离去!「祭出七皇子,希望能平安脱身。
男子负手立在船头,桃花眼定在慕青曦身上。原来她真的敢跳宿河,只不过是有人接应。眼眸微眯,没想到她就是七皇子带回来的女人。
难怪觉得她眼熟,定眼看去她的样子竟跟当今皇后有几分相像。
「一个下等奴才,也配在小爷面前装模作样?」怒火高涨,孟焰不悄的冷哼。「滚开!」
何小六面色青白一阵,跟在七皇子身边儿,从未有人如此轻鄙过他,然而,谁让面前的主儿是安邑侯孟焰?不能忍也得忍。
安邑侯孟焰不公是侯爷,还是已过世皇后的亲侄子。说起来,倒是与四皇子苍展鹰是姨表兄弟。
他无心官场,却对经商有极大的兴趣。永都的盐铁、歌舞坊、画舫、玉器行几行都有安邑侯的涉足。而他的侯爷身份,更是让他在经商上如虎添翼。
他还专做一些皇亲国戚的生意,老皇帝对安邑侯也是极为维护。他的另一重身份便是皇商,皇宫的酿酒、绫罗绸缎等都交由他经手。
是以,安邑侯孟焰不尊礼法,无人敢过问。在永都城,安邑侯孟焰是个难缠的主儿。对于他的所作所为,只要不太过分,当今皇上也就是睁只眼闭只眼,放任他去了。
还有一种说法,当今皇上年轻时曾中意安邑侯的娘亲。也许是爱屋及乌的关系,所以对安邑侯孟焰有些不同。
不管是什么,那就是安邑侯真的很难缠。宁得罪皇亲国戚,不得罪安邑侯孟焰。
何小六面上强颜欢笑,心中却是有些发慌。不知道这个侯爷,到底买不买账。正在此地,远处行过来一艘船,立于其上的人正是接到报信赶来的苍焱野。
何小六大喜过望,慕青曦亦然。
孟焰望着渐行渐近的船只,面色阴郁。没想到,他还真的让她插翅飞走了。
不过,正是这样才有意思。哭哭啼啼的女人,最让他不耐烦。扬起一抹深沉的笑,他要的女仔,还有要不到的?
「孟侯爷!」
「七皇子!」
两个同时拱手寒暄着。
「七皇子立功回来,怎么这么有闲工夫来宿河游览?」孟焰要笑不笑的问。
苍焱野淡淡的道:「确实没有多少工夫,若不是侯爷盛情邀请青曦游宿河,我也不会得空偷闲来此!」
「若有机会,还望青曦姑娘能赏光再来游赏!」孟焰定定的瞅着她,说道:「到时候,青曦姑娘定会流连忘返!」他一定让她「主动」来。
见他阴沉的脸,慕青曦有些解气,忍俊不禁。「多谢侯爷!」口中这么说着,但她岂会羊入虎口,再涉足宿河半步?
她的笑靥如花,让他一阵恼意。
一番假意寒暄后,苍焱野顺利的带走了慕青曦。
孟焰站在画舫上,遥望着她乘船离去。
不管如何,苍焱野还是当今皇上最受宠的皇子。何况,这件事若是闹开了,只怕会闹到当今皇上面前。到时,这个美人儿,只怕也要保不住了。
绿衣消无声息的站到了他身后,说道:「侯爷,她……」
「我让你将人引离宿河,你倒好,竟把人给我引了回来!」孟焰眉眼含笑的说道。「绿衣,你办的好差事!」他的面上虽在笑,但眉角眼底却毫无笑意,带着丝丝冷意。
「侯爷……!」发衣噗通的跪下。「何小六本就识得绿衣是侯爷身边儿的人,绿衣已经把他引到了别处,没想到他会折回宿河画舫!但是,绿衣另外有收获……」
孟焰立听而不闻在船头,望向河面。棋差一着,他没料到她的来头竟是如此。若是知道跟在她身边的是何小六,他一定把她藏个更隐秘的地方。慢慢发掘。忽而唇畔扬知,他想要的,总归能要得到。
「你还好吧?」马车上,苍焱野问道。
慕青曦想起跳船的一刹那,当时不觉得,此刻想来是有些后怕的。「幸好有何公公在!我没事!」听苍焱野称那个男子为侯爷,难怪会那么狂傲。
顿了一下,他问道。「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他与孟焰一向相交平淡,之间也并无过节,若硬说有什么,就是隔着苍展鹰的关系。虽然孟焰一向飞扬跋扈,但对苍展鹰这个表兄弟,还是恭敬有加的。而他与苍展鹰的关系,可谓是势同水火。
他不知道孟焰掳劫她是为什么,与公与私,他都得把这件事查清楚。
慕青曦摇摇头,说道:「油腔滑调之语,不值一提!」现下想来,那侯爷不过是个仗势欺人的好色之徒罢了,害的她平白受之些无妄之灾。
见她不愿多说,苍焱野只当她是羞于启齿,毕竟对女子来说,这不是一件荣耀的事。是以,他也不再追问,说道:「这宿河上的画舫,多是孟焰在经营。日后我会让何小六注意,让他带你避开这些地方!」
难怪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小厢房内把她带走,言辞态度是如此的嚣张跋扈。
沉默了一会,他又问道。「为什么要到画舫上弹琴?」
慕青曦想了想,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从玉亲王妃过世的那一刻,荣华富贵都已经是前世之事!可我还活着,而且已经是一无所有!我需要寻求谋生之路,学着做一个普通百姓!」
苍焱野眼里多了一抹赞赏之色。他真的没有看错她,不似一般千金小姐吃不得苦,接受不了从宝贵变贫穷落魄。她很冷静,也很理智。明知他是皇子,却也不会指望依靠他。
「你预备做什么?」他笑问。
闻言,她的勇气和决心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禁垮下俏脸,满腹惆怅。「外面的营生,是我从未接触过的,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养活自己!」事情总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即使决定要做,只怕还要有一长段的适应期。未来,似乎渺茫不定。
「你刚来赫国,就好好在我府里住着,这些事以后再烦心!」苍焱野笑说:「至于作何营生,我会帮你留意!难得自由,就好好享受吧!」
慕青曦点点头。他说的很对,难得自由。没有约束,没有让人觉得抑郁的三纲五常,这是她十九来不曾得到过的自由之身。
慕玉府、玉亲王府、娘亲……还有她未出世的孩子……还有……
不过才是几个月的光景,回想起来,却已经是恍如隔世,似真似幻。
思及此,万般心思和感慨都化为一声轻叹。掀开帘子,马车外,是一个繁荣不输上京的永都城。而终年温柔的太阳,却比上京多了一丝惬意和舒畅。
情不自禁的微微笑着,明眸看着外面的一切,带着连她也未曾察觉的轻松笑意。
回到王府的雅居才发现,采音至今未归。回忆当时,当时采音并未被抓,所以何小六也没有精神去多留意采音。他只忙着带着待卫解救慕青曦,完全把采音给忘了。
是以,回到王府没有来得及喘气,何小六和几个待卫又返回宿县地河寻找采音,然而至天黑,采音完全没有消息。
慕青曦担心不已,采音在赫国人生地不熟,而又是在宿县地河的画舫上。
晚膳前,何小六等人回府。
「如何?」苍焱野问道。
何小六道:「去问了画舫的船主,船主说她独自下了画舫!但是查问了宿河上渡人的船夫,却没有人说载过采音模样的女子回岸上!」
第二日,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