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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第一步,花丝柔知道,这一步只能让韩氏相信她站在她这一边,却不能够阻止段无为的行为,于是大胆的说道,“姐姐,不怕跟你说,我当时也是抱着避么一个侥幸的希望,说是害怕你那头不饶,所以不能进府……”
韩氏此时却突然的没有了脾气,“一定说得我像是母老虎一样了吧,其实要是他一门心思的都在我的身上,我犯得着这么作践自己吗?没有容貌性子也不甚好,要不是强在凶狠之上,他还早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难得这么两个女子,竟然在如此不适宜的情况之下,说出了这样的话。韩氏自己撑着这么多年没有说过的话,竟然对花丝柔说了出来,大概也是平日之时,一直都是凶狠面目示人,哪里还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就是说了估计也没有人信的,而站在花丝柔现在的这个位置,却是能够明白。算得上同病相怜又同仇敌忾。
“姐姐说的是哪里话,这么大的家业,不是你在,从何处得来?丝柔也在这秀县生活了这么多年,要是这点都不知道,我就白活了。只是一个男人对你这样为她的都能那样对待,我这样的什么都没有,要是以后宠爱到头说不尽要吃什么样的苦头,所以也是在为自己着想。我说句你不爱听的,他早两日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说是不要担心你,听话音似乎您并不能阻止?我不太了解你现在的状况,只怕万一到时候你真的没有办法,不得不应下,可是想好了为自己打算?”
韩氏不自然的笑笑,不是太相信花丝柔的话,在她眼里,段无为虽然有了这样的家业,却是还要靠着韩家那头的,于是冷笑一声,“这个你放心,只要你不肯束,他还奈何我不得?就以为自己的翅膀硬了不成?我既然能够帮着他走到今天,也一样能够把他拉下来!”说着这话,面目狰狞起来,要是所有的一切都是空的,她何必那般执念。
花丝柔心道一句这样最好,但是还是担心,“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姐姐,要是当真走到了那么一步,为了防止万一,到了实在没有路走的时候,还可以去告官!”
韩氏立起身子,有些不可置信。她还没有到那一步,自然的也不可能想着跟段无为撕破了脸面,那样对于她一点好处都没有,“你这是什么话?他虽然要纳你为妾,只不过你不愿意,他要是逼着你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一走了之而已,倒是叫我告官,居心何在?”
花丝柔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什么都不为,只是我那老母,她离不得云州城,离不得这秀县,要不然能够走,我们早就一走了之了,娘以前过着流离的日子已经受够了苦,老了也不想再奔走,谁能保证,去到别的地方就有我们的活路,家里没有个当家的,走到哪里不都是一样。所以我才只能来找你,刚才那些你就当我没有说,要是没有万一最好,要是真的你也为难,也就说明他对你的情意如何了?姐姐你糊涂了,要是他今天能够过河拆桥,你还不为自己打算,以后保不定能够发生什么事情,我也只能言尽于此了。”
这话说完,花丝柔像是没有了骨头一般,力气耗尽,软在那。
韩氏表情有些奇怪,不知道是恨是可怜还是别的,就不做声,而一边的如意,竟然强忍着泪水。
第十三章 情破
这来宾楼的雅室,每一处都是有讲宄的,就说这邀月居,大概是化自那句“举杯邀明月”,只是这杯中的并非酒而是茶罢了。简单清雅却也别具风情,当中挂着一幅“南方有嘉木”大写意倒 甚是合意,一旁的木头或者装饰,多多少少的都暗合这“茶”的意思,就连那个方口茶壶,上面的工笔茶花也丝毫毕现。
只不过雅室当中一坐一站的主仆二人,谁都没有在意这精心准备的东西,甚至还有一个茶杯,正倒在桌面上,茶水一直的往那桌沿流,之后滴滴答答的干脆滴在地上,像那孩童不在意流下的涎水,又或者是那乞丐不注意的姿态,有种奇怪的狼藉之势。
花丝柔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在这呆着,说了一席话,人就离开了。韩氏手里握着的纸条已经有些皱皱巴巴,却又忍不住去看,每看一次,上面那熟悉的笔迹就刺痛了她的双眼,要不是这个字条存在,她甚至都以为刚才那些都是在做梦。
韩氏想了很多很多,从当初她还是姑娘的时候,段无为曾经在外面为她解过围,还淡然称赞了几句她的爽利,刚烈。
当时多小啊,十几岁的年纪,什么都不知道,家里的事情都是有父亲跟兄弟打理,她身边的人,不是一直假意夸得她花容月貌让她都觉得听不下去,就是那些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的生意上的那些人,直到遇见了段无为,他多么儒雅,简直就是她常常想象当中的那样,然后在那个布庄之前,坚定的站在自己一边,还用……那样的眼光望着自己,他竟然还知道自己,夸她做生意是个稳当的,天知道她只有这么一点拿得出手的东西。还没有等她回过神,他就扭身而去了。
后来,他们终于成了亲,也是过过几年甜蜜日子的,那时候家里的父兄没有一个人赞成,最后还是拧不过她,之后有了孩子,他反而越来越忙,越来越没有空哪怕看她一眼,她倒是胖了起来,不可遏止一般,到了现在这个自己都讨厌的样子。但是她常常的想着他们相遇的那一天,仿佛那一日阳光的温度,也要温暖她这些年的日子一般。
其实她知道,他在外头,也绝对不是他那般说的那样,她再粗糙也终究是女人,心思还是敏锐的,只不过他不说,她就不问,以为就这么维持着这默契,他们还是夫妻,就没有什么别的了。如意这个忠心的丫头,当时也是提醒过她的,都被她打了。
多么大的讽刺,原来有些东西不是你不看,你不想,就会不存在的。
韩氏抓着手里的纸条,手抖了抖,心里一遍遍的下着决心,最后还是有些妥协︰是这样的,他一定是被刚才花丝柔刚迷惑住了,之后肯定会后悔的,只要这一次他回来让她不追究,她就可以不管了。毕竟还有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突然手背上沾了一滴水,她抬头,见如意在那流眼泪,“你这丫头,好好的哭成这个样子。”
如意没有说话,只是极力忍着,却也忍不住的流着泪。
韩氏叹了一口气,这丫头是个好的,她身旁以前有两个大丫头,如意是后头来的,吉祥是跟着她过门的,只是后来吉祥……差一点就做了通房丫头,是她怀上如儿的时候,接着送宵夜的时候差点爬上段无为的床,她还没有说话呢,段无为就已经把那丫头处置了,当时她心里是多么的满足……
她后来也看开了,想着屈了她,在生双儿的时候想把如意给他,如意却是跪在地上说了一席话,是了,怪不得如意会哭,如意也是有一个老母的,也是说的刚才那个花丝柔一般的话,一生一世一双人……哪里有那么多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现在她算是知道了,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韩氏站起身来,“如意,你今天该有十八了吧,倒是我把你耽搁了。等这事情过了,我就让你走。”
如意一愣,赶紧回辽神来,“夫人,如意刚才只是……”
韩氏摇摇手,率先出了门。
又是两日过去,这两日,韩氏先是心浮气躁,想着他回来,也怕他回来。反反复复的,接着见到如儿时候却奇迹般的想通了。还有什么呢,总不能再欺骗自己了吧,花丝柔说得对,这做了娘亲的总归要想想自己的孩子,这孩子就算是没有了爹,也不能多出一个后娘来!韩氏是个说一不二的,这么多年的妇人生活已经悄然的磨去了她的棱角,只不过这一回她倒是想看看,那个自己一直在意的人,值不值得自己那般对他。
想通了,也就安静了下来,最坏的打算最后的方法都已经了然于胸,再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段无为,终于还是回来了。
韩氏正在书房当中,看着如儿写字,闺女还呆在一边绣花。他一愣,对韩氏如此做派竟然不太习惯了。看着如儿苹儿,“先出去,爹跟你娘有事情商量。”
韩氏也不阻止,他竟然这般的等不及了吗?
段无为很是为难的搓搓手,在她一边坐下,伸手想着拍拍韩氏的肩膀,她躲了一下,他也没有在意,只是笑着说道,“这事情真是闹腾,我也知道你是为什么别扭,竟然都过了这么多天了,我想着也还是算了吧。”
一副求和的语气,韩氏有些疑惑想着,难得竟然不是如花丝柔那般所说,他是要放弃了吗,想着念旧情了吗?这么一想,她就有了点笑意,“哦,那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段无为有些错觉,总是觉得这韩氏有些不太对劲,似乎柔顺了不少,但是一想到花丝柔,这韩氏就是柔顺着一百倍也比不上的,就叹息一声,压着心头的狂喜,“我这次去了云州城,不是丝业大比就要到了吗?你也知道咱们家的生丝,还是有点名堂的,当然这个你也费了不少力气,不过说到底都是大哥他们帮衬着。”
韩氏更是喜欢,这么说来,就是惦记着娘家那头的好处,怕真是的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你还记着就好,我就想着,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并非有什么姿色,而你却这样守着,有时候也觉得亏欠得很,这哪有几个能够像你这般……”
段无为一滞,要是韩氏早一点这么说,他或许还会感动一下,只是此时一门心思的惦记着花丝柔,其余的哪里顾及得到那么多的,说出来的话就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一回,我也见到了大哥,他竟然……竟然有个主意。”
韩氏的心已经放了下来,就不在意他说什么了,“大哥的主意向来多。”
“只是这一回……我却是为难得很了。”
这句话韩氏听了很多次,他一为难得很,她就回娘家寻求支援,最后大哥他们倒是没有说什么,嫂子却是不喜看到自己了,这一次又是为难,韩氏心里有种隐隐不详的预感。
“倒是什么事情?”
段无为说不出话来,声音都有些哽咽,一直在那踱步,最后才道︰“听大哥说了,安家那头,不知道怎么的就寻到了一个人,想必是跟当初花家有点关系,外头的事情你不晓得厉害。哎,安家又不好明着打探,便找大哥拿了一个主意,这大哥也真是的,非要我办这件事情,说咱们自己人才信得过,他们哪里知道,这事情放在别人哪里或许不算什么,但是我们家里,却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啊!”
韩氏心里有些冷了,怎么越发的奇怪起来,“是什么事情?!”
段无为铺垫了这么久,才开始说道,“那位人偏偏巧的很的就是花姑娘,大哥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就要我将计就计的办下来,要是我早就不想了这事情,还说以后自然有我们的好处,反正只是走个过场,等东西到手了,咱们那里管得了这么一个人的!”
花家姑娘花丝柔?说完这话,段无为极其为难,看都不敢看韩氏一眼了。
要是以往,韩氏即使生气也气不出来了,要不是花丝柔不想来还特地的过来跟她说,她多半的就会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