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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花丝柔见花氏恢复常色,这才委屈的哭着扑上去,“娘——您不要吓我,我会好好的以后还有天儿呢。”
花氏心里却是烦乱,这阵子花丝柔出门,她听人说整日的跟那什么安锦华一处,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或者自己闺女偷了这边的东西出去,可如何是好的,今天就敲打了一回·好在图纸是在的,金老板那边的染料向来就是调好了之后运过来兑水,天儿她也是偷不出去的,也好,至少没有空子可乘,慢慢的她也就想通了。
花氏跟花丝柔在这屋子当中吵闹一番,却是急的让外头抱着天儿的如意吃了一惊,她隐约听到花楼机,安锦华几个字,又断断续续的说什么商会·天啊,这花姐姐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不行,这要是安家二少爷有事,就是金大哥有事,金大哥出了事情自己也不好过·况且这个时候正好就是用得着自己的时刻了!
如意奔出门的时候,一股子的使命感在涌上心头,像火一般,出门被风这么一吹,越发的旺了。
出了这泥泞的巷子,又拐过了街道,长在忧愁怎么过去,自己怀里的铜板哪里够雇车的,正好是见那一旁的马车上进去了张家媒婆,指定是哪户人家又让她去保媒了。
天助我也,如意一个箭步就跳了上去,这才来得及说话呢,“伯母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您捎我一程呗,求您了。”
张媒婆正是去城南那黄家,这一次可算是两头拿钱皆大欢喜的事情,心情好也不在乎捎她一程,扇扇手绢遮在嘴角,“瞧你这孩子,什么事情急成这样。”
如意一旦上了马车,却也没有多说话,撩开帘子不停的望着外面,生怕自己忘记了那云锦阁的路,那道上的尘土直往车里飞,张媒婆扑得太厚的粉,此时被那尘土扬了,像是面饼之上洒了芝麻一般,幸亏的她只是觉得尘土迷眼看不见自己的尊容,不然怕是更没有好声气。
如意哪里管的着那么多的,待看准了那巷子,赶紧的叫停,一落地就跑得没了踪影,连句道谢的话都来不及说的。
张媒婆的好心情倒是被破坏光了,怒骂了两句,见赶车的小厮扭头瞧着她,一脸的奇怪之色,她就笑着甩了一回手绢,“哎呦,小兄弟,不就是刚才嘴急了说两句吗?”
帘子放下,赶车的小厮噗的一声没有忍住,大笑了起来。
倒是车里的张媒婆纳闷了,这人真是有病。
如意记得很清楚,过了一个成衣店,之后是那卖首饰的,再过去就是云锦阁了,自己想过多少回的到那里去,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
大门敞开着,她还喘着粗气,也不多说,对着站在柜台上整理货架的人就嚷:“快,找段管事,我有急事!”
却说段无为正在为安锦林不带自己去商会见那采买司心烦,本来想着这铺好路,以后就算是自己开门户的也能套上一点交情,哪知道根本没有机会,让一个穷酸秀才去了,他能有什么事!生意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比不上他!
这也就罢了,不能去还要替他看着这铺子,多少年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那些人都是刁难的,爬上爬下拿了两回,腰酸腿软的不用提了。
见有人这般说,“找什么段管事,找到这里来了做啥!”抬头一瞧见是如意,面色通红,喘着粗气,看来竟是跑着来的样子,“你傻啊你,有什么急事跑着来,不是跟你说了会去找你的。
如意也顾不得那么多,暗道自己今天真是好运道,看来是老天爷要给自己机会了。“段管事,这……有事情了,我今天听到她,她似乎说是把那什么花楼机给了安大了,这要是这样,咱们这头怎么办!”
听完这消息,段无为当场怔住,本来当初就知道花丝柔手头上有东西,后来闹翻了自己差点无法翻身,又被那安大不当人瞧,幸好自己机灵靠在安二这边,得知那花楼机的提花织物之后,倒是心里不舒服,这本来就该是他的东西了,但是也不是那么难受,总比在安大那边强,对付了安大之后,花丝柔算个屁。
正是有了花丝柔家里的花楼机,这边才作出来提花织物,势必能够在新的采买司大人眼前露脸,也能趁机截下至少一半的供货,他无数次的想,等安大发现,真正打败自己的竟然是自己小老婆,哈哈,不知道面色会不会很精彩。
而现在,如意来告诉自己,安大那边也有花楼机,他怎么能够不心急!
“如意,此话当真?”
如意猛点头,“自然的,她们还吵起来了声音很大,我就怕出事,金老板他们呢?”
听到如意一问,段无为拍了一下大腿,“完了!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去商会了。”
如意身子瘫软,趴在柜台上,段无为却是还算清醒,赶紧的要追出去,“你看着铺子!”
此刻,安锦轩安锦林,文掌柜跟谷雨,已经迈进了商会的大门。
算来他们还是来得早的,似乎还没有什么人到,倒是出乎意料了,原以为安锦华会一大早过来候着呢,厅堂当中的桌椅上自然是没人坐着,有丫头上了茶水之后,便是等着那采买司大人前来。
后头很快有了动静,迈出了一直脚,穿着加厚丝绒缎面鞋,一角天青色的袍子,之后是一抹熟悉的黑色扇影,接着是一张脸,熟悉的脸,鹰钩鼻子,眉毛入鬓,却挂着温润如春风一般的笑,这么奇特的长相,可不就是那天铺子里找茬的?
谷雨大吃一惊,口中的茶水差点喷了出去,却生生忍住又呛到了自己,咳咳两下,“你,你不就是那个找茬的?”
找茬男有些好笑的挥挥手里的扇子,“掌柜的,咱们又见面了。”
文掌柜也完全僵住,说不出话来。
啊,今天更了一万了,貌似好久没有这么勤奋了,来表扬我吧。
第49章 釜底抽薪
等谷雨跟文掌柜的回过神来,却见安锦轩二人跟那什么大聊上了。
三人都是谦逊彬彬有礼,“哪里哪里……”“久仰久仰……”
听了两句,正是那个找茬的大人,那日那般的为难,原以为是富贵人家的无聊之徒,谁知道竟然就会是采买司呢,回想当初的情景,倒是没有什么错漏之处,除去最后那么一小截。
谁叫人家当官呢,谷雨只好的自动忽视那天的事情,只是她倒是不想提,人家却还不乐意了,“这位姑娘当时不是伶牙俐齿的吗,怎么今日这般姿态?”
谷雨忍了忍,咧咧嘴角,“大人,那日看您那样子还以为您是要买东西呢,后来我还纳闷,怎么说着说着就走了,想大人是忙的,这城里那么多的铺子这么去试一趟,难怪也是要这么多日了,只可惜当时候有眼不识泰山,今日方知原来大人是微服私访呢。”
那大人也不多说什么,因为门口已经陆陆续续的有人进了门。
安锦华带着几人进门,看着都是利落的,手里也是抱着东西,身后还跟着一群,被他止在了门外候着。进来的时候满面春风,表面功夫倒是做得足足的,还扶着安锦林的肩膀说了两句什么,安锦林脸色一变,把他的手甩开。
谷而扁扁嘴,他这做派,是以为打群架么,人多者胜?
安锦华一副得胜者的姿态,“各位真是赶早,但是这买卖的事情嘛,它就赶一个巧字,不然那些街边的从早守到晚,也没见得就怎么样了是吧。”说完自己干笑了两声。
安锦轩面色不悦,却也懒得理他,心里却是有些奇怪的,这安锦华也不是那么看不懂人脸色的人,怎么的会在这采买司陆大人跟前这番口气。
这念头一起,就有了答案,只听安锦华出口又道:“咦,你们盼了这么久,大人还没有来?”
什么个情况,这一回屋子里的其他人都面面相觑了,不是说采买司已经收下了安锦华的银子?这当中有什么误会,还是安锦华跟他形成了默契故意装作不认识?嗯,这却是有些不太可能了。
看样子,那个陆大人,似乎不太像那样的人。
此时他倒是说话了:“原来陆某当真不像是为官之人,听闻安家享誉一方,安家大公子也不会有这样的误会才是。”
话一出,安锦华冷汗直冒,扭头去找身边的人,那汉子支支吾吾起来,“不是……不是这个……”
其余的话生生咽下去了。
陆睿倒是一脸淡然,眉毛一抖,打量这这屋子里的人,黑压压的一群,就开口了,“今日正巧的让大家来此,想必这事情也不用我多说了,只不过这上回说的,一是这东西是怎么来的,是什么方子,用量各种的不必要说,只是只拿那些东西进去,你自己的人给我染出那样的料子来,上回定州那边查出了违禁的染料,你们想必知道其中的干系。”
这个陆大人小心成这样么?不过谷雨他们倒是不怕的,采买司那边也是有规矩,有的东西单单是宫里的织染局使用,比如卢黄一类的外面这些是绝不会用到的。但是有的会参杂一些进去达到效果,只是要冒险被查出来不妙了。
有利可图之处,总是会有愿意冒险的人。
接着,陆睿摇摇手里的扇子,淡然道:“另外你们那要一个出来从头说说,总不能不明不白的就把这东西拉走了,还有一个保人,不然的一个小铺子,东西好是好,也敢开口吃下几千匹,耗不起这个,虽然你们应该都是明白人,也难保有那等狮子大开口的!获罪什么的我不管,只是不要耽搁我的东西!”
这话说的屋子里的这些人脸色讪讪的,安锦华更是直接朝着安锦轩这边看,“陆大人,这个您甭担心,我们安家这么多年……”
陆睿眼皮一翻,“我不过提个醒。担心也不该是我担心。”
有仆役摆开了一溜儿的桌子,陆睿扇子一合,往手上一拍,站了起来,“成了,各位所带的东西都可以放在此处,到时候评定。”
文掌柜的捧着安锦轩他们这边的东西按那牌子放好,有提花暗纹缎面做成的裙衫,飞云霞的扇面,一个八角帽林林总总的,尽量是不重样,好在那料子本来就是王宁氏平日里精心挑的,做出来倒是会让人觉得,这料子,就应该是做这个的。
安锦华看着,嘀咕一声,“小打小闹也丢人现眼。”
那边却是大手笔,一样样的都足了地方,安锦华摇着扇子笑嘻嘻的道:“这个当初可是说成品,我们向来是这样,也要上得了台面才行。”
谷雨几个都没有跟他多说,只是眼睛一直盯着最后一个抬上来的屏风之上,是的,那提花那暗纹,绝对不是安锦华的铺子里能够做得出来的,花纹循环往复,千变万化,猪笼机,再大的也不可能如此,除非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的提花织物跟云锦阁的,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花楼机。他怎么会有?这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安锦华很是满意这种突袭成功的状态,见几个人跟自己想过的吃惊的样子差不多,“怎么?二弟,你不知我那边的几个铺子,现在的师傅已经能够做提花织物了?也难怪,你甚少过去的。”
安锦林手里的关节都开始泛白,却是生生忍住了。
谷雨脑海里空空荡荡的,想着那日花丝柔如此急切的出来,会不会自己跟远一点就能发现一点端倪,话